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僧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我擦去了臉頰上的血跡。


    現在來到第15號房間,這名僧侶顯然非常強大。


    [您已成功通過地獄難度的第13層挑戰。]


    [是否繼續?]


    這條信息詢問我是否願意繼續在本樓層內進行試煉。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問題。


    在我達到通關本樓層的最低條件——連續贏得15場勝利後,這條信息才出現。


    “繼續。”


    當然,我應該繼續前進。


    我不知道第13層階段何時會結束,但我會盡力走得更遠。


    如果可能的話,我要嚐試走到最後。


    對於我的答複,係統並未給出新的指示或迴應,仿佛默認了我的選擇,並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步行動。


    我心中想,如果我現在想要停止挑戰這一樓層並領取獎勵,又該怎樣操作呢?


    或許隻有當我成功通過下一個房間之後,有關選擇的新消息才會再次出現吧。


    正當我在思考之際,從背包中取出一瓶藥劑,小心翼翼地塗抹在肩部和手臂的傷口上。與此同時,我打開了社區界麵,發現有一條消息恰好在我激戰正酣時送達。


    [李弦一,13樓:哦,發生什麽事了?有什麽新情況嗎?]


    [鄭宇哲,30樓:不,沒發生什麽大事,關於這次比賽的新信息進來了。]


    [鄭宇哲,30樓:這次的消息是比賽將會舉辦多次,隻是目前我們還不清楚總共會舉辦多少次來結束整個比賽。]


    會舉辦多次……


    可能這不是一個需要定期舉行的事件,而是由於耗時較長,所以被分成了幾個階段的活動。


    [鄭宇哲,30樓:上次你得到的信息,說的是‘外來者’、‘第二次’對吧?]


    [李弦一,13樓:沒錯。]


    [鄭宇哲,30樓:在第二次比賽中,我認為我們可能會遇到外國人參賽者。]


    [李弦一,13樓:這麽說來,其他國家確實也有教程進行著啊。]


    這是社區裏早就有人提出過的問題。


    為什麽在這個教程中所有人都是華夏國人?


    全世界那麽多國家,為何偏偏隻有華夏國人參與?


    難道其他國家也在進行著各自的教程嗎?


    類似這樣的問題曾經引起過大家的關注。


    但由於無法確認答案,這些問題也逐漸被人們埋藏在心底。


    [李弦一,13樓:我明白了,我會繼續尋找更多信息的。]


    既然我已經通過了第13層,那麽無論多晚,我都應該能在本輪比賽結束前獲取到新的情報。


    [李弦一,13樓:看起來你會有一段時間比現在更忙了。]


    [鄭宇哲,30樓:估計是的,所以我才問你,比賽開始的時候,你能幫忙指導一下普通難度層級的人嗎?]


    什麽?你是想讓我去當幼兒園老師嗎?


    這有點……


    不,我不喜歡這個主意。


    我明確告訴了鄭宇哲我不喜歡這個主意。


    [李弦一,13樓:不,我不會去做。]


    [鄭宇哲,30樓:喂,我們現在超級忙的,事情真的很嚴重,我已經忙到連喝藥劑續命都覺得自己可能會過勞死的地步了。]


    [李弦一,13樓:不是我不想幫忙的問題,關鍵是我去了大家都會怕我,你有沒有想過這一點?]


    [鄭宇哲,30樓:既然你顧慮這麽多,不如去找金小雅幫忙試試看?]


    [李弦一,13樓:金小雅也會害怕我吧?]


    [鄭宇哲,30樓:唉,我不知道,你試試吧。]


    說完這些,他就沒再發消息過來。


    雖然心中有些煩躁,但我還是壓下了情緒。


    鄭宇哲估計真的忙得焦頭爛額,他此刻可能正在為比賽做準備,腦袋都要炸裂了,又突然湧來這麽多新的信息。


    如今我們已確認教程不僅存在於我國,其他國家也同樣存在這一事實,這勢必將帶來重大的變數和挑戰。


    首要的是,我們必須意識到:教程的設計者、管理者以及背後的“神”顯然是承認地球上各個國家邊界的。基於這個認識,我們需要重新審視教程存在的深層原因及其對玩家設定目標的影響。


    鄭宇哲將會竭盡全力梳理所有變量,並嚐試為秩序會製定應對策略與具體操作方案。他是一個事必躬親的人,除非自己親手完成每一步工作,否則無法安心放下心中那份責任感。


    此外,我們必須為與來自其他國家的挑戰者可能發生的互動做好準備,畢竟並非所有人都會遵循秩序會製定的規則。


    同時,秩序會始終堅持對所有參與者一視同仁地執行規則,從不做出任何妥協。


    不過,再深入思考一下,在這種跨國交流的情境下,秩序會似乎習慣於借助我在前線展示力量來解決問題,以達到威懾的目的。


    真是讓人頭疼,看樣子我又要陷入一堆棘手事務之中了。一旦局勢變得複雜,僅僅展示我們的實力恐怕無法平息風波,甚至可能會引發與其他國家挑戰者的衝突。


    現在迴想起來,鄭宇哲建議我負責指導普通難度層級的玩家,必然有其背後的考量。


    包括金小雅在內的秩序會主要成員都源自簡單難度層次,而即使是那些由普通和困難難度等級玩家組成的守衛團隊,也都圍繞在金小雅身邊,聽從她的調遣行動。


    至於困難難度,大概陳良會自己處理。


    至於地獄難度……哪個瘋子敢去找地獄難度挑戰者的麻煩呢?


    相比之下,在普通難度中,眾多高排名的玩家正專注於秩序會的各項事務工作。


    鄭宇哲的意思是,在普通難度層麵可能會出現戰鬥力的不足,因此希望我能幫助補足這部分空缺。


    即便實際情況並非如此緊迫,遵循鄭宇哲的建議對我來說並無不利影響,畢竟這樣做並無實質性的損失。


    我沒有必要過於糾結於此事,沒有必要為此絞盡腦汁。


    自那次大型會議結束並建立起秩序會以來,鄭宇哲始終致力於為未來的不確定性做好充分準備,他對各種可能情況下的預案製定展現了近乎偏執的執著精神。


    如果說我對於個人成長有種近乎癡迷的追求,金小雅則對戰鬥和懲治犯罪飽含激情,那麽鄭宇哲對於針對各類狀況製定詳盡計劃的癡迷程度也可說是相當深刻。


    當下,我還是按照鄭宇哲的要求,著手指導普通難度的玩家們吧。


    至於具體的行動計劃……先放一放,以後再考慮也不遲。


    我現在沒必要太糾結這個問題。


    我從坐著的地方站起來,走向第16號房間。


    穿過走廊時,我迴想著迄今為止發現的僧侶們的弱點。


    這些弱點並無特別奇特之處,更像是他們擁有如此堅固身軀所帶來的某種平衡缺失。在特定情況下,他們的決策能力和對瞬息萬變戰場形勢的快速應對能力會出現顯著下滑。一旦頭部遭受衝擊或視線受阻,他們在短時間內就會暴露出防禦上的漏洞。這可能是因為他們習慣了頭顱堅如磐石,以至於對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無所適從,在麵對突發狀況時反應不夠靈活機敏。


    除此之外,僧侶們還存在一個明顯的不足,那就是實戰經驗相對匱乏。盡管他們在與同類僧侶交手時看似經驗豐富,但實際上,他們在對抗其他類型生物時的經驗明顯捉襟見肘。


    就在剛才的一次近身搏鬥中,一名僧侶甚至因過分自信而暴露了自己的脖子部位。


    我毫不猶豫地瞄準他的脖子,牙齒緊咬並裹挾著強大的魔力,猶如捕食者般致命出擊,當然,我的魔力之中還摻雜了毒素元素。


    這一擊迅速決定了戰鬥的結果。


    隨著挑戰更高難度房間的推進,僧侶們的實力等級不斷提升,他們原有的弱點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彌補和改善。


    然而,總體而言,僧侶們仍然保持著一定的共性傾向。


    隻要我牢記這些特點,並據此製定戰術,相信在接下來的房間挑戰中,我依然能夠贏得勝利。


    ——————


    哐啷!


    一股足以震裂地麵的力量傳來,僧侶大步疾衝過來,我揮舞長矛朝僧侶刺去。


    僧侶輕輕一偏頭,輕鬆躲過了我的長矛攻擊。


    真是見鬼了!他以如此高速衝來,卻能用眼睛捕捉並避開我的長矛?簡直荒謬。


    當我全力以赴揮動長矛……


    別說躲避,普通人的視線根本無法跟上它的軌跡,而這名僧侶卻悠然自得地看著,輕巧地避開了攻擊。


    我旋動長矛後退一步。


    僧侶緊追不舍,我將長矛向上挑向僧侶的下巴。


    再次,僧侶隻輕微轉頭就避開了矛尖。


    這太離譜了,真的。


    僧侶一腳踢出,長矛脫手飛向天花板。


    丟掉長矛的瞬間,我從物品欄取出短劍,朝著僧侶砍去。


    僧侶的手臂動作詭異,一拳擊中我的手腕,擋住了短劍攻勢,然後從容不迫地向後退開保持距離。


    真是氣死人了,那僧侶就像有閑暇時間一樣拍打著雙手,看著他那樣子讓我怒火中燒。


    此刻,我的下巴因剛才的一擊而感到一陣麻木。


    剛剛在我從物品欄拿出短劍的那一刹那,被僧侶幹淨利落地打了一記。


    如果僧侶手中握有任何武器,哪怕是一根金屬筷子,我可能就已經遭受了重創。


    實際上,如果僧侶真想給我致命一擊的話,即便沒有武器,甚至就算隻有佛祖的一根頭發,我都可能會去約旦河畔走馬觀花了。


    自從進入第15號房間——也就是通關本階段的最低要求以來,難度就像個瘋婆娘似的瘋狂飆升。


    我在走過第15號房間之後走廊上構思的所有針對僧侶弱點的策略,在此刻都被徹底推翻。


    自第15號房間開始,僧侶的級別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他們的身體能力和技巧明顯增強,利用極快的速度將不必要的動作壓縮至極限,並精準打擊。


    看來是時候放棄長矛了。


    我從物品欄取出一麵盾牌。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盾牌和短劍組合了。


    盡管如此,我對此的熟悉程度還是遠勝於長矛。


    過去,我選擇格鬥短劍與盾牌作為初始裝備,就是為了應對像現在這樣的情況。


    麵對那些可以無視刀刃威脅、輕鬆應戰的對手……


    麵對憑借超凡速度自由控製距離的對手……


    當初進入教程時,我的身體能力平平,甚至略低於平均水平,所以我必須為此做好準備。


    無論如何,對付眼前這種僧侶,我需要用盾牌加固防禦,並設法將他拉入短劍的攻擊範圍之內,以一擊必殺的方式刺中他的要害部位。


    對於比我更快的對手來說,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挑戰者……僅憑這些就足夠了嗎?]


    僧侶那莊重而深沉的聲音在石室中迴蕩。


    真是見鬼,這家夥為什麽沒來由地聲音那麽酷?


    這讓我很不爽。


    僅靠武器的改變,無法輕易彌補我們之間的速度差距。


    [挑戰者……或許你應該展示出全力,切莫因為愚蠢的驕傲而玷汙這場對決。]


    “你幹嘛這麽體貼?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第18號房間的僧侶也說了同樣的話,結果被我打暈在地板上。”


    如果我是他,麵對暴露弱點的對手,絕對不會表現出無謂的體貼,而是會緊咬對方的弱點結束戰鬥。


    [挑戰者……他並沒有做錯什麽,而且,我隻是做出了與他同樣的選擇。]


    “……所以,勝利並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嗎?”


    [沒錯,相比於對勝利的渴望,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場對決,哪怕隻是一點點,也能讓我們更接近武藝的完美境界。]


    我完全不明白。


    我已經聽了很多次類似的說法了。


    至今為止遇到的所有僧侶都說過類似的話。


    然而,我還是不能理解。


    我口中啐出聚集的鮮血,盡管我真的不願承認,但現在是時候麵對現實了。


    以我目前的能力,已經無法應對那個僧侶的速度了。


    我又一次看向那扇木門上鐫刻的數字。


    第19號房間。


    這個地方是我能力的極限。


    我必須記住這一點。


    [毅力]


    [你的戰鬥能力會根據對手強度按比例微弱提升]


    [你的戰鬥能力會根據你的疲憊程度和所受傷害按比例微弱提升]


    我激活了“毅力”技能。


    實際上,這個技能原本是一種在滿足特定條件時自動激活的被動技能。


    然而,伊迪認為無論“毅力”技能多麽強大,使用者都應該能夠主動控製它。


    在我還在第12層階段時,通過與伊迪反複對戰,我成功摸索出了激活及關閉“毅力”技能的方法。


    自從掌握這一方法後,我就能夠輕鬆地操控這項技能了。


    控製方法主要取決於發動該技能的決心意誌。


    [戰鬥專注]


    [靈魂竊取]


    我也同時激活了“戰鬥專注”和“靈魂竊取”技能。


    “好了,我們再來試一試,如你所願,我會全力以赴。”


    [正期待著這一刻,來吧。]


    僧侶臉上不僅顯得遊刃有餘,甚至流露出愉悅的情緒。


    [閃現]


    我使用了“閃現”,瞬間移動到僧侶鼻尖前,試圖用短劍刺向他的脖子。


    即便我使用了“閃現”接近,僧侶依然做出了反應。


    他避開刀鋒並迅速反擊,我集中注意力關注僧侶揮來的拳頭。


    借助“戰鬥專注”的效果,我仿佛置身於慢動作的世界中。


    我可以清晰看到僧侶的拳頭直衝我的麵門而來。


    然而,根據拳頭的速度判斷,我無法完全避開這一擊。


    如此一來,我必須考慮下一步行動。


    我確認了拳頭的軌跡並移動頭部。


    我鬆開左手的盾牌,並將身體向前傾。


    [鐵壁]


    哐啷!


    瞬間,我的臉頰因“鐵壁”技能的效果而變得堅硬如鐵,僧侶的拳頭擦過我的臉頰。


    正如通過調整盾牌的角度而非硬碰硬去抵擋敵人的武器一樣,我成功地讓僧侶的拳頭在我臉上擦過,從而偏轉了他的攻擊。


    盡管拳頭隻是輕輕劃過我的臉龐,卻能聽到金屬摩擦般的刺耳聲音,同時在刮過的皮膚表麵產生了火花。


    僧侶的拳頭掠過我的臉部,繼續朝我身後飛馳而去。


    僧侶試圖快速收迴拳頭並向後撤退,但為時已晚。


    與僧侶遲緩應對不同的是,自從看到他的拳頭襲來那一刻起,我就預判到了接下來的局麵。


    我原本握著盾牌的左手已經鬆開,緊緊抓住了僧侶的衣服。


    而原本握著短劍的右手則徑直朝著僧侶的心髒位置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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