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的確做錯了大事兒啊。”淩祠夜伸出手拍拍他的背,“想開點。”


    “想不開。”


    淩祠夜看到門口伸出的小腦袋,他衝其招招手,“小鬼頭,快進來勸勸你爸。”


    “我爸爸怎麽了?”靳亦珩進來。


    “你爸有了心病了。”


    “叔叔,心病能治好嗎?要在哪個醫院才能看好?”


    淩祠夜拍拍他的小腦袋,“隻有你媽咪這個醫院才能看好,快來安慰安慰你爸爸,叔叔這就迴去了。”


    等他出去,靳亦珩伏在老爸的耳邊,“爸爸,你是不是心裏難受,我給你揉揉就不難受了。”


    靳傾言重新平躺在那裏,“那你給爸爸揉揉。”


    他伸出小手,坐在老爸胸口的位置,輕輕地揉了揉,“剛才祠夜叔叔為什麽說隻能媽咪才能治好啊,爸爸,你是不是想媽咪了,媽咪很快就迴來了。”


    靳傾言默不作聲,心口火燒的般的感覺因為有兒子的話而被壓抑不少。


    瞧著這張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他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裏。


    “明天是你的生日,還記得爸爸對你交代的吧?”


    “一整天都要跟爸爸在一起。”靳亦珩迴答。


    “嗯,從明天早上開始到晚上睡覺,一直都要跟爸爸在一起,爸爸會陪你的。”


    “那媽咪呢?”他仰起小臉問,“明天也是我媽咪的生日,誰會陪我媽咪?”


    “自然有人會陪她。”這話道出了他心裏無盡的酸意。


    “是誰啊。”


    “爸爸也不知道。”


    剛這麽說出口,短信提示音便傳過來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是小赤的號碼,自從上次倆人通過電話後,安小檸給他打了數次電話,但他都沒接過,也給他發了短信解釋,他雖然看了,但並沒有改變想法。


    在他看來,她的解釋就像是掩飾。


    這次短信不是安小檸發來的,而是小赤。


    向他報告了一件事。


    短信上的內容是這麽寫的:【剛才得到消息,說明晚開始,二殿下要求少奶每天晚上去他房間裏站崗,白天休息,不用跟著,少奶奶後腰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起來。】


    靳傾言緊緊地抿著唇,盯著手機上的屏幕半響後,才給小赤迴了一條信息:【以後關於你少奶奶的事情不用再向我匯報,包括任何事情,也不必讓她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很快那端發來一條新的消息迴複:【是。】


    靳傾言將手機放到一旁,沉重的閉上了眼睛。


    婚姻觸礁不隻是他一個人心裏難受,安小檸五日來都沒休息好過,尤其是聯絡不到他,她更是心急如焚。


    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但她沒有為進秋禦台而後悔,時至現在,除了被誤會,她受了傷,沒有真正的做過越線的事情。


    為什麽他不相信她?


    別人不懂她是什麽樣的人,他難道不懂嗎?


    明天是她和兒子的生日,正值七月半。


    她從床上起來,站到窗口前,將窗戶打開。


    趴在那裏,頭伸出去,朝著另外一邊看,正好和同樣趴在窗口的拓跋孤城對視。


    安小檸主動打了招唿,“二殿下……”


    “昂。”他隨口應了一聲。


    “我想出去散散步,可以麽?”


    “你去吧。”


    她於是沒再說什麽了,關好窗戶出了門。


    出了主房,到院內的時候,下意識的迴頭看向二樓的窗戶,他還在。


    安小檸收迴視線,緩慢的走著。


    她穿著一條長裙,外麵是一條棉麻的長外套。


    腳上穿著一根筋拖鞋。


    就這麽出了拓跋孤城的院子。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別的,是拓跋碩的宅院。


    之前他曾經塞給自己紙條,要倆人單獨見一麵,但是卻一直未能如願。


    安小檸想著,明天晚上她就要在拓跋孤城的房間裏值班了,如果今天傍晚再不找機會,怕是以後機會更難。


    所以,她來到了拓跋碩的宅院。


    宅院裏的人看到她,都忽視了她的進出。


    “你的傷怎麽樣了?”拓跋碩瞧見她來問。


    “現在沒什麽大礙了,就是還沒好全,那天晚上見過後,到現在才有機會,明天晚上開始,我就要值夜班了,白天休息,晚上值班。”


    “值夜班?”拓跋碩問,“晚上值班嗎?”


    “是的,在二殿下房間裏。”


    “原來是這樣,能坐下嗎?”


    “能。”她緩緩地坐在蒲團上,和他麵對麵。


    “你的眼睛是怎麽了?是腫了嗎?”


    “能看出來嗎?沒事兒最近睡得不好。”


    “即便你戴著麵具也是能看出來的。”拓跋碩說,“想必你也是沒有頭緒的,不過,我前幾天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麽消息?”


    他一一道來,“我母親說,當年輕舟被處決的時候正是我知道的那一次,現如今看來,當年你媽被你爸……”


    說到這一點,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安小檸臉色並無異常又繼續說,“當年你媽被你爸救了後,有了你,很大的可能還活著,也許隻是被關起來了,畢竟不能公布於世,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而且,現在不能找你爸對峙,對尋找輕舟沒有好處,如果他知道了我懷疑輕舟沒死,即便真的沒死,他會藏得更嚴實。”


    “你說的有道理。”安小檸心裏雜亂雜亂的,“但如果活著,能藏在哪兒呢?”


    “密室。”他毫不猶豫的說,“我覺得你當年會被送出去,定然不是你爸做的。”


    “為何這麽肯定?”


    “他不是那麽無情的人,所以,我猜施小玉也知道這件事,她說你媽火化了,骨灰撒在海裏了,也許是真的,也許不是真的,這一點我們目前沒有辦法確定。”


    “如果不是他把我送出去的,他難道不找我嗎?畢竟出生個孩子,他應該一清二楚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媽最愛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拓跋碩陷入了迴憶裏,“紅色,鮮紅的衣服,她皮膚白,身材苗條,身高又不低,穿上紅色的衣服,顯得很有活力,在我的印象中,她最愛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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