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你往裏麵躺一下。”


    小廝害怕被謝運生發現端倪,防止出現差池,再次出聲提醒。


    謝運生急不可耐的:“磨蹭什麽!爺早就在裏麵了!”


    小廝這才放心地把雲安臉朝下放到床邊,將下裳剝幹淨,自己則蹲在腳蹬上,說道:“小的準備好了,二爺你來吧。”


    謝運生便唿哧帶喘地移了過來。


    不知怎麽的,小廝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身,緊接著屁股就是一疼。


    但謝運生嘴裏還在不幹不淨地叫著,小廝也不及細想,隻能出聲迴應。


    片刻功夫,謝運生偃旗息鼓,小廝趕忙把他給推到一邊,說道:“二爺,小的出去打熱水過來給您洗洗。”


    謝運生隻顧喘氣。


    小廝便忙將雲安給拖下來,照樣扛著出去了。


    一路上隻覺得身上扛著的人死沉死沉的,後麵還難受得很。


    出了院門,小廝又勉強走了幾步,實在難受,又見已經離了謝運生的院子,就算鬧起來,那也查不到他頭上,便索性將身上扛著的人給扔下來。


    自己則摸黑腳步虛浮的迴去了。


    次日,雲安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通鋪上。


    旁邊睡著的人,粗被掀開,都已經起床了。


    她摸了摸腦後。


    有一片還在隱隱作疼。


    昨夜她確實被人打了。


    雲安又趕緊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


    衣裙完整,身上也沒有任何疼痛不適的地方。


    雲安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昨夜到底是誰打了她?


    將她打暈又將她好好的送到床鋪上,這到底是為什麽?


    “雲安!”


    雲安正大惑不解之時,兩個婆子怒氣衝衝地走進來,抬手就往雲安臉上抽。


    雲安下意識地偏頭躲過去。


    婆子打了個空,更怒,叫罵道:“好你個小娼婦,你還敢躲?”


    莫名其妙被打罵,雲安按捺著怒火,好聲問道:“媽媽先別惱,我哪裏做錯了,你說就是了。”


    另一個婆子手裏拿著條濕漉漉的布料,叫嚷道:“你個小娼婦還有臉問!


    你昨日才來,一副可憐模樣,我們同情你才將給夫人洗衣這等重要的差事交到你手上。


    這差事又不難,你洗得幹淨,還能在夫人跟前露臉,少不得給你賞賜,可你看看你在做什麽!”


    她抖開手中濕漉漉糾纏在一起的布料。


    聲音更大,語氣更加激動:“你竟然將夫人的馬麵裙在外泡了一夜,自己跑去睡覺!你知不知道,這裙子是夫人近來的心頭好,料子是錦繡坊新出的,一尺要十五兩銀子,最是金貴!如今被你泡上一夜,混了色不說,連上麵的絲線都斷了好些根。


    你這小娼婦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樣糟蹋夫人的裙子!”


    雲安看著那被抖開的皺皺巴巴,並且混染了顏色的裙子,心中也是有些慌亂,急忙下床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昨夜有人將我打暈………”


    “老娘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婆子打斷她的話,伸手擰住雲安的耳朵,扯著她往外拖,“這裙子是你給洗壞的,我們就要拿你到夫人跟前!”


    婆子兩個人一起揪扯著,雲安掙不過,被她們一路扯出下人院子。


    隻是剛出院子,兩個婆子忽然鬆開手,低頭行禮道:“大爺。”


    雲安被她們扯得摔在地上,聞言連頭都不敢抬,慌忙直起身低頭跪好,餘光看到前麵一片緋紅下擺。


    謝周生站在過道上,身邊跟著一個隨從,白玉似的麵上神情溫和:“你們為什麽要拉扯她?”


    婆子立刻將手裏拿著的裙子遞到謝周生麵前,義憤填膺地將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末了惡狠狠道:“這丫頭著實奸猾,定要狠狠教訓一頓才是!”


    雲安心中一顫,著急辯解的同時,心中湧出刻骨的恐懼:“大爺,奴婢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


    雲安焦急又恐懼之時,謝周生語調平和地說道:“不過是一條裙子,不值得什麽,我自會同母親講,你不必害怕,起來吧。”


    起來?


    雲安有些愣怔。


    她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權貴能對她說的話。


    謝周生拿過婆子手中濕漉漉的裙子:“隻要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情,手裏的活做不完,放那裏次日再做也是一樣,你們不要為難她。”


    兩個婆子知道謝周生已經看出她們欺負新來的,訕訕地垂下頭,訥訥稱是。


    “好了,迴去當差吧。”


    謝周生吩咐一句,拿著濕漉漉的裙子去了李氏的院子。


    謝周生知道李氏的脾性,如果不是他親自過去解釋,李氏恐怕不會放過那個丫頭。


    雲安迴到下人院子裏還有些懵怔。


    此時,通鋪裏已經沒人了。


    因為謝周生,兩個婆子也不敢再找雲安的麻煩,跟通鋪裏的三兩個小丫頭子在外頭洗漱。


    紙人趁機從雲安的頭發裏跳出來,恢複成素娥的模樣拍了拍雲安的肩膀。


    雲安下意識地轉過身,見是她,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素娥忙道:“別喊。”


    雲安點點頭,壓低聲音道:“您怎麽過來了?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嗎?”


    素娥道:“我一直跟著你呢,小姐吩咐的,你瞧你,過得多艱辛,我要是沒跟著你,昨晚你早就被兩個畜生給糟蹋了。”


    雲安大驚失色:“糟蹋?昨晚發生了什麽,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打了。”


    素娥道:“不用好像,你就是被人打了。”


    她將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雲安聽得身體直發抖,站立不穩,幾欲倒下。


    素娥忙扶著她做到床鋪上,安慰道:“別怕,有我呢,昨晚跟那個生瘡的睡覺的人不是你,還是那個小廝,我使了障眼法。”


    這是雲安第二次聽到別怕。


    她終於忍不住撲到素娥懷裏痛哭起來。


    素娥拍著她的背,心中也是酸酸的。


    像雲安這樣無依無靠的小丫頭子,跟外麵的貓兒狗兒也沒什麽區別。


    是生是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間。


    在主人那裏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落到她們身上便是能碾死人的巨石。


    今日如果不是謝周生,她恐怕還是少不了一頓毒打。


    “謝,謝謝你姐姐。”雲安哭也不敢多哭,隻過了片刻功夫,便強忍了哭泣,從素娥懷裏坐起來。


    素娥卷起袖子給她擦擦眼淚:“舉手之勞罷了,用不著謝。你聽著,我之所以現身是有個計劃想跟你說。”


    雲安連忙點頭:“姐姐,你說。”


    素娥道:“那個小廝也嫌那生瘡的惡心,但舍不下賣身得來的富貴,昨晚過後,你又沒聲張,還軟弱可欺,所以他今晚肯定還會再來!”


    雲安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眼中噴著怒火:“我把他扯到大爺那裏!大爺肯定會狠狠責罰他!”


    大爺?


    素娥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謝周生。


    “他是會責罰,但隻是責罰豈不是便宜了那個畜生。”素娥不忿地說,“我也能責罰,隻是覺得把他們嚇唬一頓太不解氣了。”


    雲安連忙問道:“姐姐,你想怎麽做?”


    素娥嘿嘿笑了聲,湊到雲安耳旁將計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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