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月的手掌上有劍氣,劍氣臨空劈下…,是一道巨大的劍光。


    珠珠無助的閉上了眼。


    到了這個時間,這種關鍵點,還是沒有奇跡發生,…


    珠珠不再奢望。


    ……


    忽然,刀光一閃,像是月亮眨了一眨眼。


    奇跡還是會發生,而且,還是在最…最…最…關鍵的時候發生。


    橙二總能帶來奇跡,橙二本身就是奇跡。


    劍氣與刀光相碰,宛如晴天一聲霹靂,


    “咣”


    巨響在地宮中迴蕩…返迴…又迴蕩…,氣旋在向四周擴散…反射…又擴散…。


    一遍一遍又一遍,一圈一圈又一圈…


    陳團團嚇得臉色蒼白,氣浪吹的她站立不穩,聲響讓她緊緊的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珠珠驚喜,睜開了雙眼…,麵前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是信任的不能再信任的人…


    橙二。


    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


    橙二,就是人間大救星,命中大福星。


    珠珠一直不曾流出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眼淚就像瀑布,不停的流,嘩嘩嘩的流,根本無法抑製。


    橙二,橙二那像山一樣寬厚的背,擋在了珠珠的身前。


    橙二的橡膠衣全部磨爛,他喘著粗氣,顯得疲憊不堪…。他的手上,拿著月牙刀,手上有血在流,順著月牙刀一滴一滴的滑落。


    滴在白色的石板上


    “嘀嗒…嘀嗒…”


    白色的石板上,一攤鮮血,分外耀眼。


    …


    神仙老人一臉的不相信,他不相信橙二還能活著站在自己的麵前:“橙二,你還沒死?你還活著?你殺死了紅大”?


    橙二勉強的挺直腰板:“是,紅大就算不死,最多也隻剩下了半條命”。


    神仙老人豎起了大拇指:“橙二,橙二,了不起…了不起…,竟然老二殺了老大。想不到…想不到你成長的這麽快,快到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你…總能給我意外的驚喜,不過今天…?嘿嘿,你再也不會有什麽意外驚喜給人看了”。


    “不一定”。


    “哈哈,不一定?沒有不一定。你看看你的樣子,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條即將餓死的狗,即將累死的驢,即將待宰的羔羊”。


    盡管橙二努力的做出一副強健有力的樣子,但是他破爛的衣服,疲憊的身形,流淌著血的手,還是讓老伴月這隻老狐狸看出了端倪。


    “這,你不必操心。你知不知道,我從來不死,再惡劣的情況下我都不死,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是橙二,七殺星的殺手橙二”。


    神仙老人仰天大笑:“七殺星?好笑…好笑至極。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橙二用餘光看到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伴月。


    伴月像是中了七星老人的毒,臉色發青,唿吸急促,已然無法站立起來。


    橙二冷笑:“伴月就是心急,急的自己中了毒。哈哈…,伴月的背後,應該…應該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老伴月。你是伴月的爹或是爺爺。嗯,老成了這個樣子,應該是爺爺,你是伴月的爺爺老伴月”。


    老伴月哈哈大笑,笑得極其狂妄:“那…你還敢跟我鬥?七殺星是我組織的,他們的武功是我傳授的。包括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月牙刀斬,是誰教的”?


    橙二的腦海中想起…自己的童年…不堪迴首的童年…


    童年是悲慘的,淒苦的。


    童年的自己就像一條狗,無人認領的野狗,被…那人…一次次扔進大海裏,一次次趕進山林中。那人…隻給自己的手上一把破刀,拿著破刀去麵對海中的巨鯊,林中的野獸,要想活下去,就隻有拚死一搏。


    拚死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止自己,還有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他們都死在了巨鯊的口中,死在了野獸的爪下…


    隻有自己一人,活了下來。


    破刀有七七四十九種劈法,每日劈萬次,自己隻能得到兩個饅頭。


    劈少一次,就會挨打,打的自己皮開肉綻…,還要挨餓,那人…連饅頭都不給。


    那人…對自己,就像對待一條癩皮狗。


    橙二每每想到…那人,那人…臉上塗著花臉像個地煞、像個厲鬼,就會渾身發抖,就會做噩夢。


    橙二的童年,就是在噩夢中渡過。


    現在,


    那人,就在眼前,那人,就是老伴月。


    橙二忍不住的發抖,抖得幾乎拿不住月牙刀。


    童年悲慘的境遇,橙二永遠都不會忘記。


    可是橙二,已經疲憊的沒了一絲一毫的力氣,就連揮刀一次的力氣也沒有。


    橙二還受了傷,手上還淌著血,他擋不住老伴月淩厲的劍氣。


    這一戰,即便是拚死一搏,也毫無勝算。


    沒有任何勝算的一博,博還是不博?


    老伴月的手裏沒有劍,他根本就不需要劍,他已經到了手中無劍,也能用劍氣殺人的地步。


    珠珠哭了,陳團團也哭了。


    珠珠的哭,是不忍看著自己心中,像戰神一樣的橙二死在自己的麵前。


    陳團團是嚇得哭了,哭著…後悔跟著他們來到了地宮。


    珠珠哭著說:“老伴月,你放他們走,不幹他們的事。你放他們走,我就打開寶藏,讓你如願以償”。


    老伴月老奸巨猾:“你先打開寶藏,我就放他們走”。


    “不行,你先放他們走”。


    “你先開寶藏”。


    “不行,你先放人”。


    “先開寶藏”。


    “你先…


    老伴月暴怒大喊:“沒時間了,你再不開寶藏,我立刻讓橙二死在你的麵前”。


    老伴月知道珠珠的軟肋。


    珠珠的軟肋是橙二,就像橙二的軟肋是珠珠。


    橙二緩緩的抬起了手,手上是帶血的月牙刀。手上淌著血,月牙刀上滴著橙二的血。


    “嘿嘿,誰死?誰死還不一定”。


    橙二這麽說,橙二這麽做,不是魯莽,橙二是想拖延時間。再有一刻天就會亮,轉輪密符就會沒有用。要想打開皇家寶藏就等到明年吧,明年的七月初七,至少,珠珠還能多活一年。


    要想打開皇家寶藏,隻有珠珠。


    拖延時間,就是在救珠珠的命。


    橙二可以拖,老伴月絕不能拖。誰知道明年會是什麽情況,也許,過了今晚,老伴月就再也沒有機會。


    老伴月不能再等,也不想再廢話。


    他的手中,無形劍氣,向著橙二刺了過去。


    先殺了橙二再說。


    橙二已經無力再戰,再也揮不動他手中的月牙刀,橙二舉刀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


    原先的橙二,是一隻時刻準備捕獵的灰狼。


    此時的橙二,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老伴月的劍氣無情的刺入了橙二的胸膛,再一轉…再一轉…


    慢慢的折磨,讓橙二的血慢慢的流,一直到流幹為止,


    我到要看看橙二到底有多硬?


    我到要看看公主珠珠到底還能堅持多久?為他心愛的人還能忍受多久的煎熬…


    橙二痛苦的彎下腰,他的鮮血,從已經破爛不堪的白色橡膠衣裏流出…泊泊的流出…


    老伴月對著橙二奸笑:“我看…你的血還能流多久?”


    橙二硬挺著,又直起腰,他抬頭上望。


    岩石穹頂那一個小孔,正好可以看見天上的月亮。月亮不再明亮,外邊的天色正在發白,天,就要亮了。


    再忍忍,再忍一刻,天就會亮,今夜的轉輪密符會失去作用,寶藏將無法打開。


    橙二的臉上顯出了微笑…。


    珠珠含淚大喊:“等等…”。


    “你等等…我開,我開寶藏。老伴月,我開寶藏。我…打開寶藏,你放他們走”。


    “好,你打開寶藏,我就放他們走”。


    珠珠抬腿跨步,向著七星老人的白骨,走了過去。在七星老人白骨坐著的身下,就是密碼器和鑰匙孔。


    珠珠內心牢牢的記著轉輪密符,那七個符號。


    珠珠身藏著金剛鑰匙,可以打開皇家寶藏。


    七月初七,夜,五更一刻。


    寶藏就要打開,


    老伴月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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