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縕見張懿如此說,也是深以為然地道:


    “張使君所言正是!更何況,恢複吾漢家河山乃千古留名的壯舉,某與張使君豈能眼睜睜看著稚叔、專美於前而無動於衷?話說,稚叔不會怪某於張使君、搶了汝等的風頭吧?”


    眾人聞言,頓時發出一陣暢快地大笑!


    待眾人笑罷,張楊開口道:


    “接下來的事,還真得義父與郭太守為某撐腰,隻有義父這個護匈奴中郎將、以及雁門太守坐鎮,才能真正壓製住羌渠!


    否則,某便不得不與整個匈奴徹底全麵開戰了!顯然,此時並非是與匈奴開戰的好時機。此戰過後,吾等有了足夠的戰馬發展騎兵,隻需兩三年,並州便能再添數萬騎兵,到那時再收拾胡人不遲。


    更何況,某所率領的這一萬五千人,早已是強弩之末。雖然靠著於夫羅的忌憚休整了兩日,也僅是緩解了一些連日來的疲憊,可若再經過一兩次大戰,怕是便會出現大量的死傷了。”


    張懿與郭縕對視一眼,欣慰點了點頭道:


    “吾兒取得了如此大勝,卻能依舊保持清醒的認知,沒有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為父深感欣慰!


    汝方才所言不錯,並州需要時間去發展,吾兒以及汝麾下勢力同樣需要時間去成長,因此,此時確實不是收拾胡人的最佳時機!”


    郭縕接著出言問道:


    “稚叔可曾想好如何應對羌渠那老狐狸,需要吾等如何配合?”


    張楊胸有成竹地道:


    “某不但要讓匈奴讓出雲中、定襄二郡,還要他們將匈奴抓去漢人盡數歸還,更要羌渠獻上駿馬與牛羊!義父與郭叔父率軍出麵即可,其餘的盡可放心交予某,此次,某非要將羌渠那老狐狸敲骨吸髓不可!”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暢快大笑,多少年了,出於鮮卑人的壓力,漢人一直拿匈奴人沒辦法,不是對付不了匈奴,而是怕把匈奴逼反了,聯合鮮卑禍亂大漢邊境。


    如今張楊去了一趟草原,鮮卑對大漢的困擾暫時被解除,如今也有餘力收拾並州諸胡了,所以,無論是刺史張懿還是雁門太守郭縕,心中都輕鬆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一談到胡人便愁容滿麵了。


    第二日,幽州刺史張懿打出了幽州刺史以及護匈奴中郎將的旗幟與符節,率領兩萬步騎向著偏關挺近。觀其架勢、貌似要直撲匈奴王廷。


    雁門太守郭縕也打出了雁門太守的大旗,率領兩萬步騎,緊隨張懿大軍左側。


    張楊則是打著度遼校尉大旗,率領一萬三千騎兵,緊隨張懿右側。兩千虓虎營則由關羽統領著,作為這支大軍的先鋒,在前方開路。在這五萬五千大軍身後,還跟著萬餘輔兵。


    之前雖然與匈奴展開了大戰,但並未亮明旗幟,因此隻能算小打小鬧,算是並州內部事務,而如今張懿旗幟鮮明地進軍匈奴,雖然還是那些兵馬,可性質已經完全變了,此時張懿是代表整個大漢去平叛。任何敢於攻擊這支軍隊的行為都會被視為叛亂。


    而此時的羌渠也正率領著新調集起來的六萬騎兵,在西河郡的河曲縣、這個鄰近偏關之地紮下了營寨,不是羌渠不想繼續進軍,而是他不敢了,因為羌渠剛剛走到河曲,就碰上了狼狽逃竄的於夫羅。


    看著於夫羅踉踉蹌蹌地向著自己跑來,羌渠的內心頓時揪在了一起,於夫羅作為匈奴的雄鷹、他最出色的兒子,為何落得了這般田地,莫非那張楊真的有通天之能不成?


    羌渠可是知道,定襄除了於夫羅的軍隊,還有三萬匈奴與烏桓的聯軍,莫非張楊憑借萬餘人竟然能夠擊敗六萬大軍?若真如此,匈奴還有何希望可言,不如收拾收拾,去與鮮卑人搶草原吧。


    待於夫羅交代完戰事經過之後,羌渠的心更是沉到了穀底,他立即明白,護匈奴中郎將張懿,終於還是出手了,他們父子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第二日,匈奴斥候的稟報,更是為羌渠的猜測,做了個蓋棺定論。羌渠聽聞護匈奴中郎將親率近六萬大軍,正向著匈奴進軍之後,險些倒不過氣來、昏厥過去!


    匈奴不是不能召集更多的兵馬,可若想打敗這支漢人大軍,匈奴還得死多少人?十萬?還是二十萬?


    如此,即便能打贏了,匈奴怕是也就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屆時,大漢隻需再派出一支偏師,還不得像張楊一般,堵住匈奴各個部落,挨個砍頭放血!


    “唉……”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羌渠悔恨地對於夫羅道:


    “為父悔啊!悔不該聽信了張楊之言,借給他六千精銳,讓其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


    悔不該,在得知其如此難纏之後,還去招惹於他,妄圖將匈奴人的災難、勒殺在搖籃裏!


    若是要殺,也該趁其在王廷之時,調集大軍以雷霆之勢將其圍殺!如此,即便張懿遷怒王廷,麵臨著鮮卑人的入侵,也對王廷毫無辦法,之後更會不了了之。


    悔不該,放其離開王廷,讓其龍入滄海、虎歸山林,為匈奴招來如此劫難!”


    看著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羌渠,於夫羅也是十分地揪心,出聲勸慰道:


    “父王不必過於自責,可能是天意如此,讓吾匈奴遭受此次劫難吧!父王所謀,無不是為了匈奴的未來,否則,一向與王廷作對的休屠各人,此次也不會與王廷一起出兵,鏟除張楊!”


    羌渠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一方金印來,遞給了於夫羅,在於夫羅驚駭的目光中,露出慈祥的笑容道:


    “右賢王,汝帶著這方大漢賜予的單於印璽,迴王廷吧!若是為父被殺死,汝便是下一任的南匈奴大單於!”


    “這……父王不可!孩兒願率大軍與漢人死戰,即便是戰至一兵一卒,也不會讓漢人好過!還請父王立即迴轉王廷、召集匈奴所有騎兵,若孩兒不幸戰死,父王也好能夠自保!”


    羌渠慈愛地拍了拍羌渠的肩膀道:


    “為父不是要去與漢人戰鬥,明知不敵卻非要去硬拚,豈是智者所為!為父是要去向漢人負荊請罪!”


    “嘶……父王不可,上任單於可就是如此、被漢人的護匈奴中郎將所殺,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父王切不可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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