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梳了個一絲不苟的馬尾去赴約,曦月也化了個淡妝,把那憔悴的臉色提了提神,看上去還算可人。


    一臉嚴謹的我,可人的曦月,捉摸不透的柳晴朗,傳說中的前任,現任加上原主,這前塵往事,堪堪湊得上七點半檔的晚間劇情,真的是狗血!


    可人生在世,關乎於男女感情的,從古至今、文人雅客、凡世紛揚,又有多少段感情,沒有帶上那所謂的狗血!


    他喜歡她,她又喜歡上了另一個他,另一個他又喜歡了又一個她,兩情相悅的有多少對?


    兩情相悅走到最後不離不棄的又有多少對?


    寧缺毋濫的堅守初心的又有幾個?


    凡塵俗世清逸脫俗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紫晴,你約我來就是為了撮合我和曦月嗎?”他點了一支煙在手。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會吸煙,煙霧飄渺,將他的臉,映得迷迷茫茫。


    他情緒極低,說話怏怏,眼睫半垂下淡淡的影子,唇角逸出一絲苦笑。


    似墜入無限的迴憶當中,臉色深沉難辨。


    “把煙熄滅了吧,吸煙對身體不好,更何況現在曦月有孕在身,你更加不應該吸。”我出口輕斥他。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曦月,把煙放在煙灰缸裏,碾壓了幾下才收了手。


    然後交叉著雙手放於鼻尖,略有些心酸地說:“紫晴,我才剛剛學會抽煙,你便說我了,你知道嗎?最近很多煩心事,我才學的抽煙。”


    我聽了他的話,臉色都實了實。


    恍惚間有點明白曦月,為何找我來勸柳晴朗了,原來我當初的直覺沒有錯。


    柳晴朗一開始喜歡的人就是我,那他為何會和曦月在一起。


    我其實很想問他,但問了他又如何,他就算承認了,一切還可以重來嗎?答案是:no。


    首先不說我已經和釋齊緣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我也斷斷做不得,那手撕柳晴朗和曦月感情的那一個人。


    更何況曦月現在已經有了孩子,我更做不來那十惡不赦的主。


    原來時間的遺憾無法返迴,沒有什麽原地踏步,時光會推著你往前邁,匆匆趕赴下一個站點,結果不論是否是你願意的,它隻會一直向前。


    曾經的過往,它會慢慢地消失在你的麵前,離落在你的心頭和指間。


    那逝去的流年,隻能停留在你的記憶裏,成為你曾經的一段往事。


    留在你想的時候,才會去憶起。


    我心中感慨,眸光淡了淡,一時無言。


    人生的真理,往往是一邊行走,一邊領悟。


    “你有替曦月想過嗎?她告訴我,她很喜歡你,而且她現在還有孕在身,不要告訴我,你不喜歡她,我不相信,你們當時那麽高調相愛,會是一場戲?你曾經下跪求過曦月給你機會,你忘了嗎?既然愛過,那麽為什麽要愛到中途就不愛了,難道你是在玩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不知道玩火自焚嗎?你要焚,你自己便焚吧,你幹嘛拉曦月墊背呢?”


    我不曾想過自己會說出這麽一番話,我平時口很笨,並不會安慰人,也說不來長篇大論的道理。


    這麽一番話,也隻是我一時感慨罷了。


    晴朗和曦月怔怔的看著我,默默無言。


    今天的三人行,看來各有滋味和體會。


    “紫晴,你喜歡過我嗎?”柳晴朗問。


    他真的太不厚道了,當著女朋友的麵這樣問我,是給我添堵嗎?


    我看了看緊張到,想流淚的曦月,說:“晴朗,你真的不會說話,在你和曦月戀愛戀得最高調的時候,我在想,是啊?我拿什麽跟人家比,依淨貌美、林夠蓮膚白紅潤、涼夕溫柔似水、希諾熱情似火、楊梅楊霓活潑可愛、而我,她們中的任何一樣我都沒有,而曦月每樣都沾邊,你不選擇我,這是多麽正常的事。”


    柳晴朗慌張的說:“不,你跟她們不一樣,你善良的讓人不忍去傷害,你美的清純不沾一絲雜質,令人不可冒犯。你不要學她們,你就是你,你很好,真的。”


    你不怕給我添堵,是吧,那好!


    我苦笑:“我那麽的好,那你當初為什麽不選擇我。”


    柳晴朗愣住了。


    良久他說:“如果叫你用一句來形容我和你,你想說什麽?”


    受釋齊緣的影響,我在心裏早有了不是情人,也不可能是朋友的心理。


    我脫口而出:“見到你有多遠就走多遠,私底下永遠不要再相見。”


    我看見晴朗滿臉悲傷,但他還是緩緩的接著問了下來:“那釋齊緣呢?你怎麽形容你和他?”


    我想起了釋齊緣第一次牽著我的手,他跟我說的一句話:“那我以後都要這樣牽著你。”


    那時我心裏便有了這麽一個聲音告訴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諾言,也是一種愛。


    我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柳晴朗瞪大雙眼看著我。


    曦月抽抽搭搭地哭,然後對柳晴朗說:“我對你也是,晴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歎了口氣。


    撫了扶曦月因為抽噎而上下抖動的肩:“好了,你還懷著孕,不能這麽激動的,我可不喜歡看吹著鼻涕泡的美女。”


    曦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果然吹起了一個鼻涕泡,她拿著紙巾趕緊捂了起來。


    我端正身姿,嚴肅地說:“晴朗,感情的事,我從來都不會開玩笑,曦月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你既然令她懷了孕,就應該對他負責,而不是這個時候跟她搞矛盾,孩子是一條生命,你如果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你幹嘛要......”


    “難道釋齊緣就沒有,對你一時衝動過嗎,他......”


    “我也想對她一時衝動,但她不允許,我比較聽她的話,如果她樂意,我也很樂意負責。”


    我迴頭就看見了笑吟吟的釋齊緣,他說:“怎麽不等我,就來了。”


    我拉著他的手,嬉皮笑臉,道:“我不是想著早點談好,迴去和你吃夜宵嗎?”


    柳晴朗的臉,像沒地方晾一樣,真應了溪琪的那一句:黑得似黑炭。


    不過,我沒空管他們,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他們倆的事自己解決吧!


    我和釋齊緣歪膩著,吃了頓宵夜剛迴到宿舍。


    401宿舍裏,柳晴朗醉得麵色微紅,拍著桌子慷慨激昂要送我一套婚紗。


    我頓著步子站在門口,額,我能說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宿友們一改平日上班時的疲倦之態,個個精神飽滿,正在小聲的交頭接耳,談笑人生。


    曦月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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