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飛快向前，那個摩天輪很快被甩在身後。
車上的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路上，荘雨菲還是趴在車窗上看外頭的風景，尹馭也依舊在開著車，偶爾路過一些大型建築或是有趣的東西還會荘雨菲指一指。
他們兩人悠閑得像出門遊玩，不像要去辦事。
很快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車開進商場的停車場後，尹馭把輪椅拿出來，把荘雨菲抱出來放在輪椅上。
荘雨菲早在車上看到了這個巨大的商場，現在下了車近距離這麽看還是覺得很厲害。
她激動地對尹馭說：“尹馭尹馭我們等會出來逛逛商場吧？”
尹馭在車上找毯子，聽見聲音迴頭對她一笑：“好。”
不過荘雨菲很快又失落起來說：“不過我沒錢，買不了東西。”
這麽說著眼睛卻緊盯著尹馭不放。
盯得尹馭對著她笑說：“沒關係，我有錢，我給莊小姐買。”
荘雨菲做作地拍了尹馭一下說：“這怎麽好意思呢～你的工資都是我發的～哎喲算了怪麻煩的～”
嘴上這麽說眼睛可還是一直盯著尹馭不放，生怕他反悔一樣。
尹馭把毯子蓋在她膝上，笑出聲來說：“沒事，我自願的。”
荘雨菲趕緊抓起他的手，鄭重且認真地感謝他：“感謝你尹馭同誌，組織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尹馭被逗得不行，連笑了幾聲才推著人走。
走時荘雨菲還是停不下她的嘴，一個勁地問尹馭覺得商場裏會有什麽？
商場裏麵當然有商品，還能有什麽。
可是尹馭還是很耐心地一一告訴荘雨菲商場裏有什麽。
荘雨菲聽得還很認真，尹馭說的都記上了，連尹馭說的項鏈她也記上了。
記下時，還摸著自己脖子上那條銀色項鏈問尹馭：“會很貴嗎？”
尹馭說：“貴的、便宜的都有，隻要您想要，看中哪個都可以買下來。”
荘雨菲點點頭記下了，又問起了其它。
尹馭依然很耐心地告訴她。
他們兩個一路上一個問，一個迴答，絲毫沒覺得無聊，不知不覺間已經穿過兩條巷子，走到和外麵商場迥然不同的天地。
不得不說蘭鳥的選址很好，可是就是太好，所以這裏的地皮價格哪怕和外麵商場隔了兩條巷子，它也貴到不能隨意買賣處置。
買賣也可以，不過牽扯到眾多手續，再加上年代的問題，不止是蘭鳥，蘭鳥附近的這小片區域都沒改動過，隻修修補補過許多次，到現在還是破破爛爛的幾乎是當年的模樣。
但好在輪椅能正常進入，除了偶爾顛簸兩下，沒什麽太大的毛病。
即便是這樣尹馭還是有些擔心荘雨菲的身體，荘雨菲一再告訴他自己真的沒事後，他們才終於順利來到蘭鳥廠房。
蘭鳥廠房除了門頭上那個拆不掉的招牌，再也找不到當年的一點廠房的模樣。
不僅是蘭鳥，周圍的房屋也統統改成了民房，用於出租居住。
蘭鳥的裏麵更是七零八落的，有用木板分開的，還有用磚頭砌起來的，把本是一體的廠房給隔成好多個單間，每個單間都還有住過人的痕跡。
不過現在被施工隊砸了大半，廠房到處可見拆了一半的木板牆和磚牆。
一些使用過來不及帶走的生活用品也隨處可見，跟地上的碎石碎木板摻在一起已經看不出原來到底是做什麽用處。
進了廠房後，就不能使用輪椅了。
尹馭把荘雨菲抱起來，沒讓她下地走，還告訴她：“施工隊今早又被趕了一次，我讓他們停工了，今天先休息。”
荘雨菲手掛在尹馭脖子上，環顧廠房裏烏糟糟的環境說：“做得很好。”
尹馭還有些擔心：“莊小姐還是不應該親自過來，太亂了。”
腳底下的一堆油膩膩的物品紙袋，和一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不明排泄物，都不該讓她來讓她接觸。
荘雨菲對那些不斷發出惡臭的看不出樣子的垃圾沒什麽感覺，隻說：“人家不就是等著我來嗎，我不來這件事結束不了。”
她反倒擔心起尹馭來，說：“你腳下那些東西髒，你小心別沾上了，會弄髒你的褲子的。”
尹馭讓她不用在意說：“沒事。”
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抱著一路往裏走，走到廠房裏最後一間緊鎖的房門前。
門上的鎖沒有在外頭鎖上，但門是緊閉著的。
兩人對視一眼，荘雨菲伸出手敲了敲門。
門裏響了一聲，可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是我。”
荘雨菲看了眼尹馭，不自在地說道：“我是莊羽霏。”
聽到“莊羽霏”三個字，門裏的人有了動靜，很快有人小跑過來。
門開了一條縫，縫裏一雙男人的眼睛在掃視他們。
確定來的人是個女人，還是個樣貌氣質不一樣的女人，門裏的男人才打開了門。
男人站在門邊，兇巴巴地說：“你就是莊羽霏？”
尹馭抱著人稍稍後退了半步，荘雨菲摁著他的肩讓他別緊張自己，她對麵前的男人說：“是，我就是莊羽霏。”
男人懷疑的眼神上下掃了他們一眼，最後直勾勾地盯著荘雨菲，還是有些不相信。
尹馭沉著臉看向男人讓他別直勾勾盯著荘雨菲，冷冷道：“莊小姐身體不舒服，輪椅進不來。”
男人可不信這些，快速小跑出去，看見了廠房外的輪椅才又小跑迴來，徹底打開了門。
打開門，尹馭帶著荘雨菲進門一看，才發現這個房間小的出奇，不過是被隔開的其中一間房。
巴掌點大的房子塞滿了一家三口和他們的生活用品，擠得無處下腳。
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飯桌，飯桌邊的是煤氣灶頭。灶頭旁還有個簾子隔開的隻站得下一個人的小區域，濕濕的，看樣子是淋浴的地方。
簾子後頭是一張床。
床上一個女人正半躺著，她的身下都是被子和衣服，懷裏還有個小娃娃，透過昏暗的燈光，大概看得出是4歲左右的年紀。
他們進屋，男人不客氣地推來一把凳子，說：“坐！”
尹馭看著那張凳子，荘雨菲也看著他。
最後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什麽，尹馭抱著人就這麽坐下了，荘雨菲就著姿勢仍抱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沒什麽，當著別人的麵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不是男人不想給他們凳子，是家裏就兩張凳子，給他們一張算是商量事情的態度了。
男人說：“反正你們兩個是一對，有什麽好害羞的。有事就先說事，說完早點走人。”
屋裏就一盞燈，連個窗也沒有，光線來源全靠這盞像是沒交過電費的老吊燈。
就算黑得快看不到人，聽到男人這麽說荘雨菲也沒敢看尹馭的表情，尹馭也沒有低頭看她。
她轉頭清清喉嚨問男人：“你叫什麽？”
男人不滿意地“嘖”了一聲，一拍膝蓋說：“怎麽你來之前沒看什麽資料？哦，拆別人家的時候知道拿什麽資料來嚇唬人了，別人家住的什麽人，你倒是裝不知道，真有意思啊你們！”
尹馭擰著眉，帶著警告意味的語氣說：“這是胡家的廠房，莊小姐不知道也很正常，也沒必要知道。如果你們不想解決問題，我現在也可以把莊小姐帶迴去。”
男人當即又不滿“嘖”了一聲。
尹馭也冷眼看迴去。
兩人顯然不對付。
荘雨菲在昏暗裏摸了摸尹馭的後頸讓他別急。
床上的女人也低聲勸男人：“想想女兒 ……”
男人看看沉著臉不好惹的尹馭，又看看自己的婆娘，摸摸自己的寸頭對荘雨菲說：“趙大龍。”
荘雨菲即將從尹馭脖子上拿下的手一停，她說：“什麽？”
男人不耐煩地說：“耳聾了沒聽見？我叫趙大龍，趙大龍！”
荘雨菲的眼神隱在昏暗的燈光裏，看不清有沒有在笑。
她說：“哦，沒什麽，我以為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車上的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路上，荘雨菲還是趴在車窗上看外頭的風景，尹馭也依舊在開著車，偶爾路過一些大型建築或是有趣的東西還會荘雨菲指一指。
他們兩人悠閑得像出門遊玩，不像要去辦事。
很快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車開進商場的停車場後，尹馭把輪椅拿出來，把荘雨菲抱出來放在輪椅上。
荘雨菲早在車上看到了這個巨大的商場，現在下了車近距離這麽看還是覺得很厲害。
她激動地對尹馭說：“尹馭尹馭我們等會出來逛逛商場吧？”
尹馭在車上找毯子，聽見聲音迴頭對她一笑：“好。”
不過荘雨菲很快又失落起來說：“不過我沒錢，買不了東西。”
這麽說著眼睛卻緊盯著尹馭不放。
盯得尹馭對著她笑說：“沒關係，我有錢，我給莊小姐買。”
荘雨菲做作地拍了尹馭一下說：“這怎麽好意思呢～你的工資都是我發的～哎喲算了怪麻煩的～”
嘴上這麽說眼睛可還是一直盯著尹馭不放，生怕他反悔一樣。
尹馭把毯子蓋在她膝上，笑出聲來說：“沒事，我自願的。”
荘雨菲趕緊抓起他的手，鄭重且認真地感謝他：“感謝你尹馭同誌，組織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尹馭被逗得不行，連笑了幾聲才推著人走。
走時荘雨菲還是停不下她的嘴，一個勁地問尹馭覺得商場裏會有什麽？
商場裏麵當然有商品，還能有什麽。
可是尹馭還是很耐心地一一告訴荘雨菲商場裏有什麽。
荘雨菲聽得還很認真，尹馭說的都記上了，連尹馭說的項鏈她也記上了。
記下時，還摸著自己脖子上那條銀色項鏈問尹馭：“會很貴嗎？”
尹馭說：“貴的、便宜的都有，隻要您想要，看中哪個都可以買下來。”
荘雨菲點點頭記下了，又問起了其它。
尹馭依然很耐心地告訴她。
他們兩個一路上一個問，一個迴答，絲毫沒覺得無聊，不知不覺間已經穿過兩條巷子，走到和外麵商場迥然不同的天地。
不得不說蘭鳥的選址很好，可是就是太好，所以這裏的地皮價格哪怕和外麵商場隔了兩條巷子，它也貴到不能隨意買賣處置。
買賣也可以，不過牽扯到眾多手續，再加上年代的問題，不止是蘭鳥，蘭鳥附近的這小片區域都沒改動過，隻修修補補過許多次，到現在還是破破爛爛的幾乎是當年的模樣。
但好在輪椅能正常進入，除了偶爾顛簸兩下，沒什麽太大的毛病。
即便是這樣尹馭還是有些擔心荘雨菲的身體，荘雨菲一再告訴他自己真的沒事後，他們才終於順利來到蘭鳥廠房。
蘭鳥廠房除了門頭上那個拆不掉的招牌，再也找不到當年的一點廠房的模樣。
不僅是蘭鳥，周圍的房屋也統統改成了民房，用於出租居住。
蘭鳥的裏麵更是七零八落的，有用木板分開的，還有用磚頭砌起來的，把本是一體的廠房給隔成好多個單間，每個單間都還有住過人的痕跡。
不過現在被施工隊砸了大半，廠房到處可見拆了一半的木板牆和磚牆。
一些使用過來不及帶走的生活用品也隨處可見，跟地上的碎石碎木板摻在一起已經看不出原來到底是做什麽用處。
進了廠房後，就不能使用輪椅了。
尹馭把荘雨菲抱起來，沒讓她下地走，還告訴她：“施工隊今早又被趕了一次，我讓他們停工了，今天先休息。”
荘雨菲手掛在尹馭脖子上，環顧廠房裏烏糟糟的環境說：“做得很好。”
尹馭還有些擔心：“莊小姐還是不應該親自過來，太亂了。”
腳底下的一堆油膩膩的物品紙袋，和一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不明排泄物，都不該讓她來讓她接觸。
荘雨菲對那些不斷發出惡臭的看不出樣子的垃圾沒什麽感覺，隻說：“人家不就是等著我來嗎，我不來這件事結束不了。”
她反倒擔心起尹馭來，說：“你腳下那些東西髒，你小心別沾上了，會弄髒你的褲子的。”
尹馭讓她不用在意說：“沒事。”
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抱著一路往裏走，走到廠房裏最後一間緊鎖的房門前。
門上的鎖沒有在外頭鎖上，但門是緊閉著的。
兩人對視一眼，荘雨菲伸出手敲了敲門。
門裏響了一聲，可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是我。”
荘雨菲看了眼尹馭，不自在地說道：“我是莊羽霏。”
聽到“莊羽霏”三個字，門裏的人有了動靜，很快有人小跑過來。
門開了一條縫，縫裏一雙男人的眼睛在掃視他們。
確定來的人是個女人，還是個樣貌氣質不一樣的女人，門裏的男人才打開了門。
男人站在門邊，兇巴巴地說：“你就是莊羽霏？”
尹馭抱著人稍稍後退了半步，荘雨菲摁著他的肩讓他別緊張自己，她對麵前的男人說：“是，我就是莊羽霏。”
男人懷疑的眼神上下掃了他們一眼，最後直勾勾地盯著荘雨菲，還是有些不相信。
尹馭沉著臉看向男人讓他別直勾勾盯著荘雨菲，冷冷道：“莊小姐身體不舒服，輪椅進不來。”
男人可不信這些，快速小跑出去，看見了廠房外的輪椅才又小跑迴來，徹底打開了門。
打開門，尹馭帶著荘雨菲進門一看，才發現這個房間小的出奇，不過是被隔開的其中一間房。
巴掌點大的房子塞滿了一家三口和他們的生活用品，擠得無處下腳。
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飯桌，飯桌邊的是煤氣灶頭。灶頭旁還有個簾子隔開的隻站得下一個人的小區域，濕濕的，看樣子是淋浴的地方。
簾子後頭是一張床。
床上一個女人正半躺著，她的身下都是被子和衣服，懷裏還有個小娃娃，透過昏暗的燈光，大概看得出是4歲左右的年紀。
他們進屋，男人不客氣地推來一把凳子，說：“坐！”
尹馭看著那張凳子，荘雨菲也看著他。
最後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什麽，尹馭抱著人就這麽坐下了，荘雨菲就著姿勢仍抱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沒什麽，當著別人的麵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不是男人不想給他們凳子，是家裏就兩張凳子，給他們一張算是商量事情的態度了。
男人說：“反正你們兩個是一對，有什麽好害羞的。有事就先說事，說完早點走人。”
屋裏就一盞燈，連個窗也沒有，光線來源全靠這盞像是沒交過電費的老吊燈。
就算黑得快看不到人，聽到男人這麽說荘雨菲也沒敢看尹馭的表情，尹馭也沒有低頭看她。
她轉頭清清喉嚨問男人：“你叫什麽？”
男人不滿意地“嘖”了一聲，一拍膝蓋說：“怎麽你來之前沒看什麽資料？哦，拆別人家的時候知道拿什麽資料來嚇唬人了，別人家住的什麽人，你倒是裝不知道，真有意思啊你們！”
尹馭擰著眉，帶著警告意味的語氣說：“這是胡家的廠房，莊小姐不知道也很正常，也沒必要知道。如果你們不想解決問題，我現在也可以把莊小姐帶迴去。”
男人當即又不滿“嘖”了一聲。
尹馭也冷眼看迴去。
兩人顯然不對付。
荘雨菲在昏暗裏摸了摸尹馭的後頸讓他別急。
床上的女人也低聲勸男人：“想想女兒 ……”
男人看看沉著臉不好惹的尹馭，又看看自己的婆娘，摸摸自己的寸頭對荘雨菲說：“趙大龍。”
荘雨菲即將從尹馭脖子上拿下的手一停，她說：“什麽？”
男人不耐煩地說：“耳聾了沒聽見？我叫趙大龍，趙大龍！”
荘雨菲的眼神隱在昏暗的燈光裏，看不清有沒有在笑。
她說：“哦，沒什麽，我以為聽到了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