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海外殖民地,位於大明本土南方,盡管當地比大明京師相差一個時區,此時椰城外海也已經蒙蒙亮,經過簡單交流,在椰城巡防艦隊剩餘巨港號炮艦引導下,早上7時11分,當地時間6時11分,天色開始放亮。


    當地時間6時34分,一輪紅日躍升出海麵,發出萬丈光芒,將左舷遠處的海麵沾染的一片金黃,氣溫從23度開始飛速攀升,戰術艦橋裏溫度估計都快超過30度,除了朱先釺參加過實戰,其餘人員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所有人都緊張的擦著汗水,不少人動作甚至開始變形。


    出發時候,整個漢陽艦上下都還是一副冬裝模樣,此時,所有戰位上的人員都變成上身海魂衫,下身依然是厚重肥大的呢製海兵褲,至於軍官們看不到的炮塔內、動力艙裏,大部分人都脫得赤條條的,僅剩一條犢鼻褲遮羞。


    6時50分,漢陽艦穩穩的行駛至距離港區炮台約8千米的椰城外海,整個艦體在趙艦長親自指揮下左轉與海岸線平行,並減速至5節,氣象官通報,晴空無雲,東北風,風力2級,氣溫28度,日出16分鍾。


    如果此時從空中俯瞰,距離海岸線約8千米的蔚藍色海麵上,一艘巨大的黑色戰艦飄著淡淡的黑煙,前後各有三艘小型戰艦護航,巨艦修長的艦體尾部帶起長長的白色尾流,早起的海鳥像個小黑點一樣,跟隨著各艦的尾流上下翻飛,居中的巨艦上四座碩大的炮塔八門200毫米主炮緩慢的右轉與艦身垂直位置,緊接著長長的炮管飛快調整至最大仰角。


    突然之間,艦首甲字號炮塔一門火炮先是炮口噴出白煙,緊接著艦尾丁字號炮塔一門主炮同樣噴出白煙,接著是橙黃色的火焰,然後主炮發射引起的氣壓變化,讓炮口前端的海水頓時劃出一個窄窄的白色扇麵,再接著傳出接連響起的兩聲巨大轟鳴,聲音響徹雲霄,近處受驚的海鳥紛紛遠離,激起的鳴叫聲很快轟鳴聲所掩蓋。


    如果從空中將視角順著扇麵方向轉過去,十數秒後,椰城西北最遠端的炮台前方海岸線附近,突然迸發出一個直徑數米的白色水圈,炮台後方五十餘米的草地上出現一個黑色的凹坑,再數秒後,前方的白色水圈迅速擴大,中心升騰起上白下黑近40米高的水柱,後方以黑色凹坑為圓點的綠色草地,突然變成一個直徑快150米的黑色大坑,遠處的椰樹林被爆炸的狂暴氣浪帶動,整個樹幹不斷向內陸傾斜,頂端的青色椰果像雨點一樣紛紛落下。


    二十多秒後,巨大的爆炸聲傳迴到漢陽艦,此時桅杆了望手正通過德律風,向戰術艦橋通報彈著點,甲字號炮塔前12左3,丁字號炮塔後15右10,這校射水平一如既往的爛,甚至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如果此時炮術長也在戰術艦橋,估計羞愧的要撞牆。


    站在戰術艦橋的朱先釺同樣用望遠鏡看到誤差甚大,搖了搖頭,越過艦長,下令原主炮再次校射的命令。


    射擊鈴聲後,兩個炮塔各發射一枚開花彈,數十秒後,彈著點再次被通報,比前麵好一點,甲字號前9後左4,丁字號後11右6。


    此時岸上也被驚動了,除了被打懵的被編為一號目標的炮台毫無反應,駐守各個炮台,炮口還對著海麵的叛變印尼猴子們紛紛開火,參差不齊的300毫米炮彈一頭紮在距離漢陽艦和巡防艦隊各艦快3000米的海麵上,同樣升騰起二三十米高的水柱,隨之而來的轟鳴聲傳到漢陽艦上。


    一時間紛雜的水柱,也讓桅杆上的8米光學測距儀受到一定影響,難以再次標定目標。


    朱先釺不為所動,再次下達第三次校射命令,結果讓人失望無比,誤差甚至比第二輪還大。


    第四輪校射,再次恢複到第二輪的誤差。


    第五輪校射,或許是炮術指揮所的軍官們修正起了效果,也許是炮手們知恥而後勇,40秒後,桅杆頂部的觀測手再次通報,彈著點又接近了一點,誤差縮小的個位數,甲字號前4後左2,丁字號後5右3。


    朱先釺當即下令,所有主炮開火,急速射擊三輪。


    命令通過炮術長下達至四個炮塔後,甲字號早就炮彈上膛的右主炮手,猛地按下按鈕,然後左主炮手默數三聲後同樣按下炮擊按鈕,整個炮塔輕微一抖,兩枚200毫米炮彈用著不到1秒的時延,紛紛出膛而去。


    如果再次迴到空中俯瞰,眾艦簇擁的黑色巨艦,右舷接連迸發出白煙,整個右舷海麵的被炮口氣浪激起的扇麵不斷覆蓋,海水升騰起蒸氣,巨大的後坐力甚至讓整個黑色艦體向反方向漂移,左舷海水湧動,艦首艦尾帶起巨大的水花,一時間白煙和白色蒸汽籠罩黑色艦體。


    兩分鍾後,漢陽艦首次采用8門主炮三輪急速射擊完畢。伴隨著遠處傳來巨大的接連爆炸聲,桅杆上的觀測手剛剛通過德律風報告射擊命中情況,目標煙霧覆蓋太密,無法識別,不到十秒鍾,觀測手用著扯破嗓子的尖叫聲報告,目標完全摧毀,目標完全摧毀。


    不用觀測手報告,距離海麵24米的戰術艦橋上,所有的高級軍官都通過高倍率望遠鏡看向一號目標。


    在二級東北風吹拂下,籠罩目標的煙霧和揚起的灰塵很快散開,隻剩下數個彈著點還有燃燒物冒起汩汩煙柱,被陣風吹得向內陸傾斜隻見整個炮台像被巨獸撕咬過一樣,隆起的底座坑坑窪窪,頂部封閉的主炮台消失一大半,內裏還冒出汩汩濃煙。


    戰術艦橋裏頓時響起歡唿聲,漢陽艦甫一服役,遠航2400海裏參戰,數輪開火就獲得戰果,由不得眾人高興,三輪急速射擊,24枚彈中,直接命中一枚,三枚近失,八枚散布炮台周邊,這十二枚給一號炮台造成的損失最大,還有一半要麽打的太偏,要麽是遠遠的落在海麵上,沸騰的海水和巨大的水柱此時還沒有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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