甄雲開示意二人不要激動道:“不必急躁,聽我說完,玲瓏跟著你修為提升太慢了,而且她是我們甄家的血脈,我想把甄家的一切交給她,而這需要玲瓏和我們一起迴到奧極王朝。”


    玲瓏有些急道:“二叔我不想,我不想去奧極王朝。”話完玲瓏偷偷的瞄了秦歌一眼。


    甄雲開又怎不知她的小心思,輕咳一聲道:“秦歌你先迴避一下,我有些事要和玲瓏說。”


    秦歌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待秦歌走後,甄雲開才輕聲道:“玲瓏,你要知道,秦歌的天賦古今罕見,如果你繼續跟著他,跟他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將來你將無法追趕上他的腳步,隻能成為他的負擔和累贅。”


    “負擔嗎?”玲瓏喃喃自語,神色有些頹然。


    甄雲開見話語有些重,然後溫和道:“你很在乎秦歌那小子是吧?所以你願意付出幾年的時間離開他來獲得強大的力量嗎?叔叔不強求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房間內一時間陷入安靜,隻有甄雲開一人喝茶的聲音。


    玲瓏局促的抓著自己的衣角,腦中早已翻江倒海,她內心在掙紮,一時間無法抉擇。


    門外的秦歌也有些不安,這一路有玲瓏的陪伴,秦歌的心中已經無法割舍對玲瓏的思念。


    不知屋內的二人談了多久,木門被推開,秦歌趕緊看向門口,出來的是甄雲開。


    “甄叔……”


    還不待秦歌說話,甄雲開打斷道:“玲瓏在裏麵,你進去和她談吧。”話完拍了拍秦歌的肩膀。


    秦歌手放在門把手上遲遲不敢推開,直到裏麵傳來玲瓏的聲音:“秦歌,進來吧!”


    秦歌吐了口氣推門而入,便看到玲瓏那雙目含淚的雙眼。


    “玲瓏……你”


    秦歌看著梨花帶雨的玲瓏有些不知所措,腦子中想說的話都戛然而止。


    玲瓏用衣角擦去眼淚道:“秦歌,我打算和叔叔迴奧極王朝,我喜歡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你日益的強大,我望著你的背影感到無力,我追不上你的腳步,我怕成為你的累贅。”


    “不!我不在乎,有敵人讓我麵對就是了,我變強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在乎的人。你不要走,玲瓏。秦歌激動的一把抱住玲瓏那瘦弱的肩膀。


    “可是我在乎,我每次看到你麵對危險無能為力的樣子讓我痛恨我自己。麵對盧忘星那次,麵對劉統州那次,一次次你陷入生死危機,我都無能為力。”


    秦歌摟的越來越緊道:“不會了,不會了,我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


    “可是,我不想讓你保護,我想和你並肩前進。”玲瓏靠在秦歌的胸前淚水已經打濕了秦歌的胸襟,二人記事起就相識,從小就玩在一起,這麽多年下來,玲瓏早就把秦歌視作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秦歌何嚐不是呢?


    秦歌緩緩鬆開抱著玲瓏的手輕聲道:“我尊重你的抉擇。我等你。”


    玲瓏起身一把摟住秦歌的脖子,然後輕輕的吻在了少年的唇上。


    秦歌感受著嘴唇上的溫暖,把手放在了女孩的腰背上。


    ——陳泉在父親的房間翻找著,他此時緊張的汗流浹背,就在此時門外響起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陳泉慌張的碰掉了一本書,可是來不及拾起,陳泉便趕緊藏在書架之後的隔層中,屏住唿吸,陳泉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玉牌,期待來人不要用神識掃視房間。


    門被推開陳泉的父親陳震,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麵帶笑容的和尚,此人不是那日的封關又是何人。


    “大師請坐!”陳震恭敬的讓封關坐下自己才落座。


    封關淡淡一笑道:“陳家主,師兄讓我來告訴你,我們的計劃可以推行了。”


    陳震麵色一驚,隨後有些悲憫道:“真的要拿全城獻祭嗎?”


    封關麵色一沉道:“陳家主動了惻隱之心嗎?當初這個計劃可是你提議的哦!師兄已經答應不傷你陳家之人了,你又在憐憫何人呢?”


    陳震有些頹然的輕笑一聲,卻不敢反駁封關,如果當時自己不被蠱惑,又怎會幫助玉佛宗做此有傷天和的大罪孽?


    彷佛看到了陳震的搖擺不定,封關道:“事成之後,長老答應可以讓你的兒子陳泉進入玉佛宗內門哦。”


    陳震咬了咬牙道:“反正已經行步踏錯,那就一條路走到黑吧。”


    “哈哈,陳家主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煉天大陣布置的如何了呢?”封關詢問道


    陳震頓了頓道:“一切按照大師的吩咐,把整個城鎮修成煉天大陣,我陳家出錢出力,如今整個懷州城已經完全變成了大師所給的煉天大陣,可是還差一個位置沒有弄好。”


    封關本還帶笑的麵容瞬間陰冷道:“哪裏?”


    陳震歎口氣道:“甄家的府宅所在,你是知道的,懷州並不是我們陳家一家獨大,不論我開出什麽條件,甄家都不願讓出府宅,所以此處一直無法按照大師給的陣圖布置。”


    封關突然想起白天遇到的那個少年道:“甄家是不是有個叫秦歌的少年?”


    “秦歌?”陳震搖頭,他每天如此繁忙又怎會關心甄家新來的客人?


    封關陰冷道:“是你家公子說的,那小子叫秦歌,而且我與他交過手。”


    “哦?能讓大師在意之人,想必實力不俗吧?”陳震問道


    封關麵色一紅,雖然說起來有些丟臉,不過他還是說道:“我與他交手,結果完全不是對手,後來不知為何他慌忙逃跑,我沒有追擊,而師兄告訴我說那小子注意到了師兄所在,師兄叫我們小心那個小子,他的煉體修為已經達到入聖。”


    “入聖?”陳震吃驚的起身,入聖那可是化凡之下無敵手的存在,如果自己被那種人注意到那可怎麽辦?自己一族都不會是對手,如果被對方發現了煉天大陣怎麽辦?


    陳震緊張的在房間內踱步,慌張的樣子讓封關不屑道:“陳家主不必慌張,我師兄說了,他如今已經融合了山鬼身軀的十分之三,已經可以瞬殺那個秦歌,隻要煉天大陣一成,以全城生靈獻祭,那麽師兄就可以完全吸收那山鬼的身軀,到達天人之境,化凡後期。”


    “化,化,化凡後期?”陳震無比震驚的停下腳步,他顫抖的扶住書架,正好看到了地上掉落的書籍,陳震麵色一沉,他有嚴重的強迫症,自己的書房不許任何下人進來,而他自己打理的異常規整,又怎會掉落一本書籍呢?


    陳震麵不改色的拾起書籍道:“達到化凡後期豈不是已經超過了釋摩誌宗主?”


    封關哼哼一笑很是得意道:“釋摩誌那個無能之輩怎麽可以和師兄對比,隻要師兄通過煉天大陣吸收了山鬼之軀,就可以把釋摩誌拉下來自己做宗主,到時候你我二人皆是功臣,師兄是重恩之人,不會虧待你我。”


    陳震也有些意動,如果能成為玉佛宗主的心腹,那麽自己做什麽都可以平步青雲,陳震最後的那點良知也被這無與倫比的利益所掩埋。


    陳震一邊和封關對話一邊走到書架的隔層後,就在他準備動手時卻看到一臉淚水捂著口鼻的陳泉。


    陳震雖然一驚,不過很快就麵不改色的狠狠瞪了陳泉一眼,然後臉上掛上笑容的向封關走去。


    封關看到陳震手上的書一愣,哈哈一笑道:“得知如此好事,陳家主這是要看書助興嗎?”


    陳震這才看向自己手中的書,此書上赫然是一本春宮圖。


    陳震老臉一紅的把書丟在一旁道:“大師說笑了,我哪有閑心看此等淫穢之物。甄家之事我確實無能為力,隻能勞煩大師相助了。”


    封關也收斂笑容道:“甄家這塊硬骨頭就交給我處理吧。那麽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先走了。”


    陳震立馬起身相送,就在封關臨出門前他招手一吸,剛剛地麵上的春宮圖瞬間飛到他的手中,他邪魅一笑道:“這個老衲借迴去看看,陳家主不介意吧?”


    陳震也沒想到封關是個花和尚,笑道:“那就送予大師了。”


    隨著二人的離開,書房陷入安靜,又等了片刻陳泉才顫顫巍巍的離開書架的隔層,陳泉此時腦中早已翻江倒海,如此龐大的信息讓他一時間無法吸收,他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此事告訴甄錦雲,他不在乎甄錦雲的族人,他隻是怕甄錦雲死於非命。


    跌跌撞撞的走出書房,此時陳震和封關已經離開,陳震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甄家的耳目,所以對他毫無防範,看到那本春宮圖掉落在地,他隻認為是自己兒子躲在這裏偷看淫穢雜書的。


    陳泉一路摔倒又爬起,他感覺自己的雙腳顫抖,父親和封關恐怖的計劃讓他膽寒,全城幾萬人的性命,將在不久全部被獻祭,父親怎會如此的冷血?


    想著從小那善良慈愛的父親,陳泉淚如泉湧不敢相信,他胸口沉悶想要哭泣,可是哽咽之聲堵在喉嚨竟然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親那慈祥的麵容,耳邊迴蕩著父親那溫柔的聲音。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總是用他那雙溫暖的大手牽著他走在繁華的懷州街道上,給他講著那些動聽的故事;想起了父親在他生病時,總是默默地守在他的床前,給他端水送藥,照顧他的情景;想起了父親在他遇到困難時,總是鼓勵他勇敢麵對,給他信心和力量的話語。


    可是,可是,今日所聽震碎了陳泉的三觀,他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是如惡魔般要奪取萬千的人命。


    跌跌撞撞的走到巷子深處,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攔在了陳泉的身前,陳泉看到黑袍人手中的玉牌立馬道:“你是錦雲的人吧?”


    黑袍人點了點頭


    陳泉立馬淚如湧注道:“快通知錦雲,快跑,完了,懷州完了,所有人都完了,都要死,都要死啊。”


    “你別激動,把玉牌給我。”黑袍人輕聲安慰,一隻有力的大手搭在了陳泉的肩頭。


    陳泉稍稍鎮定了下心神顫抖著把玉牌交到黑袍人的手上,黑袍人隨手在玉牌上一點,玉牌上突起一個金屬的長條,黑袍人把玉牌插到自己手中的玉牌上才看向失神的陳泉,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竟然被嚇成這個樣子。


    “你還能迴去嗎?”黑袍人本想丟下陳泉,可是想起甄錦雲的眼睛,還是緩聲道


    “迴去?不,我不迴去!”陳泉發了瘋似得抓著自己的頭發。


    “好,我帶你離開!”黑袍人拉起陳泉沒入小巷的黑暗之中。而黑袍人正是甄錦平。


    甄錦平麵色沉重地坐在書房內,他的眼神凝視著桌子上的玉牌,仿佛能透過那塊小小的玉石看到隱藏在背後的陰謀。他緩緩地將玉牌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摩挲著牌麵,心中湧起一陣不安。


    玉牌在甄錦平的操作下竟然神奇地傳出了陳震和封關的聲音,這聲音清晰而逼真,仿佛兩人就站在甄錦平的麵前,親口訴說著他們慘絕人寰的計劃。甄錦平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二人的聲音傳入甄錦平的耳中,他們的陰謀詭計讓他心驚膽寒。他從未想過,陳家和玉佛宗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無辜的生命。而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玉佛宗竟然要對甄家動手,隻因甄家的府宅阻擋了煉天大陣的建設。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麵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但他也相信,自己讀書十數年,自己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去麵對這一切。


    甄錦平隨後召來了秦歌和甄雲開等人,把玉佛宗要對甄家動手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他並沒說玉佛宗要建煉天大陣的事,他怕善良的妹妹和父親會留下來阻止玉佛宗,他不想自己的家人去冒險,此時雖然他無比的自私,也自責自己的行為,可是為了家人,他甄錦平可以犧牲一切,包括那些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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