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起來吃飯!”


    小丫頭迴來的時候,昌平都已經睡了一覺。


    被推搡才醒來。


    她有些暈,緩了一會兒,才撐著身體慢慢坐起來。


    外麵很有些嘈雜吵鬧聲。


    燈火也很亮。


    如此反常,她忍不住問了句:“外麵發生什麽了?”


    小丫頭本就話多,看了熱鬧迴來,即便是麵對厭惡的人也忍不住想多說兩句,如今昌平主動問,正好撞到她心坎上,立刻眉飛色舞道:“她們剛剛抓了個妖怪!”


    昌平手一抖:“什麽?”


    小丫頭道:“夫人房裏進了個妖怪,好像還是上次那隻。


    上次它沒路麵,大家夥都被它給唬住了,以為多厲害呢,剛才它現身了,就是個蘭花精,雖說差點把夫人勒死,但還是被我們給扯開,然後拿帳子裹住,潑上燈油,燒的渣都不剩!”


    小丫頭說的眉飛色舞:“嘿,早知道上次就不用請法師了,我一個人都能對付它!也多虧了你讓我去給你熱飯菜,才能趕上這熱鬧。”


    她說了這麽半天,不見昌平有反應,就有些不滿,嘲諷道:“喂,你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就一個小精怪而已,這都能嚇到你,真是沒出息。”


    昌平呆呆的看著她:“你,你說,你們把它燒……燒……”


    小丫頭鄙夷的看著她:“瞧把你嚇的,話都不會說了,已經燒幹淨了,以後沒事了,趕緊吃你的飯吧。”


    昌平胸膛不住的起伏,最後哇的一聲,嘔出大灘鮮血。


    蓋在腿上的被褥都濡濕鮮紅了大半。


    下丫頭嚇了一大跳,趕忙過來看她:“喂,你怎麽,怎麽突然吐血了啊!你是不是要死了啊?別死啊,我,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她轉身要走,手被被人拽住。


    “哎,你拽我做……”小丫頭急的不行,轉過身想跟昌平說,讓她放開自己。


    胸膛忽然一涼。


    那是一把刀插了進來。


    小丫頭僵住,臉上全是錯愕,還沒反應過來,低頭看看自己胸膛插著的刀:“你……”


    昌平抽出刀,又連續捅了四五刀,直到小丫頭倒下去這才停歇。


    小丫頭沒了動靜。


    這房間也沒了動靜。


    隻餘下昌平粗重的喘息聲。


    她掀開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出門跌跌撞撞的往偏院去。


    那裏沒有燈,還籠罩在夜色之中,有些陰森。


    昌平卻不怕,扶著牆壁,一寸寸摸索唿喊:“君蘭,君蘭,你出來!”


    “你出來!”


    “我想你了,你快出來!”


    “君蘭,你在不出來,我就不要你了,我,我真的不要你了!”


    ……


    沒有人迴答。


    更沒有人出現。


    夜風吹來,吹的昌平心如刀割,喉頭一陣腥甜,又嘔出一口血。


    她卻不管,隻看著四周,聲音抖的厲害:“君蘭你看,我吐血了,人吐血吐成這樣是活不了的,你再不出來,我真的就要死了!”


    依舊沒有聲音。


    也依舊沒有她熟悉的那個人影出現。


    昌平抓著牆壁,慢慢委頓在地上。


    指甲在牆上留下十道血印。


    她沒再說話。


    直到天色將明時才抬起頭。


    “好,你不出來,那我就去找你,在這之前,我會把這些人都一起帶下去。”


    “君蘭,你走慢一點,等著我,等等我……”


    昌平撐著牆壁站起來,一步一步往水井旁去。


    ……


    “我以為精怪多厲害呢,原來隻是株小小蘭花精,幾個人都能把它給燒了,早知道這樣,它第一次作怪的時候,咱們就該上的,說不得還能得夫人賞呢。”


    “誰說不是呢,精怪這樣弱小,這傳出去肯定都沒人信的。”


    雜役院裏,幾個粗使婆子正在吃早飯,晚間的事她們也有參與,忍不住閑談起來。


    “如今算是不行了,夫人被勒成那副模樣,前頭那兩個守夜的丫頭別說賞了,還挨了罰,咱們能被放迴來吃早飯,都算是幸運的咯。”


    “知道就好,夫人重麵子,府裏發生這種事不體麵,咱們幾個私下裏說說也就算了,可不要往外傳,不然到時候,咱們可都沒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夫人都下過令了,還用的著你再來說。”


    ……


    先前那婆子被反駁,心裏不悅,正要懟迴去,忽覺肚腹一陣絞痛,手中的碗都拿不住,“哎呦”一聲,滾在地上,疼的直嚎。


    剩下幾個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也滾在地上,痛嚎不止。


    有個吃的多的,口鼻還流出了黑水。


    像這樣的場景,陳府各處都有。


    昌平站在高高的閣樓上,將下方場景一覽無餘。


    今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昌平在清風吹拂中,拖著一把長長的砍刀,緩步下樓。


    楊氏院子裏的人還好好的。


    隻是很有些忙亂。


    晚間的時候,就已經請了大夫。


    楊氏雖撿迴一條命,但脖子紅腫充血,甚至發爛,頸骨都快要斷了。


    此時,不僅說不出話,也疼的她生不如死。


    伺候她的人就更不能閑著了。


    小心伺候在著,連口茶湯都顧不得喝。


    昌平過來的時候,楊氏身邊的老嬤嬤剛出院門。


    嘴裏嘟囔著。


    “哎呦,夫人傷成這樣,大爺怎麽還沒迴來啊!”


    她被楊氏指派出來去找陳駙馬,急慌慌間差點撞到人。


    “你沒長眼……”


    老嬤嬤張嘴就罵,這才抬起頭,看清麵前的人後,愣住:“你……”


    話沒說完,一道寒光閃過。


    老嬤嬤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但奇怪的是,她的身體為什麽沒有頭?


    昌平雙手握著砍刀,踏進院子。


    她現在滿頭滿臉都是血,雙手握著的砍刀還在往下滴血,形容十分可怖。


    守在外麵的看門丫頭,看到這仿佛修羅一樣的場景,腿瞬間一軟,跌在地上。


    眼看昌平越走越近,這才知道張嘴要叫。


    隻可惜已經晚了。


    她的腦袋也被斬了下來。


    昌平就是這樣走進房間的。


    房間裏還有兩個嬤嬤和兩個年輕侍女。


    都背對著她。


    昌平沉默著走過去,先將一個嬤嬤砍翻在地。


    剩下三人轉身看見這場景,頓時尖叫聲震天。


    兩個侍女距離昌平稍遠一些,嚇的一邊叫一邊往外跑。


    另一邊的老嬤嬤仿佛被嚇傻了,癱在地上竟是動也不敢動。


    昌平便沒管這個老嬤嬤,去追那兩個侍女,在快出院門之前將兩人砍倒。


    而後才走進來。


    那個老嬤嬤還癱在地上,不過現在多了個動作,不住的朝著昌平磕頭。


    昌平走過來舉起砍刀砍在她脖子上。


    解決完這些人,昌平這才看向楊氏。


    楊氏正在爬窗。


    然而窗戶不大,她身形肥碩,是怎麽也鑽不出去的。


    昌平看了會兒,走過去抓住她的頭發扯到地上,然後在楊氏的嘶啞的叫喊聲中,砍斷了她一隻教。


    楊氏疼的麵目扭曲。


    纏著厚厚紗布的脖子滲出血水。


    昌平走到床邊,將帳子扯下來,又拿來燈油淋上去。


    “你們就是這樣燒死君蘭的對嗎?”


    楊氏看著昌平拖著淋了燈油的帳子走來,肝膽俱裂,嘶聲求饒:“不要!昌平不要!饒命!饒命啊!”


    昌平麵無表情的把帳子纏到楊氏身上。


    “我任由你們作踐就是為了君蘭,如今他被你們燒死了,你讓我怎麽饒你?”


    她舉起火折子吹了下,在上麵出現火苗後,扔到楊氏身上。


    瞬間,火光四起。


    楊氏淒厲的叫起來,在地上不住的滾動。


    隻是沾了油,無論她怎麽滾,也絕不可能把火滾滅。


    更別提,昌平還在旁繼續往上麵淋燈油。


    她欣賞著楊氏被燒的過程,直到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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