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嫣垂著眸思索片刻:“沒事,等明天開始發布任務,我們再看看接下來怎麽辦。”


    眾人聽後也覺得隻能這樣了,他們也不可能現在就去偷任務看吧。


    “那行,今天就好好休整一下,明天任務開始,我們就有得忙了。”白蕭將桌上的紙拿在一起疊好,放入了空間袋。


    “你把那兩張廢紙拿著幹嘛?”林辭看見他的動作,歪頭看他。


    白蕭笑了笑,隨口道:“沒事,習慣而已。”


    阮嫣聞言,轉頭看向白蕭。


    這些習慣究竟是怎麽養成的?


    普通人講這些不會拿東西記的吧,而白蕭把他講的規則和注意事項都記了下來,又收進空間袋裏,這個習慣到底是怎麽成為他的習慣的?


    她不懂,但並不打算問白蕭這件事,畢竟如果他願意說也不會一直用“習慣”二字來敷衍林辭了。


    眾人起身迴了自己房間,準備都睡一覺,好好養精蓄銳。


    阮嫣躺在床上,腦中全是白蕭說的“習慣而已”,她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很執著一件事情的答案或是結尾。但這件事的答案如果白蕭不說,她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她的確可以自己去查,可據她觀察看來,這個習慣或許與那個故事有關。


    可那個故事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她想查也不一定查得到。要想查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去一點點摸索當年發生的事情,從頭來,但當年的事情早就被白家和問道宗抹除得差不多了,畢竟是醜聞誰又願意讓外人知道呢?


    阮嫣這件事實在想不通,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後決定等這次比賽完一定要去查一下這件事的頭和尾。


    “咚咚。”


    門外忽然傳來極其小聲的敲門聲,阮嫣是醒著的,自然聽見了,但這麽小聲的動靜,她覺得如果她是睡著的狀態,不一定能聽見。


    “誰?”她從床上坐起來,穿好外袍後,一邊往外走一邊問。


    白蕭的手頓了頓,沒想到自己這麽小聲的敲門聲她都能聽見,他本來隻是打算賭一把,看看她能不能聽見,聽見了他就告訴她他的故事,若是沒聽見那就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解決完了,再告訴他也不遲。


    他抿著唇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開口:“是我。”


    阮嫣聽見是白蕭的聲音,也有些納悶兒,她以為他們都在睡覺,沒想到白蕭沒睡,還跑來找自己。


    她思來想去不知道白蕭來的目的,說是說“習慣”的事情,也不太可能,畢竟今天林辭問他的每一句話,他都是直接敷衍,並沒有打算說的意思。


    阮嫣將門打開,果然看見了白蕭的身影。


    青年低垂著眼眸,眼中情緒晦暗不明,阮嫣看不懂,但能夠明顯感覺出來白蕭此時情緒有些糟,她抿了抿唇:“進來說吧。”


    阮嫣側過身,將進門的通道讓開,她隻開了一邊門,所以進門的通道很窄。


    白蕭聽見她的聲音後,抬眸,眼神正好撞入阮嫣的眼眸裏,少女此時的眼中沒有半點困意,顯然她也沒睡。


    他跟著阮嫣進了她的房間,房間的布局都是一樣的,他也不好奇阮嫣的房間,而是徑直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阮嫣見他還挺自覺的,微微挑眉從知鶴中拿出了僅存的一壺靈酒,放在桌上,又拿出兩個酒杯,給滿上。


    上界也有淵底樓,阮嫣將丹藥直接給了來接應她的人,叫他們直接在上界賣丹藥,她甚至還聽說鈴鈴管事最近要來上界了,這一點讓她覺得很奇怪,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白蕭端起酒杯,將靈酒一飲而盡後,又倒了好幾杯繼續喝。


    阮嫣看見他這個喝法開玩笑道:“你這是要把自己灌醉?”


    話落,白蕭喝酒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定定的看向阮嫣。


    阮嫣慢條斯理的坐下來,抿了一口靈酒:“師兄找我什麽事?”


    “你要聽那個故事的後續嗎?”白蕭依舊看著她,可能是因為靈酒一次性喝太多了,他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


    阮嫣聞言,勾了勾唇,她可以知道答案了嗎?


    “要聽,你說吧,我聽著。”她放低聲音,語調竟然帶著點哄小孩的感覺。


    白蕭聽見她這語氣,被逗笑了:“嗬~好,我講給你聽。”


    ——


    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片烏雲在上空聚集起來,楓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山林中,時不時傳來烏鴉淒厲的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滿身是血的少年,一手提著屍體的手一路拖拽至三個無名墓碑前。


    “小靈,哥哥替你報仇了。”少年鬆開手,雙膝無力的跪在地上,他始終垂著眸沒有看麵前的墓碑。


    忽的,天空中一道天雷直直落入森林,劈向少年。


    “呃。”少年咬著牙,忍著疼痛。


    他跪在地上好一會兒,才顫著聲音,語調小心翼翼的道:“你…你願意原諒哥哥了嗎?”


    然而少年幾乎祈求的問話沒有人聽見,也沒有人迴答。


    他始終跪在地上不動,垂著腦袋。


    天雷不斷的落下,徑直劈向他的身體。


    他這麽跪著,直到第二天天明,烏雲散去,他的實力也進階到了元嬰期。


    天光大亮,太陽從東邊升起,照亮了眼前漆黑的世界。


    在一束光照進他眼前時,少年終於抬眼,望向了墓碑。他低喃一聲,站起身一手持著匕首,走向旁邊已經死去的人。


    手起刀落,人首分離。


    他將匕首扔掉後,將人頭埋進了墓碑前的坑裏。


    最後跪在地上,“哥哥幫你報仇了。”


    少年眉眼笑著,如果是平常,眾人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郎,然而這個時候,少年的臉上帶著鮮血,全身上下的白袍被血浸透,看著像是個血人。


    他這個時候笑著,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


    又是幾天過去。


    酒樓。


    “聽說了嗎?一個小家族的三少爺把問道宗宗主給殺了!”


    “你也知道了?五大宗門把這事壓下來了,現在這些都是小道消息,小聲點,別被人聽見。”


    白蕭穿著黑色玄衣,頭戴鬥笠坐在酒樓角落處的窗邊,耳邊聽著酒樓裏眾人的說話聲。他低著頭,拿起酒杯一口飲下酒杯中所有的酒水。


    “還有,白家要被選為八大家了,你們知道嗎?”一個男人壓低著聲音說著。


    “誒?這個我沒聽到過,你這是哪裏來的消息?”另一個聽著的男人疑惑。


    “我聽我一個認識的內部雜役朋友說的,消息絕對是真的,白家這次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我還知道啊,白家賠進去了三個女弟子呢!”


    “啊?真的?難怪白家那個三少爺那麽生氣,說不定裏麵有他老相好呢。”


    “是啊,這件事問道宗可得給個交代,這不,就把八大家一個名額給了白家。”


    聽到這,白蕭將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


    眾人聞聲,轉頭看向他。


    “你什麽意思!”


    “我們說個話惹著你了?”


    手中酒杯碎了,他卻依舊死死捏著,碎片嵌入手掌,血腥味飄散開來。


    “不說話是吧!你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說著男人站起身抽出自己身側的劍就朝白蕭揮去。


    白蕭淡淡抬眸,眼神冷冷淡淡的看向揮劍的人,元嬰期威壓落下,將眼前的人直接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快!我們上!”其他人沒有被威壓壓住,自然不知道那人怎麽了,他們隻當那人腳滑,自己摔倒了。


    白蕭聽見他們的話,冷嗤一聲,捏著碎片的手一抬,揮向朝他攻擊的人。


    碎片飛出,每一片都落入致命點,三人眉心處插著一枚酒杯碎片,直直倒在地上,瞪大著眼睛,沒了生息。


    頓時,酒樓裏靜了一瞬。隨即就是其他修士們逃竄和恐慌的聲音。


    白蕭沒管手上的傷,也沒管地上死去的人,他用手上的手拿起筷子,夾了個花生塞入口中。


    沒過多久,酒樓外傳來聲音


    “你們說的就是這裏?”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白蕭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這裏是八大家剛剛晉升的白家守護的地帶,自然出示了白家會出麵解決,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出麵的竟然會是白家大長老,大長老一般都不會出麵幹什麽,他隻負責傳遞老祖的意誌。


    讓白靈靈去問道宗的意誌就是他傳下來的消息,逼迫白靈靈去的則是二長老,二長老已經被他殺了,接下來就是老祖和這位大長老了。


    老者一身黑袍,走進酒樓。


    酒樓裏的設施已經破碎不堪,到處都是被砸碎的盤子,桌子和椅子,地上還有飯菜和油水,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老者嫌棄的皺了皺眉,抬手間使用靈力將眼前的路一掃而空,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坐在角落的白蕭。後麵兩人看見白蕭膽怯的躲了躲後,指著他道:“就是這個人鬧事,他還殺了那三人。”


    老者看向地上的三個屍體,當看見這三人的麵容後,他低下眸子,不動聲色的掩下眼中的驚駭。


    這三人是他派去殺白蕭的,居然死在這了,那麽就說明這個人就是白蕭,但這三人都是被一擊斃命,白蕭現在的實力真的是元嬰期嗎?這三人可都是元嬰期修士啊。


    “來了?”少年聲音嘶啞得有些難聽。


    大長老聽見這聲音險些認不出這人是白蕭,他揮手叫後麵兩人先走。自己走上前坐在了白蕭的對麵。


    白蕭繼續夾著花生吃著。


    “你竟然還活著?”


    最近不止有白家在追殺白蕭,還有問道宗也在,他們甚至頒發了懸賞令請眾多高手一定要抓住白蕭,畢竟都不知道原因無緣無故殺他們一個宗主,他們自然要討個公道。而白家則是因為二長老的死,才追殺的白蕭。


    白蕭聞言抬了抬頭,“我現在是鬼?”


    大長老被噎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布下了隔音結界:“我阻止過老祖的,我也不知道老二去逼了靈靈。”


    白蕭“嗯”了一聲,抬手遞出一個瓶子。


    大長老接過瓶子:“這是?”


    “救命的,這三個你雇來的?”白蕭淡淡開口看了眼旁邊倒地不起的三人。


    大長老愣了愣,點頭。


    “不是死了嗎?”


    白蕭聞言轉頭看向他:“你再不喂丹藥就真死了。”


    聽到這話,大長老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起身,跑到地上三人身旁一人喂了一顆丹藥。做完後他叫了人來將三人抬走後才迴到座位上。


    “老祖那邊你怎麽交代?”


    “你就說我死了。”白蕭聞言抬頭。


    “什麽?”


    “記住,今天在這裏,我被你殺了。”白蕭說著,手中筷子放在桌上,手掌凝聚靈力一掌直直拍向自己的心脈。


    “轟!”


    元嬰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震天撼地。


    酒樓一層被這股力量直接轟得有點坍塌的趨勢。


    大長老被這股力量推得老遠,他傻眼的看著白蕭。


    “你個小兔崽子!”他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白蕭的傷勢,經脈嚴重受損,修為一直在降低,隻差一點他那股強大的靈氣就直接擊碎他的心脈了!


    “你這是幹什麽!”他被白蕭氣得吹胡子瞪眼。


    白蕭咽下口中的血,頓了頓道:“剛剛我說的記住了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對自己是真的狠!”大長老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那我就走了。”白蕭點頭,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張傳送符,直接貼在自己身上,眨眼間人就不見了。


    大長老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又被這小子算計了!


    “我就不該幫這小子!”他站起身罵罵咧咧。


    最後歎了口氣,算了,好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靈靈那丫頭這一生也是,哎~


    他看向遠處,隻希望那小子永遠不要迴來了,就當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白蕭和白靈靈了吧。


    ——


    “那你當時去了哪裏?”阮嫣抿了口酒,問白蕭。


    白蕭:“我當時直接被傳送符傳送到了下界,一路上修為散盡,直接倒在了學院門口。”


    阮嫣:“哦,所以你是被院長撿迴去的?”


    白蕭:“嗯,這次我迴來就是來解決當年的事情的,我要為死去的三名女弟子包括我的妹妹將這件事掀起來,然後將真相公之於眾。”


    阮嫣聞言勾起唇笑了笑:“好啊,需要我的幫忙嗎?”


    白蕭看見她的笑容,臉上的沉重少了些許:“暫時不需要,有需要我會來請你幫忙的。”


    阮嫣歪頭:“好的,那麽傾述完自己的心事之後會好一些嗎?”


    “嗯。”


    “那就迴去休息了吧,明天還要去參加宗門大比開幕,之後就要開始接任務了,我們需要足夠的精力。”阮嫣站起身,將空掉的酒杯和酒壺收起來,轉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不早了,白蕭這個故事講得有點久。


    “好,那我就先走了。”白蕭站起身,走向屋外。


    “等等!”


    阮嫣忽然叫住他,她思索片刻後猛然跑向白蕭,直接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好好睡一覺吧,師兄,不要想太多,明天之後會有人與你並肩作戰。”


    白蕭忽然被抱住,整個人還處於懵掉的狀態,抱住他的人卻已經鬆開手,放開了他,將他直接推出了門,然後就是“嘭”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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