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注意到牆角小小的一團之後,大概就知道了這個時期的阮嫣或許還是很小很小的孩子。


    所以因為害怕嚇到她,兩人都放輕了腳步,緩緩的走過去。


    可此時的阮嫣剛剛經曆了第一場考驗下來,全身心都還在防備狀態,無論是什麽動靜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她聽見了兩個成年人放輕的腳步聲,警惕的眸子暗暗觀察著莫名其妙出現的兩個對於她來說威脅力很大的成年男人。


    她徒手順手從腿上拔出匕首,因為劇痛悶悶的“哼”了一聲,但聲音卻極其的小。


    可無論她聲音再小,也逃不過現在擁有修為的白蕭和傅丘凝的耳朵。


    白蕭看清了她的動作,腳步頓了頓,心裏疼的窒息,他緊皺著眉頭停下腳步,盡量壓抑著怒火看著牆角小小的一團。


    他現在終於知道進入夢境中第一時間嗅到的血腥氣息是從哪裏來的了,他們越靠近阮嫣嗅到的血腥味就越濃烈。


    白蕭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來,一手攔著傅丘凝繼續前進,然後緩緩的蹲在地上,聲音很低帶著誘哄的味道:“嫣兒,你仔細看看我。”


    牆角小小的一團似乎意外於他能夠叫出她的名字,警惕心瞬間少了大半,可手中帶著鮮血的匕首卻並沒有放下,她好奇的看著距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人,張了張幹到起皮的唇,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卻又閉了嘴。


    白蕭似乎看出她的異常,從空間中拿出一瓶泉水放在兩人距離的中間:“這個是水,我們往後退一點,你上來拿水喝,好嗎?”


    牆角人似乎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看著兩個男人往後退了,她才上前拿了瓶子,然後又退到牆角邊,打開瓷瓶就是猛喝一口。


    卻不料,因為喝得太急,嗆得咳出聲。


    白蕭和傅丘凝看著卻不能上前,隻能緊皺著眉望著牆角的人。


    忽然廣播聲響起:“接下來是第二場考驗,逃出密室。”


    轉眼間白蕭和傅丘凝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後隨同阮嫣一起被帶到了一個全是鏡子的房間。阮嫣身上的傷看起來已經被清理好了,也做了簡單的治療,看起來像是沒什麽大礙了。


    然而這次兩人卻發現,阮嫣看不見他們。


    傅丘凝見白蕭有點急了,拉住人的同時淡淡開口解釋:“這裏不是她的心結,我們自然幹擾不了,而且就算幹擾了,這也是她自己經曆過的一切,不會發生任何改變,我們要做的就隻是將人帶出去,然後幫她解開困住她的結。”


    白蕭冷靜下來,定定的看著阮嫣用小小的拳頭砸碎鏡子,然後跟著阮嫣一同在廣播的提示中進入下一個房間。


    他還不知道的是,這個房間是“地獄”。


    ............


    兩個時辰後。


    白蕭紅著眼眶再次看著阮嫣被各種刑具折磨,他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結局。


    傅丘凝也感歎於阮嫣這一世的苦,可他此時的腦子卻是清醒的,他冷靜的分析著眼下的情況。


    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已經經曆了4次阮嫣從這個所謂的第二考驗到這個第三考驗的過程,無一不是各種刑具輪番上陣的折磨這個小東西。


    傅丘凝也是人,看著這場景同樣覺得心揪著疼。


    他和白蕭一起看著阮嫣從一開始的迷茫,到最後的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讓一個孩子變成這樣,僅僅隻是為了讓這個孩子記住一個標記而已。


    傅丘凝一手拍向旁邊快要失去理智的白蕭,嚴肅的開口:“你如果不想我們和阮嫣一起一直被困在這裏,你就給我清醒過來,這些阮嫣已經經曆過了,你現在這樣隻會再次害了她。”


    白蕭閉了閉眼,一滴溫熱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滾落,落入夢境的虛無中想,消失不見。


    下一秒,渾身是血的阮嫣被抬出去。


    轉瞬的時間,兩人再次迴到一開始的時間點。


    白蕭看了眼角落的人,從空間中又拿出水放在距離牆角一米的地方,然後和傅丘凝開始商量,分析眼下的情況。


    眼角餘光瞥見牆角的人拿了瓷瓶喝了水,然後好奇的看著他們時,他微微側了側頭,對牆角的小東西笑了笑。


    然後繼續和傅丘凝商議。


    “我們現在能夠知道的是這個阮嫣小時候,參加過三次考驗,能夠從“現在”的她身上看出,第一場定然是一場搏鬥,且是生死局,而第二場逃離密室就會砸玻璃,第三場我們也都看見了。”傅丘凝冷靜的陳述著目前最直觀的線索。


    白蕭抿了抿唇,將自己從阮嫣那兒聽來的故事縮短至幾句話講給傅丘凝。


    “那麽我們知道的線索現在就較多了,第一,這個地方是一個叫做風刃營的訓練營,第二這個時候的阮嫣看起來才五六歲,根據你說的她現在的實際年齡是七歲,也就是剛剛進入風刃營的時候。第三,目前我們知道的是她剛剛進入風刃營就麵臨了三場考驗,剛剛也說過了,我就不再說一遍了。第四,她說過在這裏有一個人改變了她。那麽這個人是誰?是那個差點要了她命的‘老大’,還是其他人?”


    此時白蕭卻用肯定的語氣否定了他第一個猜測:“不是‘老大’,是其他人。”他疑惑於自己的肯定語氣,卻又覺得腦中的一個猜想真實得可怕。


    說著白蕭看了眼一臉古怪看著他的傅丘凝,走近牆角,輕聲道:“嫣兒認識白蕭嗎?”


    聽到“白蕭”這兩個字的阮嫣,愣了片刻才看向說話的人:“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白蕭哥哥?”


    白蕭好像突然理解了自己一開始對阮嫣的熟悉感是怎麽迴事,他歎息一聲,柔著聲音道:“我是白蕭,你要過來看看嗎?”


    傅丘凝滿臉古怪,心中一個個疑問冒出來,但此時卻是不能問的。


    牆角的人似乎猶豫了。


    白蕭溫和好聽的聲音卻又傳了出來:“不來看看哥哥嗎?”


    這句話落之後,牆角的人終於動了。


    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身體因為劇痛已經麻木,所以她沒有覺得疼,很自然的走到了白蕭的麵前,看著麵前的白蕭,疑惑的歪歪頭:“哥哥為什麽突然變成大人了?”


    白蕭在她走出牆角的瞬間,看見了她身上插著的三把匕首,他眼角發酸的看著麵前人,腦中出現了一句好似說了成千上百遍的話,他哽咽的吐字:“哥哥想保護嫣兒,所以要快快長大啊。”


    小阮嫣聽到這話,沉默半晌,猶豫的露出一個假笑。


    白蕭腦中閃過一個片段,女孩拿著糖遞到他的麵前,臉上的笑卻很假,就像是刻意學習的一樣。


    腦中的場景對應著眼前的一幕,與此同時,他的頭突然開始劇痛,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在傅丘凝和小阮嫣的唿喚下,陷入昏迷。


    ...........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腦海中多出的一段記憶並沒有影響到他,坐起身的同時,他愣愣的看了眼四周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這裏是他在問道宗的房間。


    想起昏迷前的場景,白蕭猛地衝出房間,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院子裏的傅丘凝和薛肉。


    他著急的詢問:“阮嫣呢?怎麽樣了?”


    薛肉瞥他一眼:“好著呢,在房間裏休息,人家比你先醒。”


    白蕭自動忽略薛肉的陰陽怪氣,直接幾個跨步衝進了阮嫣的房間。


    阮嫣此時正坐在床頭發呆,聽見很重的開門聲這才迴神,看見了白蕭。


    不,是衣衫不整且頭發淩亂的白蕭。


    她好笑的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怎麽了這是?哥哥?”


    白蕭聽見這個稱唿,愣了一下,隨後了然的看向阮嫣:“所以我就是那個白蕭?”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白蕭卻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


    阮嫣點點頭:“是啊。”


    頓時他紅了眼眶,關上房門,幾步就走到了床邊,伸手就將床上的人撈了過來,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他將頭埋在阮嫣頸窩處,感受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熱氣。


    阮嫣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有點不舒服,動了動身子,卻被他又抱緊了一些。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她也不動了,伸手抱住男人,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意思很明顯。


    過了好一會兒,白蕭才終於鬆開阮嫣,將人放迴床上,撚好被子,然後親了親阮嫣的嘴角。


    這個時候才問:“我們是怎麽從你的夢境出來的?”


    阮嫣想了想道:“傅丘凝用了禁術,在你點醒我的時候立即將我們都拖了出來,然後他自己損失了十年修為。”


    “剛剛我醒的時候正聽著他被師父罵。”


    白蕭頷首,又問出一個自己存了很久的問題:“為什麽我會出現在兩個你的身邊?”


    阮嫣聽到這個問題覺得有點好笑,她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有個人應該知道。”


    說完,她從知鶴中拿出從無憂寺中順走的畫像。


    沒過一會兒虛影出現,隻是這一迴,那道虛影沒有帶麵具,就好像知道阮嫣已經猜透了他的想法一樣,對著阮嫣和“白蕭”笑著開口:“我知道的,你很聰明。”


    阮嫣也對他笑:“所以這件事的原因?”


    “白蕭”看著畫像上的虛影,看著和自己長得一般無二的人,滿臉疑惑。


    虛影顯然笑了一下:“這個我還不能說,一切的因果我會在你找齊碎片之後再告訴你,到時想必傅丘凝也會在我身邊。”


    說完虛影消失。


    阮嫣看著畫像沉默下來,頓了一會兒他才有些賭氣般的轉過身子,將站在床邊的白蕭拉到床上,狠狠的捏了捏白蕭的臉:“你說‘你’為什麽不說實話?”


    白蕭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假裝思考了一下:“有可能是‘我’欠揍了。”


    阮嫣歎息一聲,瞥見白蕭滿是詢問的眼神之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將玄靈聖女的事情說了。


    ...........


    “所以,你是玄靈聖女的轉世?”


    阮嫣點頭:“是啊,很不可思議對吧?我當時也覺得不可思議。你覺得怎麽樣了?還決定繼續給白靈靈報仇嗎?”


    白蕭點頭:“還是要給這個‘白蕭’一個交代的。”


    阮嫣瞥她一眼,沒再說話。


    白蕭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通過腦中另一段記憶大概猜出了阮嫣現在的想法,他伸手揉了揉阮嫣的腦袋:“我和白靈靈沒有任何除卻親人之外的關係,之前的幾次氣息紊亂也都是因為這件事情?”


    阮嫣嘟了嘟嘴,轉過頭:“不是。”


    白蕭看見阮嫣這樣活靈活現的樣子,心中是喜悅的。


    她終於不是曾經那個隻知道“興奮”的女孩了。那時的她除去殺人以外的時候,眼神和氣質可都是死氣沉沉的,他們一起生活了數十年,直到她身死他都沒能改變她。


    他低垂著眸,默默在心裏為這個“白蕭”點了個讚,同時也感謝他將阮嫣改變。


    “那是因為什麽?”


    阮嫣不說話。


    白蕭也不氣餒,伸手把阮嫣的頭輕輕掰過來:“我現在是你師兄,也是你哥哥,還是你伴侶,或者應該說是愛人,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說一下原因呢?”


    阮嫣似乎愣了一下,雖然吧,白蕭說的是事實,但她真的沒有過這些經驗啊?無論是現代的阮嫣和白蕭,還是修仙世界的阮嫣和白蕭,包括她腦中另外兩段記憶裏的阮嫣和白蕭可都沒有過“愛情”的經曆,她依舊不懂這個感情該如何處理。


    白蕭看著阮嫣迷茫的小眼神,眼中的笑意濃的都要溢出來了,他低低的聲音撞入阮嫣的耳膜:“不會的話,我以後慢慢教你,好不好?”


    阮嫣耳朵酥酥麻麻的,因為不舒服,所以她伸手拍開白蕭,用手捂住了耳朵。


    卻不料她這個動作剛好方便了白蕭下一步動作。


    下一秒,她柔軟的唇突然被他堵住,在男人的刻意撩撥下,她的腦袋逐漸發昏,她感覺周身的血液盡數湧到了頭頂,連神經末梢都在叫囂著狂舞。口中的空氣被男人掠奪,隨著他加重的唿吸,吻也越來越深入,終於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暫時鬆開了她的唇。


    “這樣教你?好不好?”


    男人低啞的聲音再次傳入阮嫣的耳中。


    還不等阮嫣迴答,白蕭就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他的吻再次落了下來。阮嫣已經沒了力氣反抗,她此時此刻隻能被動的承受著男人強勢的攻勢,感受到白蕭的左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遊走,阮嫣終於忍受不了的放出了體內元嬰期的威壓。


    白蕭沒有防備的承受了她放出的威壓,瞬間整個人就被威壓逼退到床邊。


    看著阮嫣惱羞成怒的樣子,他暗暗誇了一下自家姑娘的可愛,然後一臉認真的解釋:“沒有要對你做什麽,真的。”


    說著他用靈力護住肉身,伸手理了理阮嫣有些淩亂的衣服。


    事實上也確實如白蕭所言,他的確沒有要對阮嫣做什麽,他和阮嫣相處的時間加上現代共計二十載,當然如果不算其他六個碎片和那個連蕭有沒有可能也和玄靈聖女相處的時間的話。


    簡單來看兩人的年齡還沒到那個程度,因為受到現代的影響,他還是覺得這些事情得到十八歲之後,所以在那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對阮嫣進一步做什麽的,這是他對她的尊重。


    但是簡單的親親抱抱還是可以有的。


    白蕭在心裏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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