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做以前,別說是蘇老夫人大發雷霆,就是一個不高興,也能把東院的人嚇個半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全都無視了蘇老夫人的怒火。


    蘇沐可更是毫不示弱,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再敢叫我奶奶一聲小妾,我今天就把你活埋了!”


    蘇家沒人敢說話,蘇老夫人一想到蘇沐可如今的身份,也隻能閉上眼睛,仰天淚流。


    蘇家得罪不起燕京釋家啊。


    不然的話,將會是一場滅頂的災難。.Ъimiξou


    “蘇沐可!”蘇流夏卻一步上前站出來,“東院是有委屈,但也不是你目無尊長的理由。不就是嫁到了燕京釋家麽,有什麽了不起的。要是讓燕京釋家看到你這副小人得誌,狐假虎威的樣子,有辱釋家顏麵,沒準你這個釋家少夫人都做不成了!”


    “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蘇沐可沒急著發作,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幾眼蘇沐可。


    原以為上次她大鬧了蘇家後,西院再沒人敢跟她叫板了。


    卻不想,又冒出來一個,這是想嚐嚐她巴掌的滋味了?


    “她就是西院老二蘇光臣的女兒,蘇流夏!”蘇光河說道。


    “難怪呢,我沒記錯的話,西院老二蘇光臣在金陵做官?區區一個金陵的小官,在我眼裏什麽也不是。所以,野丫頭,是誰給你的勇氣,敢跟我叫板的?!”蘇沐可臉色一狠,揚手就要抽下去。


    可蘇流夏不是蘇瀾,怎麽可能是挨這一耳光?


    蘇流夏隻是輕輕一抓,便抓住蘇沐可白皙的手腕:“蘇沐可,看來你嫁入燕京釋家後,別的沒學會,隻學會了打人耳光啊,那你有沒有嚐過被別人打耳光的滋味?!”


    蘇沐可美目一瞪,這個野丫頭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敢打她耳光?


    奈何蘇流夏的手,居然像是一把虎鉗,力氣大的驚人,不僅讓蘇沐可掙不開,還感覺手腕都要被抓斷了。


    “蘇沐可,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把沐可放開,你要是把沐可得罪了,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爸,他的烏紗帽也保不住了!”蘇光河上前吼道。


    啪!


    任誰也沒想到,蘇流夏就是吃軟不吃硬,反手就抽了蘇沐可一記耳光。


    “我就打她怎麽了?”蘇流夏輕笑一下,心裏過癮極了。


    當然,蘇家西院的人也都痛快極了。


    這幾日,何止是蘇老夫人寢食難安,他們心裏何嚐不也是憋著一口惡氣。


    蘇瀾一句‘打得好’,更是差點兒脫口而出。


    “臭丫頭,你敢打我?”蘇沐可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


    她被打了?


    她居然被西院的一個野丫頭,當眾抽了耳光?!


    “好,很好,看來你們西院是不想太平了,我蘇沐可對天發誓,絕對讓你們西院明白什麽是生不如死!”蘇沐可咬著牙咯咯作響,“來人,先把這個野丫頭挖個坑埋了,我看誰敢攔著!”


    “蘇沐可,你睜大眼睛看看,二爺爺在這兒呢,你……你最好收斂一點!”蘇瀾本想借著蘇長青,跟蘇沐可叫囂幾句,可最後還是底氣不足。


    蘇家東院的人紛紛看向蘇長青,沒有半點的敬畏。


    一直以來,蘇長青都像是一個局外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繼續做個局外人,不參與兩院的恩怨情仇也就算了。


    可蘇長青要是站在西院的立場,那麽就等於跟東院為敵。


    “二爺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到這時候才看見您也在。話說,您老不在山上待著,看著您的茶園,到這兒來瞎湊什麽熱鬧啊!”


    蘇沐可一臉不屑:“剛剛蘇流夏打了我一耳光,您也看見了,都是您的孫女兒,您總得一碗水端平吧。您不幫我,那您也別幫蘇流夏,我現在讓人把蘇流夏埋了,她能從坑裏跳出來,那是她的本事。可她要是沒這個本事,就隻能認命!”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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