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海號和海琛號撞擊鳳陽號殘骸時,在外海戰巡的大明第三艦隊第三十二戰隊和第三十四戰隊終於發現情況不對了,平時北虜也會偶爾夜間有聲響發出,甚至斷斷續續開火威嚇靠近的大明戰巡艦船,平白讓大明戰艦緊張不已,後來時間長了,戰巡各艦也懈怠了,一旦對手有動靜,都是打兩發照明彈觀察一下,沒有動靜就大家各自巡邏。


    沒想到今天晚上港區出入口處動靜特別大,在連續打出十數發照明彈後,終於發現北虜的動作,結合近期第一艦隊圍攻大沽口進展順利,艦隊長朱先釺立刻下達了戰備提升令,防止北虜狗急跳牆,冒死突擊。


    指揮官黃鐵生準將立刻下令戰隊開火射擊,並且迅速將情況通報後方的艦隊長和第三十一戰隊。


    在東海號和海琛號推動鳳陽號殘骸脫離航道後,第三十二戰隊的炮彈也接踵打來,先是海琛號舯部舷側中彈,原本就用鋼板草草遮蓋戰損的海琛號舷側開裂,整個艦體快速進水擱淺,緊接著駛往出入口東側的東海號進水嚴重,在距離電岩炮台不到三百米左右的距離上坐灘。


    而後兩艦作為浮動炮台,與電岩炮台、老虎尾炮台、黃金山炮台一道,對準大明第三艦隊開火,掩護後續艦船出擊。


    第一次旅順口海戰後,北虜水師多艘戰艦受損,加上基地被對手封鎖,基地內缺乏合格的裝甲板,最後還是恆齡提督拍板,索性將受傷較重東海號部分裝甲板拆卸下來,用於渤海號維修,將受傷較重海琛號部分可用物資拆卸下來用於其他兩艘裝甲巡洋艦維修,東海號和海琛號作為浮動炮台使用,這樣總比五艘戰艦都有損傷要好,這樣兩艘缺少裝甲防護的戰艦反倒變成了蠻力推土機,加上老舊的鎮海號鐵甲艦,以損失三艘戰艦為代價來打通航道,沒想到還有兩艘戰艦變成浮動炮台,已經超出恆齡提督心理預期。


    9月25日上午七時,天色蒙蒙亮,在第三艦隊第三十二戰隊的猛烈炮火聲中,北虜水師殘餘四鎮能夠開動的所有艦船盡數出港,先是兩艘戰列艦、而後是三艘裝甲巡洋艦,用著厚實的裝甲頂住對手的炮擊,在有三艘主力艦戰損的情況下,為後續的輕型戰艦順利出港提供了遮蔽。


    此時,距離戰巡兩個戰隊近二十海裏的第三十一和三十三戰隊也抵達旅順口外海,戰鬥一觸即發。


    由於前期連續作戰,戰艦損失較大,再加上第五鎮聯魁總兵戰死、第二鎮載林總兵病故,因此,恆齡提督將整個水師進行了調整,29艘戰艦分為三個戰列,其與惠年總兵親自坐陣第一鎮黃海號戰列艦,率領渤海號戰列艦,以及海圻號、海容號、海籌號三艘裝甲巡洋艦,編為第一戰列;座陣定海號巡洋艦的奎昌總兵,帶領平海號、澄海號老式巡洋艦,以及海天號、海雲號、海豐號、海睿號防護巡洋艦,編成第二戰列;其餘所有雷擊艦均編入第三戰列,由重傷初愈的方祖葉記名提督率領,其麾下有著原第一鎮的第二代勤勇號、奮勇號、卓勇號、越勇號、衝勇號、鋒勇號六艘雷擊艦,第四鎮修複毅勇號、堅勇號、行勇號、戰勇號、晏勇號五艘雷擊艦,以及第五鎮殘存的甲勇號、馳勇號、突勇號、神勇號、武勇號、倫勇號六艘雷擊艦。至於港區內,隻有興海號、齊海號等兩艘老舊巡洋艦駐泊。


    戰術製定的很簡單,利用第三戰列的雷擊艦進行阻攔,同時第一、第二戰列貼著老鐵山方向,作勢駛往大沽口。


    水師上下一致認為,花了三艘主力戰艦坐沉這麽大的代價,加上己方兵力強盛,突破偽明第三艦隊攔截不在話下,至於說是否順利達成支援要塞作戰任務,誰心裏也沒底,隻能說盡力為之。針對這種情況,恆齡提督主持製定了兩套作戰方案,就看對手如何應付了。


    話雖如此,恆齡提督和各位總兵均寫下絕筆書留在旅順口基地,聲稱不惜一切代價支援大沽口,此身隻為報國。這樣將來也能說道說道,謹遵陛下諭旨,冒死突擊,不至於戰死之後又禍及家人。


    ……


    大明第三艦隊方麵,在朱先釺親自幹預下,編成了很奇怪的混合編隊,第三十一戰隊打頭,由自己親自指揮,三十二戰隊與兩個驅逐艦編隊混合編組,由黃鐵生準將擔任炮擊指揮官,曾宗鏗擔任雷擊指揮官,略墮後於第三十一戰隊,整個艦隊航向西北,明顯想搶在對手前麵完成渤海口方向封堵。


    對於幕僚長葛麥克等人不解的眼光,朱先釺解釋道,既要完成攔截對手支援大沽口任務,更重要的是防止對手狗急跳牆,與己方陷入纏鬥,並且從紙麵戰力上看,對手實力並不弱於己方,猛虎縛兔,也要防著對手拚死一搏,更別提對手根本不是什麽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實則是難纏的鬣狗群。


    9月25日上午七時三十分,北虜水師脫離基地炮台掩護範圍,第一、第二戰列呈單列縱向線型,受製於戰列艦航速限製,兩個戰列編隊僅提速至16節,位於老鐵山東南約八千米處的海麵上。


    此時,大明第三艦隊第三十一戰隊位於其西南約10千米處,航向西北,航速十八節,雙方呈四十度左右夾角。十分鍾後,雙方進入九千米的交戰距離,艦隊炮術指揮官趙瑞麟中校隨即按下預備開火警告鈴聲。


    廬州艦火控指揮所接到命令後,迅速將最新目標觀測數據解算為射擊諸元,而後下發給各個炮塔,前部甲字號炮塔在接到命令後,通訊手同步複述射擊諸元,兩名瞄準手根據炮長的諸元,快速微調縱橫兩個方向射界,不到二十秒上報射擊準備完畢。


    隨著射擊指令下達,甲字號炮塔頂層兩側的炮手在炮長指揮下,略微錯開不到十分之秒,迅疾按下射擊按鈕,巨大轟鳴聲和持續抖動中,廬州艦甲字號炮塔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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