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原本的怒意委屈瞬間化成了空氣,她扭頭對上他的視線,“你為什麽什麽事都不告訴我,你不信任我對嗎?”


    “不是,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因為這事兒那事兒煩惱,絕非不信任。”


    “那你最近兩日為何頻頻領著牧氏去大庭廣眾之下,都沒來看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她說著眼睛又紅了。


    “我眼睛又不瞎怎麽會喜歡她,今天我們把話在這兒說開,好嗎?”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你記著,我要說的話絕非哄你,我心裏隻有你,隻想著你念著你隻愛你,即便表麵上我對她有幾分夫妻情意,隻是做給別人看的,不是真的。”


    “你說出來不就好了嗎?”她上前一把抱住他,“什麽都憋在心裏,時間久了,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麽。”


    “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牢牢的記住我今日說的話。”


    她依偎在他懷裏,輕聲嗯了一聲。


    正吃早飯的時候,靳傾言從夢中醒來了,準確的說,他是被疼醒的。


    冷汗森森,強撐起身子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鍾。


    渾身如同被碾壓了一般的疼,疼到了骨子裏。


    似乎隻能如此一直保持,似乎隻要動一下,就有撕扯般的痛。


    硬生生的躺在那裏睜著眼睛到了五點才勉強又迷糊睡著。


    本以為這次睡眠會好一點了,哪曾想,依舊陷入了夢境當中。


    隻不過,這次卻不是在王府裏了,而是換了地方,一處隱秘的院子。


    而他也不是身臨其境當中人,而是以同樣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眼前的畫境。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自己,靳傾言就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王爺。”一名手下跟從端著一碗苦藥汁進來,然後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頭,拿著勺子一點一點的喂他喝藥。


    隻不過效果並不見好,喝進去多少又吐出來多少,如此還是要喝,如此反複了幾次。


    最後終於強忍著沒有吐出來。


    許是不想看見跟從擔心的模樣,他輕聲說道,“我沒事,等下你把他們幾個喊進來,我有事要囑咐。”


    “是。”


    跟從端著藥碗出去,他則伸出手從床裏麵拿出一塊厚厚的手帕,一把捂住嘴,將剛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的藥汁重新吐了出來。


    連連急喘了幾口氣,他這才把手帕隨手放在床裏側,靠在那裏眼神恍惚。


    片刻後,幾位手下齊齊進來,站在床前,看著他的模樣,幾個大男人眼睛微紅,誰也沒敢吱聲。


    “淮江那裏有幾座山,其中兩座最高的山交界處有一座山,藝華山……帶我過去,順便為我準備一口棺材一起帶著……我要在那裏等她。”


    “王爺!!!”


    “今天我就要過去。”聲音雖輕,話語卻十分的有力量。


    “是……”


    對於他的話,手下從來不敢違背。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正當他盯著床上的自己看時,眼前的畫麵突然變幻了,如快速翻書一般的快,待他再定晴一看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剛才的地方了,而是在一處山洞中。


    前世的他躺在石床上已然已經奄奄一息。


    如果之前他看到的是病入膏肓,那此刻看見的卻是油燈枯盡的模樣。


    因為什麽東西都吃不下,整個人瘦的不正常。


    他就靜靜地躺在那裏,微睜著眼睛。


    這裏就兩名手下,其他人去哪兒了,靳傾言暫時沒瞧見。


    他覺得差不多兩個小時都過去了,另外的手下才迴來。


    是一起迴來的。


    看見他們迴來,他的眼睛透出一抹神采,盡管發出自己最大的聲音詢問,但在別人聽來,聲音依然輕的猶如棉花。


    “有消息了嗎?”


    幾名跟從站在那裏臉色十分的難看,彼此都沉默著,沒再說話。


    床上的男人似乎通過屬下的臉色隱隱猜到了不好的消息。


    “還沒消息嗎?”那稍微泛起的神采瞬間就熄滅了,“沒關係,我還有時間,我會繼續等她,她一定會來的。”


    “王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陪著王爺等錦姑娘,直至她來。”


    “要是……”他聲息微弱,“要是我死了,你們把我放在這裏就行了,然後一起離開這兒去想要去的地方生活罷……”


    “不……屬下會一直陪在王爺身邊的,錦姑娘不來,屬下是不會走的,這是我們的使命。”


    “……”


    畫麵又開始迅速的旋轉,最後一幕定格在他拿著手裏的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玉,放在被子上細細的看著,外麵飄著鵝毛大雪。


    幾名屬下從外麵迴來,將身上的雪抖了抖。


    “有消息了嗎?”


    “屬下無能,還是沒有查到……”


    “罷了,不用出去打探了……”伴隨著音落,一口鮮紅的血從嘴裏吐出。


    “王爺!”幾名屬下紛紛上前圍在床邊,一名屬下將他嘴邊的血跡擦幹淨,眼睛早已濕潤。


    “我撐不住了,我等不到再見她一麵了。”他的唿吸急促了起來,喘的很厲害。


    幾名屬下嚇壞了,一直唿喊著他。


    用僅剩的力氣抬起胳膊,他將手裏的那塊小玉放入了口中,徹底氣絕身亡。


    古時,有不少貴族皇室中人有喜歡這種做法的,講究屍體保存的完整,臨死前吞玉。


    整個石洞裏,隻有幾名屬下的哭聲綿延不絕。


    靳傾言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早已日頭高升。


    他抽身坐起,門外響起陳姨的聲音,“少爺,醒了嗎?”


    “嗯……”


    “早餐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知道了。”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


    吃飯的時候,小白進來,“少爺,隊長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手機昨晚忘了充電了,現在在充電。”


    “那少爺,你今天上午還去公司嗎?”


    “不去,下午再去。”


    “少爺,你臉色不太好,怎麽了?”


    “沒事,隻是沒睡好,沒別的事兒下去吧,我吃了飯給世辛迴電話。”


    “好的。”


    早餐吃的也不是很盡興,沒什麽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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