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覃國同州郡,即墨晚自從有了季玄朔所有的資料之後,便開始想辦法遊曆各國結識那些和季玄朔毀滅世界有關的人。


    來千金樓的第一天,她正好碰上有好多文人在千金樓對詩,贏的人會有一刻鍾和鬱蝶單獨相處的機會。


    那次比賽是以冬日為主題,但不能出現“冬”字作詩。


    即墨晚一首【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拔得頭籌。


    也因此被這個以詩會友的同州郡裏的人追捧了起來。


    後來為了更多和鬱蝶單獨相處的機會,即墨晚甩出了許許多多七言、五言絕句等令人讚不絕口的詩句。


    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這些東西是怎麽跑進她腦子裏的,66說一定是她之前做任務的時候在小世界裏積累下來的。


    即墨晚雖然沒有什麽印象,但不妨礙她拿著這些裝逼啊!


    “花媽媽,做人嘛,還是不能言而無信才是!”


    為了女扮男裝,即墨晚把自己的眉毛剃成了男子才會有的粗粗的刀鋒眉,說話時也一直微眯著眼不全睜開,還將讓眼睛下垂深邃的眼線幾乎焊在了臉上。


    所以即便她今日未束發,配上棱角分明的臉,完全就是一個偏陰柔長相的美男子。


    更何況,她今日穿的是紅色的裏袍,外麵則是一襲黑色鎏金寬大男士長袍,怎麽看都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嗬嗬,即墨先生,您說笑了不是。我這千金樓雖然名號千金,但也不是每天什麽都不幹就能入賬千金的。鬱蝶姑娘既是我千金樓的人,哪有不接客的道理。您的詩再好,可若換不成銀子,咱們鬱蝶姑娘也沒辦法跟您走不是?”


    花媽媽肥胖的身軀從樓梯上挪下來,即墨晚看的心生厭惡。


    這段時間季玄朔的資料一直在更新,前不久幾乎把他原本的毀滅世界的軌跡全部展示出來了。


    在那些資料裏,鬱蝶是季玄朔拿下覃國的最關鍵的一把刀,也是覃國突然失蹤的公主。


    覃國皇帝多年來從未放棄過尋找鬱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即墨晚猜想,應該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上心吧。


    鬱蝶在千金樓裏受了辱,從高樓跳下自盡的時候,正好跳進了季玄朔的懷裏。


    資料裏說這是巧合,可即墨晚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季玄朔此人在攪亂世界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發動戰爭,大肆屠城,斬殺醫師。


    可唯獨覃國,他卻采取了迂迴戰術。


    鬱蝶被他救下之後沒多久,就被覃國皇帝找迴去了。


    沒多久,覃國皇帝暴斃,覃國大亂。


    皇帝以為自己終於能和女兒團聚了,卻沒想到,鬱蝶早就被季玄朔訓練成了一把刀。而這刀,第一個刺向的,就是她的父親。


    即墨晚每每想到原本的劇本裏季玄朔為了毀滅世界做的那些不擇手段的事,就那個恨啊!


    該死的反派!


    所以這次,她要提前接觸鬱蝶,並且將人救下!絕不給季玄朔那家夥利用她的機會!


    拿下覃國有那麽多的辦法,為何非要父女殘殺?


    他自己喜歡父子親人互相殘殺那是他的事,別來霍霍別人!


    “我以為花媽媽是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前段時間我一天時間為花媽媽的賺的,難道還不夠贖下一個小蝶兒?若我把這些方法教給花媽媽你,你還怕賺不迴第二個千金?”


    花媽媽一聽,眼睛都亮了。


    想她開著千金樓以來,可從未有在一天時間裏賺到過一千兩白銀。


    今日突然讓鬱蝶掛牌,她就是存了讓即墨晚出手的意思。


    不成想,竟然當真如了她的意。


    “哎喲喂,即墨先生說的哪裏話,您跟我們鬱蝶姑娘的關係,咱這同州郡誰不知道啊。您瞧瞧,今晚您沒來,我這牌子可還沒開始拍呢!”


    花媽媽剛說完,樓下的人就開始躁動了起來。


    “花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耍我們啊?”


    “是啊,聽你這意思,鬱蝶是這位即墨先生了嘍?那你還收我們的參拍費,還錢!”


    “我看誰今日敢帶鬱蝶走!”


    雄厚的男聲從門外響起,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蠕動著自己肥到流油的身體擠進了門。


    “是郡守的兒子雷渾,他咱可惹不起啊。”


    【大人,原世界軌跡裏,就是他糟蹋了鬱蝶,導致鬱蝶要自殺的。】


    【我知道了。】


    即墨晚眯著眼睛看著雷渾,目光忍不住看向了他的襠。


    【都說男胖小,66,你猜猜他幾厘米?】


    【......大人請正經點,我還未成年。】


    【切!我猜五厘米都是給他麵子了,怪不得成年的女子不要,專玩小孩。想來自己也知道自己拿捏不了吧!】


    【......】


    66:這是危險發言,一不小心會被禁,它閉嘴。


    “那邊的,你往哪看的!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雷渾感受到了即墨晚的目光,主要是她鄙夷的神色太過明顯,他想看不出來都難。


    即墨晚隨意找了個椅子坐著,翹起二郎腿,雙臂撐在椅子靠背上:“三十好幾了,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也好意思來搶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我要是你,有那麽個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東西,早就剁了喂狗了,省的滴溜出來惹人笑話!”


    此話一出,全場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即墨晚身上。


    她可真虎啊!


    誰不知道雷渾當年和妻子和離的時候,被那個潑辣的女人當街罵他短小不中用,生不了孩子也按不了摩,天天就知道拿那些棍棒折磨人。


    那女子,本就是雷渾自己看上了人家強娶了去的,沒成想娶過去兩年,女子的兄長高中狀元,後又官拜翰林院典籍,半年後任大理寺少卿。不出兩年,竟然坐到了覃國的大理寺卿的位置。


    最主要的是,這人脾氣火爆,鐵麵無私,就算是王公貴族犯了案子,也休想從他手裏逃脫。


    雷渾同族的叔伯犯了錯,被拿捏了把柄,雷家為了脫困,這才答應讓那女子和雷渾和離。隻可惜,剛和離,雷家叔伯該抓還抓。


    雷渾咽不下這口氣,狀告大理寺卿以權壓人,逼得他和妻子和離。最終這女子忍無可忍,才將他短小不能生育,家暴還愛折磨人的事情捅了出來。


    至此之後,再無人與雷渾議親。


    他從二十五打光棍到現在,整日裏除了強搶民女就是流連煙花酒樓。別人越嘲笑他短小不中用,他越是要證明自己很行,所以每次那些姑娘被找迴來時,基本沒有幾個能活下去的。


    即墨晚厭惡死這樣的人了。


    今日竟然還敢來跟她搶鬱蝶,簡直找死!


    “你找死!”


    雷渾被戳了短處,手一揮就有一群人拿著棍棒闖了進來。


    即墨晚一個閃身到花媽媽身邊,搶走她手裏的扇子。


    大冬天的搖什麽扇子啊,當武器倒是趁手。


    “花媽媽,借扇子一用!”


    “哎?即墨先生,您可慢點啊,這打壞了都要賠的。”


    花媽媽捏著嗓子翹著蘭花指,順道叫來了小廝看著,打壞一樣東西都記賬,到時候可得找即墨晚賠。


    “放心吧,壞不了!”


    即墨晚手執鐵扇,衝著雷渾的那些手下而去。


    【不能殺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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