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鬱皇宮


    “皇,大理寺丞求見。”李進朝著鬱戟道。


    “宣。”鬱戟抬手。


    “諾。”


    “參見皇。”大理寺丞進門行禮。


    “免禮,”鬱戟看向大理寺丞,“是朕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稟皇,是的,”大理寺丞周裏言迴,“如您所料,那天為秋建求情的人近年來或多或少都與秋建有所勾連,還招出了幾個地方上的官員,罪證微臣派人正在搜集。”


    “嗯。”鬱戟點點頭,“抓緊時間。”


    “是。”周裏言迴,猶豫了一下,似在斟酌自己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有事就說。”看著周裏言猶豫的樣子,鬱戟不耐煩。


    “遵命,”周裏言道,“秋建和他的幕僚還招出了一個人,隻是此人……”說到這裏,周裏言偷偷瞥了依言鬱戟的臉色,還是說道,“是太子殿下。”


    “太子?”鬱戟冷笑,“果然。確保真實嗎?”


    “微臣以性命擔保,”見狀,周裏言稍稍放了心,“除了秋建及其幕僚所言,臣還從丞相府邸搜出了求見與太子殿下的通信。請您過目。”說著,周裏言從懷中取出一疊信雙手舉起,“雖然秋建幕僚說有的信件已被燒,但保存下來的也有幾封。”


    李進上前接過周裏言手裏的信,將其呈給鬱戟。


    鬱戟接過信看了起來,看完後冷笑了一聲,“果然是朕的好太子!想必,他覺得這個太子之位坐的太穩固了。正好,今日就如他所願。李進!”


    “奴在。”李進上前。


    “擬旨,廢太子!”鬱戟迅速寫完聖旨,將其遞給了李進,“將其囚在府邸,終身不得踏出一步,否則,殺無赦!”


    “諾。”李進忙將聖旨雙手接過。


    “去宣旨吧。”鬱戟抬手。


    “諾。”李進領命退下。


    “你也退下吧,”鬱戟看向周裏言,“迅速把罪證搜集起來,先讓朕過目。”


    “遵命,”周裏言道,“臣告退。


    “嗯。”鬱戟抬手示意。


    許久後,鬱戟起身,走向一處隱蔽的暗室。


    通往暗室的通道十分之長,沿著通道走上許久,越走發覺裏麵越冷,最終到了暗室最裏麵。隻見四周牆壁都是冰,而最中間擺放著一個冰棺,裏麵躺著一個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女子。女子姿容秀美,雙目緊閉,神態安詳,仿佛是天上的神女在小憩一般。


    鬱戟著迷地看著棺中的女子,神態癡迷又有一絲悲傷,“阿曙,朕好想你。”說著,就要伸手去觸碰仿佛睡著的女子。


    “住手!你沒資格碰她!”一道聲音忽然傳了進來。


    聞言,鬱戟神色冰冷地向外看去,雙目如同狼眸,仿佛被侵犯了領地的動物,想撲上去將闖入的人撕成碎片,“誰,滾出來!”


    鬱竹走了進來。


    看見鬱竹,鬱戟神色依舊冰冷嗜血,“誰在後麵?!”


    子車年從鬱竹身後走出,直接衝向鬱戟。


    二人立刻纏鬥起來。


    可能是都顧忌到冰棺中的女子,二人打鬥的動作都瞻前顧後。


    “子車年?南司的皇怎麽會來西鬱?”鬱戟眯眼。


    “自是為了冰棺中人而來!”子車年毫不含糊。


    “阿曙?”聞言,鬱戟殺意更濃了,動作不由得更加激進。


    “嗬,”子車年冷笑,“什麽阿曙。那是我南司的公主,子車聞!”


    聽了子車年的話,鬱戟怔愣了一下,一下被子車年打中,身子被打了出去。


    “噗,”鬱戟吐了一口血,卻看向子車年,“子車聞?什麽意思?”


    見狀,子車年規整了一下衣裳,看向冰棺,“你所謂的司曙,就是我南司的公主,我的同胞胞妹,子車聞。司曙隻是她的化名而已!”


    “妖言惑眾!”鬱戟神色冰冷,他站起來,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來人!”


    “她小臂有一個胎記。不是嗎?”子車年看向子車聞,神色悲痛。


    聞言,鬱戟神色又驚又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說不定隻是恰巧罷了。”


    聽著鬱戟的話,子車年冷笑,“讓鬱竹告訴你。”


    鬱竹依言上前。


    “怎麽迴事?”鬱戟盯向鬱竹。


    “母親確實是南司公主,”鬱竹朝著鬱戟,語氣很淡,“母親生前告訴了我她的身份。”


    鬱戟愣住了。


    “我此次前來,想帶走阿聞的遺體。”子車年看著鬱戟說道,“子車聞是我南司的人,她生前的事我日後再和你算。但她死後,也應當葬在南司的土地!”說著,便要上前抱起子車聞。


    鬱戟終於迴神,他撲向冰棺,死死地抱著子車聞的身體不撒手,“這是朕的阿曙,阿曙!她告訴朕,她叫司曙!不是什麽南司公主,也不是什麽子車聞!滾!滾!都給朕滾!誰也不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滾!”


    鬱戟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


    子車年見狀皺眉。


    鬱竹立馬上前拉住子車年,道,“舅舅,鬱戟這幾年精神狀態越發惡劣了。目前來看,溝通暫時是做不到了。不要刺激他了,不然我怕他會傷害母親的遺體。”


    聞言,子車年思索了會兒,盯著子車聞的遺體看了半晌,才道,“走吧,實行下一步計劃。”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鬱竹也留戀地看了一眼母親,也跟著舅舅離開了。


    西鬱皇鬱戟二十五年,南司以南司長公主子車聞客死異鄉之事為由,向西鬱發出征討,要求西鬱給南司一個交代。


    南司皇子車年向鬱戟發書:吾南司長公主蕙質蘭心,鍾靈毓秀,幼時起便關懷黎明,心懷天下。少時愛交遊,曾名絕天下,與‘巽’之木裳並稱天下雙姝。先帝三十七年,長公主失蹤。南司先帝三十八年(西鬱皇鬱戟五年)起被囚西鬱,南司三年(西鬱皇鬱戟十三年)在西鬱皇宮暴斃。西鬱囚禁南司長公主八年,並使其喪命。西鬱可曾考慮南司?此舉,乃踐踏吾南司尊嚴!倘若西鬱不能給出合理交代,不能平吾及南司上下之心!


    與此同時,南司先鋒部隊,大將軍司占其率十萬大軍逼向西鬱邊境。


    天下嘩然。


    一時西鬱之內人人自危。


    東奚


    “皇,南司向西鬱出兵了。”有人向褚達稟報。


    想著聽到的消息,迴憶中水藍色的倩影還在溫柔地笑著,“達哥哥”的聲音依稀還在耳邊。褚達眸中劃過痛色,“派人叫太子和褚樂迅速迴來,不必管西鬱和南司之事。”


    “諾。”來人恭敬退下。


    北天


    “皇,南司大軍已抵達西鬱邊境。”來人向鍾離玄道,“北天要插手此事?”


    “哦?”聞言,鍾離玄從奏章中抬頭,“為何?”


    來人將子車聞的事情告訴了鍾離玄。


    房間陷入了一陣沉寂。


    久久得不到迴應,那人不由偷偷瞥了一眼鍾離玄,卻看見了對政事之外不感興趣的鍾離玄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溫柔。那人大為震驚,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是她的朋友啊……”鍾離玄喃喃。


    半晌後,“不用管。召鍾離則速迴。”鍾離玄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諾。”


    西鬱


    鬱戟終於緩了過來。


    “皇。”李進在暗室外小小翼翼喊道,“南司向西鬱發了討文。”


    許久之後。


    鬱戟從暗室內走了出來,麵色蒼白,衣服上褶皺很多,還有許多灰塵。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李進見狀大驚,“皇,要不要宣太醫?”


    “不必。”鬱戟走向椅子,“內容是什麽?”


    李進戰戰兢兢將其讀給鬱戟聽。


    讀完後,房間陷入了沉寂。


    “迴子車年,”鬱戟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三日之後,朕會給他一個答複。”


    “諾。”李進退下。


    艮萬


    “小姐,有客到訪。”淋沁向謙清安說道。


    聞言,謙清安放手手中書卷,“是誰?”


    “是東奚奚太子和褚樂公主。”


    “快請進來。”謙清安起身,


    “諾。”淋沁出門將褚奚和褚樂領了進來。


    “奚太子、樂愉,”謙清安道,“請坐。”


    “未提前通知就拜訪,如有不妥,請諒解。”褚奚和褚樂做到了謙清安旁邊。


    “無礙,”謙清安示意淋沁給褚奚和褚樂倒茶。


    “此次前來,是為了和安姐姐道別。”褚樂一坐下就說道,“父皇急召我們迴去。”


    聞言,謙清安了然,“西鬱確實要不太平了。你們在此處也不安全,趁早迴去也好。”


    “嗯,”褚奚頷首,“你也早日離開吧,此處不安全。”


    “好,”謙清安點頭。


    “安姐姐,你若有空的話,來東奚找我玩。”褚樂很不舍,“你救了我一條命,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你一定要來東奚找我啊!”


    “我是醫者,不用謝的,”謙清安笑,“有機會我一定去東奚找你,到時候就勞煩你了!”


    “好!”褚樂開心了。


    看著褚樂和謙清安一來一迴,褚奚冰冷的臉色帶了一絲溫柔。


    幾人又寒暄了許久。


    “安姐姐,那我和皇兄走了。”褚樂最後離開的時候抱了抱謙清安。


    謙清安迴抱了褚樂一下,“好,一路順風,注意安全。”說著,朝褚奚點頭示意。


    褚奚也點頭迴應。


    送走褚奚和褚樂,謙清安低頭思索。


    “小姐,又有客拜訪。”淋沁還沒來得及收拾茶杯,又道。


    “嗯?”謙清安抬頭,有些疑惑,“誰?”


    “是北天則太子殿下。”


    “請進來吧。”謙清安點了點眉頭。


    “安安。”鍾離則進門道,“父皇急召我迴北天,我來向你辭行。”


    “則太子請坐。”謙清安示意。


    看見還擺著的茶杯,鍾離則問,“剛剛是有客嗎?”


    看著鍾離則落座,謙清安點頭,“嗯,是東奚則太子和樂愉。”


    “看來西鬱這潭水要攪起來了。”鍾離則沉吟,他溫柔地看著謙清安道,“安安,你也早日離開吧,此處不安全。”


    “好,”謙清安迴,“我也有此打算。”


    “你想好下個目的地是哪兒了嗎?”鍾離則溫聲道,“北天就很不錯,強盛繁榮,於你曆練肯定大有裨益。來北天如何?”


    聞言,謙清安失笑,“好,我有機會會去的。我需要先想想。”


    “嗯。”鍾離則沒有步步緊逼的樣子,反而因為謙清安的一個笑而心情開朗起來。


    “路上保重。”謙清安朝著鍾離則道。


    “我會的,”鍾離則溫柔地笑,“你也要保重。”


    謙清安頷首。


    半晌後,一個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了進來,“呦,此處真熱鬧。”


    “阿塵?”謙清安抬頭。


    子車塵從門外進來,“安安,還有我的茶杯嗎?”


    謙清安被子車塵的語氣逗笑了,“你又吃哪門子的飛醋?快坐。”


    子車塵坐到謙清安旁邊,一手摟住謙清安的腰,語氣幽幽,“褚奚來之前我就來了,一直到鍾離則走,我才進來。”


    盡管子車塵吃別人的醋,但他還是尊重了謙清安的社交空間。謙清安想到此處,語氣溫柔起來,“他們隻是來同我道別而已。你呢?外麵都已經傳的漫天都是了,你做好準備了嗎?”她邊說邊溫柔地摸了摸子車塵的臉。


    “哼,”子車塵知道褚奚和鍾離則的心思,但他不想在謙清安麵前提他們,“放心吧,安安。”


    “嗯,那便好。”謙清安點頭,“我的身份不便留在此處,需光明長大地出去。”


    聞言,子車塵麵對謙清安,“這點我也確實想到了,我這次來就是想派人護送你出去。畢竟你現在代表‘艮萬’,不便攪入其中。”


    “送就不用你送了,”謙清安笑道,“母親恰好要出去一趟,我與母親同路。”


    “那也好,”子車塵道,“待這邊事情完了,我去尋你。以後就和你一起曆練,就不分開了。”


    “好,”謙清安迴,“待‘謙清安’出了西鬱之後,我之後會迴來陪你的。”她朝著子車塵調皮地眨了眨眼。


    “好呀,”子車塵抱住謙清安,“我會保護好你的。”


    “嗯,”謙清安抬手攬住子車塵,“我陪著你。”


    子車塵抱緊謙清安,沒有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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