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膳房後,阮嫣剛剛拿了一副碗筷準備迴去,婢女空間袋裏的傳訊玉佩就亮了一下,她挑眉拿出傳訊玉佩,發現是大長老傳來的消息有些意外。


    大長老:【多拿一副碗筷來。】


    收到這個消息之後,阮嫣雖然有點困惑但並沒有多問什麽,她現在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有些東西不能多問,隻能自己看。畢竟這個婢女在這偌大的白府中真的算是個弱小的存在了。


    又去櫃子裏多拿了一副碗筷後,阮嫣才返迴大長老的院子。


    .........


    不出她所料,院子裏果然多出了一個人——瞬(白蕭)


    看見他後,阮嫣站在門口斟酌了一會兒,最後伸手敲了敲門。


    “咚咚”


    院子裏兩人聞聲看過來,見阮嫣迴來了,大長老朝她擺手:“來了啊,快,過來。”


    阮嫣站在門口像是猶豫了一下,她看了眼站在大長老身邊的“瞬”,最後低著頭走進院子裏。


    來到桌邊,她將手上拿著的碗筷一一擺放好,然後恭敬的退在一邊。


    大長老自然注意到阮嫣的恭敬和小心,他迴頭看了眼一臉嚴肅的瞬,調侃道:“好了,你怎麽一臉嚴肅的,趕緊和倪兒坐下,陪我吃吃飯。”


    阮嫣聽到“倪兒”兩個字後,大概猜測了一下,這個應該是大長老給她現在這個身份取的名字,她抬起頭看了眼大長老和“瞬”。


    見大長老示意她坐過去,抿了抿唇走到了桌邊等“瞬”走過來之後才一同坐下。


    “好了,你們都吃,這靈酒啊是倪兒帶過來的,我先來嚐嚐啊。”說著,大長老就拿起了一旁的靈酒壺,倒了三杯靈酒,兩杯遞給“倪兒”和“瞬”,一杯自己端著,一口飲盡。


    “哈~好了吃菜吃菜。”他拿著筷子示意坐在桌對麵的兩人吃東西。


    “倪兒”和“瞬”兩人拿著筷子都有點“手足無措”,兩人齊齊夾了麵前的菜,然後塞進嘴裏咀嚼了一口之後便咽了下去。


    大長老見兩人都吃了,也沒繼續說話,他一邊自顧自的喝著酒,一邊暗暗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倪兒”。


    阮嫣和白蕭自然都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隻是在場的三人都沒戳破也沒說破,隻是保持著現在微妙的關係。


    酒過三巡,大長老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通紅,意識也有些模糊了。


    阮嫣和白蕭兩人沒怎麽喝靈酒,所以自然都還是清醒的。


    看見大長老趴在桌上後,阮嫣轉過頭看了眼眼前的“瞬”,指著大長老:“他是不是喝多了?這....怎麽問?”


    白蕭看著大長老的樣子,一時間無言以對,他站起身走到大長老身後,伸手推了推趴在桌上的人。


    本意是想將人推醒的,卻沒想到大長老直接從桌上滑了下去,整個人“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阮嫣:“.............”


    白蕭:“.............”


    “是我拿的酒太烈了?”這麽說著,阮嫣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沒有啊,這就是普通的靈酒,甚至有果酒的味道,沒那麽容易醉吧。”


    白蕭聞言不消思考就知道是某人在演戲了,他沒什麽表情的坐迴自己的位置:“好了,不用裝了,你不是千杯不倒嗎?就這沒什麽酒味的果酒都能讓你喝趴下?”


    阮嫣聽到他這話也明白過來,她沉默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大長老,看著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端正的坐在他們對麵,對著她笑眯眯的樣子。


    再看白蕭,他一臉淡定且無語的看著對麵的人。


    三人都沒說話,就這麽沉默良久,大長老發現阮嫣比自家這個混世魔王還要穩得住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哎呀,就逗一下你們,你們不要這個樣子。”


    阮嫣:“.............”


    白蕭看他一眼:“我知道我們來了瞞不住你,但是我現在要知道我要的東西。大長老還是不要廢話了。”


    大長老投向阮嫣的好奇目光轉頭看向白蕭:“這麽急?”


    阮嫣見白蕭被無語住了,開口道:“挺急的,所以還請大長老快些說一下這六年的情況和線索。”


    聽到阮嫣開口說話了,大長老的目光亮了亮:“好啊,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阮嫣也不猶豫直接開口胡謅了一個名字:“嫣倪。”


    白蕭意外的看了阮嫣一眼,轉念一想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好,那你們好好聽著。”


    “............”


    六年的時間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大長老一邊說一邊喝酒吃菜,就這麽說到了深夜。


    阮嫣和白蕭也都了解到了白府這些年的近況,和當年遺留下來又被發現的線索。


    白家家主如今病重不起,在外人看來現在白家的當家人雖然還是白峰力,但實際上的當家人其實是白峰力的二兒子白淵,此人看似溫和好相處,其實背地裏陰冷殺伐,比起他的大哥要強得不止一倍之多。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白峰力的大兒子白問並不受白峰力的寵愛,所以從一開始白峰力就打算把家主的位置給二兒子白淵。


    而白峰力的病是一年前突然出現的,剛剛一爆發就被告知不能見人,隻有一紙蓋了家主印的書信給了大長老,讓大長老告知家族上下,讓白淵暫代家主一職,替他處理家族上下的事情。


    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阮嫣聽到這的時候問了一句白峰力的三兒子和小女兒。大長老卻表示他並不是很清楚。


    白峰力的三兒子從小就因為體弱多病不出房門,這算起來已經有三十餘年沒有出過房門了,就是如今大長老也沒見到過這位三少爺。而小女兒由家主夫人照顧,因為剛剛生產的原因還不能出門,所以也沒見過。


    而阮嫣他們要找的線索其實並沒有多少,大長老這六年並沒有去過白蕭和白靈靈的院子,所以這兩處是沒有的,隻是他隱約打聽到了當年參加的人還有七長老和他的兒子,可惜隻是打聽到了,沒有證據去證明這一點。且七長老為人和善,看起來真的並不像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


    得知這個線索之後大長老私自去調查了一番,得到的線索隻有一處可疑的,那就是在白靈靈遇難的那幾天裏,七長老的兒子並不在他身邊,且那時候七長老的兒子才不過十五歲,就算是再怎麽能幹那時候也不可能和二長老一起去謀害白靈靈不是?要不然也太過可怕了些。


    大長老說到這裏的時候,白蕭和阮嫣兩人同時想到了一點。


    七長老如果真的參與其中的話,那是否會是因為他的兒子?


    人有了軟肋就容易被控製操縱,七長老的軟肋是他的兒子,那麽那段時間會不會是二長老綁架了七長老的兒子,以此為條件,要求七長老幫助二長老辦下這件事呢?


    可惜兩人的想法並不是事實,大長老當場就知道了兩人在想的事情,立刻就否定了他們的想法,他說,他們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些,先不說七長老是否會為了兒子來做這件事,就說當時的二長老要處理家族中這樣那樣的事情,又要管理自己的不孝女沒有時間去綁架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件事情就不可能。而且其他長老當時也已經有孩子了,他為什麽一定要綁架七長老這個和善之人的孩子,而不去綁架五長老這個為了孩子什麽都會去做的人的孩子呢?


    五長老疼自己孩子疼到什麽度白蕭不是不知道,所以想到這一點後他就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眼下的線索又變成了死局,阮嫣和白蕭各自迴到房間後這一晚都沒有睡去。阮嫣在不斷的思考著眼下的線索,而白蕭則開始琢磨明天一早該以何種身份去會一會這個七長老。


    他當年在家裏和其他長老都不算熟悉,一年到頭都不可能見得到幾麵,隻有大長老對他和白靈靈照顧有加,所以還還真的不太了解這個七長老的為人,但聽別人說的共同點就在於,七長老這個人為人和善,對人禮貌,且大度。


    這邊阮嫣也同樣找到了突破口,她打算先去找到如今已經有21歲的七長老兒子黎曆。


    ...........


    次日清晨。


    阮嫣和白蕭齊齊換了裝,變作普通侍從和普通婢女的樣子,找到了七長老的住處,看到對方兩人也並不意外,畢竟突破口自己能夠想到,這並不代表她(他)不會想到,隻是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想到七長老還是七長老兒子了。


    進入七長老的院落時,阮嫣就先打量了一遍院子的布局,這裏和大長老的院子相比就要差上一些了,少了一個臥室和一個灶房。


    坐在院中對弈的兩人見有人來了,齊齊轉頭看過來,見是兩個普通的仆人也不是很在意。


    桌邊看起來隻有20來歲著青衣的青年手執黑棋猶豫著下在哪裏。


    對麵的老者也不在意他拖得時間,閑閑的喝著阮嫣遞上來的茶水。嚐到一口的清香之後,他眼睛都亮了一下,轉頭問阮嫣:“這茶是膳房裏新來的茶嗎?”


    阮嫣俯身:“是。”


    “不錯,這是哪家的茶葉?”


    阮嫣又道:“這是城北又莊的茶,上次大長老說這家的好,奴婢就吩咐了人去買,所以現在膳房裏的茶都是這家的茶葉。”


    見自家兒子終於落子了,七長老執起一枚白棋沒怎麽猶豫的又落了下去,然後轉頭繼續道:“大長老說的這茶好?沒想到這老家夥也會品茶了?改天去找他說說,我記得他隻會喝酒來著,怎麽就會喝茶了?”


    阮嫣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怎麽在意他說的話,她不會棋,所以也沒辦法說什麽,最後還是恭恭敬敬的退在一邊等著兩人下完這局。


    不出半個時辰,坐在老者對麵的青年就輸了棋。青年看見自己被吃了的棋笑了笑:“兒子又輸了。”


    老者倒是不怎麽在意輸不輸的,他擺擺手:“沒事,也就幾個子,比上次要好,今日的劍練了嗎?沒練的話去自己院子練劍吧。”


    青年笑著點頭:“是,那兒子就先走了。”


    說著青年就站起身,毫不猶豫的走出了院子,看腳步挺急切的。阮嫣正疑惑著就聽坐著著老者問她:“你會下棋嗎?”


    阮嫣愣了一下搖頭:“奴婢不通棋藝的。”


    老者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頭問站在遠處的白蕭:“你會嗎?”


    白蕭顯然也愣了一下,最後點頭:“屬下會一些,但隻是皮毛。”


    老者聽見他的話眼睛亮了一下:“沒事沒事,那你過來,我們下幾局,說不定我還能教你一些。”


    說著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阮嫣:“你去幫我看看那臭小子練劍,他總是說練夠了時辰的,但是我覺得他的劍真的沒怎麽進步。”


    阮嫣看著白蕭自然的坐在老者對麵,一一將黑子拾起,聞言俯身道:“是。”


    說完之後,阮嫣就朝院門口而去,一路上的步子很快,終於在距離院子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找到了青年。


    “公子!公子。”


    青年聽見聲音迴頭,見是剛剛在父親院子裏的那名婢女挑了挑眉,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這個婢女。


    等阮嫣終於站在他跟前了他才開口問道:“父親叫你來的?”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來監督我練劍?”


    阮嫣俯了俯身:“是的。”


    “那行,走吧。”


    話落,青年就快步往前走,走到的速度完全是築基期都跟不上的節奏,阮嫣見此挑了挑眉,輕鬆的跟上。


    等到了院子,青年本來以為已經甩掉了這礙事的婢女了,轉頭卻發現這個婢女竟然好好的站在自己身邊。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阮嫣,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連築基期都沒到嗎?怎麽追上我的?”


    阮嫣拱手行禮:“奴婢修為已經有築基中期了。”


    青年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認命的拿出玄劍出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揮來揮去。


    阮嫣就靜靜的看著他揮,心說,像你這樣練劍怎麽可能有進步?看青年的修為也不過金丹初期,比起白蕭那算是差得遠了,但是他有天賦,如果從小就努力的話應該會勝於如今的白蕭,至於當年的白蕭那想想都不可能。


    畢竟人家十幾歲就金丹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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