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


    時染距離山巔越來越近。


    公冶元芳一直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小聲念叨,“這都過去了一天多,怎麽還沒有出來。”


    要不是知道無名峰上有大陣,可以保護闖關者,確保闖關者不死,公冶元芳真覺得,時染已經死了。


    淳於修竹小聲念叨,“大佬加油,等你迴來,給你擺個接風宴,順便擺個入山儀式。”


    又是一天過去。


    時染看著山巔之上,近在咫尺的一塊懸浮著的令牌,嘴角微微揚起,一切,都值得。


    這塊令牌,是陣法的陣眼,得到這塊令牌,便可以控製整個第二無名峰。


    時染緩緩伸手,向著令牌抓去。


    外界。


    公冶元芳有些失去耐心,這都什麽時候,怎麽還不出來。


    時染不會要在第二無名峰中待上幾個月,就這樣耗著?


    我的年歲不會直接超過一百歲,那個時候,我會失去成為第二無名峰主人的資格。


    早知道就不應該那麽大度,把機會讓給時染。


    公冶元芳現在有些後悔。


    所以,我現在是換個無名山峰挑戰呢,還是先迴去調整一下,等過幾天再過來,其實,也沒有非嘲諷時染不可的必要……


    不行。


    時染這樣對我。


    我若是就此算了。


    豈不是會被砥柱峰的眾多同門嘲諷?


    那麽,給自己一個期限。


    一個月。


    最多再等時染一個月。


    若是一個月後,時染還沒有出來,那麽,公冶元芳會放棄挑戰第二無名峰,轉而挑戰其他的山峰。


    時染一直沒有出來,公冶元芳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還有幾個月,便到一百歲。


    “為了不讓我成為第二無名峰的峰主,時染,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在公冶元芳暗戳戳想著的時候,一道鳳鳴聲自第二無名峰山頂傳過來。


    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第二無名高峰。


    “這是……有人登頂無名峰???”


    “鳳鳴無名,鳳鳴山巔。””沒錯,就是這聲音,是有人登頂了無名峰。


    “無名峰多了一個峰主。”


    “究竟是誰登頂無名峰。”


    “又究竟登頂了哪座無名峰。”


    此刻,內門之中,知不知道無名峰前發生事情的弟子,都知道,有人登頂無名峰。


    “走走走,我們快去看看。”


    “是誰啊,竟然又登頂了無名峰。”


    “我聽說啊,前幾天的時候,砥柱峰的真傳弟子公冶元芳,便要闖第二無名峰。”“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多,差不多是闖關成功所需用的時間。”


    “這位師兄,你的意思是說,新的無名峰峰主是……公冶元芳師兄?”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公冶元芳師兄。”


    “那我們快去道賀吧。”


    “沒錯,快去道賀。”


    “上次扶搖師叔闖第一無名峰成功,我慢了一步,沒有在扶搖師叔那裏露臉,這次,公冶元芳師兄闖無名峰成功,我絕對不能慢人一步,一定要在公冶元芳師兄麵前露個臉。”


    一時間,大量的內門弟子,如同潮水一般,向著無名峰湧去。


    成為無名峰一峰的峰主,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無名峰的外麵,傳送之地,公冶元芳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的站著,眼神都有些空洞。


    這。


    怎麽可能。


    鳳鳴聲傳自自己麵對的那座山峰,第二無名峰。


    時染闖關成功了麽?


    在公冶元芳愣神的時候,第二無名峰上,一道青色光柱,直衝天際。


    那道光柱,是第二無名峰徹底被掌管的光柱。


    淳於修竹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他奔奔跳跳來到公冶元芳的身前,指著第二無名峰,道:“你聽到了麽?多麽美妙的鳳鳴聲啊。”


    “你看到了嗎?多麽絢麗多彩的青色光柱啊。”


    “我家大佬厲害吧,已經通關第二無名高峰,不像是某人,別說是第二無名高峰了,就是之後的幾座無名高峰,你也無法闖關通過啊。”


    王禮和吳鐵蛋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看來,這次的接風宴,要大辦特辦才是,畢竟,還要加上喬遷之喜。”


    “我覺得吧,可以多辦幾場,以此來慶祝。”


    “老王,你打算送時染師姐什麽禮物啊。”


    “還沒有想好,你呢,打算送什麽?”


    “我也沒有想好……”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作弊。


    一定是作弊了。


    若是沒有作弊,時染怎麽可能在凝液境中期的時候,便登頂第二無名峰。


    “長老,我要查看時染的登頂畫麵。”


    公冶元芳對著天空大喊一聲。


    “你沒有資格。”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天上傳了出來。


    “時染明顯作弊了。”公冶元芳再次對著天空喊道。


    “放肆!”一道威嚴無比,帶著憤怒的聲音從天上傳來,“你是覺得,我會徇私舞弊嗎?”


    與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無盡的威壓。


    公冶元芳隻感覺,自己像是波濤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恰逢暴風驟雨天,他這隻小船,在海中搖曳,好似隨時都有沉船的風險。


    按照無名峰的規矩。


    所有挑戰者的畫麵,都不能傳出去。


    這裏的不能傳出去,是針對弟子的。


    像是掌門,峰主一類的存在,可以觀看。


    有些陣法,你看了之後,對之前闖關的人,不公平。


    峰主掌門這些人,不需要闖關,可以看蜃石錄製的畫麵。


    也可以現場‘直播’。


    至於闖關成功,最後成為了峰主,之前闖關的畫麵,也不能讓別人查看,這是為了保護峰主的隱私。


    保密工作方麵,搖光仙門一向做的很好。


    要給天才發育的時間。


    淳於修竹很是適合的嘲諷話語傳了出來,“你以為你是誰,還想看我大佬的闖關畫麵?真的當自己是某一峰的峰主了?”


    “要是你覺得我家大佬的闖關有問題,你可以去闖關其他的山峰。”


    “隻要你成了其他山峰的弟子,不就可以看我家大佬的挑戰畫麵麽。”


    “沒事別在這裏大唿小叫。”


    “還質疑最為公正的長老。”


    “真是好笑。”


    公冶元芳有種氣急攻心的感覺,很是鬱結,壓在心中,難以拔除。


    在公冶元芳氣急敗壞之際,一道流光飛來。


    時染的身影落在不遠處。


    淳於修竹懶得搭理公冶元芳,向著時染衝去,同時道:“大佬,你真的太厲害了,輕輕鬆鬆拿捏第二無名峰。”


    “要不是扶搖師叔拿下第一高峰,我覺得,大佬你一定可以拿下第一無名峰。”


    “第二無名峰從來不是大佬你的極限,而是無名峰的極限。”


    時染懶得搭理淳於修竹。


    還是那句話,淳於修竹的話語,聽聽就算了,別當真。


    王禮來到時染近前,對時染行了一禮,道:“恭喜時染師姐成為一峰峰主,時染師姐修為通天。”


    吳鐵蛋也道:“恭喜時染師姐成為一峰峰主,時染師姐陣法無雙。”


    淳於修竹嘴角微微抽搐,丫的,你兩人怎麽這麽會拍馬屁,為什麽我之前的時候,沒有發現呢?


    淳於修竹是皇室宗親,看的書很多,他本不想文鄒鄒的說話,奈何王禮和吳鐵蛋太苟了,拍馬屁拍的那麽不要臉……


    這是你們逼我的,別怪我拽文了。


    淳於修竹心中想著,剛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發現時染平靜的看著自己。


    淳於修竹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時染步履輕盈,來到公冶元芳近前,不鹹不淡的道理:“我在第二無名峰上,就聽到你的鬼哭狼嗷,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如此這般?”


    “時染,你說什麽!!!”公冶元芳憤怒無比。


    “好吧,你耳朵不好,難怪會喊的那麽大聲。”時染輕描淡寫的道:“看在你身體有缺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你他喵的才耳朵不好使。


    你他喵的才身體有缺。


    “你瞪著我做什麽?”時染似乎是注意到什麽,道:“不服氣嗎?”


    “時染……”公冶元芳咬牙切齒,話語近乎一個一個蹦出來,“你在……作弊。”


    “作弊?作弊什麽?”“難道你覺得,自己無能,做不了的事情,別人也做不到嗎?”“真是好笑。”


    “長老那麽英明,怎可能看不出誰作弊呢。”


    “你別在這裏無理取鬧。”


    “若是你真的覺得我在作弊,你可以申請查看我的挑戰畫麵。”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時染的聲音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我差點忘記了,除卻峰主級別的存在,其他人無法查看我的闖關記錄。”


    “所以,你也不能查看我的闖關記錄啊。”


    時染的笑容很是淡然,落在公冶元芳的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諷刺意味在裏麵。


    “時染,你是覺得我看不到你的闖關畫麵嗎?”公冶元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那你便大錯特錯,我隻要成為峰主,便有可以查看你的闖關畫麵。”


    “所以,你最好期盼我無法闖關成功,不然,我一定要把你作弊的行為揭穿。”


    時染神色變得清冷,道:“你不會覺得,自己能夠闖關成功,在這裏大放厥詞?”


    “哼!”


    公冶元芳冷哼一聲,不打算再和時染多說廢話,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很多事情,還是需要用事實說話。


    公冶元芳挑戰的無名峰,是排名第六的無名峰。


    前麵五座無名峰,在剛剛,已經全部有主。


    時染瞥了眼還要滔滔不絕說些什麽的淳於修竹,道:“我不想聽。”


    淳於修竹有些幽怨的看著時染。


    “正常點。”


    淳於修竹瞬間正常,道:“好的,大佬。”“那我們現在過去嗎?還是等公冶元芳出來後,我們嘲諷一下他。”


    “我有那麽小氣麽。”時染迴了一句。


    “不小氣,一點也不小氣。”淳於修竹連滿道:“大佬,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氣的存在,怎麽可能會小氣呢。”


    時染懶得搭理淳於修竹,站在那裏,靜靜等待。


    王禮他們知道時染應該有事要處理,也沒有多說什麽,站在身邊靜靜等待。


    約莫過去了幾十息的時間,一隊人馬向著時染這邊趕來。


    淳於修竹有些疑惑,小聲嘀咕一句,“執法堂的人怎麽又來了?是從公冶元遜那裏發現了公冶元芳的惡行嗎?”


    帶隊之人對著時染微微行了一禮後,道:“恭喜時染道友成為無名峰峰主。”


    時染對著來人抱了抱拳,笑道:“道友,我們按照計劃行事。”


    “好。”


    帶隊之人點了點頭,揮手道:“閑雜人等,立刻離開這裏,否則,後果自負。”


    在執法堂眾人的控製下,一些人雖然疑惑,不想離開,想要看看能否見證下一個無名峰峰主的誕生。


    但是,執法堂的威嚴,刻在每一名修行者的骨子裏。好奇會害死貓,不值當。


    很快,場上隻剩下執法堂的一行人,以及時染等人。


    王禮問道:“是要抓公冶元芳嗎?”


    時染點了點頭,道:“他是搖光仙門的叛徒。”


    “我就說他不像是好人麽。”淳於修竹向來相信時染的話語,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道:“賊眉鼠眼的,還有那樣的弟弟,不是壞人就奇怪了。”


    王禮點了點頭,道:“公冶元芳修為太高,我們留在這裏,幫助不了你們,甚至還會給你們添麻煩,就先走一步了。”


    “好。”


    時染點了點頭。


    吳鐵蛋對著時染單手抱拳,道:“時染師姐,小心。”


    “嗯。”


    淳於修竹還想說些什麽,不過,王禮說的挺對的,他們幾人修為還有些低,留在這裏,這會給大佬添麻煩。


    淳於修竹的雙手忍不住微微捏緊,心中小聲道:“淳於修竹啊,淳於修竹,你的修為太低了,一定要好好努力修行。不說趕超大佬,怎麽說,也不能落後大佬太多啊……”


    看向時染,淳於修竹道:“大佬,小心。”


    淳於修竹一行人帶著任笑笑走後,時染也禦劍離開,前往自己的山峰。


    時染通過令牌陣眼,觀看第六無名峰的闖關情況。


    仙門有規定,他人闖關,除卻峰主級別之外的其他的人,不允許觀看。


    時染也不能破例。


    不讓淳於修竹一行人來第二無名峰,也有原因。


    第二無名峰上還有很多未知的陣法,他們來這裏,不合適。


    令牌觸發,一道畫麵出現在半空中。


    時染負手而立,平靜的看著公冶元芳闖關。


    半刻鍾後,時染收迴視線,散去懸浮著的畫麵,轉而看向屬於自己的山峰。


    作為一名修為尚可,陣法一道造詣尚可的存在,時染看了一會,便可以確定對方能否破陣。


    且可以大概推算出對方破陣失敗的時間。


    是的。


    在時染看來,公冶元芳無法破陣。


    破陣失敗應該在兩個月後。


    兩個月麽。


    時染小聲念叨一句,時間足夠了。


    這件事,或多或少,因為自己而起。


    有始有終,時染要把這件事圓滿解決才好。


    要是其他人因為這件事而受傷甚至死亡,便有些不美好。


    捏出一道靈符,打出,時染把自己的判斷告訴執法堂帶隊隊長,至於之後執法堂帶隊隊長怎麽做,她不好多說。


    來到一處靈氣充裕的地方,時染布置了幾個聚靈陣,以及幾個遮掩氣息的陣法,隨後,便開始了修行。


    半年遊曆所經曆的戰鬥,加之前幾天在第二無名峰闖關所經曆的戰鬥,時染有了新的感悟。


    兩個月的時間,一鼓作氣,應該可以突破甘霖境。


    修行功法默默運轉,身體開始吸收遊離在天地之間的靈氣。


    時染的身軀,好似幹旱的沙漠,靈氣好似霧氣。


    霧氣落在幹旱的沙漠上,不顯分毫。


    凝液境,便是霧氣落在地麵之上,不斷匯聚,最後形成液體。


    想要讓霧氣在幹旱的沙漠地表形成液體,談何容易。


    好在時染所擁有的這方沙漠,攝取靈氣的量,足夠大。


    若是有人在時染的身邊,便可以看見,外界的靈氣,形成巨大的靈氣漩渦,卷起方圓數百裏之內的靈氣,向著身體之中爭先恐後的湧去。


    威勢恐怖。


    大量的靈氣落在幹旱的地表,最後形成一滴滴的靈氣。


    這樣凝聚靈氣液的效率,太差。


    大部分的靈氣,在落下的過程中,便流失大半。


    時染孜孜不倦的讓靈氣向著幹旱的地麵匯聚。


    時染自己的築基台,懸浮在荒蕪的丹田中,如同亙古長存的神人,不沾染一絲煙火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幹旱的地麵,被靈氣液浸濕。


    時染吸收靈氣的速度,大大加快,時染成功突破凝液境後期。


    吸收靈氣液的速度的確是快了,可是,對時染來說,靈氣液形成的速度,還是太慢。


    浪費掉的靈氣太多。


    若是能夠把那浪費掉的靈氣用上……靈氣液凝聚的速度必定大大加快。


    時染開始嚐試在靈氣進入丹田的時候,便開始凝結靈氣液。


    這是一個艱難且漫長的過程,有些人一輩子都無法在半空中凝結出一滴靈氣液。


    時染開始嚐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荒蕪的沙漠天空中,出現一片靈氣組成的,看上去有些飄渺的雲朵。


    飄渺雲朵不斷吸收周遭匯聚而來的靈氣,從而不斷壓縮,逐漸凝實。


    飄渺雲朵形成的那一刻,想要在空中凝結靈氣液體的想法,便等於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


    雲朵不斷吸收周遭的靈氣,最後,徹底凝結成實質,與外界天上的雲朵,一般無二。


    在時染的控製下,大量的靈氣匯聚在雲朵之中。


    雲朵變得越發厚重,深沉,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又是不知道過去多長的時間。


    凝結成實質的厚重雲朵好似不堪重負,落下一滴液體。


    那是……靈氣液。


    靈氣液在地上形成,那便是凝液境。


    靈氣液在空中形成,那便是甘霖境。


    在雲朵之中形成滴一靈氣液的時候,代表時染成功邁入甘霖境。


    丹田之中鑄道基。


    道基台下生靈液。


    雲朵之中落甘霖。


    天地之間的靈氣,不斷匯入時染丹田世界中的雲朵之內。


    雲朵越發凝實。


    嘀嗒。


    嘀嗒。


    一滴甘霖落下,緊接著,便是數之不盡的甘霖,成片成片的落下。


    時染丹田之中,靈氣甘霖傾盆而下,滋潤著幹旱的丹田大地。


    之後的修行,便是不斷充實丹田上方的靈氣雲朵,讓靈氣雲朵不斷生成甘霖。


    修行過程中,那些進入時染身體之中的,沒有被時染吸收的靈氣,其實並沒有浪費,而是被時染手臂上的白詞充分吸收。


    白詞在自己的手臂中,時染自然能夠感受到。


    總感覺有些對不起白詞。


    平時的時候,都是她向白詞索取。


    在‘奉仙福地’之中的時候,要不是白詞,她想要脫身,估計有些難度。


    “甘霖境!”時染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小聲念叨一句,“兩個月,也不知道有沒有錯過。”


    拿出令牌,對著空中一拋,一幅畫麵出現在半空。


    畫麵之中的公冶元芳衣袍炸裂,頭發淩亂,狼狽不堪。


    公冶元芳距離山巔不過百米,而這百米的距離,好似天塹,可望而不可即。


    時染看了看,這百米的距離,隱藏著兩個陣法。


    且強度排在第一和第二。


    山下成百上千的陣法加起來,其威能,都沒有山上這兩個陣法強大。


    公冶元芳不可能成功,時染點了點頭,和自己的判斷差不多。


    沒有收起令牌,時染開始修行。


    這次修行,主要是鞏固修行境界,並且幫助白詞修行。


    在時染的控製下,大部分的靈氣向著手臂之上匯聚。


    感受到磅礴靈氣的湧入,白詞明顯有些興奮。


    時間流轉,時刻關注著半空畫麵的時染結束了修行。


    是時候出去會一會公冶元芳了。


    第六無名峰上,一道憤怒的,滿是不甘心的叫喊聲傳出,“為什麽,為什麽!”“隻差一步,隻差一步!!!”


    不知在何處的一名老者冷笑一聲,“差一步?明明是百米之差,還差一步,嗬嗬……百米之差,便是天壤之別。”


    外界,時染一個閃身,出現在執法堂帶隊之人的身邊。


    感受著時染身上傳來的,好似如淵一般,看不透深淺的氣息,執法堂帶頭之人小聲念叨,“這是……又突破了麽。”


    他可是甘霖境大圓滿的修為。


    能夠讓他看不透的,估計隻有化海鏡修為。


    而時染修為,的的確確隻是凝液境中期修為。


    也就是說,時染可能使用了某種隱藏修為的功夫,讓她看上去隻有凝液境中期修為。


    能夠闖關通過第二無名高峰,怎麽可能是什麽尋常之輩呢。


    時染的修為,陣法天賦,加之年輕。


    加起來便是天驕。


    一個根正苗紅的天驕。


    想到這裏,帶隊之人西門文斌對著時染微微抱拳,道:“見過時染道友,時染道友修為又有精進,可喜可賀。”


    時染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見過西門道友,西門道友福德深厚。”


    西門文斌臉上笑容燦爛,道:“時染道友要和我們一起捉拿公冶元芳嗎?”


    “有始有終,這件事,終究與我有關。”時染答道。


    “嗯。”西門文斌點了點頭,道:“那先在這裏多謝時染道友幫忙。待會戰鬥起來,時染道友你在一旁協作,隨機應變,可好?”


    “前提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多謝西門道友提醒,我會注意。”


    似乎是感受到什麽時染向後閃身,同時道:“來了。”


    “列陣!”


    西門文斌沒有感受到公冶元芳的氣息,卻也立刻做出反應。


    既然把時染當作隊友,那總要相信隊友,不是麽。


    加上西門文斌一行九人,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列。


    這是執法堂眾人所修行的小隊陣列。


    想要組成小隊,這個陣列必須全員精通。


    執法堂有很多種這樣的小隊。


    小隊之中的九人,能夠組成一個陣列法陣。


    然後是九個小隊中的八十一人,同樣能夠組成一個陣列法陣。八十一人,會組成一個大隊。


    按道理來說,隻要人多,陣法可以由無數人組成。


    陣列法陣的威能,往往和組成陣法之人的修為有關。


    披頭散發的公冶元芳被傳送至平台之上,口中罵罵咧咧,“該死,實在該死,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不公平,這不公平,為什麽時染她能夠闖過第二無名峰,而自己公冶元芳,修為比時染高,陣法天賦比時染高,卻是連第六無名峰都無法穿過。”


    “貓膩,一定是有貓膩。”


    “若不是有貓膩,時染不可能通過第二無名峰的考核,自己也不會不通過第六無名峰的考核。”


    “名額一定被內定了!!!”


    “這不公平!”


    公冶元芳有些失心瘋的亂吼亂叫,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在執法堂眾人的陣列陣法之中。


    西門文斌的聲音,打亂了公冶元芳的亂吼亂叫,“公冶元芳,執法堂現在以背叛仙們罪逮捕你,你現在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執法堂會將你就地處決。”


    公冶元芳迅速冷靜下來,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自己,被一眾執法堂執法人員圍在其中。


    時染再不遠處,冷眼旁觀。


    我暴露了嗎?


    公冶元芳的思緒飛速運轉,想著自己進入搖光仙門後,有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從而留下證據。


    仔細想了想,公冶元芳發現,目前為止,自己還沒有做出什麽背叛仙門的實質性舉動,怎麽可能留下證據呢。


    所以這是……陷害。


    明目張膽的陷害。


    公冶元芳怒道:“西門文斌,你這是做什麽?說我背叛仙門,可有證據?不要在那裏信口開河。”


    沒等西門文斌多說什麽,公冶元芳又道:“我隻不過是和時染有點過節,你便給我扣下這麽大的罪名?”


    “真是好大的口氣!”


    “你想要偏袒時染,冤枉我,也找個好點的理由。”“我公冶元芳行得正,坐的端,不曾做過什麽危害仙門的事情。”


    “不接受你的誣陷。”


    “我要見掌門!”


    西門文斌冷笑著取出一份證據,對著公冶元芳打去,道:“這是你策反裴鬥山的證據,你還有說什麽?”


    接過證據,公冶元芳瞳孔微微收縮,這……怎麽可能。


    這東西不應該在裴鬥山那裏嗎?


    為什麽會出現在西門文斌的手上?


    有大半年沒有聯係到裴鬥山,公冶元芳還以為裴鬥山在閉關,現在看來……可能不是……


    難道說,裴鬥山在大半年前便已經被搖光仙門關押起來,最近才審訊出這份證據來?


    公冶元芳臉色有些慘白。


    有了這份證據,被抓入令所有內外門弟子都聞風喪膽的執法堂,他公冶元芳必死無疑。


    西門文斌聲音冰冷,“還有話說?”


    抬手召喚出一團火焰,公冶元芳把證據備份焚燒,身上氣勢突然暴漲,向著修為最弱的一名執法堂弟子衝去。


    陣法強悍是強悍,可也有弱點。


    那便是修為最弱的那個組成陣法的人。


    修為最弱的執法堂之人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真的當我修為弱,好欺負?”


    苗飛翔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麵鏡子,厲喝道:“請鏡仙斬妖。”


    咻!


    一道靈光從鏡子之中飛出,打向公冶元芳。


    修為上,苗飛翔的確最弱,可是,評價一名修行者強弱,不能隻看修為,還有……法器。


    有這麵法器鏡子的加持,苗飛翔彌補了修為上的不足,所以,他不會成為敵人突破的破綻。


    公冶元芳通孔微微收縮,快速向著後方退去。


    鏡子之中的靈光擦著公冶元芳的鬢角飛過。


    一縷發絲被斬落。


    公冶元芳憤怒至極,大量的丹藥向著口中塞去,以此補充挑戰第六無名峰的靈氣消耗。


    真是該死。這些人在自己靈氣枯竭的時候,發起攻擊,實在太無恥了。


    服用靈丹妙藥的公冶元芳修為大漲,並且很果斷的使用臨時增強修為的方法,讓修為臨時突破化海境。


    公冶元芳雙眸赤紅,發絲飛舞,冰冷的掃視一圈,向著他所認為的,另外一個最薄弱的點衝去。


    想要從這些有備而來的執法堂眾人上手逃離,有些不現實。


    既然這樣,那他要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殺死執法堂眾人,有些難度,且……這些人也不是他的目標。


    公冶元芳的目標,從來是最弱的,也是罪魁禍首的時染!


    他要把時染一擊必殺,以報心中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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