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花玖打著哈欠整個人十分懶散的站在蕭鶴川屋外候著。


    每日這個時辰,孟知就在裏麵服侍蕭鶴川更衣,等著用過早膳就留他給蕭鶴川針灸。


    花玖找了一個地方靠著,另外候著的清露見他這副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瞧瞧這沒骨頭的樣子,昨兒夜裏做賊去了?”清露捂著嘴打趣他。


    花玖聞言稍微站直了一些,同時留意到清露手中拿著的東西。


    應當是折子或者是帖子,她現在拿著分明就是想等一會兒早膳時交給蕭鶴川,看得出來它的重要性。


    “清露姐姐手裏拿的是什麽?”花玖好似不經意的一問,仿佛閑聊一般。


    “哦,是一早吏部尚書馮大人府上的人送來的請帖,邀王爺今日午時春宴樓一聚。”


    因為約的是午時,所以她就想著早早匯報給蕭鶴川定奪。


    ——馮嶽。


    花玖腦海裏浮現出來了一個胖老頭,他之前和馮嶽打過交道,此人看著和善為人處事也都十分圓滑。


    隻是——


    據他所了解到朝堂局勢,總共劃分為三個派係。


    分別是:


    以蕭鶴川為主的攝政王一黨,幾乎半個朝堂的官員都是他的人。


    其中他知道的有戶部和刑部站隊明顯。


    再者就是丞相一黨,附和丞相的大多都是文官,最明顯的就是禮部。


    最後就是效忠於他父皇的禦史台以及一些言官。


    這也是他一直都不解事情,他的父皇如今的天子更像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傀儡一般。


    朝堂之上有攝政王和丞相分庭抗禮,所有的決斷都是他們爭辯出來後遞交到皇上手裏。


    而馮嶽此人圓滑,他所在的吏部目前保持中立。


    此時他要結交蕭鶴川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意圖,花玖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


    沒等他想太多,早膳便送過來了。


    他隻好收起思緒和清露兩人接過食盒進到屋內。


    蕭鶴川今日換上了一件紅色錦衣金絲繡著祥雲、飛鷹樣式的長袍,腰際係著黑色繡金的腰封。


    腦後一部分的頭發靠著一根白玉簪束起,另外還有一些頭發披撒下來。


    紅衣將他的皮膚襯的格外白皙,再加上他妖孽般的長相,足夠叫人驚豔。


    花玖在無人注意的時候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誹。


    誰會在家裏麵穿這麽豔麗?


    輕浮!!!


    早膳依舊是花玖在旁邊伺候,清露也將請柬的事情告知了蕭鶴川。


    “知道了。”蕭鶴川聞言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王爺,馮大人此時找上門定是為了大理寺卿一職的人選。”孟知開口道。


    在聽到大理寺卿時,花玖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隻是輕微的一個動作沒有人注意。


    也不怪他有這樣的反應,因為他之前被人誣謀反就是大理寺卿給他定的罪,還說什麽證據確鑿。


    他還想找機會接觸一下大理寺卿此人,好調查他所謂的證據確鑿。


    可依照孟知所言,現下重選大理寺卿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蕭鶴川好像已經知道了馮嶽的意圖,冷笑著道:


    “他心裏的那些花花腸子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怕得罪人給自己找靠山呢。”


    孟知也是會心一笑,沒有再多言。


    這倒是把一旁的花玖急壞了,兩人怎麽聊天光聊一半?


    他還想著從他們的談話中捕捉一些重要信息呢。


    用過早膳之後,蕭鶴川起身整理著袖子,之後在他轉身時,一個東西從他的袖間掉落出來。


    剛好掉落在他腳下的地毯上,一聲輕微的悶響,尋常人是不會注意的。


    隻是花玖常年在邊關打仗,對聲音格外的敏感,所以他下意識的聞聲看過去。


    就見一把小巧且樣式特殊的鑰匙靜靜的躺在地上。


    幾乎是瞬間,花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難道就是……私庫的鑰匙?


    怪不得他找了幾天沒找到,原來在這狗東西的身上。


    他看蕭鶴川仍然自顧自的往搖椅那邊走,應當是沒有發覺。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花玖一點一點的裝作不經意朝鑰匙那邊挪,生怕動作太大被旁人察覺。


    就在他看準了時機要將鑰匙收入囊中的時候,好死不死的就被一旁眼見的孟知看到了。


    “嗯?”他帶著疑惑快步過來搶先將鑰匙撿了起來。


    “這不是王爺私庫的鑰匙嗎?怎麽掉了?”孟知掏出一塊帕子擦拭著鑰匙。


    蕭鶴川聞言腳步一頓,隨後徑直走到搖椅前躺下。


    花玖此刻仿佛被萬箭穿心一般,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剛剛……


    是他離鑰匙最近的一刻,此刻看著孟知手中的鑰匙隻覺如天涯海角般遙遠。


    他帶著幽怨的眼神盯著孟知,隻是後者完全沒有看他。


    “王爺您可要收好了,萬不可大意再丟了,丟在府內事小,要是被有心之人撿了去就不好了。”


    孟知把鑰匙仔細擦拭了一遍又還給了蕭鶴川,還不忘語重心長的叮囑他。


    “本王知曉了。”蕭鶴川麵色複雜,語氣中似乎摻雜著少許的無奈。


    而此刻,有心之人——花玖,在無人在意的一角,悲從中來仿佛石化了一般。


    不久後孟知退出了房內,屋內隻剩下花玖和蕭鶴川。


    見他半晌未動,蕭鶴川開口詢問道:“愣著作甚,不是要施針嗎?”


    花玖這才迴聲安慰自己,雖然剛剛和鑰匙失之交臂,但最起碼現在知道了鑰匙在蕭鶴川身上。


    他待會施針時找個機會從他身上探走就是了。


    想到這些的花玖重新振奮了起來,立馬笑意盈盈的走了過去。


    “奴才剛剛一時走神叫王爺久等了。”


    因為施針的地方大多都是在頭部和頸部,所以不需要脫衣服,隻能靠他自己小心摸尋。


    他剛剛沒有看清蕭鶴川將東西放在了哪裏,他的視線移至對方交疊的手。


    最開始鑰匙就是從袖子裏掉出來的,所以大概率還在那裏。


    花玖按往常一樣紮好頭頸部位的針之後,心裏已有了主意,他慢慢的挪到蕭鶴川的身側,抓起他的手想要將他的袖子往上滑。


    幾乎是同時蕭鶴川就反抓住他的手腕,強勁有力的手掌攥的他手腕發白。


    對方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過來。


    “嘶~”


    花玖微微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人是吃了什麽大力丸嗎?


    他如今的身體皮膚細嫩,不比之前在邊關風吹日曬的皮膚一樣耐得住疼。


    “你這是做什麽?”


    蕭鶴川沒有鬆手,語氣聽不出喜怒的質問花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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