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察覺錢婷婷那怨毒的視線,不禁皺了一下眉。


    而這時候,四周眾人已經衝鍾律指指點點了起來。


    “這男同誌是怎麽迴事?這青天白日的,咋能幹那種事呢?”


    “就是,就是!”


    有人主張要報警,隔壁就是派出所。


    錢婷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旋即又瞪了眼秦卿。


    但鍾律胳膊一伸,把秦卿擋到自己的身後。


    他迴頭對秦卿說:“我沒事,這點小事我能解決。”


    說完,他銳利地看向錢婷婷。


    “你說我想強你,你當這些人全是傻子?”


    “我他麽踩著這個旱冰鞋戰鬥站不穩,你倒是滑得挺溜,我怎麽強你?”


    “但凡你反抗,我能碰著你?”


    錢婷婷聽得一愣。


    接著,鍾律又嘲諷開口:“再者,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我鍾律想要女人,什麽樣兒的沒有?”


    “我早就說了我對你沒意思,你聽不懂人話,在這兒跟我整事兒,玩兒了這出自導自演……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想報警?”


    “成!”


    他一臉狠辣,直接就甩出了自己的軍官證。


    “你肆意汙蔑,侮辱我名譽,那咱們就把事兒鬧大!”


    “我鍾律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麽!我就不信,那些公安還能偏袒你不成?”


    說完,他解開旱冰鞋的鞋帶,光著腳提起了那雙旱冰鞋:“小寶兒,走吧,我跟她沒什麽好說的。”


    秦卿眉梢一挑。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就是了!作繭自縛,自作自受。


    ……


    幾人出了旱冰場,已經上了車。


    鍾律挺鬱悶的,就覺得那錢婷婷跟瘋狗一樣。


    他為什麽不待見錢婷婷,還不是因為他以前有過一個後媽許春雁。


    他一看見錢婷婷就會想起許春雁,錢婷婷和許春雁當年的性子實在太像了,那眼神裏頭一股子算計,損人不利己的東西。


    他鍾律是眼瞎嗎?除非他瞎了眼,否則怎麽可能看上錢婷婷!


    “鍾律哥?”秦卿迴頭看眼坐在後麵的鍾律,有點擔心他。任誰攤上這種事兒,都得心裏頭發堵。


    鍾律長籲口氣:“我沒事兒,走吧,開車,這才哪兒到哪兒,她打什麽主意我一清二楚。”


    他嘲諷一笑,卻一副很是看得開的模樣。


    而另一頭,錢婷婷獨自留在旱冰場。


    鍾律這當事人都已經走了,這場戲當然唱不下去了,不過大夥兒迴想鍾律方才的態度,又忍不住多瞅了錢婷婷幾眼。


    這時有人小聲說:“我剛剛跟著出去看了下,那幾個人是開車來的,是家裏有車的!”


    “哎唷,那家裏條件肯定不錯吧?咱平時騎個自行車就夠風光的了,哪裏比得上人家開車的?”


    “我瞅這女同誌好像不大對勁兒……剛剛那同誌我注意過,畢竟他挺高一個大個子,但一直扶著牆根兒,確實是不會滑旱冰,倒是這女同誌……”.


    “剛才她換完鞋,就直奔這邊過來了。”


    “你們說,這到底咋迴事?難道人家真是清白的,真是她汙蔑人家?”


    “我看八九不離十……”


    眾人的異樣眼光落在錢婷婷身上,卻像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她臉上,叫她臉色越發陰沉。


    她麵無表情地脫下旱冰鞋,緊跟著也離開了這裏。


    可迴想鍾律方才的表現,她陰沉地咬著牙,甚至還攥緊了手心兒。


    她就不信了!


    他真不怕這事情鬧大?


    他真就那麽有恃無恐?


    心裏憋了一口氣,又琢磨了一番,錢婷婷這才開車迴去。


    ……


    關疏雲開著車,他和秦卿把鍾律送了迴去,之後二人重新上車。


    關疏雲握著方向盤,分神審視秦卿的臉色:“怎麽,不開心?”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她噘了一下嘴:“我不喜歡那個錢婷婷看我的眼神,活像我是什麽狐狸精似的。”


    關疏雲失笑,“別跟她置氣,我看鍾律不會放過他。”


    “那當然!”


    秦卿眉梢一挑,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樣子,她抱著胳膊雙手環住胸,甚至還挺直了小腰板兒。


    “雲哥,我跟你講,鍾律哥以前是刺頭兒,惹急了連他家鍾伯伯都敢懟,何況是那個錢婷婷了。”


    “聽說他從小就是個混不吝的,雖說從不仗勢欺人,但人家不惹事,也從來不怕事。”


    所以錢婷婷遭殃那是必然的。


    關疏雲輕笑:“道理你明白,那還有什麽好不開心的,不如……這樣。”


    他揚了下眉梢,踩下刹車,將車停在了馬路邊。


    “嗯?”秦卿疑惑地看過來:“怎麽突然停下了?”


    她來迴看了看,這裏是市區,最近一家家小餐館如雨後春筍似地冒出來,街邊甚至還能看見一些沿街叫賣的小販兒。


    關疏雲指了指不遠處:“走,帶你去逛逛。”


    他率先下車,繞過車頭,幫秦卿打開了車門。


    秦卿跳下車,他下意識地牽住她的手。


    秦卿說:“這邊餐廳怪多的。”


    “餓嗎?”


    “不餓。”她搖了搖頭。


    關疏雲眺望一圈兒,突然牽著她走向電影院:“走,帶你看電影去。”


    “咦?”


    秦卿瞅他一眼,然後“哈”地一聲笑了起來:“那我想看飛機大炮戰爭片!”


    “好,聽你的。”


    倆人買了票,又買了點小零嘴兒,然後就鑽進電影院。


    黑白老電影,影院人不多,倆人坐最後一排。


    不久影片就拉開了帷幕……


    ……


    兩人看完電影後,又在外麵浪了一會兒,直至快吃晚飯時才迴來。


    正好,秦詔安今天迴來得比較早,正坐在客廳裏看報紙。


    聽見外麵的汽車引擎聲,他合上報紙,抬頭一看,一下子就瞧見了秦卿和關疏雲手牽手的模樣。


    倆人說說笑笑,看氣氛似乎不錯,但秦詔安濃眉一擰。


    就覺得糟心無比。


    怎麽剛走了一個楚衡,又冒出一個關疏雲?


    最近這兩年,寶兒出落得亭亭玉立,秦詔安也跟有病似的,看誰都像大尾巴狼。


    他起身,朝秦卿走了過來。


    十分自然地拉住秦卿的手,又轉了一個身,一下子就把關疏雲給擠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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