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打鬧完,對於未知的前路感到迷茫,悠悠的歎氣。


    “好好的,怎麽又歎氣了?”


    大福盯著江琢的眼睛,語氣誠懇:“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迫你,但是我對於以後的路感覺惶恐,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江琢伸手替大福整了整鬢邊的碎片,語氣溫柔:“不想告訴你,是不想你擔心。等我外放的事情定下來,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大福抱住了江琢的脖頸,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我經曆過的太少,對這個朝代了解的也太少,但當年我們去看師桑桑跳舞,我不是隻看到了跳舞,也聽到了那麽多有功名在身的學子對朝廷的不滿,加上連年災害,逃難的人越來越多,還有這次狹城的瘟疫...我以前不提,是因為我覺得和我沒有關係,我就是一個小丫鬟,呆在這安全的圍城裏,但是現在我有了你,我和你成為了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想請你也相信我,我沒有那麽脆弱,也並非不堪一擊,我想和你共同努力。”


    江琢摟緊懷中的女人,沉默許久才開口:“嗯,我知道了,等等,再等等我就全部告訴你。”


    趴在江琢肩頭的大福,氣的翻了個白眼,自己剛剛煽情的話白說了,還是讓等等,等到什麽時候?等到被抄家的時候嗎?她想知道江琢的現狀和計劃是想估算出他們的贏麵有多大,若是飛蛾撲火,她可不會做飛蛾的。


    這件事情過去以後,大福也不再一直追問,隻能是自己千般小心,留意著江琢的一舉一動。


    這日,大福在人工湖的涼亭裏喝茶曬太陽,誰知柳汐芸向她走來,本想站起來就走,又覺得憑什麽是她退,便穩穩的坐在原地,等著柳汐芸出招。


    柳汐芸剛站定,桃夭就在一旁斥責大福:“見到少夫人還不行禮,真是沒有一點規矩。”


    大福笑的花枝亂顫:“桃夭姐姐說的對,我確實是不懂規矩,想必少夫人也不會同我這不懂規矩的人計較。”


    柳汐芸拍了拍桃夭攙扶著她的手,當做沒聽到大福的話,坐在了她的對麵。


    仔細端詳了大福一番,依舊是語氣溫和:“最近過得不錯嘛!氣色紅潤,中氣十足。我之前就說過,被夫君收入房中,對你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大福笑容洋溢:“確實不錯,這都是托了少夫人的福,畢竟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適應力強,什麽角色都可以完美駕馭。”


    柳汐芸也不生氣,歎了口氣:“現在還想著自由嗎?”


    “為何不想?即使身陷囹圄,心靈也是自由的。況且,少爺對我也是百般嗬護,每次休沐都帶我出去遊玩。不像某些人,因為自己淋過雨,就要打掉別人的傘,還要假惺惺的關切雨是不是很大,殊不知,心靈自由的人,淋雨也是另一種快樂。“


    大福的話讓柳汐芸麵色一僵,她原以為鳥兒被折斷了翅膀,就會和她一樣,每日的自怨自艾,充滿痛苦,殊不知這鳥兒依舊是伶牙俐齒,竟然諷刺於她。


    她也不想與大福口舌相爭,直接說明來意:“夫君下值迴來,讓他來前院找我一趟,我有事與他相商。”


    大福麵露不解:“少夫人有事直接找少爺不就好了,何必讓我代為傳話?”


    忽又做出恍然大福的模樣,手指淺擋自己的紅潤的小嘴:“我忘了,少爺已經一兩個月未進少夫人房中了,怕是想要見少爺一麵頗難。”


    柳汐芸看到大福這副做作的模樣,冷笑道:“小妾這做派你學的倒是挺快。”


    大福咯咯笑了起來:“那是當然了,坐什麽位子就得辦什麽事。不能像某些人就頂著名頭,什麽都不幹吧!”


    大福的指桑罵槐讓柳汐芸更加氣憤,當下甩袖離去。


    大福在她身後朗聲道:“少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勸少爺晚間見你一麵的。”


    桃夭扭過頭來,雙眼冒火,死死的盯著大福。大福給了她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晚上江琢下值迴來,大福當場表演今天自己和柳汐芸的對話,動作表情演的惟妙惟肖,表演完,自己樂的止不住。


    “這麽高興啊?”


    “那是,怎麽也算出了一口惡氣。臨走時,她臉都氣黑了。“大福抑製不住的得意。


    江琢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大福:“沒事不要理她,她十一歲就知道激怒別人,達成自己的目的,可見城府很深,你無事不要招惹她。”


    大福聽完,坐在江琢腿上,摟著江琢的脖子,一臉的理所當然:“我自是不會主動招惹,但她若是想要欺負我,也得看看我的男人是誰,我的男人也必會護著我的,你說是吧?”


    大福的這番誇讚潤物細無聲,卻讓江琢心中湧起滿足感,當即點頭:“你的男人必會護著你。”


    吃過晚飯,江琢要去前院,大福故意陰陽怪氣的提醒:“也不用很快就迴來,畢竟那麽長時間沒去她那裏,多說會兒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太晚的話,就讓夏洪捎個口信,我就先睡了。”


    大福這副拈酸吃醋得樣子氣笑了江琢,低頭咬住大福耳垂,悶聲道:“放心,說完話,我就迴,老實等我。”


    大福這才笑起來,送江琢出門。


    正收拾桌子的夏沁全程觀看了大福的行為,高興的說:“這就對了,不能老是跟少爺置氣,得多學學怎麽把人留在自己身邊。”


    大福的笑容變淡:“學有什麽用,他心裏有你,你皺個眉頭,他都心疼。心中若無你,你在他身邊哭瞎雙眼,他也隻當看不見。”


    一盞茶功夫,江琢就迴來了,大福三兩步迎上去,滿心的好奇:“說了何事?”


    江琢親了一口大福的額頭,才說道:“還是子嗣的事情,我已經當麵拒絕了。”


    大福眨巴著濃密的睫毛,翹起了嘴角:“拒絕的這麽幹脆?你外放的事情有眉目了?”


    “最遲過年就有消息了。”江琢一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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