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義清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轉身拍了拍已經無比焦急的大壯,轉頭對劉大人說道:“劉大人,我可否問酒館老板幾個問題?”


    “今日本就是解決雪侯的疑惑,請便。”劉大人聞言立刻表示同意。


    晨義清目光略過同定方,他不知什麽時候再次睜開了眼,臉上的囂張與得意也再次恢複了一些。晨義清的目光沒有在同定方身上多停留一刻,對著仍舊伏跪在地上的酒館老板說道:“起來,抬頭看著我,我有話要問你。”


    酒館老板哪裏知道晨義清居然會當麵問他問題?身體開始止不住顫抖,就是不敢起來。


    “怎麽?是怕我還是心虛?”晨義清也不勉強,直接提問。


    酒館老板的麵色已經很白了,連著脖子也沒有絲毫血色,咬著牙依舊不迴話。


    酒館老板越是如此,晨義清心裏就越開心。因為酒館老板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在告訴他,他的證詞經不起推敲。


    “說話!”大壯忍不住吼了一聲,嚇了酒館老板一個哆嗦。


    晨義清聽到後立刻看向大壯,眼神製止他不要衝動。不過還好,沒人在這時候挑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館老板此時的反應上。


    等晨義清的目光再次轉向酒館老板的時候,忽然發現酒館老板的耳後根連著脖子已經漲得通紅,他不由得一皺眉,心中立刻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人怕!一邊是定方公子,一邊是雪侯,哪邊小人都得罪不起!索性說句真話,等死!”酒館老板的聲音悲憤異常,還帶著哭腔,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定會覺得是晨義清在逼迫他。


    晨義清聽了酒館老板的話後並未急著發言,而是轉身坐迴座位喝了口茶,說道:“你說是我的下屬酒後鬧事,他們為何鬧事?”


    酒館老板猛地抬頭,他的臉早已經通紅:“喝多了,自然就會鬧事!”


    晨義清點了點頭“你店裏的賬目可還在?”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晨義清為何突然要問賬目,酒館老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迴答這個問題。


    倒是同定方坐不住了,他立刻指著晨義清說道:“雪侯,你不會是想弄到酒館老板的賬目,然後從中挑毛病報複酒館老板吧?你這樣有些心急了吧?”


    “定方公子在靜安城手段通天,您在這兒,我哪裏敢報複?這僅僅是為了查案。”晨義清也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同定方冷冷地說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覺得我需要你信嗎?”晨義清順著同定方的話繼續與他爭論,看上去也像是被氣到了。


    其實晨義清並未氣到,同定方阻撓他查出實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晨義清之前在天京時受了晨義良那麽多氣都能忍下來,這點氣算得了什麽?晨義清是想故意吵起來,這樣劉大人就不得不出麵和稀泥了。


    晨義清的目的依舊是讓酒館交出賬目,不過他不是想去報複酒館老板,他隻想要事發當天的賬目,以此來證明一些東西。


    “行啦,兩位稍安勿躁。”劉大人連忙起身擺手,然後笑著問晨義清,“不知雪侯索要酒館賬目是為何?賬目似乎與此事毫無關聯。”


    劉大人這句話是幫同定方的,不過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毛病,晨義清畢竟不是主審,他沒有權力索要物件。


    晨義清並未解答劉大人提出的疑惑,而是問道:“劉大人,您給我一句準話,賬目還在嗎?”


    劉大人並未在意晨義清不迴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十分耐心地迴答道:“賬目還在,而且完好無損。”


    晨義清點頭,然後笑著說道:“那就好,剛剛同定方懷疑我要報複酒館老板,那我退一步,我隻要事發當天的賬目,這個即便給我也查不出什麽,請劉大人準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大人哪能不答應?這次劉大人看都沒看同定方一眼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來人!去酒館取賬目。”


    ……


    賬目很快被取來,劉大人在同定方的見證下親自翻到事發那天,然後遮住其他地方,讓晨義清查看,整個查看過程,晨義清碰都沒碰賬本一下。


    晨義清點頭,然後迴到座位坐下,臉上變得輕鬆起來。


    在劉大人和同定方他們疑惑的目光下,晨義清再次開口,指著公堂外的血手營士兵問酒館老板:“我問你,他們全都喝酒了?”


    酒館老板一愣,他也不知道晨義清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過還是咬著牙迴答道:“當然。”


    晨義清聽後臉上笑容更甚,迴頭對大壯說道:“大壯!買酒去!就買賬目上的酒,先買個三車。”


    “是!”盡管大壯也不知道晨義清究竟要幹什麽,不過他知道,晨義清有了攻破酒館老板證詞的辦法,立刻領命去辦。


    晨義清看了看大壯的背影,然後對劉大人拱手道:“劉大人,還請稍候。”


    “無妨。”劉大人也很好奇晨義清突然之間要買酒做什麽,立刻就答應下來。


    酒很快就到了,晨義清先是讓酒館老板和掌櫃親自查驗,確認是他們那日用來招待血手營士兵的酒後,立刻打開了酒的封泥,然後吩咐人在每一名血手營士兵的麵前擺上一大壇酒和一個海碗。


    “掌櫃的,他們那日喝的酒肯定沒有現在給他們擺上的多吧?”


    酒館掌櫃遲疑,見劉大人也盯著他,於是不敢撒謊,點頭道:“肯定沒有。”


    這一點晨義清是心知肚明的,這一百血手營的士兵是來保護他的,怎麽可能在抵達天京之前將自己喝醉?


    晨義清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血手營士兵們吩咐道:“把你們麵前的酒喝光!”


    “是!”又是一聲氣勢驚人的齊喝,血手營的精氣神還在。


    很快,血手營的人把各自麵前的一整壇酒全部喝完,依舊是麵不改色。


    “你究竟要幹什麽?”直到現在,同定方依舊不知道晨義清要證明什麽,反而一臉不耐煩地在那裏質問。


    劉大人看了看麵色慘白的酒館老板,冷幽幽地對同定方說道:“酒館老板剛剛不是說這群人毫無理由的酒後鬧事嗎?他們喝這麽多酒都麵不改色,即便鬧事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說完,劉大人和晨義清率先迴到公堂坐下,劉大人怒道:“來人!把酒館的老板和掌櫃給我捆起來!”


    差役們才把麵色蒼白且已經腿軟的酒館老板和掌櫃捆起來押迴公堂,立刻有一名捕頭進來對劉大人匯報。


    “大人,那些富商公子全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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