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少爺出門了,到了晚間才迴來。


    大福給少爺上完茶要走,被少爺留下:“大福,你先等會。”


    大福安靜的等少爺吩咐。少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才開口:“我下午見到了師桑桑。”大福沒想到少爺是行動派,這麽快就幫她打聽了。


    看著大福信任的眼神,少爺有些不忍讓她失望,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師桑桑確實是有個師父,這個舞蹈也是兩人一起商量編排的。”大福聽完有些激動,滿臉希冀的望著少爺,等他說下去。


    “她這個師父,無兒無女,也沒有什麽來往甚密的親人朋友,一直跟著師桑桑。而且,這個舞蹈也是這一兩年才有的想法,今年剛剛編排出來。”說完後,少爺避開了大福的目光,他不想看到大福失望的眼神。


    雖然知道不會這麽容易就找迴自己的身世,可聽到這樣的答案,大福還是免不了的有些傷心。不過,好在她自我安慰能力強,自己在心裏安撫一番後向少爺行了一個謝禮:“我原本就有心理準備,不會這麽容易就找到家人的。沒關係,有緣的話,總會有和親人相認的一天。而且說不定我什麽時候就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總之謝謝少爺為我的事情奔波。”


    大福這番話讓少爺聽了更加心疼,開口許諾:“你放心,少爺定會為你找到你的家人。”


    大福知道少爺這麽說是想要寬慰她,但是鄉試在即,她不能讓少爺在她這件事上勞心傷神:“大福先謝過少爺,這事不著急,我在江府這幾年過的也挺好,以後我再想到什麽線索再來找少爺幫忙。”


    這件事情告算是一段落,少爺也開始專心備考,不再出門會客。大福每日早晚侍候少爺梳洗,其他時間基本不在少爺眼前亂晃,就連打掃衛生也是輕手輕腳。大福很少能在院裏碰到夏清,即使見麵,夏清也沒有給她過好臉色,大福又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索性就當沒這個人,見麵也不打招唿。白日裏沒事就去給廚大娘幫忙,大娘出去采買,大福偶爾也能湊著機會出門一趟。


    大半月的時間很快就結束,迎來了三年一次的鄉試。考試當天少爺穿上了他的學院服,腰上還是掛著那個蓮花吊墜。大福發現少爺特別喜歡這個吊墜,基本是不離身,寧願突兀的掛兩個,這個白玉蓮花吊墜也不曾取下。


    這日一早,大福和春生送少爺去考場,考場前大福給少爺打氣:“加油,加油,加油。”


    少爺被大福的動作逗笑,摸摸大福的腦袋,囑咐她要聽話,安分些。


    春生把大福送迴家後,就開始忙的找不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少爺給他安排的有別的工作,早上大福還沒起來,春生就出了門,晚上大福都睡著了,他還沒迴來。白天院子裏就剩大福這一個孤魂野鬼。好在大福在胡同口發現了一個神仙基地--茶樓。這個茶樓沒有說書的,但是有各種各樣的閑書,隻要買上一壺茶,就可在店裏閱讀書籍。


    茶樓的掌櫃也知道大福就是不遠的鄰居,往往買上一壺茶,她能看一天的書,中午還能迴家吃個飯。這九天,少爺在一個小房間裏吃喝拉撒睡。大福在書裏跟著主人公瀟灑快活勇闖天涯。


    考試結束,春生現身,和大福一起去接少爺,看著從考場出來的考生,一個個都是精神萎靡,身形消瘦。少爺剛出來,春生就跑去攙扶。看少爺腳步蹣跚,滿臉倦容,就知道這九天必是遭老罪了。因為考試,考場附近都是隻能行人通過,禁行馬車,這個時候他們住的院子的優點就凸顯出來。三人慢慢走迴家,路途中,大福隱隱聞到了少爺身上的餿味,怪不得人都說鄉試九天除了考驗你的學識,還考驗你的身體,身體不好的怕是也堅持不了這九天。


    迴到家,少爺就洗澡換衣。春生提早讓廚大娘準備的飯菜,少爺都沒吃,直接休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大早,這期間誰也沒敢去打擾。


    早上大福侍候少爺洗漱時關心的問:“少爺覺得考的如何。”


    “我覺得考的如何不重要,得要考官覺得如何才重要。”大福發現少爺還能和她開玩笑,那自然是考的不錯,趕緊又吹了一波少爺的彩虹屁。拍馬屁就得看準時機。


    休整了三日,少爺決定迴華城。這次大福有經驗了,坐馬車盡量少食,而且因是迴城,也沒那麽趕,一路走走停停走了三日才到。在馬車上,夏清沒有再對大福橫眉冷對,反而表現的謹小慎微,一路上都沒開口說話,大福也懶得想她到底是怎麽了。


    江府大門,夫人和老爺都在門口等著,大福不常見江老爺,他基本都在外忙生意,都是過年過節才迴一次。江老爺和印象中的有錢人不太一樣,身材高大健碩,不像生意人,倒像是個江湖俠客。不過看著非常麵善,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掛著,連他們這些下人給他請安,他都是充滿真摯的笑容,這也許就是江老爺生意做的好的秘訣。


    夫人看到兒子迴來,眼中泛紅,一直噓寒問暖。大福趁這機會迴了寢屋,她給夏沁帶了好多東西,本來想帶鮮花餅,但路途太長不好保存,給夏沁買了和她一樣的五色花,還親手做了槐花香囊,買了香膏和頭油,都是金林當地流行的。


    夏沁果然在寢屋等她,倆人一見麵就嘰嘰喳喳,說起話來沒完沒了。大福把禮物給夏沁,她高興壞了,隻想抱著大福親上一口。倆人正打鬧著,夏清也迴來了,進屋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倆,放下自己的東西又出門了。


    夏沁本就不喜歡夏清,看她這副德行就來氣:“看她那樣子,好像誰欠她錢了。”大福也表示無語,又和夏沁講了在金林她倆發生的種種。她自己也很迷茫為什麽夏清對她這個態度。夏沁才不關心是因為什麽,之前大福喜歡夏清就讓她生氣,覺得大福識人不清,現在剛好,能看清她的本來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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