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義清攔住正欲趕到隔壁的大壯,然後起身走向隔壁酒館的掌櫃。


    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晨義清身上,視線隨著晨義清的移動而移動。


    晨義清彎腰將隔壁酒館的掌櫃和老板一一扶起,然後微笑著問道:“沒事吧?你們之前認識我嗎?”


    掌櫃的一陣愕然,麵色有一種帶著緊張的不自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晨義清後方的同定方,但立刻就被同定方給瞪了迴來。


    晨義清剛剛的提問聲音不大,同定方也沒有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麽,所以也無法在酒館掌櫃看向自己時給他眼神示意。


    不過,晨義清的眼睛可是一直沒有離開過酒館的掌櫃,甚至看清了酒館掌櫃瞳孔中的同定方。


    酒館掌櫃隻好硬著頭皮迴答:“當然不認識。”


    聞言,晨義清一笑,然後拍了拍酒館掌櫃的肩膀。


    “大壯,走!”說著,晨義清率先走向隔壁,岑向陽和大壯也立刻跟上。


    晨義清三人出客棧後,同定方立刻走到酒館掌櫃的跟前問道:“他剛剛問你什麽?”


    酒館掌櫃迴答:“迴定方少爺,剛剛他問我是否認識他。”


    同定方又問:“你怎麽迴答的?”


    酒館掌櫃的這下不太敢迴答了,畢竟他隻是一個掌櫃,不是老板,哪裏經得起同定方這樣盤問。


    “他說不認識。”酒館老板代其迴答。


    同定方聞言皺了皺眉,他心裏也有些打鼓,覺得晨義清應該是看出了一點什麽。


    “定方,這事是你安排的?”同定書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事你們不用管。”同定方氣定神閑。


    同定文說道:“我們不用管?任你胡鬧嗎?”


    同定方麵露不滿,不耐煩地說道:“這不就是原本的計劃嗎?你們在前麵請客示好讓他放下戒心,最後我們再給他找點麻煩。”


    盡管這樣說,同定方的表情上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擔憂。


    同定文和同定書都是十分穩妥的人,他們現在質疑自己挑事,那麽這事就一定不穩,晨義清手裏肯定還掌握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讓同定文他們不惜陪同。


    同定書反問道:“你覺得我們跟著他這事不蹊蹺嗎?”


    “什麽意思?”同定方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情況有變!”同定書的聲音帶著怒氣。


    “你們又不說!現在來怪我?反正已經做了,你們必須配合!”同定方確定晨義清不簡單,幹脆要拉同定文他們下水,想著事後就算真出了問題,有他們一起幫著發力,事情也不至於太過糟糕。


    “我們不說?你給過我們機會說嗎?還有,這事你和我們說了嗎?”同定書現在煩透了同定方。


    “哼!”同定文直接拂袖而去。


    “定方公子,事情要不要終止?”同定方的跟班走上前來說道。


    同定方看著同定文四人的背影冷哼一聲說道:“終止?憑什麽終止?再說!開弓沒有迴頭箭!”


    幾方人全部到了血手營吃飯的那間酒館,晨義清在最前麵,岑向陽和晨義清並肩,而大壯則緊跟在晨義清身後。同定書四人則在客棧內焦急觀望。


    作為東道主的同定方此時反而縮在最後麵,完全沒有一丁點要出麵解決事情的意思。


    酒館已經被砸得破敗不堪,裏麵有兩撥人,一撥人已經全部倒地呻吟,而站著的那一撥人則是晨義清麾下血手營的人。


    盡管大壯此刻焦急萬分,但晨義清在前,他不好直接出麵。


    這時酒館老板走了過來,晨義清轉身對他微笑:“老板,酒館內的損壞我三倍賠償,你不追究不報官,如何?”


    酒館老板連忙說道:“多謝大人,小人絕不報官。”


    解決完酒館老板這邊,晨義清又看向酒館中血手營的士兵們,臉上笑容不減。


    “有喝醉的嗎?”


    血手營的士兵自知自己給晨義清添了麻煩,所以全都支吾著不敢迴話。


    大壯見此情況又是一瞪眼,喝道:“主公問話!如實迴答!”


    “沒有!”大壯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迴答晨義清。


    晨義清又問:“有受傷的沒?”


    “沒有!”這次,血手營的士兵們說話聲大了許多,論打架,他們到現在還真沒輸過。


    晨義清聽後更加滿意,露出欣賞的眼神。其意味不言而喻,擺明了要護犢子。


    晨義清冷冷看向地上那群人,雖然狼狽不堪,但個個衣著光鮮,顯然都是有一定底子的富貴人家。


    “掌櫃的,說說怎麽迴事吧。”晨義清說完,又看了一眼地上翻滾的公子哥們,取出手帕捂著鼻子,無比嫌棄。


    掌櫃的麵露難色,看了看晨義清,又看了看同定文他們,唯獨不見同定方。


    “大膽說,實話實說,我們在,這靜安沒人敢報複你。”


    晨義清心裏更加確定這事和同定方有關係,看向酒館掌櫃的眼神也不再和善,讓掌櫃的冷汗直流。


    岑向陽也找準時機指著晨義清補充道:“這位是靜皇親封的雪侯,這次是受到陛下的邀請趕往天京為靜皇賀,你可要大膽說實話。”


    聽到這話,掌櫃的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出事情的經過。


    事情的經過就是酒館被同定方包下後專門接待血手營的一百士兵,地上躺的那群是後來的,得知酒館今日無法接待他們後立刻就大肆辱罵老板和掌櫃,最後還動手了,掌櫃和老板身上的血跡就是這麽來的。


    後來血手營的士兵實在看不過眼,就出來勸阻,還邀請他們一起喝酒。


    可誰知這群人壓根不給麵子,不僅對血手營的士兵進行推搡大罵,見血手營的士兵們不想惹事反而更來勁,最後更是想拿凳子砸血手營的士兵。


    血手營的士兵脾氣再好也都是見過不少次血的血性戰士,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當即便動手把這群公子哥打到地上起不來。


    聽到這話,晨義清怒了,他壓抑著怒火問掌櫃:“你們沒提這裏是同定方包下的?”


    酒館掌櫃苦著臉唉聲歎氣,壓低了聲音說道:“說了,可不管用。我們攔不住。”


    晨義清聞言開始搜尋直到現在還未現身的同定方等人,可人還沒看到,遠處街道又傳來一陣騷亂,引起了晨義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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