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謝謝你,傑克!”
比尼斯提。經過多方努力,傑克將原本預定在大廳裏的席位延後、並且升級成了包廂。
今天是八月九日,距離sk601剛過三天。
今天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不過當傑克將稍微費了點力的聖銀之墜送給了婕茜時,今後今天便成為了對他們來說比較重要的日子了。
“沒什麽,你喜歡就好!”
“好漂亮……”
雖然兩個人也是可以的,不過為了感謝幫忙出力的邁克和奧露薇婭,傑克特意叫了他們過來。因為有奧露薇婭在,邁克起初是不願的。不過,在傑克的勸說下,他還是勉強同意了。
“婕茜,我幫你戴上……讓傑克來更好嗎?”
相反的,奧露薇婭就很開心了。
一來她很喜歡這裏的味道,二來她本就喜歡聚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邁克也在這裏。
“真的好漂亮……要是有誰也能送我一條的話,我一定開心死了。”
大家都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是關係要好的朋友。可平時接觸不少,卻難得像這樣聚會一次。也不是說有誰當真討厭,當然奧露薇婭和邁克鬧矛盾了固然是個問題,不過更多的還是總是沒什麽好的機會。
除了奧露薇婭外,傑克、婕茜和邁克即便拋除夜之盛宴的事情,三人也來往得相當頻繁。而奧露薇婭,雖然傑克不怎麽會主動找她,但是婕茜跟她的關係卻很要好,時不時地就會聚在一起逛街、聊天,甚至是突發興起地去哪裏玩玩。
“讓邁克送你不就好了!”
“嗬、哈哈……!”
“怎麽?傑克不是說你們和好了嗎?”
奧露薇婭勉強地笑容讓婕茜感到疑惑,她聽說兩人已經和好了,不過到底怎樣卻不是很清楚。奧露薇婭跟邁克的關係僵了一年多,雖然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過因為都是朋友,所以婕茜從不探聽、也不過問。
在婕茜看來,這是奧露薇婭和邁克的問題。他們和她跟傑克不一樣。他們是玩伴、朋友的同時,也是兄妹。奧露薇婭是邁克的伯父的孩子,他們有著似近若離的血緣關係。所以他們的關係,要比她和傑克複雜得多。
而且,邁克喜歡獵豔……不、他那已經算是辣手摧花了吧!這對於奧露薇婭來說應該會很痛苦,可不知為什麽真正在生氣鬧別扭的人反而是邁克。
奧露薇婭有點太依從邁克了,什麽事都順著邁克的心意。婕茜覺得她應該稍微自主一點的,不過她不打算開口,這不是她該插嘴的事情。同時,總覺得也沒有必要。
“嗯,是和好了。不過都已經冷戰了那麽久,稍微也需要點時間緩和一下吧!”
“而且,邁克以前也有送給我啦!雖然好像本來是打算給其他人的,不過最後還是給了我。”
“難道說你還留著那個啊?”
奧露薇婭的話,讓婕茜和傑克都不知道該不該笑。邁克卻是毫不在意,他詢問著奧露薇婭是否還保留著那件東西,奧露薇婭迴答是的。
“搞什麽啊!那個時候不是叫你丟掉的嗎?”
“‘給你了。隨便丟哪裏也可以’邁克不是這麽說的嗎?”
邁克有點不悅,那是個他想要忘掉的事情。但奧露薇婭的話,卻讓他難以再開口。他可不會像奧露薇婭一樣把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於那個他隻有模糊的印象,隻記得那是個必須要忘掉的迴憶。
“好吧,隨你了!”
邁克無法開口,至少他沒辦法當著傑克和婕茜的麵開口。他今天是來和大家聚會的,可不是來鬧事的。對於這件事,他可以之後再找奧露薇婭解決。
“難道說我不能留著嗎?那我迴去後就丟掉好了!”
但這,當然無法如願。奧露薇婭可不會讓邁克讓自己丟掉他給自己的東西。就算那原本是給其他人的,但既然是邁克親手交給自己的,那就是他送給自己的。
是送給她的禮物。
“……”
邁克無法開口。被奧露薇婭這麽一說的話,就算傑克和婕茜都不在,他也難以開口了。他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算了。
“雖然有所改變,不過總覺得你們這樣也挺好的。”
傑克沒有打圓場。在邁克和奧露薇婭的事情上,他和婕茜的立場類似,既不會調解,更不打算撮合、幫忙。畢竟邁克就是那樣,對於婕茜所不知道的奧露薇婭,他也知道一點。所以,他不覺得邁克和奧露薇婭在一起就是最好。
相反的,總覺得兩個人分開、拉開些距離,反而更適合彼此。
“才不好!啊、抱歉!”
“……”
是因為奧露薇婭開口了,所以邁克才將自己反駁的話語吞了下去。話雖如此,他也被奧露薇婭激烈的態度給嚇了一跳。
“不,是我多嘴了。”
傑克小小地反省了一下。
“來!”
傑克幫婕茜倒了酒,邁克也沒有喝一直喝的香檳,而是被奧露薇婭倒了諾夫。這種高度數的酒讓邁克冒起了冷汗,好在他們幾個也不講究,隻是喝一杯半杯的話倒也沒什麽。
奧露薇婭在為邁克倒過酒後,又給自己倒了大半杯。
“幹杯!”
傑克舉起了酒杯,婕茜、邁克和奧露薇婭一同致意,甘口的烈酒自口中過入腹中,四人轉瞬間便忘了剛才的事情。
“說起來,過幾天就到巡禮之時了吧?薇婭計劃去哪裏?”
今天是九日,過幾天八月十五日便是巡禮之時開始的日子。雖然之前有說今天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但這是相對於之前的傑克、婕茜和邁克三人而言。
與已經離開學園好幾年的三人不同,奧露薇婭還是芙瑞德姆的學員。再過幾天巡禮開始,奧露薇婭一早就要跟著大隊離開潘多拉尼斯前往其他都市巡禮了。也是因此,傑克才將奧露薇婭叫到了一起,也是以這個說服的邁克。
畢竟巡禮之時開始之後,所有參加巡禮的人都會有大約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不在潘多拉尼斯。這雖然是為了將大家都聚到一起而準備的聚會,但同時也有著提前為奧露薇婭送行的意思。
“去卡爾達尼亞。”
“卡爾達尼亞?你都去過好多次了,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嗯?”
“我並不是說不可以,隻是我們以前不是在那兒住過兩年左右嗎?那裏差不多都玩遍了,所以有點吃驚。”
聽完了邁克的解釋,奧露薇婭“哦”了一聲,放下了心。
“本來我也想去坦忒尼亞的,不過今年我和人有約。雖然都已經過去好久了,對方說不定都忘了也不一定。不過畢竟是約定,所以我還是打算去一次。”
“約定?”
“邁克不記得了嗎?十年前我們住在卡爾達尼亞的時候,不是遇襲過一次嗎?當時有個大姐姐救了我們,然後她給了我們一個小盒子,讓我們幫她保管一下,十年後再拿到那裏還給她。”
“……沒有印象。”
邁克迴憶了一下,雖然跟奧露薇婭一起玩的時候的事情還有些模糊的記憶,不過怎麽迴憶都找不到奧露薇婭所說的事情。
“不過,真虧你還記得。”
隻是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邁克倒也沒有在意。
“當然了,因為約好了啊!”
奧露薇婭看著邁克,靈動的眼睛閃爍著露出了微笑。邁克不解,奧露薇婭也沒有說什麽,很快便收迴了視線。
封閉的包間內,四周的牆壁閃耀著淡淡的光輝,照亮了室內。傑克、婕茜、邁克和奧露薇婭四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緩慢用餐。
“不、不用了!”
邁克好容易喝完了杯中的酒,奧露薇婭又為他倒了小半。
“真、真的,不用了!”
“就一點。來,邁克!”
邁克將這小半喝完之後,奧露薇婭卻是又為他倒了一點。邁克喝下這點酒後,完全醉倒了。
“這家夥還是一樣不能喝呢!”
婕茜端起了酒杯與傑克碰杯,奧露薇婭作陪。雖然邁克沒多久便倒了,可是聚會可不會因此而散。隨後,三人一直又喝了很久。
“那麽,邁克就麻煩你了,奧露薇婭!”
等他們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萬裏無雲,月輝在天空高高掛起,銀色光芒灑向都市,都市被重新點亮。
為了將昏醉不醒的邁克送迴家,傑克叫來了馬車。奧露薇婭讓邁克搭著自己的肩膀,在傑克的幫助下,拖著他那沉重的身體上了馬車。
“我們就先走了!”
將車門關上,奧露薇婭告訴了車夫地址。她扶著邁克,馬車緩緩出發。
“邁克……!阿婭!”
“好久不見了!憐姐!快、幫幫忙!”
馬車駛到了邁克家,奧露薇婭付過了尼斯,車夫幫忙把邁克扶了下來。車夫一脫手,邁克整個人的重量便瞬間壓在了奧露薇婭的身上。突然間加注的重量讓她有些吃不消,見此車夫趕忙搭起了邁克的另一隻手,幫她分擔了重量。
正好裏麵的女傭出來察看,奧露薇婭看見那人,頓時如蒙福星天降,招唿著請求助力。女傭跟車夫交換,車夫撒手,看了兩人一眼後,便駕著馬車離開了。
“……”
“邁克怎麽了?”
“啊、呀!沒事,就是喝醉了!”
“又是你嗎……”
女傭似乎是歎了口氣,奧露薇婭“誒嘿嘿”地也不好在女傭麵前說什麽。女傭推門出去,不一會兒便打來了熱水。她將麵盆放在凳上,擰幹毛巾交給了奧露薇婭,奧露薇婭小心翼翼地幫邁克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兩人忙碌了一會兒。在為邁克擦過身子,換好衣服後,女傭扶著邁克躺下,奧露薇婭為他蓋好被子。隨後,兩人一同離開了房間。
“不住下來嗎?”
“不了。”
女傭提議奧露薇婭留宿,奧露薇婭搖了搖頭,有些遺憾。
“是嗎……那我讓阿雷送你迴家吧!”
“不用了。我也喝了一些,稍微有點想吹吹夜風再迴去。”
“會醉哦!”
“嗯,我知道的。我會在附近的房子暫住一晚的。”
“那我送你吧!”
“這……好吧!”
女傭叫醒了一名叫蕾雅的女傭幫自己代班,隨後便跟著奧露薇婭,將她送到了附近的房子。這裏距離邁克家很近,也就幾百米距離,兩人沒花多久便到了。
“謝謝你,憐姐!”
房子裏值班的女傭出來迎接,兩位女傭隔著老遠點頭示意。
“沒事。那我迴去了,有空常來玩!”
“嗯。憐姐再……”
女傭轉身,奧露薇婭向其道別。但在說出“再”之後,她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憐姐!”
“嗯?”
“憐姐好像就這幾天過生日吧!”
“阿婭也要來嗎?十二日就是了,歡迎哦!女兒最近好像也在偷偷摸摸地準備著什麽,你要來的話,我會期待你的禮物的。”
“可以嗎?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的,也會拉上邁克一起。”
“邁克……”
“怎麽了嗎?”
女傭麵露難色……也不是難色,隻是似乎有所顧慮的樣子。
“不,沒什麽。”
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後,很快放棄了顧慮。
……
濃煙、戰鬥,到處都是廝殺聲,到處都是屍體和血染的大地。
她穿著精致,頭頂花冠。素絲垂縷,端坐在車廂之內。
外麵的護衛保護著她,那些跟護衛廝殺的人也是為了保護她。所有的人都是因為她而死,也是自願……為了保護她而拚上性命。
然而這樣的她,卻被套上了沉重的鎖鏈。
――被名為“守護”的鎖鏈所禁錮。
她不能逃,不能跑。不論她逃到何處,隻要那地方還有人,那麽便肯定會引起爭端和殺戮。
她自生下起,就隻有在學語之時,有過短暫的童年。當她被路過的商人發現、被商人買下、被賣給貴族、被獻給公爵、走進國王的視野、進而引發戰亂之時,屬於她的人生便已不複存在。
十幾年的戰亂,今天她可能會在這個人的家裏,明天她說不定便已經被另一個人搶到了手上。這個人說不定會想要將她占為己有,隨後那個人說不定會被他身邊的人殺死,說不定會被其他人協力圍殺。
十幾年來,盡管一直輾轉,但她從來都不缺少同伴。因為所有人都想要得到她,也都會厚待她。這十幾年來,雖然不幸,但總歸還算是平安。
但是。
從某個時刻開始,突然出現了要將她殺掉的聲音。
因為誰都想得到她,但是誰也沒有能力一直占據她,她的存在隻會引發禍端、召來災難。以往所有得到她的人都化作了屍體或骸骨,所有的人都被毀滅。
那麽、既然都得不到的話,不如就幹脆地毀掉她吧!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就是這麽可笑的想法。
然而有一個聲音,馬上便有了第二個聲音。有了兩個人之後,很快地其他人也漸漸讚同。
她的同伴極具減少,她失去了保護她的人。
她沒有人保護,就這樣輕鬆地被想要殺掉她的人給包圍了起來。
這一生中,她所做過的事情很少。除了學語以外,也就是在被商人發現之前,被姐妹欺負過,幫過些家裏的小幫。在被賣掉後,除了被人安排著學著學那,她甚至都沒有過自己寬衣、自己用餐。
無論走到哪裏,她都被好幾個人跟著。無論她想做點什麽,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人代勞。
她這一生,自己親手做過的事情實在太少。
而出於本意,自己想做的事情,則可能一件也不剩了吧!
她自問,這一生從未做過錯事。
要說她唯一哪裏有錯的話,那就是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下來。
活著――便是她的“大罪”。
也是她唯一僅有的業緣……
她從馬車裏走出,巡視著過去曾守護過自己的每一張臉。他們過去的麵容,與此時並沒有什麽不同,除了沾染了些血外。
“嗬!”
她笑了。僅僅如此,那些人便被動搖。
但是看見的人會被動搖,沒看見的人可不會。他們吼叫著,要殺掉她。
“嗬嗯!”
她再次笑了。她被人包圍著,而所有看見她笑容的人,都無法出手。他們形成的人牆,讓後麵的人根本就擠不進來。
但是她被包圍了。有人鑽進了馬車,從身後刺出了劍刃。長劍刺穿了她的身體,純白的輕紗染上了豔紅――
――本該如此。
然而向她刺出長劍的人化作了灰燼,而長劍也到了她的手上。所有的人為之一愣,但她將他們全部無視。
她望向手中的劍,她第一次握劍,第一次拿到武器。
冰冷,就是她唯一的感想。
這一生,她隻做過一件事。
她不後悔。相反,她還舒心多了。
終於有人不會在乎她那張多餘的臉,終於有人就隻是普通的稱讚她的美貌。終於,有人真真切切地看向了她,所以……
哪裏也無所謂,她都會跟著他去的――
“的確。也有過這樣想著的時候呢……”
八月十日,夢麗莎從長夢之中醒來。不知為何,她突然夢見了過去,那個在記憶地塵埃之中應該已經忘記了的無聊歲月。
不過,不知為何總是會有這樣的時候。
在過去的歲月中,最初一百年裏大約會有五次。後來慢慢地減少,如今一百年裏大概會夢到一到兩次。但老實說,活得久了之後,很多事情就不怎麽會去記了。
所以到底如何,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也隻是小事,不需要在意。
可是。
大概是有所預感吧!
隻是如今的她,還未能察覺……
“難道說……你醒著嗎,拉烏?”
醒來之後,關於夢裏的事情逐漸散去。意識從夢裏逐漸轉向現實,夢麗莎打算起身,然而身體卻完全不受她控製。話雖如此,她也沒有感受到壓力的痛苦。
“嗯。”
他半醒著,身體無比的沉重、難受,同樣的他也無法控製身體。
“明明叫醒我就好了的。”
“不。我稍微對夢麗莎的夢有點興趣。”
夢麗莎從他的身上脫離,小小的抱怨。他從床上坐起,神色中還留有驚奇。
“你看見了嗎?”
“嗯。”
“感想呢?”
夢麗莎並沒有生氣,她也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雖然是段太過短暫的片刻,但也是她過去的一部分。她過去沒做過一件後悔的事情,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不幸。唯一有點想法的是自己的臉,但這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借著能力已經得到解決。
她不覺得有什麽好抱怨的,也沒有什麽好在意的。畢竟那都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是就算化作曆史被記錄下來,也已經腐朽的歲月。
其存在的理由也就是讓她緬懷一下過去,感歎一下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時候還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也僅此而已。
“有點驚奇吧!”
“驚奇?一般來講,不是應該同情我嗎?”
“還好吧!你雖然沒有自由,但不是過得挺好的嗎?有一張好看的臉,有那麽多男人和女人追捧你。要說一般來講的話,你應該會被人嫉妒,然後被人打下深淵受盡折磨才對的吧!”
“拉烏,你好過分!”
“什麽時候也讓你嚐嚐籠中鳥的滋味,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說得出這句話。”
“誰知道呢!但是我有點想體驗一下……不。”
他頓了一下。
“算了。”
他從床上起身,將身上的睡衣換掉。他在衣櫃裏翻找,結果衣櫃裏隻有女性服飾。他挑選了身偏中性的,淺藍色衣服準備換上。夢麗莎將普麗緹思叫了起來。
“誒?洛達魯?”
普麗緹思睡眼朦朧,但在看到他之後立馬便來了精神。
她從床上坐起,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睡衣姿態被他看見。不過他忙著替換衣物,也沒心思去看就是了。
“還真是稀奇!”
的確。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從不在這個時間點醒來。無論對於夢麗莎還是普麗緹思來說,這都是第一次吧!不過第一次就是用來打破的,次數多了之後很快就會習慣的。
“這麽早,是要去哪裏嗎?”
普麗緹思見他換好了衣服,就準備往外走,也是起身準備換衣。然而她才剛將手拿到衣領,便意識到他的存在,停下了動作。
“星之間。”
他背過身,將答案告訴了普麗緹思,隨後打開了房門。
“等一下,拉烏!”
“我在外麵等你們。”
房門輕輕地關上,留下的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麵麵相覷。
“看來是要我們跟去呢!”
普麗緹思的眼神中閃爍著光彩,她很是期待。她快速的換好衣服,打開房門,然而客廳裏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在。
她是艾莉絲。她微圍成一團側躺在沙發上,蓋著被子。她就像是隻睡著的小貓。雖是很狹小的空間,但她卻睡得很是香甜。
“說起來,艾莉絲也在的來著!”
“她是艾莉絲,就是那個……”
“夢麗莎認定的侯選人嗎?”
“也可以那麽說吧!”
夢麗莎來到他的旁邊,普麗緹思前去清洗。夢麗莎站在沙發旁邊,注視著艾莉絲的睡顏。他和夢麗莎一樣,也看著艾莉絲雙眼微閉的臉。
或許是他們的視線太過強烈了吧!艾莉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無光的瞳孔中倒映著桌案的樣子。瞳孔收縮、放大,艾莉絲突然大叫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緊握著被子,將自己包裹,雙眼警戒充滿了恐懼。然而眼前的視野中,夢麗莎的輪廓越發得清晰,她露出苦笑,用著歉意的微笑向她道歉:
“不好意思,好像嚇到你了!”
夢麗莎的聲音讓艾莉絲感到了安心,她握著被子的雙手一鬆,被子便從她的身上滑下。好在,她穿著睡衣。以往隻是夢麗莎的話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他可是也在的。
不過安心之後,艾莉絲卻是一愣。但是一個人的聲音,讓她緊接著便將疑惑甩出了思緒。
“艾莉絲,換衣服了!”
“嗯?夢麗莎和普麗緹思是要出去嗎?”
“嗯。馬上就走,所以你動作最好快點。”
“……好吧。”
聽從普麗緹思的指示,艾莉絲推門走進了房間。
“你準備帶艾莉絲也一起去嗎?”
“有什麽不好的。你都跟人約定了要保護她,該不會打算把她就這麽放在這裏吧!”
“可是……拉烏,沒關係嗎?”
“沒事。”
三人等待著艾莉絲,她的動作很快,換好衣服出來的同時,也梳理好了頭發。出來後,她直奔洗浴室,很快四人便準備好了出行。
一起搭乘著電梯而落,一起從e4走向中央區域。他準備從中央區域去到地上,然而普麗緹思卻在半路叫住了他。
“哈啊……什麽啊!”
這一次他也馬上就看向了普麗緹思,但卻沒有冰霜的視線。普麗緹思依舊沒能拉住他的手,隻是這次他順應了普麗緹思的決定。
他們一起走進卡普提諾用餐,四個人對排而坐。他和夢麗莎坐在一起,夢麗莎的對麵是艾莉絲。他們各自叫著自己的早餐,各自享用著。
“拉烏,麻煩了。”
“我的也拜托了。”
他第一個吃完,按照習慣去接熱水。她們依舊向他提出了請求,然而不止如此。
“艾莉絲,要熱水嗎?”
“嗯?嗯。”
“那麽,洛達魯。追加一份!”
普麗緹思還對他露出了利爪。
“誒!?怎麽迴事?”
但受到這份利爪衝擊的,結果卻是艾莉絲。當她正用餐的時候,身邊毫無聲響的突然間就多了杯熱水,這無論是誰都會被嚇到吧!
“艾莉絲,還沒注意到嗎?”
普麗緹思引導著艾莉絲,讓她看向自己對麵的位置,但那裏當然什麽都沒有。可是……艾莉絲望向了自己麵前的熱水,又看了看夢麗莎身邊的空位。她看向夢麗莎,夢麗莎止不住地笑著。她看向普麗緹思,普麗緹思則是壞笑滿滿。
“難道說……”
她再次看向桌上的熱水,又再次看向了空位,在又掃過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之後,艾莉絲聯想到某一個人,她終於明白了。
“我就覺得奇怪,夢麗莎和普麗緹思明明走在一起,為什麽中間一直空著那麽大的位置。”
“現在明白了吧!”
“但是l、拉烏在外麵也一直這樣啊!外麵的話,應該沒有必要吧!”
“叫洛達魯也可以哦!上次不是說了嗎?洛達魯很害羞,不好意思見你呢!”
“誒!那個時候也在嗎?難道……”
艾莉絲臉紅了起來,她低下了頭,滿臉通紅。
“不,那個時候跟我們在一起啦!不是說了嗎?洛達魯很害羞的,像艾莉絲你這樣可愛的女生,他光是看到你的臉就會移開視線。就更別說看到你那潔白無瑕的肌膚了。”
“夢麗莎,普麗緹思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讓我想想……你向本人詢問怎樣?”
夢麗莎思考著就準備迴答艾莉絲,然而普麗緹思卻是向她示意他,讓她不要告訴艾莉絲,而是由他來迴答。
“普麗緹思?”
可艾莉絲卻會錯了意,她直接詢問普麗緹思本人,搞得普麗緹思露出了苦笑。
“是讓你找洛達魯核實啦!”
普麗緹思半笑著向艾莉絲糾正,艾莉絲望向他所在的空處,想要開口,但卻被突然打斷。
“下麵有點黑哦!”
他領頭走進了地下通道,普麗緹思跟在後麵。夢麗莎對艾莉絲做出了提醒,帶著她跟了下去。
地下通道的空間很大,就算是三五個人並排走也沒有問題。而下到裏麵之後,下麵就更是廣闊了。
“這裏是?”
“黑暗領域。艾莉絲,你記得跟緊我,在這裏走丟的話,很難再找到你的。”
這裏光線昏暗,就像是夜色籠罩的大地一樣。雖不至於什麽都看不見,但卻很難看清身前的人的具體麵貌。大家都像是被塗成了黑影,裹上了黑暗。
四周什麽都沒有,眼前的就隻有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陰森森地,讓艾莉絲很是不安。
“我們要去哪裏?”
“星之間。艾莉絲,你跟緊就好。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
來到這裏之後,大家都沉默了沒再交談。就連普麗緹思也沒再嬉鬧,專注著精神默聲前進。夢麗莎雖迴答了艾莉絲的問題,但她的口氣卻不像以往那樣隨和,而是少有的認真。而且,在這之後,她就沒再說話了。
沉默、幽暗、壓抑……
除了她們之外,沒有人影。沒有人交談,沒有聲音……
聲音?
提到聲音,艾莉絲才注意到自己的腳步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而通過鞋子所傳迴的感覺,則更是讓她內心發寒。那不似堅硬,也不似柔軟,踩上去一點感覺也沒有,然而卻像是踩到了什麽一樣地托住了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充滿了詭異。
艾莉絲的心裏有點發慌。為了將心中的不安抹去,她緊緊地跟在夢麗莎的後麵,默聲前行。她們就這樣走著,所有人都不說話,沒有交談。昏暗的環境下,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
艾莉絲緊緊地跟著,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所謂“星之扉”的地方。但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隻是跟著夢麗莎。她們沒有停留,直接就穿過星之扉,進到了裏麵。
星海的世界,無數的星芒讓艾莉絲眼前一亮。她猛然驚醒,望著星海的世界呆住了。
“這裏是……”
“星之間。是我過去的同伴,夜之女王萊蕾特思·法緹娜所在的地方。”
那從口中漏出的話語,從普麗緹思那裏得到了答案。她解答了艾莉絲的疑問,可隻是這樣的話,當然是不夠的。
“艾莉絲一會兒盡可能地別說話,也不要笑。”
夢麗莎搭著艾莉絲的肩膀,對她提出了忠告。
“不然的話,會死的哦!”
普麗緹思則像是故意嚇唬艾莉絲似的,加深了內容。
“好了,走吧!那家夥都走遠了!”
艾莉絲被普麗緹思嚇得渾身一震,夢麗莎搖了搖頭,將放在她肩上的手拿開,跟上了他的腳步。
她們一起通過星之迴廊,來到半路的聚台。然而這次她們並沒有提前打好招唿會來拜訪,這裏隻有一片空蕩。她們一起向著更裏麵而去,一直走、一直走……漸漸地,一個高大座椅的輪廓變得清晰。
她們走近那個座椅,來到她身前的位置之後,坐在王座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我們又來了,萊蕾特思!”
“普麗緹思!?魔女嗎……咦?”
黑色的瞳孔中,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普麗緹思。夢麗莎就和普麗緹思站在一起,很快便也進入了她的視野。而她在注意到夢麗莎的時候,也掃到了她旁邊的另一人。
“艾莉絲·阿依莎·貝倫?你們帶這個孩子來做什麽?”
“你們該不會想讓我幫忙去查她的那什麽姐姐的事情吧!要真是這樣的話,你們就迴去吧!”
說完,萊蕾特思閉上了眼睛。
“女王。”
但她馬上就又睜開了眼睛。幽黑地雙瞳緊緊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著那個人,萊蕾特思放下了撐著側臉的手。
她從王座上站起,奔向那個人,卻是忽的又停下了腳步。
“隨便坐吧!等我一會兒。”
修長的手一抬,星光凝聚化作了圓桌和座椅。桌上擺放著水果,萊蕾特思從側間走進了更深的裏麵。裏麵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萊蕾特思走了進去,沒一會兒便端著茶杯器具出來了。
“大公代理怎麽想到跑我這裏來了?要幫忙的話,我可是不會幫忙的。這個我也已經跟普麗緹思和夢麗莎說過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萊蕾特思將器具放在桌上,就坐了下來。她將器具放在桌子中央,看那樣子似乎是讓她們自己自便,並沒有要奉茶的意思。
“我沒有名字。你可以和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一樣,隨便叫就可以。”
夢麗莎起身倒茶,她向普麗緹思詢問,普麗緹思擺了擺手。她又問向艾莉絲,艾莉絲用力地搖了搖頭。最後,她隻給自己倒了杯茶,自己獨自一人喝著。
“隨便叫?那麽……叫你‘貝魯斯’不介意吧?”
“不介意。”
“那麽,貝魯斯。今天是來找我有事嗎?”
萊蕾特思點了點頭。他之前沒有迴答萊蕾特思,萊蕾特思便再次詢問了他的來意。
“我想進一次黑暗領域。”
“黑暗領域?就你嗎?”
“嗯。”
他點了點頭。
“但是,你會被吞沒的。這點,你知道嗎?”
“當然。”
“那……”
“可以嗎,女王?”
“……好吧。就在那後麵,通過我的房間,裏麵就是。”
他站起了身,向著萊蕾特思所指的方向前進。那地方就在萊蕾特思剛剛進去的地方的裏麵,而正確來說,其實這裏;如今的星海,這一整個空間,也是在黑暗領域裏麵。
不過他要去往的是更深處,是隻有黑暗所在的地方。
他走了進去,外麵就剩下了夢麗莎、普麗緹思、萊蕾特思和艾莉絲四人。夢麗莎喝著茶,嚷叫著讓萊蕾特思拿些吃的出來。萊蕾特思看了她一眼,沒和她爭執,而是星光凝聚拿給了夢麗莎想要的茶點。
“還是一如既往的隻有味道不錯啊!”
然而她都已經寬宏大量了,夢麗莎卻像是不依不饒似的,依舊挑刺。她瞪了夢麗莎一眼,剛想將茶點收起來,卻看到普麗緹思伸手抓向了茶點。
“艾莉絲也隨便吃吧!反正也隻有味道還可以。”
“魔……”
“夢麗莎,幫我倒杯水!”
“好。那麽,艾莉絲也來一杯吧!”
“好、好……”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自顧自地吃喝,艾莉絲顯得拘謹,但也無法拒絕夢麗莎的好意。萊蕾特思看著夢麗莎那有點反客為主的樣子,靜默著……散去了怒氣。
“那、那個……”
“嗯?”
“請、請問……那個、那個……”
突然間,艾莉絲向萊蕾特思搭起了話。但她一開口,卻不知道該叫萊蕾特思什麽好。
“叫‘女王’的話,她會很高興的。”
普麗緹思為她支了一招。
“沒關係。”
艾莉絲向萊蕾特思確認,萊蕾特思點了點頭。
“女王,你之前好像有提到我的姐姐?”
“啊,怎麽了?”
“難道說,你知道我姐姐的下落嗎?”
“下落?都已經死了啊!”
“萊蕾特思!”
“嗯?怎麽了,普麗緹思?”
普麗緹思對萊蕾特思搖頭示意,萊蕾特思收到示意,看了眼艾莉絲,又掃過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心中了然。
“死、死了……那麽,女王知道姐姐是怎麽死的嗎?”
“被存在抹消的機製,強行殺死的。”
“存在抹消?”
“等你成為爵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想要恢複你姐姐的話,就目前來看,就算是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全力協助你也是沒希望的。”
“……”
艾莉絲沉下了頭,萊蕾特思看著那樣的她,告訴了她唯一的一個可能性:
“除非你能夠通過og444,得到通往的權利。然後,在那裏許下你一生中有且僅有一次的願望。”
“除此之外,你最好都放棄吧!來不及的。”
也為她做出了決斷。
“姐……姐姐……女王知道殺死了姐姐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看著艾莉絲的那雙眼睛,萊蕾特思苦笑了一下。她轉向身後,他從一片漆黑之中走了出來。萊蕾特思睜了睜眼,稍微有點驚奇。
“已經要走了嗎?再坐坐吧,貝魯斯!”
辦完了事情,他開始往外麵走去。萊蕾特思叫住了他,他猶豫了一下,坐迴了之前的座位。
“裏麵什麽都沒有,你去黑暗領域做什麽?”
等他坐下後,普麗緹思湊近了詢問了。
“就是好奇,去裏麵看看。見識一下。”
他迴答了普麗緹思的問題,倒是沒怎麽在意的樣子。普麗緹思注視著他,然而他麵無表情,根本就看不出真假。不過就算他說謊好了,黑暗領域裏也隻有黑暗而已,她實在是想不到他去黑暗領域能有什麽事。
“那麽,還順利嗎?”
“隻能說果然如此吧……”
普麗緹思試著套話,但也隻得到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
“洛達魯,把你的那個能力解除吧!你這樣艾莉絲都聽不到你說話啦!”
結束了萊蕾特思的拜訪之後,他並沒有迴去夜之盛宴。他在外麵到處閑逛,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她們陪伴著他。夢麗莎倒是無所謂,普麗緹思煞有興致地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隻是辛苦了艾莉絲。
她都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說話。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跟他交流無誤,但她就像是對應上了空氣,完全插不上話,也完全跟不上她們的談話內容。
他們一直在市區閑逛到中午,隨後隨便在外麵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真是的。”
普麗緹思歎了口氣,也是拿他沒有辦法。
“沒事的。”
艾莉絲不介意,正確來說是並不介意。畢竟她所認識的lw796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就將自己藏起來,相當得謹慎,甚至於過頭地地步。
不過,其實她也有點受到打擊。畢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還是可以聽得到他的聲音的,沒想到如今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而且,這樣還真是有夠可怕的。
看不見、也聽不見的話,就好像那個人不存在一樣!
明明就知道,但卻不存在的人……
這不是就跟死了沒兩樣嘛?
“拉烏?你不吃嗎?”
“……好吧!”
服務員送來了餐點,三人都吃的麵。服務員將麵和湯放到桌子上,而後有一碗湯,就在艾莉絲和服務員的眼前神奇地消失了。服務員嚇了一跳,但在依次看過夢麗莎、普麗緹思和艾莉絲後,甩了甩頭便走了。
艾莉絲小捂著胸口。雖然她知道是怎麽迴事,可這個對心髒實在是不太好。她花了些時間平複心情,隨後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麵條。
用餐間,大家都默默地用餐。普麗緹思舀著麵湯,放到嘴邊。她淺淺地嚐著,望著對麵的他,興致大失。還以為他要做點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的,結果也就拜訪了一下萊蕾特思,進了次黑暗領域而已。
之後的時間都花費在了無聊的閑逛上,他就像是在散步觀光一樣,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快無趣死了,這還不如她跟夢麗莎一起閑聊有意思。
她望向窗外,望著來往的行人,神色間閃爍著猶豫。
“普麗緹思,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就是沒什麽胃口。”
普麗緹思將湯勺放下,手中的筷子也是鬆開,任由它就那麽插在麵裏。她看向他,迴望了眼艾莉絲,還是算了。
晚上,西二區。夜之盛宴:主題on314。
“那個,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難道說艾莉絲也和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一起捉弄我嗎?”
眼前的景象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幽綠色的草原不斷延展,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被分成了兩層人。在外麵的那層人各自分散跑遠,而在裏層的人則看著他們跑遠,暗自記下大多數人所跑向的方位。
夜之盛宴主題on314,別名惡鬼遊戲。盛宴一開始將所有人以一比九的比例分成惡鬼和人類,人類先走,惡鬼後行抓人。
這算是對所有人都比較公平的一個遊戲,因為這裏會封印能力。所有人的能力都無法使用,所有人都隻能依靠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腳步逃跑或者是去抓人。
被鬼抓到的人會變成鬼,鬼會獲得pt。每多抓到一個人,都多一隻鬼,鬼隊整體,每多一位鬼都會多1pt。而相對的,人隊到最後每少減員一人,就會少減少1pt。
on314主題為多地同時進行,每個場地的總人數上限為一百人。鬼隊的理論最大收益為90pt,相對的人隊也是一樣。
這是個極少數不會有太大競爭的夜之盛宴主題,也是非常罕見的基本不會出現負收益的一個趣味遊戲。
這在夜之盛宴的主題之中非常稀少,以往也是艾莉絲和古月唯一有把握的一個主題。以往她們都會在這場盛宴中收獲一比豐厚的pt,雖說很快就會被消耗掉就是了。
“才不會呢!古月,相信我,拉烏――lw796真的在。”
盛宴開始十分鍾,當鬼的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起點,前去抓捕自己的目標。然而艾莉絲、古月、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卻停留在了原地。
以往幹勁滿滿的古月和艾莉絲都沒有行動,不如說原本感情要好的兩人竟然還起了爭執。
“那在哪裏啊?”
“這個……”
古月理所當然的詢問,艾莉絲答不上來。畢竟她也看不見,當然也不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她望向夢麗莎,夢麗莎望著遠處,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先行出發了。
可她看不到,夢麗莎所看到的地方根本就什麽沒有――除了草野以外。除了遠處不斷拉遠的人影以外。
艾莉絲無法迴答。
這場夜之盛宴的主題為on314,是無法使用能力的一場盛宴。所有的人都無法使用能力,那麽在無法使用能力的情況下,一個明明就在的人,又為什麽會看不見呢?
要說一個看不見,也聽不到聲音的人存在,古月自然是不會相信。而這話就算是由艾莉絲說出口,她也難免會想要得到實證才能相信。
然而古月所要的,艾莉絲卻是一樣也拿不出來。
“在不在都好吧!我跟夢麗莎不怎麽擅長運動,這次恐怕得靠你們倆了。”
“唔嗯……!”
被普麗緹思這麽一說,古月和艾莉絲一對眼,同時放下了爭執。的確。不管lw796在也好,不在也好,on314都是她們的主場。她們得知二區今晚會是on314才拉著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過來參加這場盛宴的,要是沒點表現就結束的話,就算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不會說什麽,但她們自己也會不好意思。
“艾莉絲!”
“嗯!”
“那麽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就慢慢來吧!我和艾莉絲就先走了。”
放下lw796的事情,古月和艾莉絲馬上便放下了爭執。兩人一同邁開腳步,飛影隨風,很快兩個人的身影便迅速地遠去。
“夢麗莎……”
“嗯。我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的能力在這裏也能發動。”
“按理說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應該不可能在這裏使用能力的啊!是大公代理的特權嗎?”
“不知道。我自身完全不能用作參考啊!”
“這還真是……算了,你要稍微玩一會兒嗎?”
“我?我不行的。我從以前就一直不擅長運動,像這種事情都是交給公主解決的。普麗緹思呢?”
“我嗎?我以前沒參加過這種主題。不過我們那時候都是在一起的,要是真參加了這種盛宴的話,那肯定是萊蕾特思的工作。”
“就算說這裏封印了能力,讓能力無法使用,但也僅限於能力而已。其他人的什麽聖靈術、聖光術、幽靈術什麽的可是照用不誤,沒有萊蕾特思的星之力的話,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總覺得……很像是之後的區域呢!”
古月和艾莉絲走遠,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停留在原地沒打算行動。去追人什麽的,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而且人都已經分散跑遠了,實在是沒什麽效率。
話雖如此,要是使用能力的話,那就有點欺負人了,也會讓人起疑。如此一來的話,必然會引發騷動。而這,就隻是為了幾十pt,這實在是沒什麽意義。
兩個多小時後,盛宴結束了。
+18pt
“你們兩個體力還真是好!”
迴到夜之盛宴,普麗緹思有點傻眼兩人的體力。她們倆一個抓到了兩個人,一個抓到了三個人。在空曠的草原上,兩人跑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居然隻是有點小喘,實在是讓人有點難以估量她倆的體能上限。
普麗緹思很是佩服,她看著兩人,跟某位零收獲的人做了對比之後,不禁擺了擺頭。
但這,並未能引起他的注意。盛宴結束之後,他向著場地之外走去,也不知道是打算去其他的地方,還是說打算直接迴去。
普麗緹思沒去管他,他就這樣離開了二區。
“說起來,艾莉絲!明天要來我家嗎?”
“古月家是……憐月小姐的生日、嗎?”
“嗯。不止是吉田叔叔,母親跟我說好像還會有其他人來的樣子。好像會有很多人,所以我想說艾莉絲今年也來吧!”
“當然了,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要來的話,我也會跟母親說好,打好招唿的。”
古月如此補充道。
“憐月?”
“是我母親。”
“古月的母親?那當然要去了。對吧,夢麗莎!夢麗莎?”
“啊?哦、嗯!”
夢麗莎有點迷糊,她有點抓不到脈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在聽對話。
“有什麽在意的事情嗎?”
“有點。稍微、有點變化。”
“嗯?”
“沒、沒什麽。”
“可是……”
艾莉絲有點擔心,不過普麗緹思告訴她沒事的。她向夢麗莎詢問,夢麗莎看出她的不安,雖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麽事情,但她還是肯定了普麗緹思的說法。
“……好吧!”
“真的?那我迴去後就告訴母親了!”
“嗯。”
艾莉絲和古月在中央區域分手道別,隨後迴到了大公的住所。
“艾莉絲,你先去洗澡吧!”
今天,艾莉絲也住在這裏。
其實前天,她也住在這裏。
事實上,大公隔壁的房間,她就住了兩晚。隨後她便搬到了大公的住所裏,每晚睡著沙發。
但今晚和之前不一樣,今晚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已經搶先一步睡在了沙發上麵。
“洛達魯?”
普麗緹思走到他的身邊,喊了一聲,結果他沒有任何反應。他似乎是已經睡著了,就算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身體,他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睡著了。”
普麗緹思做出了判斷。
“對了,你之前說的變化是怎麽迴事?”
夢麗莎重新掌控了身體,從沙發上起身。一瞬地既視感,讓她錯愕地笑了。
“你知道我跟那家夥都是跟大公連接在一起的吧!我們就像是被線連著一樣,大公就是中心,不管我們分開在哪裏都可以相互感應到對方的位置。不過離遠了,似乎會變得模糊。”
“這個我之前沒遇到過,我也是才知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
八月十二日,下午四點。
“來了!”
聽見門鈴的聲音,穿著居家服的古月從裏屋出來為先到訪的客人打開了門。
“下午好,古月!我們來幫忙了。”
先來的一波是艾莉絲、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艾莉絲作為代表向她打了招唿。
“快請進!”
古月讓開身位,將三人請了進來。
“這裏就是古月家嗎?意外的普通呢!”
艾莉絲當先走進,普麗緹思跟在後麵,夢麗莎落在最後。普麗緹思的隨意發言,古月充耳不聞。
“咦?”
古月將門關上,然而大門一阻,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抵住了門一樣。古月力道一鬆,她很是奇怪地查看了下大門。還以為可能是小石子或是其他什麽的卡住了門縫的,結果什麽都沒有。
古月感到詫異,又嚐試了一下,關上大門。結果,大門很順利地便關上了。
“怎麽了?”
轉身之後,古月發現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都在看自己,更是覺得疑惑。
“沒什麽,就是看到了點有意思的事情。”
“古月,你家剛剛進了個看不見的幽靈哦!”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給出了不同的解答,古月搞不懂她們在說什麽,隻當她們是在開玩笑。然而艾莉絲,卻告訴了她真實。
“其實lw796也來了,剛剛可能就是他吧!”
艾莉絲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她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古月。
“哈啊?又是那個玩笑嗎?在哪兒呢?”
可是古月,當然是不信的。
“lw796?可以說下話嗎?”
“看吧!艾莉絲,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啦!”
古月衝著廳內喊著,完全沒有人應答。艾莉絲咬了咬嘴唇,也是沒有辦法。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笑著,既不準備幫忙,也不準備添亂。
她們準備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直到古月什麽時候自己察覺到他的存在為止。
“算了!古月,我們能幫上些什麽忙?”
艾莉絲垂下了頭,她雖然知道拉烏在,但也隻是知道而已。她看不到拉烏,也聽不到拉烏的聲音,所以當然的也無法證明,隻能是自己知道。
“我剛剛也正準備先處理下食材來著,可以的話能幫下忙嗎?”
“給,古月!”
古月和夢麗莎在廚間忙碌,普麗緹思將削好了皮的藕節一起交給古月。古月將其洗淨、切塊,加水與肉一起小火慢燉。
“已經完了嗎?”
艾莉絲擇著芹菜,她每擇幾根,差不多時候累起的菜堆上就會多出差不多數量已經擇好了的芹菜。隨後,沒處理的芹菜堆會突然間少上一些,相當得詭異。
不過知道是怎麽迴事的話,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本來處理芹菜就花不了多少功夫,而兩個人一起處理的話,就更快了。艾莉絲將芹菜交給古月,古月接過後,洗淨切段暫時放到了一邊。
“嗯?”
艾莉絲迴來,普麗緹思開始削起了土豆。然而有一個人,卻像是在玩似的,給土豆削起了皮。其從頂開手,反複旋轉,一條皮連而不斷,就像是在削蘋果一樣。削出來的土豆平滑、光整,看起來非常地不錯。
普麗緹思向艾莉絲示意,是他做的。但就算是她不示意,這裏就隻有三個人在打下手。不是普麗緹思、不是自己的話,那就隻可能是拉烏了。
艾莉絲不知道拉烏為什麽這麽做,不過他的動作一點不慢,倒也無所謂。
土豆也交給了古月,洗淨、切絲之後,古月將其放到了芹菜旁邊。普麗緹思將青椒交給古月,古月把青椒拿到水龍頭下清洗了一下,切絲和土豆絲放到了一塊兒。
這時,夢麗莎處理好了魚。她將魚清洗幹淨,將其放到了大盤裏。接下來是甲魚和鳥,古月處理甲魚、夢麗莎則負責處理鳥。
一刀抹喉,放血、退毛……夢麗莎將其開腸破肚,明明就隻有巴掌大的小鳥,她一手握著小鳥,另一手動作。手法嫻熟,下手毫無猶豫。
“夢麗莎,你有給誰做過飯嗎?”
“不是做過給你吃嗎?”
夢麗莎背身迴答著,手裏的動作也是絲毫不慢。
“是呢!其他人呢?”
“自己、公主、嗯……”
“還有嗎?”
“或許有吧!雖然隻有一次,但是萊蕾特思也吃過我做的東西。有點太久了,記不得那麽清楚了。”
夢麗莎將內髒全部丟掉,處理好了的縮水了一大圈的小鳥被放到了圓盤之中,等待料理。
過了一會兒,古月也處理好了甲魚。處理好的甲魚被放在盤子裏,它趴在那潔白的盤子上,隻是高昂的頭已經完全沒了生氣。
古月拿出了麵粉,加水、加蛋、加糖,開始揉麵。
夢麗莎則拿出了肉,左右一把大菜刀,循環有序地在大菜板上宰了起來。夢麗莎將其反複宰至肉泥,隨後在鍋裏燒水,裝盆加入配料之後開始和料。
鍋裏的水微開,古月放下麵團,將蒸鍋放進鍋裏加蓋。古月轉頭繼續揉麵,夢麗莎這邊也給餡料加了雞蛋,接著和著。就在古月和夢麗莎準備著的時候,艾莉絲和普麗緹思也拿著蘿卜、白菜什麽的做起了裝飾。
等麵好後,古月和夢麗莎一同忙碌。古月裝餡捏兔,捏好的成品交給艾莉絲她們,讓她們進行細致加工。艾莉絲給其耳朵上抹上奶油,眼睛上點上芝麻,再以小刀勾勒出小嘴,隨後裝盤。
普麗緹思為小兔子擺好造型,將一個個裝飾擺到四周。一個個小兔子入盤,再加上夢麗莎的一隻大兔子,普麗緹思將其裝盤端到蒸鍋裏麵蓋上。
每盤五加一,五隻小兔子圍繞著中間的大兔子,大兔子仰首望天。這是玉兔望月,取之五一聚首、六合通運等意。
玉兔望月一共做了三盤,做到一半的時候,來了新的客人。那是個穿著便服,言談很是隨意的男人。他看起來比古月大太多了,對古月一點也不客氣,很是隨和,一點也沒有生疏感。他就像是古月的父親,事實上他是古月母親的戀愛對象。
他姓吉田,名字是武三。他跟古月的母親都相戀好幾年了,他們感情越來越好,卻是從來都沒討論過結婚的事情。
也是因此,古月一直都稱他叔叔。
門鈴響了。
“我去吧!”
吉田主動起身,前去開門。
“打擾了……”
“我是吉田,憐月的朋友。”
“哦、哦……你好,我是邁克。”
“我叫奧露薇婭,你好!”
“這個是……”
聽到從門口傳來的聲音,古月和艾莉絲都是一愣,吉田將他們引進了門。而在看到兩人之後,一瞬間三人瞬間僵住,同時傻眼。
“古月、艾莉絲!”
奧露薇婭愣了一下,最先反應過來。
“維斯塔莉婭、大人?”
“維斯塔莉婭?”
“維斯塔莉婭……嗯?你好啊,古月!我是邁克。艾莉絲也是。”
“你、你好……邁克先生。”
“維斯塔莉婭大人、邁克先生,歡迎你們來幫母親慶祝生日。請隨便坐。”
古月和艾莉絲對視一眼,心中的驚愕都被複雜的苦澀壓下。不過,這樣的表情並沒有在古月的臉上停留太久,她查看著鍋裏的魚,招唿著兩人坐下。
“憐姐呢?”
“憐姐……?母親的話,她還在休息。”
邁克被吉田引到沙發上坐下,奧露薇婭提著禮袋走到牆邊,將手上的禮袋放到了一個白色禮袋的旁邊。
“這樣啊!這兩位是……?”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她們都是古月和我的朋友。”
古月將魚翻入盤中,在上麵撒上香菜,交給了普麗緹思。普麗緹思將其端到桌上,隨後又迴到了廚間待命。艾莉絲招待著奧露薇婭,向她介紹著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的事情。
一個錯身,奧露薇婭向普麗緹思說了聲“你好”,普麗緹思瞥了她一眼,點頭迴了聲“你好”。
三個鍋裏分別燉著蓮藕湯、燉甲魚和水煮百鳥,另一個鍋裏還用蒸鍋蒸著玉兔望月。古月和夢麗莎四灶開鍋,同時操作,夢麗莎不時查看著四個鍋裏的狀況,把握著火候,向裏麵加料。
古月洗好了炒鍋,將鍋、鏟抹幹之後,打開了燥火。她拿了一小塊生肉快速地切起了肉絲。熱鍋入油,將肉絲掛澱之後,古月將肉絲倒入鍋裏,加入芹菜之後開始了爆炒。
芹菜肉絲出爐,燉甲魚和水煮百鳥也相繼起鍋。
“歡迎、歡迎!”
大家在下麵交談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家的聲音吵到了,古月的母親憐月穿著身便服從樓上走了下來。奧露薇婭第一個注意到憐月,跟她打了招唿,憐月微笑著迴應。
“母親,這是夢麗莎,她是普麗緹思。吉田叔叔、邁克也都已經來了。”
古月看到母親,簡單的介紹了夢麗莎和普麗緹思。憐月跟兩人打了招唿,接著又問候了一下奧露薇婭、艾莉絲、邁克和吉田,交談了兩句,才一聲“失陪”前去洗浴。
“怎麽樣,夢麗莎?”
古月開始準備炒土豆絲,夢麗莎揭開蓮藕湯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是嗎?那就算了。”
古月看了一眼,也覺得顏色稍微深了些。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有的話再好不過,沒有的話也沒關係。
土豆絲出爐,艾莉絲和奧露薇婭有條不絮地布置好了座位和碗筷。
“誒?還有誰沒來嗎?”
“應該是lw796的吧!雖然看不見就是了!”
奧露薇婭注意到多了一個人座位,古月端著土豆絲來到這邊。她將土豆絲放到桌上放好,告訴了奧露薇婭原因。
“……嗯?”
“艾莉絲,母親會懷疑的!”
“……”
而後古月勸解著艾莉絲,艾莉絲看著古月,張開了口,卻是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跟古月說得清楚。
夢麗莎熄火打開了蒸蓋,她和普麗緹思將三盤玉兔望月端了出來,放到了桌子的最中間。夢麗莎掃了眼桌上的情況,輕笑著告訴艾莉絲撤了就行了。
“可是……”
“反正他也不吃的。而且,他剛剛也已經走了。”
普麗緹思告訴艾莉絲沒有必要在意。況且,這件事若不是他自己解除能力的話,艾莉絲越是解釋,就隻是會越麻煩。說不清楚的。
“嗯……”
艾莉絲低下了頭,將多出來的碗筷收了起來。奧露薇婭看著她的樣子,聽著她跟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的對話很是奇怪:
“難道說真的有人?”
“剛剛還在這裏,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夢麗莎半笑著,奧露薇婭也分不清楚真假。她思索著想要做出判斷,但沒有絲毫參考的話,到底是不可能的事情。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就喜歡開這種玩笑,不用在意的,維斯塔莉婭大人。”
“維斯……古月,你是憐姐的女兒,叫我奧露薇婭就可以了。或者你跟憐姐一樣,叫我阿婭也可以。”
“那麽……奧露薇婭大……”
“奧露薇婭,或者……”
“奧露薇婭!這樣可以嗎?”
“嗯。”
料理都準備好了,將事先買好的飲料放在桌上後,分配好紙杯,這樣就隻需要等待正主了。
“吉田叔叔和邁克先生要喝酒嗎?”
但是古月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沒有準備酒。因為家裏沒人喝酒,吉田和她母親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不喝酒,所以她下意識的覺得不需要酒。
可是邁克也是成年人,還是男人。當兩個成年男人湊到一起的時候,或許就難免要喝幾杯了。
“不麻煩了。”
不過吉田毫不猶豫地便婉拒了。邁克本身就不是能喝的類型,而且都喝飲料隻有他一個人和酒的話,怎麽也覺得不好。所以,他也推辭了。
“讓我看看,都準備了什麽!”
正主就坐,憐月換穿了身褐色的便服,紮起了頭發,簡單地打扮了一下。她微笑著,雖然打扮得很是隨意,一點也不莊重。但這就是所謂的性格吧!
她開心地笑著,對著眾人說著“麻煩你們了”,隨後便宣布了開席。
八月十二日。夜幕降臨之後,天空掛起了月亮。
芙瑞多姆的月亮,是夜之女王星之力的一部分,每晚都是圓圓的滿月。滿月灑向大地,映照出大地的色彩,大地被拖出了影,陰影覆蓋形成了暗處。
他行走在陰影之下。從陰影之下走出,月光灑到了地上。他往迴走著,準備迴到夜之盛宴,等待夢麗莎的歸來。
夜風吹過,他毫不在意的走著。
迴到夜之盛宴,迴到大公的住所。等夢麗莎她們一起迴來之後,他用著隻有夢麗莎才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抱歉了,夢麗莎!”
然後……就這樣睡去。
比尼斯提。經過多方努力,傑克將原本預定在大廳裏的席位延後、並且升級成了包廂。
今天是八月九日,距離sk601剛過三天。
今天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不過當傑克將稍微費了點力的聖銀之墜送給了婕茜時,今後今天便成為了對他們來說比較重要的日子了。
“沒什麽,你喜歡就好!”
“好漂亮……”
雖然兩個人也是可以的,不過為了感謝幫忙出力的邁克和奧露薇婭,傑克特意叫了他們過來。因為有奧露薇婭在,邁克起初是不願的。不過,在傑克的勸說下,他還是勉強同意了。
“婕茜,我幫你戴上……讓傑克來更好嗎?”
相反的,奧露薇婭就很開心了。
一來她很喜歡這裏的味道,二來她本就喜歡聚會。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邁克也在這裏。
“真的好漂亮……要是有誰也能送我一條的話,我一定開心死了。”
大家都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是關係要好的朋友。可平時接觸不少,卻難得像這樣聚會一次。也不是說有誰當真討厭,當然奧露薇婭和邁克鬧矛盾了固然是個問題,不過更多的還是總是沒什麽好的機會。
除了奧露薇婭外,傑克、婕茜和邁克即便拋除夜之盛宴的事情,三人也來往得相當頻繁。而奧露薇婭,雖然傑克不怎麽會主動找她,但是婕茜跟她的關係卻很要好,時不時地就會聚在一起逛街、聊天,甚至是突發興起地去哪裏玩玩。
“讓邁克送你不就好了!”
“嗬、哈哈……!”
“怎麽?傑克不是說你們和好了嗎?”
奧露薇婭勉強地笑容讓婕茜感到疑惑,她聽說兩人已經和好了,不過到底怎樣卻不是很清楚。奧露薇婭跟邁克的關係僵了一年多,雖然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過因為都是朋友,所以婕茜從不探聽、也不過問。
在婕茜看來,這是奧露薇婭和邁克的問題。他們和她跟傑克不一樣。他們是玩伴、朋友的同時,也是兄妹。奧露薇婭是邁克的伯父的孩子,他們有著似近若離的血緣關係。所以他們的關係,要比她和傑克複雜得多。
而且,邁克喜歡獵豔……不、他那已經算是辣手摧花了吧!這對於奧露薇婭來說應該會很痛苦,可不知為什麽真正在生氣鬧別扭的人反而是邁克。
奧露薇婭有點太依從邁克了,什麽事都順著邁克的心意。婕茜覺得她應該稍微自主一點的,不過她不打算開口,這不是她該插嘴的事情。同時,總覺得也沒有必要。
“嗯,是和好了。不過都已經冷戰了那麽久,稍微也需要點時間緩和一下吧!”
“而且,邁克以前也有送給我啦!雖然好像本來是打算給其他人的,不過最後還是給了我。”
“難道說你還留著那個啊?”
奧露薇婭的話,讓婕茜和傑克都不知道該不該笑。邁克卻是毫不在意,他詢問著奧露薇婭是否還保留著那件東西,奧露薇婭迴答是的。
“搞什麽啊!那個時候不是叫你丟掉的嗎?”
“‘給你了。隨便丟哪裏也可以’邁克不是這麽說的嗎?”
邁克有點不悅,那是個他想要忘掉的事情。但奧露薇婭的話,卻讓他難以再開口。他可不會像奧露薇婭一樣把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於那個他隻有模糊的印象,隻記得那是個必須要忘掉的迴憶。
“好吧,隨你了!”
邁克無法開口,至少他沒辦法當著傑克和婕茜的麵開口。他今天是來和大家聚會的,可不是來鬧事的。對於這件事,他可以之後再找奧露薇婭解決。
“難道說我不能留著嗎?那我迴去後就丟掉好了!”
但這,當然無法如願。奧露薇婭可不會讓邁克讓自己丟掉他給自己的東西。就算那原本是給其他人的,但既然是邁克親手交給自己的,那就是他送給自己的。
是送給她的禮物。
“……”
邁克無法開口。被奧露薇婭這麽一說的話,就算傑克和婕茜都不在,他也難以開口了。他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算了。
“雖然有所改變,不過總覺得你們這樣也挺好的。”
傑克沒有打圓場。在邁克和奧露薇婭的事情上,他和婕茜的立場類似,既不會調解,更不打算撮合、幫忙。畢竟邁克就是那樣,對於婕茜所不知道的奧露薇婭,他也知道一點。所以,他不覺得邁克和奧露薇婭在一起就是最好。
相反的,總覺得兩個人分開、拉開些距離,反而更適合彼此。
“才不好!啊、抱歉!”
“……”
是因為奧露薇婭開口了,所以邁克才將自己反駁的話語吞了下去。話雖如此,他也被奧露薇婭激烈的態度給嚇了一跳。
“不,是我多嘴了。”
傑克小小地反省了一下。
“來!”
傑克幫婕茜倒了酒,邁克也沒有喝一直喝的香檳,而是被奧露薇婭倒了諾夫。這種高度數的酒讓邁克冒起了冷汗,好在他們幾個也不講究,隻是喝一杯半杯的話倒也沒什麽。
奧露薇婭在為邁克倒過酒後,又給自己倒了大半杯。
“幹杯!”
傑克舉起了酒杯,婕茜、邁克和奧露薇婭一同致意,甘口的烈酒自口中過入腹中,四人轉瞬間便忘了剛才的事情。
“說起來,過幾天就到巡禮之時了吧?薇婭計劃去哪裏?”
今天是九日,過幾天八月十五日便是巡禮之時開始的日子。雖然之前有說今天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但這是相對於之前的傑克、婕茜和邁克三人而言。
與已經離開學園好幾年的三人不同,奧露薇婭還是芙瑞德姆的學員。再過幾天巡禮開始,奧露薇婭一早就要跟著大隊離開潘多拉尼斯前往其他都市巡禮了。也是因此,傑克才將奧露薇婭叫到了一起,也是以這個說服的邁克。
畢竟巡禮之時開始之後,所有參加巡禮的人都會有大約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不在潘多拉尼斯。這雖然是為了將大家都聚到一起而準備的聚會,但同時也有著提前為奧露薇婭送行的意思。
“去卡爾達尼亞。”
“卡爾達尼亞?你都去過好多次了,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嗯?”
“我並不是說不可以,隻是我們以前不是在那兒住過兩年左右嗎?那裏差不多都玩遍了,所以有點吃驚。”
聽完了邁克的解釋,奧露薇婭“哦”了一聲,放下了心。
“本來我也想去坦忒尼亞的,不過今年我和人有約。雖然都已經過去好久了,對方說不定都忘了也不一定。不過畢竟是約定,所以我還是打算去一次。”
“約定?”
“邁克不記得了嗎?十年前我們住在卡爾達尼亞的時候,不是遇襲過一次嗎?當時有個大姐姐救了我們,然後她給了我們一個小盒子,讓我們幫她保管一下,十年後再拿到那裏還給她。”
“……沒有印象。”
邁克迴憶了一下,雖然跟奧露薇婭一起玩的時候的事情還有些模糊的記憶,不過怎麽迴憶都找不到奧露薇婭所說的事情。
“不過,真虧你還記得。”
隻是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邁克倒也沒有在意。
“當然了,因為約好了啊!”
奧露薇婭看著邁克,靈動的眼睛閃爍著露出了微笑。邁克不解,奧露薇婭也沒有說什麽,很快便收迴了視線。
封閉的包間內,四周的牆壁閃耀著淡淡的光輝,照亮了室內。傑克、婕茜、邁克和奧露薇婭四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緩慢用餐。
“不、不用了!”
邁克好容易喝完了杯中的酒,奧露薇婭又為他倒了小半。
“真、真的,不用了!”
“就一點。來,邁克!”
邁克將這小半喝完之後,奧露薇婭卻是又為他倒了一點。邁克喝下這點酒後,完全醉倒了。
“這家夥還是一樣不能喝呢!”
婕茜端起了酒杯與傑克碰杯,奧露薇婭作陪。雖然邁克沒多久便倒了,可是聚會可不會因此而散。隨後,三人一直又喝了很久。
“那麽,邁克就麻煩你了,奧露薇婭!”
等他們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萬裏無雲,月輝在天空高高掛起,銀色光芒灑向都市,都市被重新點亮。
為了將昏醉不醒的邁克送迴家,傑克叫來了馬車。奧露薇婭讓邁克搭著自己的肩膀,在傑克的幫助下,拖著他那沉重的身體上了馬車。
“我們就先走了!”
將車門關上,奧露薇婭告訴了車夫地址。她扶著邁克,馬車緩緩出發。
“邁克……!阿婭!”
“好久不見了!憐姐!快、幫幫忙!”
馬車駛到了邁克家,奧露薇婭付過了尼斯,車夫幫忙把邁克扶了下來。車夫一脫手,邁克整個人的重量便瞬間壓在了奧露薇婭的身上。突然間加注的重量讓她有些吃不消,見此車夫趕忙搭起了邁克的另一隻手,幫她分擔了重量。
正好裏麵的女傭出來察看,奧露薇婭看見那人,頓時如蒙福星天降,招唿著請求助力。女傭跟車夫交換,車夫撒手,看了兩人一眼後,便駕著馬車離開了。
“……”
“邁克怎麽了?”
“啊、呀!沒事,就是喝醉了!”
“又是你嗎……”
女傭似乎是歎了口氣,奧露薇婭“誒嘿嘿”地也不好在女傭麵前說什麽。女傭推門出去,不一會兒便打來了熱水。她將麵盆放在凳上,擰幹毛巾交給了奧露薇婭,奧露薇婭小心翼翼地幫邁克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兩人忙碌了一會兒。在為邁克擦過身子,換好衣服後,女傭扶著邁克躺下,奧露薇婭為他蓋好被子。隨後,兩人一同離開了房間。
“不住下來嗎?”
“不了。”
女傭提議奧露薇婭留宿,奧露薇婭搖了搖頭,有些遺憾。
“是嗎……那我讓阿雷送你迴家吧!”
“不用了。我也喝了一些,稍微有點想吹吹夜風再迴去。”
“會醉哦!”
“嗯,我知道的。我會在附近的房子暫住一晚的。”
“那我送你吧!”
“這……好吧!”
女傭叫醒了一名叫蕾雅的女傭幫自己代班,隨後便跟著奧露薇婭,將她送到了附近的房子。這裏距離邁克家很近,也就幾百米距離,兩人沒花多久便到了。
“謝謝你,憐姐!”
房子裏值班的女傭出來迎接,兩位女傭隔著老遠點頭示意。
“沒事。那我迴去了,有空常來玩!”
“嗯。憐姐再……”
女傭轉身,奧露薇婭向其道別。但在說出“再”之後,她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憐姐!”
“嗯?”
“憐姐好像就這幾天過生日吧!”
“阿婭也要來嗎?十二日就是了,歡迎哦!女兒最近好像也在偷偷摸摸地準備著什麽,你要來的話,我會期待你的禮物的。”
“可以嗎?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的,也會拉上邁克一起。”
“邁克……”
“怎麽了嗎?”
女傭麵露難色……也不是難色,隻是似乎有所顧慮的樣子。
“不,沒什麽。”
不過她猶豫了一下後,很快放棄了顧慮。
……
濃煙、戰鬥,到處都是廝殺聲,到處都是屍體和血染的大地。
她穿著精致,頭頂花冠。素絲垂縷,端坐在車廂之內。
外麵的護衛保護著她,那些跟護衛廝殺的人也是為了保護她。所有的人都是因為她而死,也是自願……為了保護她而拚上性命。
然而這樣的她,卻被套上了沉重的鎖鏈。
――被名為“守護”的鎖鏈所禁錮。
她不能逃,不能跑。不論她逃到何處,隻要那地方還有人,那麽便肯定會引起爭端和殺戮。
她自生下起,就隻有在學語之時,有過短暫的童年。當她被路過的商人發現、被商人買下、被賣給貴族、被獻給公爵、走進國王的視野、進而引發戰亂之時,屬於她的人生便已不複存在。
十幾年的戰亂,今天她可能會在這個人的家裏,明天她說不定便已經被另一個人搶到了手上。這個人說不定會想要將她占為己有,隨後那個人說不定會被他身邊的人殺死,說不定會被其他人協力圍殺。
十幾年來,盡管一直輾轉,但她從來都不缺少同伴。因為所有人都想要得到她,也都會厚待她。這十幾年來,雖然不幸,但總歸還算是平安。
但是。
從某個時刻開始,突然出現了要將她殺掉的聲音。
因為誰都想得到她,但是誰也沒有能力一直占據她,她的存在隻會引發禍端、召來災難。以往所有得到她的人都化作了屍體或骸骨,所有的人都被毀滅。
那麽、既然都得不到的話,不如就幹脆地毀掉她吧!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就是這麽可笑的想法。
然而有一個聲音,馬上便有了第二個聲音。有了兩個人之後,很快地其他人也漸漸讚同。
她的同伴極具減少,她失去了保護她的人。
她沒有人保護,就這樣輕鬆地被想要殺掉她的人給包圍了起來。
這一生中,她所做過的事情很少。除了學語以外,也就是在被商人發現之前,被姐妹欺負過,幫過些家裏的小幫。在被賣掉後,除了被人安排著學著學那,她甚至都沒有過自己寬衣、自己用餐。
無論走到哪裏,她都被好幾個人跟著。無論她想做點什麽,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人代勞。
她這一生,自己親手做過的事情實在太少。
而出於本意,自己想做的事情,則可能一件也不剩了吧!
她自問,這一生從未做過錯事。
要說她唯一哪裏有錯的話,那就是她來到了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下來。
活著――便是她的“大罪”。
也是她唯一僅有的業緣……
她從馬車裏走出,巡視著過去曾守護過自己的每一張臉。他們過去的麵容,與此時並沒有什麽不同,除了沾染了些血外。
“嗬!”
她笑了。僅僅如此,那些人便被動搖。
但是看見的人會被動搖,沒看見的人可不會。他們吼叫著,要殺掉她。
“嗬嗯!”
她再次笑了。她被人包圍著,而所有看見她笑容的人,都無法出手。他們形成的人牆,讓後麵的人根本就擠不進來。
但是她被包圍了。有人鑽進了馬車,從身後刺出了劍刃。長劍刺穿了她的身體,純白的輕紗染上了豔紅――
――本該如此。
然而向她刺出長劍的人化作了灰燼,而長劍也到了她的手上。所有的人為之一愣,但她將他們全部無視。
她望向手中的劍,她第一次握劍,第一次拿到武器。
冰冷,就是她唯一的感想。
這一生,她隻做過一件事。
她不後悔。相反,她還舒心多了。
終於有人不會在乎她那張多餘的臉,終於有人就隻是普通的稱讚她的美貌。終於,有人真真切切地看向了她,所以……
哪裏也無所謂,她都會跟著他去的――
“的確。也有過這樣想著的時候呢……”
八月十日,夢麗莎從長夢之中醒來。不知為何,她突然夢見了過去,那個在記憶地塵埃之中應該已經忘記了的無聊歲月。
不過,不知為何總是會有這樣的時候。
在過去的歲月中,最初一百年裏大約會有五次。後來慢慢地減少,如今一百年裏大概會夢到一到兩次。但老實說,活得久了之後,很多事情就不怎麽會去記了。
所以到底如何,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也隻是小事,不需要在意。
可是。
大概是有所預感吧!
隻是如今的她,還未能察覺……
“難道說……你醒著嗎,拉烏?”
醒來之後,關於夢裏的事情逐漸散去。意識從夢裏逐漸轉向現實,夢麗莎打算起身,然而身體卻完全不受她控製。話雖如此,她也沒有感受到壓力的痛苦。
“嗯。”
他半醒著,身體無比的沉重、難受,同樣的他也無法控製身體。
“明明叫醒我就好了的。”
“不。我稍微對夢麗莎的夢有點興趣。”
夢麗莎從他的身上脫離,小小的抱怨。他從床上坐起,神色中還留有驚奇。
“你看見了嗎?”
“嗯。”
“感想呢?”
夢麗莎並沒有生氣,她也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雖然是段太過短暫的片刻,但也是她過去的一部分。她過去沒做過一件後悔的事情,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不幸。唯一有點想法的是自己的臉,但這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借著能力已經得到解決。
她不覺得有什麽好抱怨的,也沒有什麽好在意的。畢竟那都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是就算化作曆史被記錄下來,也已經腐朽的歲月。
其存在的理由也就是讓她緬懷一下過去,感歎一下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時候還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也僅此而已。
“有點驚奇吧!”
“驚奇?一般來講,不是應該同情我嗎?”
“還好吧!你雖然沒有自由,但不是過得挺好的嗎?有一張好看的臉,有那麽多男人和女人追捧你。要說一般來講的話,你應該會被人嫉妒,然後被人打下深淵受盡折磨才對的吧!”
“拉烏,你好過分!”
“什麽時候也讓你嚐嚐籠中鳥的滋味,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說得出這句話。”
“誰知道呢!但是我有點想體驗一下……不。”
他頓了一下。
“算了。”
他從床上起身,將身上的睡衣換掉。他在衣櫃裏翻找,結果衣櫃裏隻有女性服飾。他挑選了身偏中性的,淺藍色衣服準備換上。夢麗莎將普麗緹思叫了起來。
“誒?洛達魯?”
普麗緹思睡眼朦朧,但在看到他之後立馬便來了精神。
她從床上坐起,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睡衣姿態被他看見。不過他忙著替換衣物,也沒心思去看就是了。
“還真是稀奇!”
的確。來到這個世界後,他從不在這個時間點醒來。無論對於夢麗莎還是普麗緹思來說,這都是第一次吧!不過第一次就是用來打破的,次數多了之後很快就會習慣的。
“這麽早,是要去哪裏嗎?”
普麗緹思見他換好了衣服,就準備往外走,也是起身準備換衣。然而她才剛將手拿到衣領,便意識到他的存在,停下了動作。
“星之間。”
他背過身,將答案告訴了普麗緹思,隨後打開了房門。
“等一下,拉烏!”
“我在外麵等你們。”
房門輕輕地關上,留下的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麵麵相覷。
“看來是要我們跟去呢!”
普麗緹思的眼神中閃爍著光彩,她很是期待。她快速的換好衣服,打開房門,然而客廳裏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在。
她是艾莉絲。她微圍成一團側躺在沙發上,蓋著被子。她就像是隻睡著的小貓。雖是很狹小的空間,但她卻睡得很是香甜。
“說起來,艾莉絲也在的來著!”
“她是艾莉絲,就是那個……”
“夢麗莎認定的侯選人嗎?”
“也可以那麽說吧!”
夢麗莎來到他的旁邊,普麗緹思前去清洗。夢麗莎站在沙發旁邊,注視著艾莉絲的睡顏。他和夢麗莎一樣,也看著艾莉絲雙眼微閉的臉。
或許是他們的視線太過強烈了吧!艾莉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無光的瞳孔中倒映著桌案的樣子。瞳孔收縮、放大,艾莉絲突然大叫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緊握著被子,將自己包裹,雙眼警戒充滿了恐懼。然而眼前的視野中,夢麗莎的輪廓越發得清晰,她露出苦笑,用著歉意的微笑向她道歉:
“不好意思,好像嚇到你了!”
夢麗莎的聲音讓艾莉絲感到了安心,她握著被子的雙手一鬆,被子便從她的身上滑下。好在,她穿著睡衣。以往隻是夢麗莎的話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他可是也在的。
不過安心之後,艾莉絲卻是一愣。但是一個人的聲音,讓她緊接著便將疑惑甩出了思緒。
“艾莉絲,換衣服了!”
“嗯?夢麗莎和普麗緹思是要出去嗎?”
“嗯。馬上就走,所以你動作最好快點。”
“……好吧。”
聽從普麗緹思的指示,艾莉絲推門走進了房間。
“你準備帶艾莉絲也一起去嗎?”
“有什麽不好的。你都跟人約定了要保護她,該不會打算把她就這麽放在這裏吧!”
“可是……拉烏,沒關係嗎?”
“沒事。”
三人等待著艾莉絲,她的動作很快,換好衣服出來的同時,也梳理好了頭發。出來後,她直奔洗浴室,很快四人便準備好了出行。
一起搭乘著電梯而落,一起從e4走向中央區域。他準備從中央區域去到地上,然而普麗緹思卻在半路叫住了他。
“哈啊……什麽啊!”
這一次他也馬上就看向了普麗緹思,但卻沒有冰霜的視線。普麗緹思依舊沒能拉住他的手,隻是這次他順應了普麗緹思的決定。
他們一起走進卡普提諾用餐,四個人對排而坐。他和夢麗莎坐在一起,夢麗莎的對麵是艾莉絲。他們各自叫著自己的早餐,各自享用著。
“拉烏,麻煩了。”
“我的也拜托了。”
他第一個吃完,按照習慣去接熱水。她們依舊向他提出了請求,然而不止如此。
“艾莉絲,要熱水嗎?”
“嗯?嗯。”
“那麽,洛達魯。追加一份!”
普麗緹思還對他露出了利爪。
“誒!?怎麽迴事?”
但受到這份利爪衝擊的,結果卻是艾莉絲。當她正用餐的時候,身邊毫無聲響的突然間就多了杯熱水,這無論是誰都會被嚇到吧!
“艾莉絲,還沒注意到嗎?”
普麗緹思引導著艾莉絲,讓她看向自己對麵的位置,但那裏當然什麽都沒有。可是……艾莉絲望向了自己麵前的熱水,又看了看夢麗莎身邊的空位。她看向夢麗莎,夢麗莎止不住地笑著。她看向普麗緹思,普麗緹思則是壞笑滿滿。
“難道說……”
她再次看向桌上的熱水,又再次看向了空位,在又掃過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之後,艾莉絲聯想到某一個人,她終於明白了。
“我就覺得奇怪,夢麗莎和普麗緹思明明走在一起,為什麽中間一直空著那麽大的位置。”
“現在明白了吧!”
“但是l、拉烏在外麵也一直這樣啊!外麵的話,應該沒有必要吧!”
“叫洛達魯也可以哦!上次不是說了嗎?洛達魯很害羞,不好意思見你呢!”
“誒!那個時候也在嗎?難道……”
艾莉絲臉紅了起來,她低下了頭,滿臉通紅。
“不,那個時候跟我們在一起啦!不是說了嗎?洛達魯很害羞的,像艾莉絲你這樣可愛的女生,他光是看到你的臉就會移開視線。就更別說看到你那潔白無瑕的肌膚了。”
“夢麗莎,普麗緹思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讓我想想……你向本人詢問怎樣?”
夢麗莎思考著就準備迴答艾莉絲,然而普麗緹思卻是向她示意他,讓她不要告訴艾莉絲,而是由他來迴答。
“普麗緹思?”
可艾莉絲卻會錯了意,她直接詢問普麗緹思本人,搞得普麗緹思露出了苦笑。
“是讓你找洛達魯核實啦!”
普麗緹思半笑著向艾莉絲糾正,艾莉絲望向他所在的空處,想要開口,但卻被突然打斷。
“下麵有點黑哦!”
他領頭走進了地下通道,普麗緹思跟在後麵。夢麗莎對艾莉絲做出了提醒,帶著她跟了下去。
地下通道的空間很大,就算是三五個人並排走也沒有問題。而下到裏麵之後,下麵就更是廣闊了。
“這裏是?”
“黑暗領域。艾莉絲,你記得跟緊我,在這裏走丟的話,很難再找到你的。”
這裏光線昏暗,就像是夜色籠罩的大地一樣。雖不至於什麽都看不見,但卻很難看清身前的人的具體麵貌。大家都像是被塗成了黑影,裹上了黑暗。
四周什麽都沒有,眼前的就隻有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陰森森地,讓艾莉絲很是不安。
“我們要去哪裏?”
“星之間。艾莉絲,你跟緊就好。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
來到這裏之後,大家都沉默了沒再交談。就連普麗緹思也沒再嬉鬧,專注著精神默聲前進。夢麗莎雖迴答了艾莉絲的問題,但她的口氣卻不像以往那樣隨和,而是少有的認真。而且,在這之後,她就沒再說話了。
沉默、幽暗、壓抑……
除了她們之外,沒有人影。沒有人交談,沒有聲音……
聲音?
提到聲音,艾莉絲才注意到自己的腳步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而通過鞋子所傳迴的感覺,則更是讓她內心發寒。那不似堅硬,也不似柔軟,踩上去一點感覺也沒有,然而卻像是踩到了什麽一樣地托住了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充滿了詭異。
艾莉絲的心裏有點發慌。為了將心中的不安抹去,她緊緊地跟在夢麗莎的後麵,默聲前行。她們就這樣走著,所有人都不說話,沒有交談。昏暗的環境下,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
艾莉絲緊緊地跟著,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所謂“星之扉”的地方。但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隻是跟著夢麗莎。她們沒有停留,直接就穿過星之扉,進到了裏麵。
星海的世界,無數的星芒讓艾莉絲眼前一亮。她猛然驚醒,望著星海的世界呆住了。
“這裏是……”
“星之間。是我過去的同伴,夜之女王萊蕾特思·法緹娜所在的地方。”
那從口中漏出的話語,從普麗緹思那裏得到了答案。她解答了艾莉絲的疑問,可隻是這樣的話,當然是不夠的。
“艾莉絲一會兒盡可能地別說話,也不要笑。”
夢麗莎搭著艾莉絲的肩膀,對她提出了忠告。
“不然的話,會死的哦!”
普麗緹思則像是故意嚇唬艾莉絲似的,加深了內容。
“好了,走吧!那家夥都走遠了!”
艾莉絲被普麗緹思嚇得渾身一震,夢麗莎搖了搖頭,將放在她肩上的手拿開,跟上了他的腳步。
她們一起通過星之迴廊,來到半路的聚台。然而這次她們並沒有提前打好招唿會來拜訪,這裏隻有一片空蕩。她們一起向著更裏麵而去,一直走、一直走……漸漸地,一個高大座椅的輪廓變得清晰。
她們走近那個座椅,來到她身前的位置之後,坐在王座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我們又來了,萊蕾特思!”
“普麗緹思!?魔女嗎……咦?”
黑色的瞳孔中,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普麗緹思。夢麗莎就和普麗緹思站在一起,很快便也進入了她的視野。而她在注意到夢麗莎的時候,也掃到了她旁邊的另一人。
“艾莉絲·阿依莎·貝倫?你們帶這個孩子來做什麽?”
“你們該不會想讓我幫忙去查她的那什麽姐姐的事情吧!要真是這樣的話,你們就迴去吧!”
說完,萊蕾特思閉上了眼睛。
“女王。”
但她馬上就又睜開了眼睛。幽黑地雙瞳緊緊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著那個人,萊蕾特思放下了撐著側臉的手。
她從王座上站起,奔向那個人,卻是忽的又停下了腳步。
“隨便坐吧!等我一會兒。”
修長的手一抬,星光凝聚化作了圓桌和座椅。桌上擺放著水果,萊蕾特思從側間走進了更深的裏麵。裏麵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萊蕾特思走了進去,沒一會兒便端著茶杯器具出來了。
“大公代理怎麽想到跑我這裏來了?要幫忙的話,我可是不會幫忙的。這個我也已經跟普麗緹思和夢麗莎說過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萊蕾特思將器具放在桌上,就坐了下來。她將器具放在桌子中央,看那樣子似乎是讓她們自己自便,並沒有要奉茶的意思。
“我沒有名字。你可以和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一樣,隨便叫就可以。”
夢麗莎起身倒茶,她向普麗緹思詢問,普麗緹思擺了擺手。她又問向艾莉絲,艾莉絲用力地搖了搖頭。最後,她隻給自己倒了杯茶,自己獨自一人喝著。
“隨便叫?那麽……叫你‘貝魯斯’不介意吧?”
“不介意。”
“那麽,貝魯斯。今天是來找我有事嗎?”
萊蕾特思點了點頭。他之前沒有迴答萊蕾特思,萊蕾特思便再次詢問了他的來意。
“我想進一次黑暗領域。”
“黑暗領域?就你嗎?”
“嗯。”
他點了點頭。
“但是,你會被吞沒的。這點,你知道嗎?”
“當然。”
“那……”
“可以嗎,女王?”
“……好吧。就在那後麵,通過我的房間,裏麵就是。”
他站起了身,向著萊蕾特思所指的方向前進。那地方就在萊蕾特思剛剛進去的地方的裏麵,而正確來說,其實這裏;如今的星海,這一整個空間,也是在黑暗領域裏麵。
不過他要去往的是更深處,是隻有黑暗所在的地方。
他走了進去,外麵就剩下了夢麗莎、普麗緹思、萊蕾特思和艾莉絲四人。夢麗莎喝著茶,嚷叫著讓萊蕾特思拿些吃的出來。萊蕾特思看了她一眼,沒和她爭執,而是星光凝聚拿給了夢麗莎想要的茶點。
“還是一如既往的隻有味道不錯啊!”
然而她都已經寬宏大量了,夢麗莎卻像是不依不饒似的,依舊挑刺。她瞪了夢麗莎一眼,剛想將茶點收起來,卻看到普麗緹思伸手抓向了茶點。
“艾莉絲也隨便吃吧!反正也隻有味道還可以。”
“魔……”
“夢麗莎,幫我倒杯水!”
“好。那麽,艾莉絲也來一杯吧!”
“好、好……”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自顧自地吃喝,艾莉絲顯得拘謹,但也無法拒絕夢麗莎的好意。萊蕾特思看著夢麗莎那有點反客為主的樣子,靜默著……散去了怒氣。
“那、那個……”
“嗯?”
“請、請問……那個、那個……”
突然間,艾莉絲向萊蕾特思搭起了話。但她一開口,卻不知道該叫萊蕾特思什麽好。
“叫‘女王’的話,她會很高興的。”
普麗緹思為她支了一招。
“沒關係。”
艾莉絲向萊蕾特思確認,萊蕾特思點了點頭。
“女王,你之前好像有提到我的姐姐?”
“啊,怎麽了?”
“難道說,你知道我姐姐的下落嗎?”
“下落?都已經死了啊!”
“萊蕾特思!”
“嗯?怎麽了,普麗緹思?”
普麗緹思對萊蕾特思搖頭示意,萊蕾特思收到示意,看了眼艾莉絲,又掃過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心中了然。
“死、死了……那麽,女王知道姐姐是怎麽死的嗎?”
“被存在抹消的機製,強行殺死的。”
“存在抹消?”
“等你成為爵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想要恢複你姐姐的話,就目前來看,就算是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全力協助你也是沒希望的。”
“……”
艾莉絲沉下了頭,萊蕾特思看著那樣的她,告訴了她唯一的一個可能性:
“除非你能夠通過og444,得到通往的權利。然後,在那裏許下你一生中有且僅有一次的願望。”
“除此之外,你最好都放棄吧!來不及的。”
也為她做出了決斷。
“姐……姐姐……女王知道殺死了姐姐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看著艾莉絲的那雙眼睛,萊蕾特思苦笑了一下。她轉向身後,他從一片漆黑之中走了出來。萊蕾特思睜了睜眼,稍微有點驚奇。
“已經要走了嗎?再坐坐吧,貝魯斯!”
辦完了事情,他開始往外麵走去。萊蕾特思叫住了他,他猶豫了一下,坐迴了之前的座位。
“裏麵什麽都沒有,你去黑暗領域做什麽?”
等他坐下後,普麗緹思湊近了詢問了。
“就是好奇,去裏麵看看。見識一下。”
他迴答了普麗緹思的問題,倒是沒怎麽在意的樣子。普麗緹思注視著他,然而他麵無表情,根本就看不出真假。不過就算他說謊好了,黑暗領域裏也隻有黑暗而已,她實在是想不到他去黑暗領域能有什麽事。
“那麽,還順利嗎?”
“隻能說果然如此吧……”
普麗緹思試著套話,但也隻得到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
“洛達魯,把你的那個能力解除吧!你這樣艾莉絲都聽不到你說話啦!”
結束了萊蕾特思的拜訪之後,他並沒有迴去夜之盛宴。他在外麵到處閑逛,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她們陪伴著他。夢麗莎倒是無所謂,普麗緹思煞有興致地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隻是辛苦了艾莉絲。
她都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說話。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跟他交流無誤,但她就像是對應上了空氣,完全插不上話,也完全跟不上她們的談話內容。
他們一直在市區閑逛到中午,隨後隨便在外麵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真是的。”
普麗緹思歎了口氣,也是拿他沒有辦法。
“沒事的。”
艾莉絲不介意,正確來說是並不介意。畢竟她所認識的lw796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就將自己藏起來,相當得謹慎,甚至於過頭地地步。
不過,其實她也有點受到打擊。畢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還是可以聽得到他的聲音的,沒想到如今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而且,這樣還真是有夠可怕的。
看不見、也聽不見的話,就好像那個人不存在一樣!
明明就知道,但卻不存在的人……
這不是就跟死了沒兩樣嘛?
“拉烏?你不吃嗎?”
“……好吧!”
服務員送來了餐點,三人都吃的麵。服務員將麵和湯放到桌子上,而後有一碗湯,就在艾莉絲和服務員的眼前神奇地消失了。服務員嚇了一跳,但在依次看過夢麗莎、普麗緹思和艾莉絲後,甩了甩頭便走了。
艾莉絲小捂著胸口。雖然她知道是怎麽迴事,可這個對心髒實在是不太好。她花了些時間平複心情,隨後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麵條。
用餐間,大家都默默地用餐。普麗緹思舀著麵湯,放到嘴邊。她淺淺地嚐著,望著對麵的他,興致大失。還以為他要做點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的,結果也就拜訪了一下萊蕾特思,進了次黑暗領域而已。
之後的時間都花費在了無聊的閑逛上,他就像是在散步觀光一樣,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快無趣死了,這還不如她跟夢麗莎一起閑聊有意思。
她望向窗外,望著來往的行人,神色間閃爍著猶豫。
“普麗緹思,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就是沒什麽胃口。”
普麗緹思將湯勺放下,手中的筷子也是鬆開,任由它就那麽插在麵裏。她看向他,迴望了眼艾莉絲,還是算了。
晚上,西二區。夜之盛宴:主題on314。
“那個,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難道說艾莉絲也和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一起捉弄我嗎?”
眼前的景象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幽綠色的草原不斷延展,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被分成了兩層人。在外麵的那層人各自分散跑遠,而在裏層的人則看著他們跑遠,暗自記下大多數人所跑向的方位。
夜之盛宴主題on314,別名惡鬼遊戲。盛宴一開始將所有人以一比九的比例分成惡鬼和人類,人類先走,惡鬼後行抓人。
這算是對所有人都比較公平的一個遊戲,因為這裏會封印能力。所有人的能力都無法使用,所有人都隻能依靠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腳步逃跑或者是去抓人。
被鬼抓到的人會變成鬼,鬼會獲得pt。每多抓到一個人,都多一隻鬼,鬼隊整體,每多一位鬼都會多1pt。而相對的,人隊到最後每少減員一人,就會少減少1pt。
on314主題為多地同時進行,每個場地的總人數上限為一百人。鬼隊的理論最大收益為90pt,相對的人隊也是一樣。
這是個極少數不會有太大競爭的夜之盛宴主題,也是非常罕見的基本不會出現負收益的一個趣味遊戲。
這在夜之盛宴的主題之中非常稀少,以往也是艾莉絲和古月唯一有把握的一個主題。以往她們都會在這場盛宴中收獲一比豐厚的pt,雖說很快就會被消耗掉就是了。
“才不會呢!古月,相信我,拉烏――lw796真的在。”
盛宴開始十分鍾,當鬼的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起點,前去抓捕自己的目標。然而艾莉絲、古月、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卻停留在了原地。
以往幹勁滿滿的古月和艾莉絲都沒有行動,不如說原本感情要好的兩人竟然還起了爭執。
“那在哪裏啊?”
“這個……”
古月理所當然的詢問,艾莉絲答不上來。畢竟她也看不見,當然也不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她望向夢麗莎,夢麗莎望著遠處,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先行出發了。
可她看不到,夢麗莎所看到的地方根本就什麽沒有――除了草野以外。除了遠處不斷拉遠的人影以外。
艾莉絲無法迴答。
這場夜之盛宴的主題為on314,是無法使用能力的一場盛宴。所有的人都無法使用能力,那麽在無法使用能力的情況下,一個明明就在的人,又為什麽會看不見呢?
要說一個看不見,也聽不到聲音的人存在,古月自然是不會相信。而這話就算是由艾莉絲說出口,她也難免會想要得到實證才能相信。
然而古月所要的,艾莉絲卻是一樣也拿不出來。
“在不在都好吧!我跟夢麗莎不怎麽擅長運動,這次恐怕得靠你們倆了。”
“唔嗯……!”
被普麗緹思這麽一說,古月和艾莉絲一對眼,同時放下了爭執。的確。不管lw796在也好,不在也好,on314都是她們的主場。她們得知二區今晚會是on314才拉著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過來參加這場盛宴的,要是沒點表現就結束的話,就算夢麗莎和普麗緹思不會說什麽,但她們自己也會不好意思。
“艾莉絲!”
“嗯!”
“那麽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就慢慢來吧!我和艾莉絲就先走了。”
放下lw796的事情,古月和艾莉絲馬上便放下了爭執。兩人一同邁開腳步,飛影隨風,很快兩個人的身影便迅速地遠去。
“夢麗莎……”
“嗯。我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的能力在這裏也能發動。”
“按理說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應該不可能在這裏使用能力的啊!是大公代理的特權嗎?”
“不知道。我自身完全不能用作參考啊!”
“這還真是……算了,你要稍微玩一會兒嗎?”
“我?我不行的。我從以前就一直不擅長運動,像這種事情都是交給公主解決的。普麗緹思呢?”
“我嗎?我以前沒參加過這種主題。不過我們那時候都是在一起的,要是真參加了這種盛宴的話,那肯定是萊蕾特思的工作。”
“就算說這裏封印了能力,讓能力無法使用,但也僅限於能力而已。其他人的什麽聖靈術、聖光術、幽靈術什麽的可是照用不誤,沒有萊蕾特思的星之力的話,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總覺得……很像是之後的區域呢!”
古月和艾莉絲走遠,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停留在原地沒打算行動。去追人什麽的,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而且人都已經分散跑遠了,實在是沒什麽效率。
話雖如此,要是使用能力的話,那就有點欺負人了,也會讓人起疑。如此一來的話,必然會引發騷動。而這,就隻是為了幾十pt,這實在是沒什麽意義。
兩個多小時後,盛宴結束了。
+18pt
“你們兩個體力還真是好!”
迴到夜之盛宴,普麗緹思有點傻眼兩人的體力。她們倆一個抓到了兩個人,一個抓到了三個人。在空曠的草原上,兩人跑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居然隻是有點小喘,實在是讓人有點難以估量她倆的體能上限。
普麗緹思很是佩服,她看著兩人,跟某位零收獲的人做了對比之後,不禁擺了擺頭。
但這,並未能引起他的注意。盛宴結束之後,他向著場地之外走去,也不知道是打算去其他的地方,還是說打算直接迴去。
普麗緹思沒去管他,他就這樣離開了二區。
“說起來,艾莉絲!明天要來我家嗎?”
“古月家是……憐月小姐的生日、嗎?”
“嗯。不止是吉田叔叔,母親跟我說好像還會有其他人來的樣子。好像會有很多人,所以我想說艾莉絲今年也來吧!”
“當然了,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要來的話,我也會跟母親說好,打好招唿的。”
古月如此補充道。
“憐月?”
“是我母親。”
“古月的母親?那當然要去了。對吧,夢麗莎!夢麗莎?”
“啊?哦、嗯!”
夢麗莎有點迷糊,她有點抓不到脈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在聽對話。
“有什麽在意的事情嗎?”
“有點。稍微、有點變化。”
“嗯?”
“沒、沒什麽。”
“可是……”
艾莉絲有點擔心,不過普麗緹思告訴她沒事的。她向夢麗莎詢問,夢麗莎看出她的不安,雖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什麽事情,但她還是肯定了普麗緹思的說法。
“……好吧!”
“真的?那我迴去後就告訴母親了!”
“嗯。”
艾莉絲和古月在中央區域分手道別,隨後迴到了大公的住所。
“艾莉絲,你先去洗澡吧!”
今天,艾莉絲也住在這裏。
其實前天,她也住在這裏。
事實上,大公隔壁的房間,她就住了兩晚。隨後她便搬到了大公的住所裏,每晚睡著沙發。
但今晚和之前不一樣,今晚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已經搶先一步睡在了沙發上麵。
“洛達魯?”
普麗緹思走到他的身邊,喊了一聲,結果他沒有任何反應。他似乎是已經睡著了,就算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身體,他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睡著了。”
普麗緹思做出了判斷。
“對了,你之前說的變化是怎麽迴事?”
夢麗莎重新掌控了身體,從沙發上起身。一瞬地既視感,讓她錯愕地笑了。
“你知道我跟那家夥都是跟大公連接在一起的吧!我們就像是被線連著一樣,大公就是中心,不管我們分開在哪裏都可以相互感應到對方的位置。不過離遠了,似乎會變得模糊。”
“這個我之前沒遇到過,我也是才知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
八月十二日,下午四點。
“來了!”
聽見門鈴的聲音,穿著居家服的古月從裏屋出來為先到訪的客人打開了門。
“下午好,古月!我們來幫忙了。”
先來的一波是艾莉絲、夢麗莎和普麗緹思,艾莉絲作為代表向她打了招唿。
“快請進!”
古月讓開身位,將三人請了進來。
“這裏就是古月家嗎?意外的普通呢!”
艾莉絲當先走進,普麗緹思跟在後麵,夢麗莎落在最後。普麗緹思的隨意發言,古月充耳不聞。
“咦?”
古月將門關上,然而大門一阻,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抵住了門一樣。古月力道一鬆,她很是奇怪地查看了下大門。還以為可能是小石子或是其他什麽的卡住了門縫的,結果什麽都沒有。
古月感到詫異,又嚐試了一下,關上大門。結果,大門很順利地便關上了。
“怎麽了?”
轉身之後,古月發現夢麗莎和普麗緹思都在看自己,更是覺得疑惑。
“沒什麽,就是看到了點有意思的事情。”
“古月,你家剛剛進了個看不見的幽靈哦!”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給出了不同的解答,古月搞不懂她們在說什麽,隻當她們是在開玩笑。然而艾莉絲,卻告訴了她真實。
“其實lw796也來了,剛剛可能就是他吧!”
艾莉絲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她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古月。
“哈啊?又是那個玩笑嗎?在哪兒呢?”
可是古月,當然是不信的。
“lw796?可以說下話嗎?”
“看吧!艾莉絲,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啦!”
古月衝著廳內喊著,完全沒有人應答。艾莉絲咬了咬嘴唇,也是沒有辦法。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笑著,既不準備幫忙,也不準備添亂。
她們準備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直到古月什麽時候自己察覺到他的存在為止。
“算了!古月,我們能幫上些什麽忙?”
艾莉絲垂下了頭,她雖然知道拉烏在,但也隻是知道而已。她看不到拉烏,也聽不到拉烏的聲音,所以當然的也無法證明,隻能是自己知道。
“我剛剛也正準備先處理下食材來著,可以的話能幫下忙嗎?”
“給,古月!”
古月和夢麗莎在廚間忙碌,普麗緹思將削好了皮的藕節一起交給古月。古月將其洗淨、切塊,加水與肉一起小火慢燉。
“已經完了嗎?”
艾莉絲擇著芹菜,她每擇幾根,差不多時候累起的菜堆上就會多出差不多數量已經擇好了的芹菜。隨後,沒處理的芹菜堆會突然間少上一些,相當得詭異。
不過知道是怎麽迴事的話,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本來處理芹菜就花不了多少功夫,而兩個人一起處理的話,就更快了。艾莉絲將芹菜交給古月,古月接過後,洗淨切段暫時放到了一邊。
“嗯?”
艾莉絲迴來,普麗緹思開始削起了土豆。然而有一個人,卻像是在玩似的,給土豆削起了皮。其從頂開手,反複旋轉,一條皮連而不斷,就像是在削蘋果一樣。削出來的土豆平滑、光整,看起來非常地不錯。
普麗緹思向艾莉絲示意,是他做的。但就算是她不示意,這裏就隻有三個人在打下手。不是普麗緹思、不是自己的話,那就隻可能是拉烏了。
艾莉絲不知道拉烏為什麽這麽做,不過他的動作一點不慢,倒也無所謂。
土豆也交給了古月,洗淨、切絲之後,古月將其放到了芹菜旁邊。普麗緹思將青椒交給古月,古月把青椒拿到水龍頭下清洗了一下,切絲和土豆絲放到了一塊兒。
這時,夢麗莎處理好了魚。她將魚清洗幹淨,將其放到了大盤裏。接下來是甲魚和鳥,古月處理甲魚、夢麗莎則負責處理鳥。
一刀抹喉,放血、退毛……夢麗莎將其開腸破肚,明明就隻有巴掌大的小鳥,她一手握著小鳥,另一手動作。手法嫻熟,下手毫無猶豫。
“夢麗莎,你有給誰做過飯嗎?”
“不是做過給你吃嗎?”
夢麗莎背身迴答著,手裏的動作也是絲毫不慢。
“是呢!其他人呢?”
“自己、公主、嗯……”
“還有嗎?”
“或許有吧!雖然隻有一次,但是萊蕾特思也吃過我做的東西。有點太久了,記不得那麽清楚了。”
夢麗莎將內髒全部丟掉,處理好了的縮水了一大圈的小鳥被放到了圓盤之中,等待料理。
過了一會兒,古月也處理好了甲魚。處理好的甲魚被放在盤子裏,它趴在那潔白的盤子上,隻是高昂的頭已經完全沒了生氣。
古月拿出了麵粉,加水、加蛋、加糖,開始揉麵。
夢麗莎則拿出了肉,左右一把大菜刀,循環有序地在大菜板上宰了起來。夢麗莎將其反複宰至肉泥,隨後在鍋裏燒水,裝盆加入配料之後開始和料。
鍋裏的水微開,古月放下麵團,將蒸鍋放進鍋裏加蓋。古月轉頭繼續揉麵,夢麗莎這邊也給餡料加了雞蛋,接著和著。就在古月和夢麗莎準備著的時候,艾莉絲和普麗緹思也拿著蘿卜、白菜什麽的做起了裝飾。
等麵好後,古月和夢麗莎一同忙碌。古月裝餡捏兔,捏好的成品交給艾莉絲她們,讓她們進行細致加工。艾莉絲給其耳朵上抹上奶油,眼睛上點上芝麻,再以小刀勾勒出小嘴,隨後裝盤。
普麗緹思為小兔子擺好造型,將一個個裝飾擺到四周。一個個小兔子入盤,再加上夢麗莎的一隻大兔子,普麗緹思將其裝盤端到蒸鍋裏麵蓋上。
每盤五加一,五隻小兔子圍繞著中間的大兔子,大兔子仰首望天。這是玉兔望月,取之五一聚首、六合通運等意。
玉兔望月一共做了三盤,做到一半的時候,來了新的客人。那是個穿著便服,言談很是隨意的男人。他看起來比古月大太多了,對古月一點也不客氣,很是隨和,一點也沒有生疏感。他就像是古月的父親,事實上他是古月母親的戀愛對象。
他姓吉田,名字是武三。他跟古月的母親都相戀好幾年了,他們感情越來越好,卻是從來都沒討論過結婚的事情。
也是因此,古月一直都稱他叔叔。
門鈴響了。
“我去吧!”
吉田主動起身,前去開門。
“打擾了……”
“我是吉田,憐月的朋友。”
“哦、哦……你好,我是邁克。”
“我叫奧露薇婭,你好!”
“這個是……”
聽到從門口傳來的聲音,古月和艾莉絲都是一愣,吉田將他們引進了門。而在看到兩人之後,一瞬間三人瞬間僵住,同時傻眼。
“古月、艾莉絲!”
奧露薇婭愣了一下,最先反應過來。
“維斯塔莉婭、大人?”
“維斯塔莉婭?”
“維斯塔莉婭……嗯?你好啊,古月!我是邁克。艾莉絲也是。”
“你、你好……邁克先生。”
“維斯塔莉婭大人、邁克先生,歡迎你們來幫母親慶祝生日。請隨便坐。”
古月和艾莉絲對視一眼,心中的驚愕都被複雜的苦澀壓下。不過,這樣的表情並沒有在古月的臉上停留太久,她查看著鍋裏的魚,招唿著兩人坐下。
“憐姐呢?”
“憐姐……?母親的話,她還在休息。”
邁克被吉田引到沙發上坐下,奧露薇婭提著禮袋走到牆邊,將手上的禮袋放到了一個白色禮袋的旁邊。
“這樣啊!這兩位是……?”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她們都是古月和我的朋友。”
古月將魚翻入盤中,在上麵撒上香菜,交給了普麗緹思。普麗緹思將其端到桌上,隨後又迴到了廚間待命。艾莉絲招待著奧露薇婭,向她介紹著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的事情。
一個錯身,奧露薇婭向普麗緹思說了聲“你好”,普麗緹思瞥了她一眼,點頭迴了聲“你好”。
三個鍋裏分別燉著蓮藕湯、燉甲魚和水煮百鳥,另一個鍋裏還用蒸鍋蒸著玉兔望月。古月和夢麗莎四灶開鍋,同時操作,夢麗莎不時查看著四個鍋裏的狀況,把握著火候,向裏麵加料。
古月洗好了炒鍋,將鍋、鏟抹幹之後,打開了燥火。她拿了一小塊生肉快速地切起了肉絲。熱鍋入油,將肉絲掛澱之後,古月將肉絲倒入鍋裏,加入芹菜之後開始了爆炒。
芹菜肉絲出爐,燉甲魚和水煮百鳥也相繼起鍋。
“歡迎、歡迎!”
大家在下麵交談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家的聲音吵到了,古月的母親憐月穿著身便服從樓上走了下來。奧露薇婭第一個注意到憐月,跟她打了招唿,憐月微笑著迴應。
“母親,這是夢麗莎,她是普麗緹思。吉田叔叔、邁克也都已經來了。”
古月看到母親,簡單的介紹了夢麗莎和普麗緹思。憐月跟兩人打了招唿,接著又問候了一下奧露薇婭、艾莉絲、邁克和吉田,交談了兩句,才一聲“失陪”前去洗浴。
“怎麽樣,夢麗莎?”
古月開始準備炒土豆絲,夢麗莎揭開蓮藕湯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是嗎?那就算了。”
古月看了一眼,也覺得顏色稍微深了些。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有的話再好不過,沒有的話也沒關係。
土豆絲出爐,艾莉絲和奧露薇婭有條不絮地布置好了座位和碗筷。
“誒?還有誰沒來嗎?”
“應該是lw796的吧!雖然看不見就是了!”
奧露薇婭注意到多了一個人座位,古月端著土豆絲來到這邊。她將土豆絲放到桌上放好,告訴了奧露薇婭原因。
“……嗯?”
“艾莉絲,母親會懷疑的!”
“……”
而後古月勸解著艾莉絲,艾莉絲看著古月,張開了口,卻是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跟古月說得清楚。
夢麗莎熄火打開了蒸蓋,她和普麗緹思將三盤玉兔望月端了出來,放到了桌子的最中間。夢麗莎掃了眼桌上的情況,輕笑著告訴艾莉絲撤了就行了。
“可是……”
“反正他也不吃的。而且,他剛剛也已經走了。”
普麗緹思告訴艾莉絲沒有必要在意。況且,這件事若不是他自己解除能力的話,艾莉絲越是解釋,就隻是會越麻煩。說不清楚的。
“嗯……”
艾莉絲低下了頭,將多出來的碗筷收了起來。奧露薇婭看著她的樣子,聽著她跟夢麗莎和普麗緹思的對話很是奇怪:
“難道說真的有人?”
“剛剛還在這裏,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夢麗莎半笑著,奧露薇婭也分不清楚真假。她思索著想要做出判斷,但沒有絲毫參考的話,到底是不可能的事情。
“夢麗莎和普麗緹思就喜歡開這種玩笑,不用在意的,維斯塔莉婭大人。”
“維斯……古月,你是憐姐的女兒,叫我奧露薇婭就可以了。或者你跟憐姐一樣,叫我阿婭也可以。”
“那麽……奧露薇婭大……”
“奧露薇婭,或者……”
“奧露薇婭!這樣可以嗎?”
“嗯。”
料理都準備好了,將事先買好的飲料放在桌上後,分配好紙杯,這樣就隻需要等待正主了。
“吉田叔叔和邁克先生要喝酒嗎?”
但是古月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沒有準備酒。因為家裏沒人喝酒,吉田和她母親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不喝酒,所以她下意識的覺得不需要酒。
可是邁克也是成年人,還是男人。當兩個成年男人湊到一起的時候,或許就難免要喝幾杯了。
“不麻煩了。”
不過吉田毫不猶豫地便婉拒了。邁克本身就不是能喝的類型,而且都喝飲料隻有他一個人和酒的話,怎麽也覺得不好。所以,他也推辭了。
“讓我看看,都準備了什麽!”
正主就坐,憐月換穿了身褐色的便服,紮起了頭發,簡單地打扮了一下。她微笑著,雖然打扮得很是隨意,一點也不莊重。但這就是所謂的性格吧!
她開心地笑著,對著眾人說著“麻煩你們了”,隨後便宣布了開席。
八月十二日。夜幕降臨之後,天空掛起了月亮。
芙瑞多姆的月亮,是夜之女王星之力的一部分,每晚都是圓圓的滿月。滿月灑向大地,映照出大地的色彩,大地被拖出了影,陰影覆蓋形成了暗處。
他行走在陰影之下。從陰影之下走出,月光灑到了地上。他往迴走著,準備迴到夜之盛宴,等待夢麗莎的歸來。
夜風吹過,他毫不在意的走著。
迴到夜之盛宴,迴到大公的住所。等夢麗莎她們一起迴來之後,他用著隻有夢麗莎才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抱歉了,夢麗莎!”
然後……就這樣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