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方之珩戀愛四年,雖然最開始一直是異地戀,但後來在青城朝夕相處了半年,對彼此都很熟悉。


    心知不可能瞞過他,白凝幹脆不裝了,反問道,“方之珩,你不應該在y國嗎?”


    得到迴應,方之珩激動的一把抱住白凝,聲音顫抖,“我就知道是你,你的聲音,你的眼神還有你走路的樣子,和以前一模一樣。”


    方之珩身上有股淡淡的煙草味,白凝用力掙脫他的懷抱。


    “放開我!”


    “對不起,我就是太高興了。凝凝,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變醜了不行嗎!你還沒有迴答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青城!”


    “我,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青城。去y國的事是騙你的,說來話長,總之我是有苦衷的。”


    就在這時,護士裝了一筐的藥品過來,白凝核對清單後在上麵簽了字。


    “方先生,這邊還需要你簽個字,麻煩跟我來辦公室。”


    “好的。”


    迴辦公室的這一小段路,方之珩的視線一直沒離開白凝。


    喲喲掃描了一下,顯示方之珩的綜合實力為32,力量和精神力都出奇的高。


    他的頭腦很好,上學時成績就很突出,免考入學本碩博連讀。後來在生物研究領域也做出了不菲的成績,精神力自然不差。


    讓白凝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力量高達15,放在柔弱書生身上是不可能的數字。


    到辦公室,白凝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方之珩望向她的眸中某些情緒翻騰,喉頭滾動了兩下,問道,“你,結婚了?”


    “嗯。”


    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我以為你會等我。”


    “你配嗎?”


    他自嘲的笑了笑,“嗬,是啊,我不配。可是我後悔了,分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來之前,我多麽希望是你,可是又害怕是你...”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方之珩上前用雙手死死的鉗住白凝的肩膀,看著這張陌生的臉,不甘心的繼續問,“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張臉是假的,結婚生孩子也是假的對不對?”


    力道之大,白凝掙脫不開隻得微微仰頭與他對視。


    “我確實生了小孩,這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他微低著頭,輕垂的纖長眼睫在眼瞼處刷出一道陰影,有些看不清黑眸中的情緒,隻覺得他渾身透著冷意。


    “那當初我們的約定算什麽?在一起四年,因為尊重你我才舍不得碰你,現在連孩子都有了,這麽算來,我剛離開,你就迫不及待的找好下家了吧!”


    白凝終於怒了,把兩年前積在心底的怒氣一並發泄出來。


    “方之珩,我和誰在一起和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別忘了,是你先背叛了這段感情!是你提的分手,要和你那嬌滴滴的小師妹去y國雙宿雙棲!難道你還指望我在青城巴巴的等你迴心轉意嗎!你說你有苦衷,那也不過是借口罷了!”


    怕被外麵的人聽見,白凝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像把尖刀紮在方之珩的心口。


    他無力的鬆開她的肩膀,雙手頹然落下,口中喃喃自語,“不是的,我沒有背叛...”


    “我親眼看見你們倆上床,難道是幻覺?”


    “我可以解釋,那次我是被下了藥,後來我也沒有出國。你還記得天成生物嗎?他們當初給的待遇很高,我想在青城紮根,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去了他們的實驗室。”


    方之珩雙目充血變得異常狠戾嚇人,“後來才知道他們私底下做的生物研究都是違法的。可是已經晚了,所有的研究人員都被致癮藥物控製了,我也不例外。他們的後台很硬,我不想拖累你,沒辦法才謊稱出國,至於那個師妹,也不過是他們使的其中一個手段而已。”


    白凝實在沒想到真實情況會是這樣,可是兩年多未見,她做不到完全相信這個男人。


    方之珩繼續說道,“這兩年我一直被控製在秘密實驗室裏,末世後出來一次,可是我根本找不到你。昨天熊思琪無意中提起你,我想著不管是不是,都要親自來確認才行。我說的都是實話,凝凝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凝看著這個往日溫潤如玉的男人臉上露出的猙獰之色,她信了。


    但是,解釋來的太晚了。


    “我相信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做的是什麽研究嗎?”


    方之珩一怔,沒想到白凝關心的是這個問題,他一時無法迴答。


    “怎麽,末世了還需要保密嗎,反正也沒有法律能管了。”


    “人體基因改造研究。”


    研究的過程並不光彩,既然是違法的,當然不可能用小白鼠做實驗。在天成的兩年,方之珩做了太多違心的事了。


    “那裏有沒有rh陰性血的男性?”


    “確實有一個實驗體是這個血型,目前是最高保密級別。”


    “他叫江鶴,是我的朋友,現在怎麽樣?”


    方之珩搖了搖頭說,“不太好,他一直不配合實驗,這次來拿的鎮定類藥品就是給他用的。”


    “你迴去告訴他,安安很好,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救出來又怎麽樣,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如果不能按時注射毒品,連一天都撐不下去,那種滋味太痛苦了。而且他是熊建山親自安排的實驗體,除了我和兩個研究員外,隻有熊建山和熊思琪能接觸到。”


    “江鶴救過我的命,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你別傷害他。”


    “好, 你千萬別衝動。”


    “還有,我不想暴露這些信息,希望你保密,裝作不認識我最好。”


    方之珩還想說什麽,白凝從桌子上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他,“方先生,在登記簿上簽個字就可以了。”


    兩人談話之前,喲喲就開啟了掃描功能,時刻關注著附近的人。就在剛剛白凝收到了喲喲的提醒,熊思琪在過來的路上。


    方之珩不疑有他,簽好字兩人就到了門口。


    “砰砰”兩聲,顧潯承敲了敲敞開的門,“老婆,我來接你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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