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中,王瑾將手中握著一摞的拜帖,一股腦全塞進司馬懿手中。


    “看吧,仲達,他們怕了!”


    抬手間扳倒三名九卿高官,讓王瑾威風之餘,也被許多人忌憚不已。


    尤其是鄭經等其餘京都權貴,王轍和郅都還可以保持心態是因為王瑾是自己人,李閶因為李氏與王瑾乃是姻親盟友的關係,倒是也還能按耐的住。


    但是別人可不這麽認為,你王瑾今日能逼著皇帝罷免三位高官,那麽日後是不是也可以這麽逼迫他們?


    現在的京都可是在王瑾手裏握著,他們身家性命都受製於王瑾。


    不針對他們還好,若是針對他們該如何是好?


    誰也不希望當那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司馬懿將手中拜帖挨個看了一遍,雙眸露出沉思之色。


    這些拜帖幾乎囊括了整個京都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名諱。


    “主公,也是時候了。”


    “這京都我們沒必要長時間盤桓了。”


    若是沒有係統存在,司馬懿必然會建議王瑾將小皇帝以及朝堂上的袞袞諸公牢牢的握在手裏,挾天子以令諸侯,借用大義打擊對手。


    甚至天下若是還有潛力或者實力強於王瑾的勢力,司馬懿也會利用朝堂在手的優勢,扣個謀逆的帽子,想辦法削弱,或鏟除。


    可現在卻並不用如此行事,挾天子之名,必受其名反噬。


    掃平天下後,你是反還是不反呢?頭上的那個天子怎麽處理?


    口口聲聲標榜自己是忠臣,清掃天下不臣,結果到最後天下太平了結果你自己造反了?天下人怎麽看呀?那些失敗了的競爭對手怎麽看啊?他們能服嗎?


    新朝建立後大大小小的臣子怎麽看呢?還能有什麽名義去約束臣子的忠誠呢?


    立國之本就有了先天的欠缺難以長久,這一點不用司馬懿去講,王瑾自己都能琢磨明白。


    前世的史書上,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但是臨走前必須得敲他們一個大的才可以!”


    二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他們不願意走權臣謀逆的路子,可是別人可不知道啊。


    為了能把王瑾送走,相信這群京都權貴是願意大出血的。


    事實上正如二人的猜測一般。


    由丞相鄭經牽頭,聚集了偌大京都大部分有權勢的人,打算成立一個臨時的聯盟。


    這個聯盟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把王瑾送走,讓他去南邊好好做他的鎮南王!而不是帶著他的精兵悍將在京都逗留。


    哪怕多出出血,付出大代價也是可以的,畢竟小命在別人手裏握著的感覺屬實是不太好受。


    這個聯盟的成立,代表了大多數京都權貴的利益與訴求。


    哪怕是光祿勳王轍與廷尉郅都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成立,因為他們知道,若是易地而處,他們心中也會藏有莫大的危機感。


    他們能做的就是讓王氏以及法家所屬不加入這個聯盟,不給王瑾施加更多的壓力。


    時間眨眼間過去半個月,丞相鄭經,感覺已經串聯好了大部分人。


    形成了他們認為足夠能讓王瑾退步的力量,這是能交易的必備條件。


    鄭經以為,以己度人,如果他是王瑾,是決計不能願意帶兵退出京都的,手裏握著京都,皇帝,以及滿朝文武,這等榮耀權利豈能是說放棄就放棄的?


    所以,他才先聚集了足夠多的人,先以聲勢逼王瑾商談南下之事,再許以重利安撫。


    至於皇宮中的小皇帝的意見。


    無人在意....


    沒了趙正,以及寧德,穀修,裴衷這些人,他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權利,也絕了能奪權親政的機會。


    隻能做一個端坐於龍椅之上的吉祥物而已。


    現在沒人願意先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殺他,但是卻也沒人再去尊重這個大晉帝國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了。


    在無數人的關注與運作下,這場會談最終在鎮安王府裏進行。


    畢竟京都這地兒,有些家族自大晉開國之時盤桓在此經營,甚至有的家族在還沒有大晉的時候便在此地紮根了。


    經營這麽多年,保不齊就造出來些龍潭虎穴之類的地方了,所以去別的地方,王瑾不安心。


    鄭經沒有謀害他的意思,所以對會談地點上並不糾結,隻要王瑾願意談,別說把地點定在鎮南王府,就算定到越州軍軍營裏他都沒意見。


    當王瑾再次與鄭經見麵時,王瑾看著這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兒,不禁收起散漫,全神貫注起來。


    算上如今這一朝,鄭經已經是四朝元老,曆經四帝,資曆上,如今大晉朝堂之上無人可與其媲美,威望上,放眼大晉各地,哪怕升鬥小民,底層官吏都聽聞過他的事跡。


    這很可怕,威望這個東西很玄妙。


    信服的時候就是樹哥你抽煙,不信的的時候樹哥就得跪下。


    可以很大程度的影響群體的思想判斷,能夠輕易地讓人們接受一些觀點和行為。


    舉個例子,現在鄭經跳出去大喊王瑾謀反,甭管他做還是沒做,大多數人是一定會信的,轉眼間,王瑾就會從天下人眼裏的大晉鎮南王,淪為叛賊。


    比小皇帝的聖旨還要好使。


    當然了,如果鄭經真這麽做了,京都裏大大小小的鄭氏族人肯定會被王瑾斬盡殺絕,用以泄憤。


    從王瑾了解了鄭經的生平後,就已經琢磨著怎麽給他弄死了。


    他不能讓大晉還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存在。


    而鄭經,在看著英姿勃發,朝氣蓬勃的王瑾之時,也繃緊了心思,絲毫不敢輕視這個小輩。


    人老成精,他活了這麽年,見過很多人,眼光老辣。


    他仔細研究過王瑾,除了他身邊來曆不明的精兵悍將難以探查之外,他做的許多事他都仔細分析過。


    無論是他放任地方豪族剝削百姓,再反過來殺豬的手段,還是他征服越人的手段,還是升任越州牧後的所做所為。


    有些事情或許能瞞過別人,但是瞞過他這種老狐狸很難。


    但是正是因為看的清楚,他才更忌憚。


    因為王瑾就是那種沒有任何弱點的人。


    他不受聲名所累,沒有在乎的女人,沒有在乎的親人,沒有任何掣肘拖累,沒有任何顧忌,沒有不敢殺的人,沒有不敢做的事,隻要有利可圖,根本不受道德約束。


    除非殺了他,否則不會受到任何威脅與拖累。


    這種人,相當難對付。


    史書上記載的這種人,不是皇帝就是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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