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相擁。


    薑慕禾嗅著陳言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唇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


    “哥哥。”


    陳言低頭,看著懷中的薑慕禾,“怎麽了?”


    薑慕禾揚著俏臉,“以後我們經常抱抱好不好?”


    軟乎乎的嗓音,甜滋滋的神態。


    一瞬的畫麵,讓陳言有些失神,迴過神來,眼底深處泛起一絲苦澀,“小學姐,經常抱抱…不太合適吧?畢竟我們隻是朋友,朋友之間……”


    不等他的話說完,薑慕禾的聲音再次響起,“朋友之間,抱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正常嗎?”


    “正常啊。”


    “……”


    短暫的相擁過後,兩人分開。


    薑慕禾注意到陳言眉宇之間的糾結,踮著腳,小手在他頭發上揉了揉,“好啦,別多想嘛,我們本就清清白白,你幹嘛總是多想呢?”


    清清白白?


    聽到這四個字,陳言眼中的苦澀更甚。


    說實話,現在連他都有點不太自信。


    他和薑慕禾……清清白白嗎?


    就在陳言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薑慕禾已經拿著抄網來到了河邊,迴頭揮了揮手,“過來幫忙。”


    “哦…好。”


    與此同時,兩公裏之外的上遊處。


    安知水正在放生魚苗,注意到趙海燕嘴裏不停地嘀咕著什麽,好奇地來到她身邊,“海燕,你在幹什麽呢?”


    趙海燕指著手中的水瓢,“水水,你看。”


    水瓢中一條手指粗細的鯉魚苗正在歡快地遊動著,通體泛著金黃,和其他的草魚苗完全是兩個顏色。


    “還挺好看。”


    安知水剛說完,趙海燕便笑了,“水水,放生就是在種善因,古話說蒼天有好生之德,聽說放生時可以選一條目標當成善因的載體,對著它許願,跟對著流星許願差不多。”


    說話間,她將水瓢中這條金黃色的鯉魚苗放入河中,接著,雙手合十,“希望可以早點遇到屬於我的那個白馬王子。”


    許完願,趙海燕衝著安知水擠了擠眼,“水水,你要不要也試試?”


    安知水失笑,“靈嗎?”


    “靈不靈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趙海燕起身拉著安知水來到盛放魚苗的水箱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也不麻煩,試試唄?”


    安知水並未拒絕,從水箱中無數條草魚苗之中找到了一條紅色的鯉魚苗,“就它了。”


    她雙手捧起這條魚苗放入河中,學著剛才趙海燕的行為,嘴唇抿動,默念著什麽。


    見狀,趙海燕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可安知水的聲音實在太小,她都快湊到了安知水的臉上,依舊沒能聽清。


    等安知水站起身後,趙海燕第一時間開口詢問:“水水,許了什麽願?”


    “跟你差不多。”


    安知水的迴答比較模棱兩可,眼睛卻緊盯著剛放生的那條鯉魚苗。


    幾個唿吸過後,鯉魚苗消失在視野裏,她緩緩收迴目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大水箱,“這麽多,放到什麽時候才能放完啊?”


    “確實。”


    趙海燕歎氣,“聽周學姐說,本來這次的放生活動參與人數足足有一百多人,所以才買了這麽多魚苗,不曾想出現了搞錯日期的烏龍事件。”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用水瓢往河裏放著魚苗。


    十多米外。


    周粥一邊往河裏放著魚苗,一邊問道:“姬蕭,你還沒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呢,你怎麽來的這麽快?”


    “學姐的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迴答過了嗎?”


    “別鬧,說正經的。”


    “咳——”


    姬蕭撓了撓頭,沒敢繼續開玩笑,“學姐,我受老陳之邀來西郊這邊釣魚,還沒開始釣,就接到了趙海燕的電話,我們釣魚的地方距離這裏很近,估計也就一兩公裏。”


    周粥麵色詫異,“這麽巧嗎?”


    姬蕭肯定地點了點頭,“就是這麽巧。”


    周粥唇角抿動,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的弧度極為溫柔,“姬蕭,等會兒放完魚苗,你是不是還要迴去釣魚?”


    “沒什麽事的話,應該要迴去。”


    說到這,姬蕭嘴角一咧,“當然了,如果學姐想讓我送你迴學校,我也樂意至極。”


    周粥輕輕搖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暫時不想迴去,要不,等下我跟著你去陳言和小薑那邊看看釣魚,如何?”


    “好說,好說。”


    姬蕭滿口答應,可答應過後,臉上又露出了糾結之色。


    他看了一眼周粥,語氣中帶著試探,“學姐,你剛才不是說不喜歡老陳了嗎?”


    周粥抬頭看向姬蕭,眼中充斥著笑意,“我跟你過去看釣魚,和喜不喜歡陳言有關係嗎?”


    姬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問問,問問;沒別的意思。”


    周粥站起身,笑意愈加溫柔,“我確實不喜歡陳言了,但我喜歡磕糖,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磕點陳言和小薑的糖。”


    末了,她低笑著說:“陳言和小薑很般配的。”


    姬蕭呲著個大牙,“英雄所見略同,果然不止是我一個人這麽覺得。”


    “學姐,我也和你有著同樣的看法……”


    話說一半,他突然歎了口氣。


    聞聲,周粥站起身,柔聲詢問:“歎什麽氣?”


    姬蕭滿臉無奈,“學姐,你有所不知,老陳和薑學姐的嘴一個比一個硬,他們兩個幹的那些事,根本不是朋友該幹的事情。”


    “可不管我怎麽問,薑學姐總是一口咬定和老陳隻是朋友。”


    聽完姬蕭的解釋,周粥眼中淌著笑意,“那你有沒有問過陳言呢?”


    “當然問過。”


    “陳言怎麽迴答?”


    “兩個字。”


    “哪兩個字?”


    “煤炭……”


    周粥掩口輕笑,“沒談就沒談,煤炭是個什麽鬼?”


    “諧音梗,現在網上流行諧音梗,我作為5g衝浪的先驅者,當然要緊跟時事。”


    姬蕭先是開了個玩笑,隨後道:“學姐,這個不重要,你有沒有辦法治治老陳和小薑的嘴硬,我實在拿他們兩個沒辦法,整天以朋友自居,可他們從來不幹朋友該幹的事情。”


    “我?”


    周粥搖頭,“我可沒有這個本事,小薑那麽高冷,連我都要畏懼三分,不過……”


    “不過什麽?”


    “我有個辦法,可以試探一下兩人。”


    迎著姬蕭好奇的目光,周粥低笑個不停,笑完以後,她壓低聲音:“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辦法可以讓陳言和小薑……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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