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姬蒼海拎著煙,不停地誇薑慕禾。


    薑慕禾沒迴應,神態清冷。


    這讓姬蒼海多少有些尷尬。


    陳言低聲提醒,“小學姐,爺爺跟你說話呢,你好歹吱一聲啊。”


    “之前我怎麽教你的,遇到人笑一笑,別總板著臉,這麽快就忘了?”


    “哦…哦。”


    聞言,薑慕禾的清冷瞬間消失,對著姬蒼海禮貌一笑。


    然後,就沒了然後。


    見狀,陳言無奈搖頭。


    想要改變小學姐…任重而道遠啊!


    走了一會兒,陳言和薑慕禾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目光看向路邊的深溝裏。


    姬蕭走上前,“老陳,咋不走了?”


    話剛說出口,他就注意到了溝裏的三輪車,“哦吼,誰把車開進了溝裏?真是人才啊!”


    姬蒼海往溝裏看了一眼,大笑不已,“確實是個人才,這條道也不窄啊,咋就能開溝裏呢?”


    剛說完,他突然愣住,看了一眼溝裏的三輪車,“咦?這車……看上去咋這麽眼熟呢?”


    “咳……!”


    陳言尷尬地直搓手,“爺爺,這就是咱家的車。”


    姬蒼海:“……”


    姬蕭對著陳言擠了擠眼,“老陳,合著你就是這個人才啊?”


    陳言還沒說話,薑慕禾突然開口,“不關陳言的事,是秋名山三蹦子之神把車開溝裏的。”


    “秋名山三蹦子之神?”


    姬蕭滿臉疑惑,“誰啊?”


    薑慕禾手一背,看向一旁,“ 不知道,好像…姓陳。”


    陳言苦笑。


    這個模樣的薑慕禾,真的……可愛到犯規。


    最終在三個男人的合作下,將三輪車從溝裏弄了上來。


    三輪車除了前麵有些小剮蹭的痕跡,一點硬傷都沒有,插上鑰匙,一切正常。


    傍晚。


    當薑慕禾吃到趙愛蘭做的燒雞時,眼眸瞪大,“哇…這個這個,好吃。”


    趙愛蘭一個勁地給薑慕禾夾菜,“好吃就多吃點,奶奶家別的東西沒有,飯管飽。”


    “謝謝奶奶。”


    薑慕禾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吃相,大快朵頤,嘴邊沾的全是油漬。


    陳言放下碗筷,掏出紙巾幫她擦去嘴邊油漬,“小學姐,你慢點,這麽多呢,足夠你吃的。”


    “嗯嗯。”


    薑慕禾應著。


    但……


    也隻是應著,吃飯的速度一點也沒減慢。


    這讓陳言吃幾口,就要放下碗筷幫她擦一下嘴。


    沒辦法。


    自己的小學姐,自己寵著唄。


    這一幕,看得趙愛蘭和姬蒼海笑容滿麵。


    姬蕭則是滿臉古怪。


    朋友?


    der的朋友!


    這他媽分明就是在談戀愛!!!


    飯後。


    姬蕭注意到陳言和薑慕禾一起進了東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找到正在刷鍋的奶奶。


    “奶奶,老陳和薑學姐晚上住一個屋?”


    “對啊。”


    “西屋不是有床嗎?”


    “有啊。”


    “那他們為什麽要住在一個屋?”


    正在刷鍋的趙愛蘭聽到孫子的這個問題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笑嗬嗬地表示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小陳和小薑。”


    “你問奶奶,奶奶問誰啊?”


    姬蕭:“……”


    東屋裏。


    坐在床邊的薑慕禾脫下鞋子,裹著黑絲的玉足蕩來蕩去。


    陳言瞅了一眼便移開目光,摸摸這裏,瞅瞅那裏,俗稱沒事找事。


    “陳言,你給我開個熱點唄?”


    “沒流量嗎?”


    “嗯,這兩天看片的時候忘了連無線網,剛發現手機欠費了,我想充點話費。”


    陳言眉頭直跳,來到床邊坐下,語重心長地勸道:“小學姐,你沒事別總看片。”


    薑慕禾左手撐在床上,螓首跟著一歪,疑惑地眨著眼,“為什麽?”


    “因為……”


    陳言張了張嘴,“和你的氣質不符。”


    薑慕禾滿頭霧水,“和我的氣質不符?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不懂。”


    “小學姐,你這麽仙的一個女孩,為什麽喜歡…看片呢?”


    “好看。”


    “……”


    聊著聊著,再次聊進了死胡同。


    陳言滿臉無奈,可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今天,他非得把處於迷途之中的小學姐帶上正道不可。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陳言聽出姬蕭的聲音後,掏出手機遞給薑慕禾,“喏,自己開,我出去一下。”


    院裏左側槐樹下。


    姬蕭倚著樹幹,死死地盯著東屋門口,待到陳言出來的那一刻,急忙招手。


    “老陳,這邊。”


    陳言走來,“咋了?”


    姬蕭瞬間炸鍋,“咋了?你還好意思問我咋了?”


    “老陳,你和薑學姐的那點事,還不準備坦白嗎?”


    陳言不解,“我和小學姐就是普通朋友,這事你不是知道嗎?”


    姬蕭嘴角抽動,“還普通朋友是吧?行行行,老陳,你的嘴簡直比金剛石還硬,死後五百年,你的骨頭都化成渣了,嘴還是硬的!”


    陳言頗為無辜地聳了聳肩,“沒嘴硬,我們就是朋友。”


    “嗬……”


    姬蕭被氣笑了,“誰家朋友吃飯還幫忙擦嘴的?誰家朋友睡一張床?”


    “老陳,你管這叫普通朋友?”


    “你是不是對‘普通朋友’這四個字有什麽誤解?”


    陳言淡淡表示,“幫忙擦嘴又沒什麽。”


    “那睡一張床呢?”


    “這個不能怪我,奶奶家就剩這麽一張空餘的床,我總不能睡地上吧?”


    “放屁,西屋還有一張床,老陳,薑學姐那麽美,你對她有非分之想很正常,我就是搞不明白,你為什麽非得這麽嘴硬呢?”


    陳言愣住,“西屋還有床?”


    “不信的話,自己看去。”


    “唿——”


    一聽這話,陳言如釋重負地長鬆一口氣,“這就好辦了,行,等會兒我收拾一下西屋的床,今晚睡西屋。”


    “老陳。”


    “幹什麽?”


    “你腦子裏麵進水了嗎?”


    “……”


    陳言抬手給了姬蕭一個爆栗,疼的姬蕭齜牙咧嘴。


    “你腦子才進水了!”


    “我又沒說錯,薑學姐都同意了和你住一個屋,你住個錘子的西屋,放棄這麽好的機會,你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麽?”


    “停止你的幻想。”


    陳言沒好氣地瞪了姬蕭一眼,“首先我和小學姐住一個屋,那是因為奶奶沒告訴我西屋還有床,其次,我和小學姐真的隻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轉身離開。


    姬蕭撓了撓頭,扭頭就去找奶奶對證了一下。


    當趙愛蘭知道這一切後,二話不說,拎起牆角的鐵錘往外走去。


    姬蕭喊了聲,“奶奶,您幹什麽去?”


    “晚上吃太多,活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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