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護車和警車來之前,張鶴秋給了莊羽霏一個地址。


    在拿到地址前,莊羽霏已經有了不會太過順利的心理準備。


    張鶴秋做了高管這麽多年,人脈來往必然不少,就算認識牡丹亭樓的裏麵的住戶,也不奇怪。


    但牡丹亭樓的人,頂多與他有生意上的往來,私下的,絕不會有更多的深入。


    莊羽霏不是不認同張鶴秋的能力,她是了解住在牡丹亭樓裏的都是些什麽人。


    所以根據地址來到昨晚一直望著的高樓時,看到麵前這個眼睛翻上天的女人翹著二郎腿,拿著指甲刀在磨指甲的時候,莊羽霏一點也不意外。


    和昨晚看到的安靜的高樓不同,白天的這棟高樓裏到處是走來走去的上班族。


    自打莊羽霏在一個秘書模樣的人的帶領下,進入眼前這個女人的辦公室開始,辦公室外的白領們走來走去就沒停過。


    和別的白領不同的是,這家公司裏的白領的穿著非常華麗。


    或者說,每個人都穿得很時尚。並致力向主流時尚穿搭靠近,穿的都是當下熱門爆款衣服,還全都是名牌。


    而作為這群時尚女人之首,麵前這個披著一件厚重皮草的女人有資格對莊羽霏這個穿著略顯寒酸的“高中生”擺臉色。


    不說時尚,至少也該幹淨。可莊羽霏還穿著她昨晚的衣服,身上全是些泥土和木頭碎屑。


    要不是氣質一直在,不然別說是誰介紹來的,她剛進公司門口就會被趕出去。


    依據這些,莊羽霏大概能猜出這是一家什麽公司。


    廢話也不多說,莊羽霏對眼前的女人說:“張鶴秋說你們能幫我。”


    眼前的女人對莊羽霏這張稚嫩的臉瞧不上眼,所以也就沒注意到莊羽霏一身的冷漠,她繼續百無聊賴地磨著指甲說:“張鶴秋介紹來的?”


    問完還假模假樣地掃了眼莊羽霏說:“你就是張鶴秋說的那個人?”


    不等莊羽霏說“是”,女人唯一空閑的小指指著桌上一遝紙說:“先填下表格。”


    莊羽霏沒有要和她閑聊的心思,冷冷地連那堆紙都沒看一眼,就對眼前的女人說:“我說了,是張鶴秋讓我來的。”


    不客氣的語氣,到底讓女人又抬頭看了一眼,不過也隻是看看,她又撓撓自己的耳朵說:“小姑娘,脾氣還挺大,我都說我聽見了。誰介紹來的都一樣,都要填表格。”


    她還說:“你們這種小姑娘我見多了,無非就是想出名,想搏出位。別說你了,我們公司大把這樣的小女孩,都等著出名,將來要是被金主看上了撈一把。”


    莊羽霏冷著臉,說:“我不想知道她們怎麽想。”


    女人還是滿不在意,指著莊羽霏身後那些跟著那些白領走來走去的女孩。


    那群女孩年輕的臉龐上不止是美貌,還有野心,她說:“誰不是介紹來的,我們的介紹人多如牛毛,就是數也數不清。”


    莊羽霏再次重申一遍:“我是張鶴秋介紹來的。”


    女人聽到磨指甲的動作一停,不過又接著磨起來了:“小姑娘,要不是看你有點清純模樣,別說是張鶴秋介紹來的,誰介紹來的都不配我直接麵見你。”


    大概是看莊羽霏脾氣強,還是個小孩,女人直接說了:“還張鶴秋,張鶴秋都被帶走了。我們可是正經公司,從前和他隻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之後再也沒見過,我能見你那都是看在和他從前的情分上。”


    果然是莊羽霏想的那樣,人走茶涼。


    張鶴秋出事了,有利益往來的立即撇清關係。


    這種事常見,莊羽霏懶得去計較。


    可是既然張鶴秋把她介紹來這裏不會什麽用都沒有。


    莊羽霏也明擺地告訴女人:“那是你們的事,你現在隻要告訴我一件事。”


    女人磨磨蹭蹭地又磨了一會指甲,才慢悠悠地觀賞自己的美甲說:“什麽事?”


    莊羽霏的耐心幾乎要用完了,她的臉冷到了極點:“告訴我,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牡丹亭樓?”


    “牡丹亭樓?”


    女人撲哧笑出聲,然後不加任何猶豫地告訴莊羽霏:“不可能。”


    說完“不可能”後,她更加趾高氣揚地揚著下巴對莊羽霏說:“你知道牡丹亭樓裏的都是什麽人嗎,富豪!有錢人!就是揮揮手撒出來的都夠普通人舔一年!你算什麽,居然敢去那裏!就是我這麽有身份的人都沒去過,更別提你個黃毛丫頭,洗幹淨你的臉下輩子再做夢吧!”


    不是女人的話不留情麵,事實本就這樣!牡丹亭樓是個什麽地方,就是她手握一個運轉紅火的公司老板都沒資格去,張鶴秋也隻去過一兩次。


    現在這個寒酸到不行的小姑娘怎麽敢大言不慚地問她什麽時候可以去牡丹亭樓。


    下輩子吧!


    “既然張鶴秋介紹我來,就是說你們有辦法。趁我現在還有心情和你說話,直接說到底要怎麽做。”


    莊羽霏像是真的忍無可忍了,她脫下遮住半張臉的帽子,扭了扭脖子,看起來真的很不耐煩了。


    莊羽霏的帽子一拿下,她臉上的那些傷都展露無遺,一道道大小不一鮮紅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再加上她的表情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她是怎麽弄出的這麽多傷。


    絕不可能是打架打的,女人還能看見莊羽霏衣角的血跡,像是噴濺上去的。


    本來看到莊羽霏的半張臉還覺得她隻是個清純的小娃娃,現在,她臉上的傷,和冷漠得超乎這個年齡的成熟讓女人不由地收斂了些。


    放下自己的腿,女人還要拿起指甲刀,又在莊羽霏寒眸中沒有繼續用起來。而為了不讓自己在個孩子麵前丟臉,她改成捏著指甲刀說:“當然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麽公司,辦法還是有的。”


    莊羽霏這迴連話也不說了,往前走了兩步,彎下腰來。


    女人被嚇了一跳,看到莊羽霏不過拿起她的煙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於是尷尬地又坐好了說:“我們在牡丹亭樓裏有人。”


    莊羽霏自顧自地拿起女人放在桌上的煙,點了後就抽了起來,完全不再把女人當迴事。


    女人看到莊羽霏冷若冰霜的臉屬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在莊羽霏吐出一口煙後才敢接著說下去:“三天後,牡丹亭樓會舉辦一場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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