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晚。


    我順了順裙角邊,坐在床上問溪琪:“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四妹有點神出鬼沒,前一段時間經常很晚才迴來,每天早上一大早就出去了,今晚也不知道受到什麽刺激,頭沒梳,頂著一頭張牙舞爪的頭發就出去了,我看她臉鬱鬱的又不好意思問,你有沒有聽說她發生了什麽事?”


    溪琪扭身轉過頭看了看我,夾在額兩邊的紅色水晶夾子精致美麗,為溪琪平添了一絲妖魅。


    她眼神一黯,嘴巴都扁了起來:“我去相親受挫,現在還像讓人打了一棍一樣難受,哪裏有心情留意她。”


    我新奇地問:“什麽時候的事,我居然不知道,下次也好讓我給你將一下眼啊?”


    溪琪揪著眉心,頭痛說:“有什麽好將的,你以為是我看不上人家啊,是人家看不上我!”


    我坐到她身側,不認同地說:“現在人才輩出,眼光各異,總有一個是你的。”


    溪琪揉了揉著太陽穴,扶著胸口:“我現在元氣大傷,心靈脆弱,你別老刺激我,我頭疼。”


    然後遞了個藐視的眼神,讓我自己玩去。


    正當百般聊賴之際。


    “四妹,你這不倫不類的打扮跟誰學的,難看死了。”狄芬一把攔住步履匆匆的四妹。


    四妹一邊推開狄芬一邊往迴走:“別攔著我,我就是迴來換衣服的。”


    “嘖嘖嘖,四妹你這穿的是啥啊?怎麽穿得像是個小醜一樣!”溪琪一邊搖頭一邊說。


    我餘光一瞥。


    也嚇得不淡定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實在是和我們平時穿的衣服相差懸殊。


    醜不拉幾的花褲子,像是一條直筒筒的彩虹褲,配上一件像黑色牛皮的夾克,夾克前麵和後麵掛滿了黑色的流蘇。


    再配上她一頭亂七八糟的短發,“四妹,這別出心裁的造型,都可以雷死一窩了,你去哪裏弄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買了。”四妹有些急不可耐。


    她一下閃迴床上,拉迴床簾,換迴了一身正常的衣服。


    總算順眼了。


    然後她又急匆匆地往外走,連頭沒梳都恍若未覺。


    我餘光瞥處。


    汝紅,驚鴻一暼。


    我們都想關心她,所以,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四妹.....”


    她給了我和汝紅一個嬌嗔的眼神,嚇得我倆一抖,連話都忘了說。


    她撓了撓那頭似黃枯草的頭發,扭身出了門。


    我站在原地感慨,四妹這是怎麽啦!


    第二天,車間裏。


    四妹歪歪斜斜的坐姿,自然也沒想吸引過任何人,但是,我還是望向了她。


    昨夜,我睡的時候,四妹還沒有迴來。


    我有點擔心他,但又拗不過周公的相約,眼睛睜睜閉閉間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直到今早起床,看見四妹空著的床,就更加擔心。


    我小聲地問她:“你昨晚去哪裏啦,怎麽沒迴來睡覺?”


    “我迴了。”四妹睜大著眼連腰都伸直了。


    我說:“什麽時候的事,我早上醒來都沒看見你。”


    四妹白了我一眼:“我昨晚迴來你睡了,我今早出去的時候你還沒有醒。”


    我一臉疑惑:“是這樣的嗎?”


    “就是這樣的。”四妹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們聽說了沒有,愚人節那天,在男宿舍裏楊太瘦穿了個褲衩和釋齊緣打了起來,”青蘿眉飛色舞地說。


    哇,大瓜,我眼睛都亮了,立馬轉移了注意力,洗耳恭聽。


    青蘿這話勾起了所有人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大家七嘴八舌催她趕緊說下文,不要再賣關子。


    青蘿睨了睨我們,看吊得差不多了才說:“原因是釋齊緣把楊太瘦的四個包子給吃了。”


    狄芬善解人意地說:“是不是去玩得廢寢忘食,迴來餓了拿起來就吃。”


    “有可能,但為什麽要打架呢。”萱萱說。


    四妹大惑不解地說,“就是啊!幾個包子而已,有必要打嗎?”


    “就是,就是。”我們也一致莫名其妙地這樣認為。


    不過,我聯想到他之前也做過這種攔人的強盜行為,現在再做個搶劫行為,倒也看出了一絲十惡不赦的苗頭。


    而且,我個人覺得這種雄心壯誌的舉動,也隻有他才能做得出來。


    唔,果然是披著君子的顏,做著強盜的事!


    等等,她們剛才在說搶包子,好像有點不對。


    “那包子該不會是女生送的吧?”我說。


    “對的,就是女生送的,所以穿著褲衩準備洗澡的楊太瘦,才從裏麵跑出來要從釋齊緣手中搶迴去。”青蘿興高采烈地說。


    果然是我和汝紅送的那四個包子?


    我和汝紅相對一望,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四個包子引起的一場架,怎麽感覺有點像狗子爭食的畫麵!


    喜姐倒淡定,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我們八卦。


    “據說這個消息還是釋齊緣自己說出來的。”青蘿又加了一句。


    這個天真無邪的傻小子,青澀得像是涉世未深的南華李(一種青色酸酸的水果)。


    竟然自私得公布於世的,他搶了楊太瘦的包子,看來離那十惡不赦又近了一步。


    “據說那場麵好看得很,小賣部很多人都去看了,他們宿舍的人說,釋齊緣聽說包子是女生送的抓起來就吃,楊太瘦在衝涼房裏聽聞,不顧一切就跑了出來,釋齊緣一手攔著楊太瘦,一邊在狼吞虎咽,楊太瘦又叫又跳都阻止不了他,他吃完了以後還說要賠十個給楊太瘦,據說楊太瘦當場就哭了,氣得捶胸頓足,要跟他單挑。”青蘿一口氣說完。


    四妹笑著說:“這胖子也是個性情中人。”


    我漫不經心地說:“有沒有說是誰送的。”


    青蘿扼腕歎息,“就可惜在這裏,居然不知道背後的主謀是誰。”


    主謀,哼,我決定我不告訴你們,讓你們自己去猜。


    我和汝紅壞壞的會心一笑,誰讓你們說我們是主謀的。


    我看著四妹邁著輕盈的步子飄搖過來。


    她對我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輕輕地跟我說:“包子該不會是你買的吧!


    我看了看,她眼角眉梢飛揚的青春帶著一縷蠱惑的笑。


    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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