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修辰一路上牽著林音離的手,來到一處會展中心。林音離看到會展中心的門口懸掛著的畫時,“我說你這位平時探案如命的大偵探怎麽忽然想來這裏。原來如此。”


    “哈哈。”梁修辰紳士的笑著,將林音離的手牽得更緊了,“不是為了案件,而是因為你喜歡。”


    “我喜歡?”


    “是的。你喜歡。”梁修辰將手機上的二維碼調換出來,並示意林音離,“音離,你先進去。”


    “好的。”林音離過了安全閘機,再一次詢問,“你怎麽知道我會喜歡?”


    “正如你所說,我是一名偵探。”


    “嗯嗯。然後呢?”


    “那麽既然是偵探的話,最需要的便是眼睛與大腦。”梁修辰說完,快速的穿過會展中心處的安全閘機,來到林音離身邊,牽起她的手,“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音離你的氣質優雅中帶著些許高貴。”


    “呦!大偵探也會誇人?他們不是一般高冷,無情,講原則嗎?”


    “是誰給你這樣的感覺?”


    “電視劇,動漫等等。”林音離尋思片刻,“《名偵探柯南》中,也是如此。‘真相永遠隻有一個’。”


    “好吧。但是我保證他們都沒有一位這麽可愛的女朋友。”梁修辰說完,摸了摸林音離的頭發,“而你眼前這位梁先生呢?他有。”


    梁修辰的話音剛落,一縷陽光灑在他和林音離之間。林音離莞爾一笑,“想不到梁先生這麽會開玩笑。”


    “哈哈,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還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你猜我是怎麽知道這畫展你會喜歡?”


    林音離笑著,想了想,搖了搖頭,“你是偵探,我可不是。”


    “你想想你平日的興趣愛好是什麽?”


    “我平時的興趣愛好?嗯,我想想。”林音離牽著梁修辰的手,看著畫展,“這雪景的筆觸有點偏向莫奈。”


    “莫奈?你還懂這個?想不到你還懂畫。”


    “嗯,以前學習繪畫的時候,僥幸欣賞過莫奈的《睡蓮》。”林音離看著這些雪景畫,一邊走一邊看著,最終停在了一幅類似故宮冬季雪景圖。“這上麵還有題詞。”剛說完,她停了下來,“我知道梁先生是怎麽知道我喜歡什麽了?”


    “嗯?”梁修辰此時看著自己眼前開始犯傻氣的女孩,用微笑鼓勵她說出自己的答案。


    “是我發在朋友圈中的詩詞是不是?”


    “對。”梁修辰說完,用手摸摸林音離的腦袋笑著。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林音離看過的這幅畫上麵。這幅畫上屋簷的一處形狀竟然與地圖中房屋顯現的一樣。


    “梁家小子真細膩。”白澤的聲音忽然冒出來,“這個符號看著像......”


    “這個符號看著像......什麽?白澤,你倒是快說。”


    “像.......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白澤,你的聲音怎麽斷斷續續?”


    “不知道,好像感覺快要被........被........”


    “難道還有人可以切斷白澤的傳音?”林音離正等著它繼續往下說時,被一聲“林小姐”的稱唿聲打擾了。“你是?”她愣愣的看著來人幾秒鍾,發現來人正是蔣先生。


    梁修辰目光冷冽,十分不爽,牽著林音離的手忍不住握緊了幾分。


    “原來林小姐還記得我?”蔣先生冷冷著看向她和梁修辰牽在一起手幾秒鍾之後,微笑著伸出手來,“想必這位便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吧?你好。我是蔣昌成。是林小姐的曾經的相親對象。”


    梁修辰見對方客氣的模樣,“哦,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梁修辰。是林音離的男朋友。”說完,他的手再一次握緊林音離的手。


    林音離轉頭微笑的看著梁修辰。


    蔣先生見到林音離默認的樣子,雙手忍不住輕微的握拳,然後放鬆下來,心裏暗自申明,“你真的認為我會讓雪兒再一次喜歡你嗎?公瑾?”想到這裏的他再一次微笑起來,“對了,上次我們還見過呢?你還記得嗎?在音樂廳。”


    “是嗎?可是我記得我最近見到蔣先生還是在幾個月前的日料店又或者是本市一處街道上?”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是嗎?不記得了。我想蔣先生真是大忙人,不然怎麽會貴人多忘事呢?”


    “是啊。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雪景畫展呢?要不是不知道你們會來,不然我一定要收費啊。不然豈不是顯得我看不起梁偵探嗎?你說這票價該是多少才顯得出梁偵探的身份?”


    林音離見他們兩正劍拔弩張時,莞爾一笑,走到他們之間,“蔣先生,既然這場畫展是你舉辦。你是否清楚這畫展中每張畫的來曆呢?”


    蔣先生此時也看到剛才林音離留意的雪景圖,再一次微笑著,“林小姐想知道這幅畫是怎麽來的嗎?”


    “對。這幅畫我感覺好像是宋代畫家範寬的雪景圖。”


    “沒想到林小姐這麽懂畫?那蔣某隻是在大方之家麵前獻醜評鑒一番了。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林小姐幫忙補充。”蔣先生微笑的看著林音離,見她點頭,於是順著她的話接下去,“有林小姐在背後指導我就放心多了。沒錯,這一幅確實是宋代名家範寬的《雪景寒林圖》。這幅作品集中展現了範寬的靈敏與細致,畫麵中白雪初霽,楓葉染雪,層次分明,墨色與色彩交錯,整個畫麵顯得充滿了生機。不知道林小姐覺得我是否說錯了?”


    “蔣先生簡直是行家啊。”林音離由衷感慨道,“沒錯。但該畫中的人物繪製才是這幅畫的點睛之筆,尤其體現在人物神態上。”


    蔣先生借機稱讚著,“沒錯,說的沒錯。”


    梁修辰看著眼前這兩人的對話很是不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這畫如果是真跡想必來頭不小吧。”


    “這幅畫的來曆可不簡單,當年八國聯軍侵入中華大地,這幅畫曾流傳到海外。我祖輩努力積攢了一些錢財,多年後,在一場海外拍賣會上將它買了迴來。”


    “是嗎?不知蔣先生為什麽不打算將它捐贈給國家博物館呢?”


    “國家博物館嗎?我這裏也有專業的名畫修繕師,而且也有大批專業的名畫保管設施。為什麽要將祖傳下來的東西捐贈給國家呢?他們能保護好嗎?”


    梁修辰聽到蔣昌成的話,冷笑著,“我看這幅畫應該不是範寬的真跡吧?我上網查了資料,這幅畫與藏在天津博物館,怎麽會在你手上呢?而且我發現這幅雪景圖上的房屋還有特別的標誌,有點類似家族的族徽。你不應該解釋一下嗎?蔣先生?”


    “還真有?”林音離仔細的看著這幅雪景圖中房屋牆麵上的標識,“可是這畫作的筆觸以及繪畫手法都像範寬的特有的手法。而每種成名畫家的手法都不可能被臨摹至百分一百。因為畫家成名除了構圖思維還有代表他本身的筆觸。”


    “現在高仿也達不到嗎?”


    “我覺得暫時還達不到這一步吧。因為畫麵的筆觸往往代表著一個作家對待自己作品的感情。”


    就在梁修辰想繼續爭辯著什麽的時候,一曲《鳳求凰》鋼琴曲在他們之間響起,“不好意思,電話。”


    說完,他拿出電話穿過林音離和蔣先生身邊。林音離忽然在他走過去的表情中看到了失落傷心。“他好像被刺激了?”


    梁修辰來到門口,“喂?”


    “喂?梁先生,你要我查的那三套房屋上的標識是哪家的。我找到了?”


    “是哪家?是不是蔣家的?”


    “不是,而是曹家。”


    “曹家?”


    “是啊,要找到標識可不簡單,我基本上網查找了很多資料。對比著現在還在本市有族徽的家族。結果你猜怎麽著?”


    “聽著你在電話中大口喘氣聲,應該是沒有找到。”


    “對。確實是沒有找到。你猜我現在又是怎麽找到的?”


    梁修辰仔細迴想著地圖上出現房屋時,林音離曾經說過‘鬥拱’。這是隻有在本國傳統曆史上才出現的建築特有的特征,“我猜測你應該是在曆史博物館找到的。”


    “沒錯。確實是在曆史博物館中找到的。而且這族徽還是屬於魏國三皇子母妃家族的族徽。我看他的資料上,感覺很奇怪。資料上顯示他早年很聰慧,被很多大臣看好。認為他能治理好國家君主,可是他父皇也就是當朝魏國國君卻不看好他,認為他心思太深,不達目的不罷休,甚至是極端。所以他父皇更喜歡當朝的大皇子也就是魏國太子。”


    “這也沒什麽?國君誰不喜歡一個容易被操控甚至能讓自己牢牢握在掌心的人?”


    “是啊。我想想必這位皇子也想到了,所以他入伍了。進入了當時魏國最強的軍隊林家軍中,遠離當時魏國朝堂。然後在一場戰役中他失蹤了。幾年後,他再一次出現在魏國朝堂上,並在當日殺光了所有魏國皇室,包括他的父親,兄弟,外戚等皇室宗親。然後,他又再一次失蹤,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身影。”


    聽到‘校長’的完整介紹後,梁修辰忽然想起夢境中的林沫雪以及林音離所說的。“魏國三皇子?他叫什麽名字?”


    “姓曹,名佑。字江成。”


    “江成?將成?曹將成?蔣昌成。”梁修辰好像想到了什麽?“壞了。音離。”想到這裏,他囑咐‘校長’,“你要幫我在調查一個人。”


    “什麽人?”


    “宋代畫家範寬!”


    “可是我隻調查活人不調查死人啊!喂,喂,喂.......”‘校長’望著從手機中傳出來的嘟嘟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我們刑警真的隻調查活人,不調查死人啊。”


    “‘校長’?梁先生這次要我們查什麽?”


    “死人。”


    “啥?”


    “你跟李隊匯報一下。說我們下一站是市曆史圖書館!”


    “是。”


    “好。全體都有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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