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爸被掐,兒子不厚道的笑了,“爸爸給我講個故事吧?”


    “你不是很不喜歡我的講的故事麽?”


    “我也實在是無聊,你給我講講故事,也許我就睡著了。”


    “那我給你講個醜鴨子的故事。”


    “一聽名字就知道又是忽悠小孩子的。”


    “那我不講了,浪費口舌。”


    “講講講,爸爸,快講,我想聽。”


    靳傾言將燈光熄滅,睜著眼睛緩緩說道,“一隻母鴨孵蛋孵了六隻小鴨子,其中一隻特別醜,自打從殼裏爬出來,就遭到了周圍動物的嘲笑,被認為家禽界的恥辱,認為它不配當鴨子,醜鴨子每天活得都不堪重負,簡直生不如死,到哪兒都有嘲笑它的聲音,就連它自己的媽媽也看不起它,就這樣它一天一天的長大了。”


    “然後它成白天鵝了是不是?”靳亦珩插嘴。


    “沒有。”靳傾言繼續說,“醜鴨子一天天長大了,它終於有能力離開周圍的這片環境了,於是,它努力逃走了,去了一個自認為它能適應的環境,而且還碰到一個把它撿迴家的主人,主人將它圈了起來,每天喂它吃喝,它快樂極了,因為主人家裏就它一個小動物,沒有了嘲笑,還能吃好喝好,這樣的生活對它來說太美妙了。”


    “爸爸,這醜鴨子真幸福。”


    “是呢,它也認為自己很幸福,直到,主人發現它是一隻公鴨子,不會下蛋,把它賣給了宰雞殺鴨的屠戶,它成了一隻被烤的皮焦肉嫩的烤鴨。”


    “……”


    “爸爸。”


    “嗯?”


    “我以後再也不聽你講故事了。”


    “兒子,社會和世界就是這麽現實,你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淘汰,這是爸爸教給你的道理,沒聽說關於母雞的至理名言嗎?一天一個蛋,菜刀靠邊站。”


    “我明白了,我長大了,也要做一個不被淘汰的人。”


    安小檸靜靜地聽著父子倆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揚。


    淩晨三點鍾,一家三口睡得很沉,靳亦珩被尿意憋醒了。


    悄然摸著黑下床,小家夥半睜著眼,惺忪的去了洗手間。


    這一去洗手間不得了,等迴來,中間的位置就不再是他了。


    他爹把他娘緊緊地摟在懷裏。


    想擠都擠不進去。


    隻得自己默默地躺在了最裏麵。


    再睡起來,床上的兩個大人都不見了人影,靳亦珩看到椅子上擺著的新衣服,他拿起穿上,一蹦二跳的下了樓。


    隻見媽咪正在練瑜伽,不見老爸的身影。


    “爸爸呢?”


    “廚房。”


    “哇……”小家夥趕緊奔向了廚房,“爸爸居然在做早餐!”


    “你爸爸本來就會做的呀。”


    “可是爸爸從來沒給我專門做過,果然分人。”他朝外說一句,腳步不停歇的進去,站在靳傾言旁邊問,“爸爸,做的什麽?”


    “黑米粥。”


    “爸爸你怎麽不做八寶粥,我不喜歡吃黑米。”


    靳傾言將火熄滅,“除了黑米,還有不吃的嗎?”


    “沒有。”


    “撒謊。”他淡淡的說,“狗/屎給你來一盆,吃嗎?”


    小家夥如泄了氣的皮球,哼了一聲轉身出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他就是沒喝粥,喝了一杯牛奶。


    看著自己的爸媽一人一碗,“黑糊糊的,跟墨水似的。”


    “我們不覺得。”靳傾言瞥他一眼,“就應該把你托生到一百年前的山村裏,白麵你也吃不上,就不挑了。”


    “爸爸,你小時候,爺爺打你嗎?”


    “不打。”


    “我不信。”靳亦珩篤定的說,“就爸爸你這性格,小時候肯定沒少挨打。”


    “別yy,你爸爸我從小優秀到大。”


    正說著,靳父來了。


    靳亦珩趕緊問,“爺爺,我爸爸說他小時候你從來沒打過他,是真的嗎?”


    靳父實話實說,“哦,你爸從小沒少挨打,小時候整天惹是生非,不是跟你似的那麽乖。”


    靳亦珩衝自己老爹拋了一個媚眼,“還是我爺爺誠實,爸爸這麽大人了,還說謊,害臊不害臊。”


    靳傾言麵色不改,“你爺爺說的我不記事。”


    “怎麽不記事?”靳父拆台,“你七歲的時候專門去掏鳥窩,把鄰居家專門養的鳥給烤了吃肉,還被我打了一頓,你忘了?”


    靳傾言:“……”


    靳亦珩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原來爸爸小時候還這樣啊,都七歲了,還掏鳥窩,真幼稚。”


    一道厲光飛過來,他當即住了口,繼續吃飯。


    “大清早的,什麽事?”靳傾言看向靳父。


    “那個……手頭緊了。”


    “多少?”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


    “五百萬。”


    靳父說完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兒子,因為前陣子沒多久他才要過錢,這還沒多久呢。


    靳傾言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二百萬的支票遞給他,“給。”


    他接過,一看是二百萬,當即問,“我要五百萬。”


    “要就拿著,不要就放著。”


    靳父於是什麽都不說了,默默地將支票收起來了。


    沒坐這兒多久,就離開了。


    靳亦珩吃過早餐就被範世辛送迴去了。


    ——


    林詩詩推開辦公室的門,眼睛往裏麵看了一眼。


    昨晚拓跋孤城沒有迴房睡,睡在了書房。


    天一亮她就過來看看,進入休息室,一股濃重的酒氣。


    她上前,靠近床前,目光落在床裏側的相機上。


    那個鎖在保險箱裏的相機……


    她輕手輕腳的彎身,將相機拿了過來。


    翻閱裏麵的相冊。


    從裏麵竟發現了幾張女人的照片。


    是一個女人睡著的模樣。


    五官平平,毫無半分特色。


    這個女人她認識,以前在拓跋孤城身邊當保鏢,叫木寧。


    一個不是啞巴卻從來沒在她麵前講過話的女人。


    是不想跟她說話嗎?


    難道這個女保鏢跟自己的老公有特殊的關係?


    所以她才從來不跟自己說話的?


    再看相冊別的,大多都是風景或者物品照,再也沒有人的照片。


    林詩詩仔細的看女人的照片,將長相記在了心裏。


    如此近距離的拍攝,一看就是木寧睡著了,他在旁邊拍的,莫名的,她心裏湧起的不安全感越來越濃重,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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