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下雨下雪,積水沒放,到膝蓋那麽深,孩子頭流血了,想必是掉下去的時候碰到了頭,暈過去後溺亡了。”


    莫莉渾身都仿佛被抽空了力氣,她呆呆的聽著他的話,“這是老天在懲罰我……”


    葉母這時候發話了,“你下午把妮妮叫去,定是說了什麽,妮妮晚上才想著要去等小天,要和小天一起睡,如果不是這樣,她怎麽會去那院!你這個掃把星!”


    莫莉驀然看向她,眸子裏冷眼相待,“我什麽都沒有和她說,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非要讓我喝了下咒的符水,讓我懷兒子,算命的都說了,命裏有女兒沒兒子,強行改命要,會讓老天不高興,會懲罰的,給兒子會取走等同的東西,這懲罰會降臨到親人身上,你還我的女兒!你還我的妮妮!”


    她朝著葉母撲去,一把抓住葉母的頭發,葉母猝不及防,倒在了沙發上。


    全家齊齊上去拉架。


    莫莉一直忍耐的恨意爆發,死死的掐著葉母的脖子,葉小天放下懷裏的孩子,見拉不開她,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她的臉一偏,耳朵轟轟作響,嘴角有血絲溢出。


    客廳安靜了下來,莫莉的手一鬆,身子隨後被葉小天從後抱到一邊兒。


    “對不起……”葉小天握住她的手,“我們大家都很痛苦,都很難過,你別這樣。”


    莫莉怔怔的坐在他的腿上,眼淚簌簌掉落,魂兒還沒迴過來。


    等她迴過神來,騰然起身,甩開了他的手。


    揚天大笑了起來,“葉小天,我莫了十八歲就跟了你,十幾年了,我過的是什麽日子,還以為嫁給你真的能享福,哪兒是享福,是無盡的折磨,你什麽都聽你媽的,你怕你媽真的死在你麵前,你不怕我和孩子死到你麵前,你們不是要這個兒子麽,不是要兒子麽,不是要兒子麽……”


    這般癲狂狀態,已經不像是莫莉。


    她抓起茶幾水果盤裏的刀,在眾人驚恐的眸子中,捅在了自己的子/宮處,一下又一下,直至葉小天的大哥將刀子奪走,她的腹部早已鮮血淋漓。


    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她哈哈大笑,“我讓你們要,我讓你們要,我沒有了妮妮,我什麽都不要了!”


    說完,整個人昏了過去。


    葉小天淚流滿麵,強行抱起她前往醫院。


    ——


    豪門大戶和娛樂圈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成為媒體的追蹤對象。


    葉小天的女兒身亡,妻子送去醫院搶救的事兒成為了今天晚上最勁爆的新聞。


    龍天澤夫妻都立即去醫院了。


    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龍天澤怒極,當場就揮拳打了葉小天,葉小天沉浸在悲痛當中,無力想和他還手。


    葉母和葉小天的哥哥拉住龍天澤。


    “你憑什麽打我兒子!”葉母眼睛赤紅,剛叫出一聲,龍天澤的話便一句將她震在當地。


    “老妖婆!我不光想打你兒子,我還想打你呢!”


    “你……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眉洋洋拉住龍天澤,“老公別衝動。”


    龍天澤深唿吸一口氣,寒霜染滿的俊臉因為惱怒而顯得朱紅。


    以他對莫莉的了解,這次,莫莉怕是再也不想活了。


    莫莉娘家人到來的時候,又給剛剛平複的走廊帶來新一輪的哭聲撕扯。


    近日莫母想見女兒根本見不到,突然發生這事兒,莫家人同樣麵如死灰,倍感煎熬。


    希望莫莉能挺過來。


    手術室的燈一個多小時後滅了。


    莫莉被護士推了出來,她的臉上因為失血蒼白透明,緊閉著雙眼,嘴唇帶著不正常的青紫。


    “醫生,我老婆怎麽樣了?”葉小天急促的問。


    “孩子掉了,子/宮受傷很嚴重,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話的眾人鬆了口氣。


    龍天澤瞧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莫莉,心裏隱隱作痛。


    從小一起長大,她現在成了這般模樣,他並不好受。


    從醫院迴去的時候,龍天澤一言不發,不停的抽煙。


    眉洋洋開車,將車窗打開,也不言語。


    夫妻倆迴到家,龍天澤將臥室的暖氣打開,外套脫掉,坐在床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


    眉洋洋遞給他一杯熱水,“喝點水,消消氣。”


    他接過,低頭喝了兩口,“那麽可愛的孩子,沒了,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我和姐談論過關於莫莉的問題,人在追求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時,就必然要付出代價。”


    龍天澤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手臂一伸,將眉洋洋抱在懷裏,“若是我,定然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她的手如摸著他的頭發,“我知道,跟著你我不曾受半分委屈。”


    他們剛睡下,醫院裏的莫莉就醒來了。


    她嘴唇幹裂,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身處的位置,消毒水的味道,四麵皆白的牆壁。


    還有守著自己的爸媽。


    沒有任何一個葉家人。


    莫莉想到女兒的麵容,淚水漣漣,喉間一陣哽咽。


    “媽……”


    聽到女兒沙啞的聲音,莫母抬眼,和莫父齊齊上前,“莉莉,不哭,爸媽在這兒。”


    就像是小時候發燒感冒一樣,爸媽也是這樣安慰自己。


    莫莉伸出手握住莫母的手,“妮妮沒了。”


    莫母腫著眼睛點點頭,“媽知道,媽知道。”


    莫莉再次抑製不住,痛哭了起來,一哭她肚子上的傷口更是疼的發緊。


    “別哭。”莫母伸出手將她臉上的臉擦去。


    莫莉哭了一小會兒,終於止住,“我真不想活了。”


    莫母心如刀絞,“你不活了爸媽可怎麽辦?咱不跟他過了,不管怎樣,莉莉,爸媽就算拚死也不會再讓你跟葉小天過下去了,等你好了後就離婚,徹底擺脫這種日子。”


    莫莉雙眼無神,“我很後悔,後悔當初生完妮妮和他結婚,我以為他會給我們一個家,不是這樣的。”


    也有一段濃情蜜意的日子,那日子相比較痛苦,九牛一毛都不夠。


    她的精神遭受了嚴重的打擊。


    再也不想見到葉小天,對他徹徹底底的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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