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事終於塵埃落定。


    夫婦兩個卻一個興奮期待,一個忐忑不安。


    劉氏將這種不安歸咎於自己從沒去過外地。


    正巧次日李安邦休沐,李氏便拉住他道:“不如你帶我去郊外走走吧。”


    李安邦雖不耐煩,但看她一晚上都沒睡好,又神思不屬的樣子,也不想一路上都要麵對這樣的累贅,便也同意了。


    兩人膝下還有一女兩男。


    姐兒今年剛滿十五。


    兩個哥兒,一個十四,一個十二。


    都正是貪玩的時候,見爹爹娘親要出去,自然吵著鬧著也要去。


    李安邦便將他們也一並帶上了。


    李家五口帶著五個仆從,駕上兩輛馬車這便慢悠悠的出了城。


    如今天雖逐漸熱起來,但風光卻是正好。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斑駁的光影,給大地披上一層金色的紗衣。


    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遮天蔽日,形成一片清涼的綠蔭。


    微風吹過,樹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有幾隻小鳥在枝頭歡快地跳躍,清脆的鳥鳴聲在空中迴蕩,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不遠處還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映照著藍天白雲和岸邊的綠樹。微風拂過湖麵,蕩起層層漣漪,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


    湖邊,幾朵荷花含苞待放,粉色的花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嬌豔。偶爾有蜻蜓在荷花間穿梭,輕盈的翅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更難得是湖中心還修了座水亭,飛簷翹角,雖是簡單,卻比在城中更有韻味。


    劉氏抱著小兒子,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閃過,微熱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她一直不踏實的心也漸漸舒坦起來。


    外麵有太陽,李安邦也坐在車內。


    他靠在引枕上,想著日後自己當上知府的逍遙日子,不僅心曠神怡,嘴裏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劉氏心中舒坦起來,也有了心情,嬌嗔道:“瞧你那樣,這還沒怎麽呢,你就高興的摸不著頭腦了。”


    李安邦如今已經把自己當做知府了,麵對劉氏也自覺硬氣起來,瞧她一眼:“怎麽,心裏踏實了?”


    劉氏道:“是舒坦一些。”


    她歎了口氣道:“你也莫要嫌我,你們男人隻管外麵一遭,哪裏知道內宅的苦和累。


    搬家這等大事,便是同在一地都是要勞心勞神的,何況要去那麽遠,適應不適應的另說,便是家中那樣多的東西,即便挑挑揀揀運送過去也要耗費不少心神。


    另外這路上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山賊,盜匪……”


    她這般說著,心裏就又不踏實起來,抵觸的情緒也生了出來。


    李安邦皺眉道:“咱家又不是沒有管家下人,難道全要你操辦?”


    劉氏道:“就說你們不知內宅的事,這些事情我自是不用親自去拿,去送,難道我不用過目查賬嗎,大件還好說,小一些的物件,不仔細一些被人昧了去怎麽辦!”


    李安邦不耐煩這些羅裏吧嗦的事情:“婦道人家小氣,多大點事,值當你記掛成這樣,難道我當上知府後還掙不下這些個小東西?”


    “這不是掙不掙得下的事情!”


    夫婦兩個就要起爭執。


    被劉氏攬在懷裏的小兒子興奮的插嘴道:“爹,你當真遙傲做知府了嗎!”


    李安邦雖還是不耐,臉上卻已忍不住露出得色:“自然,到時你就是知府的兒子了,在爹的地盤,你想幹嘛就幹嘛!”


    小兒子興奮的叫起來。


    李安邦看了眼劉氏,陰陽怪氣道:“隻可惜有人一直在這裏推三阻四的,不想讓為父當這個知府。”


    劉氏有些無語:“行了,我不說了行了吧!不要挑唆兒子!”


    李安邦也緩和了臉色:“這才對嘛,高高興興當你的知府夫人多好。”


    他望著外麵的景色,舒坦的重又靠迴引枕上:“郊外有個神凰山,聽說上麵有個宮觀很是靈驗,你去拜一拜,往後可不要再說什麽喪氣話了。”


    他轉了話題,劉氏應了聲,暫時拋卻顧慮,車廂內的氣氛變的溫馨。


    馬車卻忽然一個急停。


    車廂內的李安邦三人一時沒防備,慣力將他們摔在車板上。


    李安邦抬起頭,怒火中燒,剛要叫罵。


    外麵卻傳進來數道慘叫聲。


    車門很薄。


    李安邦能看到有液體噴灑在上麵。


    不過幾息,李安邦都來不及站起來,那被噴灑上熱液的門就被打開了。


    有人一手握著沾血的刀,一手撐著門扉,抬頭時戴在頭上的兜帽落下,露出一張一半傷疤,一半姣好的麵容。


    衝他們彎唇一笑。


    “李大人,李夫人,真巧,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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