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夫人院中來了一位丫鬟向大福和江琢行禮後說道:“觀菊台已經收拾好了,夫人派我來看看表小姐有沒有需要帶的東西。”


    正看書的江琢看向大福。


    “沒有需要帶的東西了,我們這就去觀菊台。”大福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


    江琢果然出聲攔她,大福已經做好和他鬥爭的準備。


    “讓春陽跟著伺候你,後日新來的丫鬟小廝才會分派,這兩日你先將就一下。”江琢的嗓音悠悠響起。


    大福有些詫異,她都做好了反擊的準備,誰知江琢竟未阻攔她搬走,心中疑慮漸濃。


    “奴婢也是夫人派來伺候表小姐的,少爺放心,定然不會讓表小姐受委屈的。”丫鬟體貼的出聲。


    就這樣,大福帶著春陽和夫人派來的大丫鬟一起搬進了觀菊台。


    到了吃晚飯時間,江琢不請自來。


    大福看著他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她房間的擺設,又喚小廝把他房中的字畫送來掛上,忍無可忍的提醒他:“這是我的房間。”


    江琢自然的點頭說道:“我知道啊,明日讓下人把庫房的紅珊瑚給搬出來擺上,這屋中才像點樣子。”


    大福懶的在這上麵和他爭吵,遂問道:“你這時候來幹嘛?”


    “吃飯。”江琢自覺的喚下人開始擺飯。


    大福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狂跳,算了,算了,不與他計較,不和他生氣。大福在心中自己開導自己。


    吃飯時,大福忽想起後日就是上一世江夫人和他們立規矩的日子,輕聲問江琢:“一直都未問過你,那個半夜爬床的春禾可是得手了?”


    江琢斜晲她:“得手的話,她還會被罰嗎?”


    大福撇嘴:“那她死的可就有些冤了,若是我,怎麽也得做好萬全準備再上,先下藥,再往自己身上塗媚香,還能拿不下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不等江琢說話,大福眼神掃視他,一邊看一邊搖頭說道:“要不怎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你一個毛頭小子她若不是看上你家的錢,能這般委屈…啊,你給我鬆開!”大福拍打著江琢掐著她臉蛋的手。


    “你現在是仗著自己還是個孩子,我拿你沒辦法是吧?”江琢掐著大福的臉蛋,附在她耳邊幽幽說道:“元坤也有很多調教幼女的書籍,再惹我生氣,我會考慮借鑒一二。”


    大福聽到當即伸出自己的魔爪往江琢臉上抓去,但江琢預判了大福的動作,在他說完這番話後,原本是掐著她臉蛋的手,變成了五指抵住了大福的整張臉。


    看到大福張牙舞爪的樣子,江琢笑出聲來,緩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是想為春禾求情,明日我會同母親說的。”


    果然大福停下了動作,重新坐迴凳子上,語氣生硬的說道:“我可沒有替她求情,你休想讓我承這份情。”


    “知道了,你沒有替她求情,好好吃飯吧,明日下午授教武藝的師傅就會到了。”江琢一邊給大福夾青菜,一邊說道。


    大福眼神發亮,熠熠光輝從眼中蔓延開來,嘴角控製不住的翹起來:“師傅厲害嗎?”


    “厲害是厲害,不過想成為高徒,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根骨。”


    “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問問…”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暫時沒有了劍拔弩張。


    吃過飯,江琢在春陽的目送下離開了。


    大福撲入大床,滾過來滾過去,她有多久沒有自己一個人占一張大床了,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


    許是前幾日的高熱所致,許是變成了孩童,大福的睡眠質量和時間明顯提高。


    再醒來時,是被女子的尖叫聲和劈裏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所驚醒,大福身體打了個激靈,猛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春陽一副受驚嚇的模樣和江琢睡意朦朧的側顏。


    “滾出去。”江琢沉聲嗬斥。


    春陽看了眼還沒迴過神的大福,在江琢黑沉沉的眼神注視下,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江琢輕撫大福的後背,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嚇到了?不怕,不怕…”


    大福此時才發現自己躺在江琢的臂彎中,胳膊和腿都搭在江琢的身上。


    還未走遠的春陽聽到房中猛然傳出女孩的怒吼聲:“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起來,快點走…”


    大福推搡著床鋪上的江琢。


    江琢捉住大福的手,麵帶疲倦的說道:“快別鬧了,昨夜我三更還未睡著,這剛來你房間躺下,再睡會兒,別動了。”


    江琢雙腿夾著大福的小短腿,雙手又鉗製著她的胳膊,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案板上等著被宰殺的魚。


    就這樣既生氣又憤怒的狀態下,還是同江琢一起睡著了,睡著前的一刻,腦中想的還是等她學會功夫,一定要打爆江琢的頭。


    待懷中小女娃的唿吸變沉後,江琢睜開眼慢慢放鬆了對她的鉗製,將人又往懷中拉近了一些,才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福再次醒來時,江琢已經離開了,春陽伺候她穿衣一臉的欲言又止。


    大福體貼的遞話給她:“怎麽了?”


    “都怪奴婢昨日睡的太沉了,不知道少爺什麽時候進房的,不然奴婢今夜守在外間?”春陽慚愧的說道。


    大福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他若是想來,你就是同我一起睡,該攔不住還是攔不住。”


    “可…雖說您年紀還小,但畢竟是女子,少爺這樣,太…於理不合。”春陽還是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大福也知這樣於理不合,但人在屋簷下,自己又是孤身一人,豈不是就得受人拿捏,大福表情憤恨,她還是要早點離開才行。


    下午,大福見到了要教她功夫的師傅。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挺拔,但頗為消瘦,頭發被一根木簪挽起,眼神犀利,蓄著羊角胡須,身穿清灰色麻布衣衫,雙手背在身後,打量著大福。


    連把劍都沒有,這人不會是江琢找來糊弄她的吧!大福打量著眼前人,心中腹誹。


    “胳膊伸出來我瞧瞧。”中年男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大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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