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惹到我雞賊王的頭上,讓你輸的毛都不剩。


    王小欠兒又重新告訴了一下老二在中川地產大廈前集合,就走過馬路,來到中川地產大廈前的小廣場前。


    為了等老二,王小欠兒沒有提前進入,而是找了一個有陰影的台階上坐下,在這等老二。


    想等老二來了,一起進入中川地產大廈。


    雖然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但是台階上依舊有稀稀落落地前去中川地產洽談業務的人。


    王小欠兒為了防止提前暴露自己,就麵向台階左側的台壁坐著。


    台階上下往來的人,路過他時,隻能看見他的一個坐著的背影。


    等了一段時間之後,身後一陣香風襲來,接著聽見噠噠噠的高跟鞋跟硬化地麵碰撞的聲音。


    一定是一個美女從自己的身後走過,王小欠兒想迴頭偷瞄一眼,但是礙於麵子,沒有去做。


    於是一雙耳朵豎的跟兔子似的,想著就等美女走過去了,然後肆無忌憚地迴頭偷瞄人家的背影。


    叮鈴鈴!


    一聲硬幣落地的清脆聲響!在自己的身後響起。


    王小欠兒奇怪,什麽東西?


    迴頭一看,一枚一塊錢的硬幣正靜靜地躺在自己身後的台階上。


    一個美女站在自己身前,顯然,這枚一塊硬幣應該就是她扔的。


    “你瞧不起誰呢?”王小欠兒很是不滿,這是將他當成了乞丐了這是!


    “哦,那再給你加十塊!”說著那戴著太陽鏡,斜挎著愛馬仕香包,身穿韓版高級緞麵小翻領襯衫,黑色包臀小短裙的美豔高冷女子,又給王小欠兒扔了個十塊的票子。


    扔完,頭也沒迴的,噠噠噠地向著中川地產大廈旋轉門走去。


    留下了將自尊看的比命都重要的王小欠兒,拿著那十塊錢對著太陽照真假。


    確認是真幣無誤後,跟那枚一元的硬幣一起,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切,瞧不起誰呢?哥是那缺十塊錢的人嗎?哥是缺好多錢好多錢的人好不!”


    王小欠兒不屑道,然後繼續麵壁,以期能夠還有收獲。


    忽然後背有人拍了拍王小欠兒的肩膀,王小欠兒詫異的轉過頭。


    一個衣著襤褸,背著個破舊蛇皮袋子,臉上髒兮兮,但依稀可以看出相貌崢嶸的老乞丐,出現在了王小欠兒的身後。


    “什麽事?我這身上沒錢,咱倆境遇差不多,你好歹每天還能要著飯,我這有時候餓急眼了,還有過跟乞丐白蹭飯的時候呢!”


    王小欠兒看著向他伸出髒兮兮雙手的老乞丐說道。


    笑話,他雞賊王還想著從哪要飯、找錢、化緣呢,竟然要飯要到他身上了,這不是鐵公雞身上拔毛嗎?


    太異想天開了!


    “靚仔,你搶我生意了,這一片是我的地盤!”老乞丐一臉認真的說道。


    “所以,你剛才的收獲,得上交我一半的分成!”


    乖乖!


    連乞丐行業內卷都這麽的厲害了嗎?


    那我輩普通人,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奮鬥,而整日安安心心的躺平。


    還有這要飯也開始劃分地盤嗎?


    這老頭意思就是他是這片要飯地界的扛把子、話事人嗎?


    這是……要飯界的浩南嗎?


    “嗬嗬,我憑本事要的錢,憑什麽分你一半?”王小欠兒又不是傻瓜,不可能有個人上來說什麽就是什麽啊。


    “再說,這片區域憑啥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誰規定的啊?”


    老乞丐沒有著急,而是心平氣和地跟王小欠兒講這塊要飯區域的淵源。


    “當年我還年輕,才二十幾歲,但是那時我已經有了這個行業多年的從業經驗了。”


    “我爸當時有些恨鐵不成鋼,跟我說:剛子的汽修公司開得越來越紅火了!我說:不就是靠他老子有錢嗎?”


    “我爸又說:李子,博士畢業了!我說:不就是靠他當教授的父母基因好?”


    “我爸又說:翔子當男模了,還簽約了一家影視公司!我說:不就是隨他爸長得帥?”


    “最後我爸激動地說:你這也瞧不起,那也瞧不起,你自己還不是靠你老爸?我說:笑話!我一個要飯的,靠你什麽了?我爸說:你要飯的地盤還不是靠你老爸我打下來的!”


    “知道了嗎,這塊地盤是我們家代代祖傳的,是我們家族祖祖輩輩打拚下來的,留給後世子孫的。”


    “我擁有這片要飯區域唯一合法繼承性!”老乞丐說這話的時候將腰板挺得筆直,好似大英帝國王室的繼承人似的。


    我累個擦!


    這要個飯,還有家譜?還有曆史傳承?


    還有領地封屬?還有天命神授、合法繼承?


    這逼格有點太高了吧!


    那自己這個連家譜字輩都沒有的,豈不是跟人家毫無可比性可言?


    破船還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王小欠兒忽然發現,這老乞丐幾句話下來,自己麵對著老乞丐講話,竟然有一種麵對著清朝沒落王爺的尊貴感。


    大爺,您家裏也是正黃旗,有用通天紋嗎?


    “敢問您尊姓?”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洪老七是也!”老乞丐一臉倨傲地說道。


    “?您……您是洪七公?”王小欠兒一臉的驚詫。


    “我是洪老七,洪七公那是我祖爺爺!”


    “嗯,果然有傳承!”王小欠兒肅然起敬,“哎,不對,那你得有丐幫的鎮派至寶打狗棒啊?哼哼,想騙我,老騙子!”


    本來已經幾乎確信的王小欠兒狐疑道。


    這老乞丐,渾身上下就有一個裝垃圾的蛇皮袋,除非打狗棒裝在這裏。


    “打狗棒不好說,看,這就是我們祖傳的打狗棒!”


    老乞丐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了有一個超長型的擀麵杖說道。


    “大爺,您這根是不是擀麵杖,咱們姑且先不要爭論,我就好奇你這個打狗棒是從哪裏摸出來的!”


    王小欠兒很奇怪的在老乞丐身上打量,目光狐疑 地在老乞丐的身後遊離。


    “切,不要想多,吾家至寶,我自有收取之法。”老乞丐一臉的自豪。


    王小欠兒不敢碰那根眼色發黑的超長擀麵杖,指了指這半米來長,嬰兒手臂粗細的大家夥,說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洪七公傳人,你要是現在能把這根打狗棒收迴去,我就信你。”


    “切!”老乞丐不屑一顧,棒子在手中耍了耍,不知怎的往身後一插,伸了伸雙手,沒了。


    “哎?大爺果然還是我大爺,您牛叉!”


    “大爺,我這就要了11塊錢,五五分賬,怎麽分啊!”王小欠兒被老乞丐忽悠的暈頭轉向的。


    老乞丐順走了王小欠兒的10塊錢,找了王小倩5元,“那一塊錢,就白給你了!”


    同時,身形頓了頓,“小夥,為你好,趕緊離開這裏吧。”


    說完迎著東方的朝陽揚長而去,身形淹沒在金色的陽光裏,無比高大。


    因為王小欠兒明明看到,大爺要飯的破鐵盆裏,分明是有5角錢的鋼鏰的。


    說明乞丐大爺,故意多給了自己五毛錢。


    胸懷呀!格局,這就是格局!


    謝謝大爺!太敞亮了,太霸氣了!


    王小欠兒看著自己手中,從11元變成6元的錢,感覺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但還是深深沉浸在對老乞丐的氣度的敬佩中。


    靠!不對,這個老丫的,我著了對方的道了!


    叮!係統提醒,宿主被老乞丐成功騙走一半的乞討收入,扣除2個幸運點。剩餘10個幸運點。


    什麽洪七公不洪七公的!一個臭要飯的,竟然毫不費力就拐走了自己一半的錢。


    這不是道德的淪喪,也不是人性的扭曲,這,就是智商的碾壓。


    自己被這個老丫的給忽悠了,這波智商稅交的,實在是冤。


    三分鍾後,反射弧終於反應過來的王小欠兒捶足頓胸,破口大罵。


    老陰比,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還有係統,能不能不要再做這種雪上加霜、傷口上撒鹽的補刀行為?


    我發現,係統對這種事樂此不疲。


    還有,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不是乞討收入,剛才自己哪裏像乞丐了?


    “洪老七?這名字怎麽還挺耳熟的?好像在哪裏聽說過似的。”


    王小欠兒迴憶半天也沒想起這個人,隻覺得很是熟悉,好像以前聽誰說過一般。


    “還讓我離開這裏,憑啥呀,這片區域是你家的?離開了這裏我去哪裏拉讚助去!”


    王小欠兒堅決不再被老乞丐忽悠,因為狗熊不可能被狐狸戲耍兩次。


    等了好一會兒,老二終於來了,這家夥知道來跟大佬們談判,穿的風騷的一比。


    大夏天的竟然穿了件加長的黑色風衣,墨鏡、雪茄、發蠟背頭,搞的跟賭神似的。


    好像走起路來都自帶bgm。


    “老二,你不熱嗎?”王小欠兒看著太陽底下這身打扮的老二道。


    這貨穿這身走了三十多裏地的路,這一路上估計也有的瞧的了。


    絕對是這條街最靚的仔,迴頭率百分之百。


    “熱啊,忍著唄,我這風衣買八年了,就等出門穿!有錢,任性,嘚瑟,頑皮!”老二喘著粗氣道。


    王小欠兒看著熱得直吐舌頭的老二,懷疑自己找他來是不是正確。


    但既然都到這一步了,破釜沉舟也得上了。


    他穿成這樣也是為了談判能夠順利進行,話是攔路虎,衣是滲人毛嘛。


    現在社會就這樣,隻認羅裳不認人,你不穿的講究點,人家是真的懶得搭理你。


    “但,你那滿臉的口紅印,是怎麽迴事?這也是為了提升氣勢形象,進行的包裝嗎?”


    畢竟王小欠兒在自身包裝這塊,還不如老二,可能老二這樣做,另有深意,而自己不懂。


    老二明顯一驚,趕緊搓揉臉上的紅唇印,然後尷尬的解釋道。


    “剛才來的路上,路過一家足療店門口,一個穿著肉隱肉現的大姐衝我招手。”


    “因為咱們這有談判的事,本想著無視而過,可轉念一想,文明時期怎能有這種有傷風化的惡習存在?”


    “我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言傳身教,用實際行動去鞭策她,讓她知道什麽事情是違法行為。”


    “於是乎我倆都脫了衣服……之後,我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重新買身衣服,這也算給她上了一節生動的普法教育課……”


    我擦嘞!


    老二,你可真行啊,老二!


    就這麽會兒空,你還有心思幹這事?


    以前你說你在幹進出口貿易,我還不信。


    現在看來,你這進出口貿易活動很頻繁呐!


    王小欠兒此時,深刻懷疑自己找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行,要是一會兒出現什麽狀況,記得看我的手勢!”王小欠兒提醒道。


    這必須得提醒好。


    至少說一會兒出現了什麽突發狀況,逃跑的時候能夠一起逃跑。


    別迴頭一個人竄出去了,一個人還留在那裏,那就不夠朋友了。雖然他們彼此之間經常幹坑兄弟的事情。


    老二看了看王小欠兒,“首飾?你哪有什麽首飾?就你這鐵公雞上的性格,舍得買首飾嗎?”


    我暈!


    就目前二人這默契程度,王小欠兒很為一會兒的談判擔憂啊!


    “暗號,手勢暗號!”王小欠兒用手比劃著。


    “哦哦,好勒!”老二給了王小欠兒一個自信的眼神。


    也不知道這貨,一天天的,哪裏來的那麽多的自信?


    “好吧,那就看你的表演了,老二!show your time!”


    在老二強大氣場加持下,王小欠兒他們二人,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殺向了中川地產大廈的旋轉門。


    突突!


    王小欠兒懷裏什麽東西動了動,伸手入懷,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條雪白的絲帕被人放在了懷裏。


    這絲帕巴掌大小,雪白晶瑩,兩隻雨天斜飛的燕子,在上麵活靈活現,好似展翅欲飛,隨時飛走一般。


    微雨燕雙飛!


    在王小欠兒邁向中川大廈的途中,在他懷中突突跳動的,就是這條絲帕。


    這……不定是什麽邪物,王小欠兒隨手扔了出去,頭也不迴地跟著老二走進了中川大廈。


    他沒見到的是,那雪白絲帕在空中翻飛舞動,沒有落到地上,而是化作了一隻烏黑的燕子。


    翅膀輕靈,好似黑色的精靈,向著新華貿購物中心的方向飛去。


    普通人看不到的是,好似鍾塔狀高聳矗立的中川大廈外層,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籠罩其上。


    開始還是絲絲縷縷,但是隨著不斷的凝聚擴大,逐漸開始變得濃煙滾滾一般籠罩著整個大廈。


    好像發生了火災的現場,整棟建築都被黑煙籠罩。


    然而在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看來,依舊陽光明媚,中川大廈的外圍玻璃,幹淨明亮,好似沒有一絲的灰塵。


    在上午金色的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好似泛著金光的層層鯉魚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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