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營,越兮終於悠悠轉醒。沙羨那一炮,慶幸稍稍打偏了一點,而他也憑借自身武藝,讓自己的坐下戰馬承受了大部分震波。


    他看見滿屋子的將士一臉關切地看著他,勉力起身。


    坐在床沿的曹操立即將他扶住道:“雨孝,你剛剛才醒,在休息會兒!”


    越兮微微一笑道:“無礙!我乃仙人弟子,豈會這般容易就死!”


    曹操哈哈大笑,這是這笑聲中似乎還隱藏了一絲不甘,隻聽他道:“此次水陸兩軍攻城雖然都大敗而迴,但雨孝你作戰勇猛,沙羨的城防也受了重創,可謂大功一件,哈哈哈……你現下就是要好好休息,來日為你論功行賞!”


    越兮微微搖頭道:“哪有敗軍之將還領軍功的道理?郭祭酒呢?”


    曹操略一點頭,郭嘉步履蹣跚進來,一邊咳嗽一邊迴道:“越將軍有何事吩咐?”


    越兮問道:“敢問祭酒,此番攻城失利,下一步我等該如何打算?”


    郭嘉看了眼曹操,迴道:“越將軍,下一步我軍該當是在水上與敵決戰!”


    越兮看向曹操,曹操哈哈笑道:“恩!奉孝之言甚合我意!我也是如此想的!”


    越兮點頭,道:“也好!周瑜水師不堪一擊,江夏水師不足萬人,確實江上決戰對我軍更有利!”


    不多時,曹仁求見。


    曹操令他進來道:“命你打探沙羨城內的情況,可是有甚消息?”


    曹仁迴道:“正是!卑職探得消息,如今沙羨城大小軍營都在演一種奇特的百戲!”


    “演百戲?”曹操和越兮同時互看對方。


    “這趙雲到底又在耍什麽把戲?”


    沙羨城中,周瑜看著戲台上的人來迴耍弄,疑惑問道:“趙將軍,這不是百戲吧?在下從未見過這種把戲啊!”


    百戲,是起源於秦漢時期的一種民間藝術表演形式,包括雜技、角氐、幻術、遊戲等,尤以雜技為主。


    然而趙雲的表演形式卻與這些完全不一樣。


    趙雲哈哈大笑道:“這是我在仙界學來的把戲,細分的話應該叫小品!”


    “小品?”周瑜疑惑道,“倒是和俳倡相似,隻是沒這般歡脫。可是這和鼓舞士氣有何關係?”


    趙雲道:“你看出這小品內容了嗎?”


    “看出來了,是越兮和曹操發明火藥,攻城的事,隻是這情節過於荒誕不羈了。曹操和越兮若是知道,得氣死!”周瑜笑道。


    台上演曹操、越兮的演員化得極其醜陋,行為動作也極為滑稽,引得台下將士哈哈大笑。


    這些雜戲為了引人發笑,各種屎尿屁及葷段子一個接一個,在這個時代並不受上層喜歡,認為並不高雅,然而底層百姓卻是十分受用。


    趙雲的小品正是將百戲中的俳倡雜戲和現代小品形式相結合,以豐富的故事性極大地醜化曹操和越兮。


    趙雲微笑著看著台上的小品表演道:“恐懼大多來源於未知,我用這種方法可以最大限度消除將士對曹操、越兮二人的神秘感,甚至可以達到輕視他二人的目的。至於那炸藥,我們可以誇大他炸膛、後坐力的弊端,也可以幫助將士們在大笑過後,消除人們對他的恐懼感。”


    周瑜點頭,道:“想不到趙將軍居然可以想出如斯妙計,實在叫人佩服!”


    眾人再度被台上表演逗得哈哈大笑,小品終了,接著又走上來兩個人。


    周瑜好奇道:“這也是小品嗎?”


    “這是二人轉!”趙雲漫不經心道。


    “二人轉?和小品有何區別?”周瑜疑惑道。


    “區別?更專業的我也說不出,更多的融合了舞和曲吧!更關鍵的是它更加接近於普通百姓,更三俗!”


    “何謂三俗?”


    “就是通俗、風俗、習俗!總之是百姓喜聞樂見的!”


    “哈哈哈……趙將軍果然妙語連珠!”周瑜嘴上誇著,心中卻是憂愁不已,曹操和越兮已然難以對付了,可是這諸葛亮和趙雲似乎也不弱於他二人啊!


    趙雲微微一笑道:“那邊軍營在說脫口秀,我們去看看!”


    周瑜已然對趙雲的這些新名詞見怪不怪了,欣然與之同往。


    隻見軍營中,劉備與諸葛亮二人正與眾將士一起欣賞那脫口秀。


    台上一人正繪聲繪色道:“劉皇叔曾與曹賊青梅煮酒論英雄過,英雄論的誰咱都知道,論來論去也就那麽幾個!可席間,皇叔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青梅水土不服,居然忽然放了個響屁!”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周瑜驚恐地看向趙雲,輕聲道:“你們這般醜化劉豫州,卻是為何?”


    趙雲卻微微一笑,道:“別擔心,繼續聽下去就好!”


    隻聽那人又繼續道:“大家正窘迫著呢!旁邊關二爺就說了:‘諸位莫見怪,屁從羽(雨)中來!’二爺話音剛落,咱們那仙人弟子趙將軍又說了:‘諸位莫見怪,屁從雲中來!’趙將軍剛剛說罷,張三爺又接著叫道:‘方才的響屁,是飛來的!’一場尷尬就這麽被消弭於無形!”


    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更有甚者拍手叫好。


    周瑜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這故事雖然有些荒誕,但卻是百姓可以理解的睿智,同時也讓劉備更顯親民。可方才台上人那般調侃於他,他卻可以那般鎮定自若,甚至與民同樂。此番胸襟,漫說是仲謀,就算是伯府也是遠遠不及!”


    台上人繼續道:“曹賊對此事深有感觸,送走皇叔等人後,就對部下們說道:‘劉豫州的屬下,一見主公有個閃失,都爭先恐後搶著承擔和彌補,真可謂忠心耿耿。此事要是輪到爾等,能夠辦到嗎?’


    眾人都忿忿不平,‘不就是個屁事,這有何難!’


    過了幾天,曹賊又請咱們皇叔喝酒,席間他憋了半天,終於硬憋出個小屁,想看看眾人反應。


    眾人早就等候多時了,聽到“咕”的一聲,大將許褚連忙搶先喊道:‘屁是褚(豬)放的!’”


    話音剛落,眾人哄堂大笑!


    張飛更是粗著嗓子喊道:“沒錯,就是豬放的!”


    眾人笑聲好容易下去,台上那人更加眉飛色舞道:“夏侯惇緊跟著說道:‘屁是敦(蹲)出來的!”


    曹賊一聽,眼睛都瞪直,其他人以為曹操嫌自己緩慢,都搶著往自己身上攬,徐晃聽了大聲反駁,‘不對,屁是晃出來的!’


    郭嘉說道:‘屁是嘉(夾)來的!’


    荀攸說道:‘屁是攸(悠)來的!’


    滿寵說道:‘屁是寵(衝)來的!’


    蔣濟說道:‘屁是濟(擠)來的!’


    郭圖說道:‘屁是圖(吐)來的!’


    鍾繇說道:‘屁是繇(搖)來的!’”


    說到此,眾人已經笑聲一片了!


    台上人似乎很懂脫口秀的節奏,把握時機道:“接著牛金說:‘屁是金(金)的!’


    曹洪說:‘屁是洪(紅)的!’


    張南:‘屁是南(藍)的!’


    ...........


    曹操早已麵紅耳赤,正要發怒。


    大將越兮一拍桌子道:‘都不對,都不對!大家說的不對!’


    ‘不愧是我排名第一的軍師。’曹操暗暗想到。


    越兮接著說道:‘這屁,是兮(稀)的!’”


    劉備一等人已笑的東倒西歪,連滿懷心事的周瑜也不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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