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能的一聲令下,3000燕山衛立即組成戰鬥隊形,像洪流一般,向盧繼忠護送的車隊砸去。盧繼忠看見燕山衛的到來,本來還想說些什麽,結果話還沒有說出口,直接被朱能一槍刺死,盧繼忠死後雙眼怒睜,還保留一絲不可思議之色。


    這盧繼忠是長城邊軍的老兵了,參加過對突厥的戰爭,手下有十幾顆突厥人頭的功勞,因功升為護軍校尉。這個一個有著戰功的老兵,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朱能的槍下。


    楊競的車隊被燕山衛團團圍住,車隊裏幾十名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朱能和張玉看著懸掛遼王龍旗的大車,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之色,張玉激動的渾身都有些顫抖。


    “放箭”朱能大聲下令


    燕山衛沒有任何遲疑,完全沒有把遼王龍旗放在眼裏,直接射殺了幾十名女人,至於楊競的車架,更是被射成了篩子。一聲聲的慘叫聲,傳到朱能、張玉、高進和杜預的耳朵裏,仿佛是一道美妙的音樂。


    “去看看”朱能等箭雨結束,吩咐身邊的親近校尉。當即有幾名校尉上前,從已經被射成刺蝟的楊競車架中,拉出了一個渾身穿著五爪龍袍的年輕人。這年輕人身中五箭,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


    高進和杜預立即拿出楊競的畫像,對著年輕人仔細的看了起來,又查看了年輕男屍的手,有握筆的痕跡,像是讀過書的;又查看了男屍的腳,細皮嫩肉的,不像是幹過體力勞動的,一看就是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兩人不住的點頭臉上也露出笑容來。這具男屍和畫像上很像,基本肯定就是楊競了。


    “張將軍,您和遼王對陣過,眼前這具屍體可是遼王的?”即使高進和杜預確認過了,朱能也沒敢掉以輕心,反而讓張玉再確認一下。


    張玉也翻身下馬,走到屍體前麵,仔細的觀察起來,其實當初赤峰之戰的時候,大家都特別的緊張,他也沒怎麽仔細看楊競,現在迴想起來,這個男屍和當初看見的遼王也是越來越像。隨即張玉向朱能點點頭。


    “把他的頭割下來,龍袍也脫下來一並帶走”朱能見張玉也確定了,就直接下令,撥下龍袍是為了證明楊競身中幾箭。他們還搜走了楊競的香囊玉佩等物,唯一沒有找到的就是遼王金牌。


    “將軍,都搜遍了,沒有發現遼王金牌”有校尉稟告


    “實在找不到就算了,畢竟龍袍等物品也能證明了,高大人和杜大人也都全程看著”朱能說道,“屍體仍下管道,收兵”


    燕山衛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個時辰,100名騎兵加30多車隊人員就全部被殺,朱能帶著人頭準備返迴北平。


    而這個時候,楊競還帶著秋華,向山海關狂奔呢。沒錯,馬車裏的少年肯定不是楊競啊,楊競在看見成群的難民的時候,就萌生了尋找替身的想法,說來也是趕巧,就在昨天,楊競發現一個富家公子在強搶流民中的少女,這少年長的和自己還有幾分相似,楊競就安排吳默悄無聲息的把這人控製住帶走了。今年在楊競等人換上飛魚服,扮成錦衣衛的時候,楊競讓吳默把這惡少迷暈,換上了自己的親王龍袍,用來迷惑燕山衛。


    人家燕山衛也不是傻子,你隨便找個流民,蓬頭垢麵、手腳粗糙的,人家也不能信啊。也就是這富家惡少,平時生活優渥,保養的細皮嫩肉的,燕山衛才相信。


    “再快,不要愛惜馬力,咱們騙不了燕山衛多久,燕王府的不少太監都是長安皇宮的老人,認得孤”楊競一邊說,一邊催促著戰馬。秋華等人也快速跟上。


    留給楊競的時間不多,最多一天,燕山衛就能發現這人頭是假的楊競。楊競也就比燕山衛快1天半的時間;1天半的時間,楊競最多能跑出去300裏,薊縣離山海關700裏,還有兩天的路程。好在楊競身邊就隻有秋華、柳依和7個政保司吏員了,都是善於長途奔襲的,不然真受不了。吳默帶著8個軍情司的吏員先行去傳旨了。


    雖然有楊競的金牌,但畢竟涉及調動1萬騎兵,還是讓吳默親自迴去一趟的好。吳默一行更快,拿著遼王的令牌,直接按照400加急的速度向錦州縣跑去,400裏加急,就必須依靠朝廷設置的驛站,好在追殺楊競的行動不是官方行為,遼王令牌各驛站還認。


    楊競一行不敢走驛站,隻能靠自己的馬匹,一天200裏是極限了。燕山衛返迴北平城的時候,楊競還在通往山海關的管道上狂奔。


    “高大人、杜大人,王府中有不少長安宮中的老人,本將請來,再辨認一遍”到了燕山衛的駐地,高進和杜預正準備往長安寫信的時候,朱能笑著說


    “還是朱將軍考慮周全”兩人一愣,都笑著說。心裏暗道,燕藩的人真他麽的陰險。


    朱能、張玉、高進和杜預拿著人頭,進了北平城,到了燕王府,朱能找到了燕王府世子楊曦,楊曦的貼身太監就是長安皇宮中的老人。


    “什麽?朱叔叔,您殺了遼王?”楊曦驚喜的問。自從楊曦上次被捉到襄平後,嬌生慣養的他算是吃盡了苦頭;後來徐雲親赴襄平,把他救迴來以後,他就更加痛恨楊競了。除了痛恨楊競把自己抓去以外,他以一個青春期男孩子獨有的敏感性,感覺自己的母親可能為了救他付出很多。


    “世子殿下,能不能讓您身邊的公公辨認一下?我們也好確認一下”朱能客客氣氣的說


    “老金,你來看看,這是不是遼王的人頭”楊曦高興的大聲說


    朱能幾個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楊曦,這事是能大聲說的嗎?楊曦的貼身太監金二兩嚇得都哆嗦了。那時親王的人頭,不是阿貓阿狗的腦袋。


    “快點”楊曦不停的催促著


    金二兩沒有了辦法,哆哆嗦嗦的上前,看著滿臉血汙的人頭,仔細看了一陣,“迴殿下,這不是九爺的頭”


    由於金二兩是皇宮的老人,所以還叫楊競九爺。


    “金公公,你確定?”朱能聞言大急,立即問


    “是的朱將軍,這肯定不是九爺的頭;因為九爺的耳朵上有個明顯的小凹陷,宮裏的老人都知道”金二兩肯定的說


    “今天的事情有勞公公了,還請公公保密”朱能歎了口氣說


    “奴婢今天什麽都沒有看到”金二兩知道這是皇族內部的鬥爭,自己這些年見的多了,立即十分上道的說。


    “朱將軍,這可怎麽辦?”高進和杜預一下就急了。


    “放心,遼王跑不遠,大概率是往山海關方向跑了,咱們馬上去追”朱能不愧是和張玉齊名的燕藩名將,一下就猜到了楊競的行蹤。


    “朱叔,我也和您去”楊曦一聽是追殺楊競,立即來了興致。


    朱能知道自己這位少主子的想法,知道自己違背不得,也沒多廢話,幾人迴到燕山衛駐地,點起3000燕山衛,快速向山海關追去。


    燕山衛日行250裏,每天比楊競快50裏。當楊競到達山海關的時候,被守軍攔住了。


    “本將錦衣衛指揮僉事,奉命去襄平城傳旨”楊競扔給守城士兵一塊象牙令牌。守城士兵不敢怠慢,立即讓監察城門守衛的駐點錦衣衛查看,駐點錦衣衛一看,這是貨真價值的錦衣衛令牌。


    “卑職錦衣衛小旗鄭三參見僉事大人”那駐點的錦衣衛小旗迅速行禮


    “免禮,迅速開門”楊競大拉拉的說


    “放行”


    楊競一行就這樣出了山海關,在楊競出了山海關一天後,朱能帶著3000燕山衛也到了山海關。朱能直接去見了山海關總兵,給山海關總兵看了一個什麽東西,山海關總兵立即召來騎兵參將,讓騎兵參將聽從朱能的調配。一個時辰後,朱能帶著3000燕山衛和2000山海關騎兵出關向楊競追去。


    而這時,吳默已經麵見了遼西邊軍總兵曾毅,曾毅得知楊競被追殺,親自帶著騎兵旅,向楊競方向狂奔,接應而來。


    漸漸的,朱能和楊競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又過了一天,朱能和楊競的距離已經不到10裏了,楊競等人都能聽見追兵的馬蹄聲了。


    “殿下,怎麽辦?追兵快追上我們了”秋華迴頭看了一眼,大喊


    “別急,繼續跑,吳默應該2天前就到錦州縣了,估計遼西邊軍的騎兵快來接應我們了”楊競說完,又催促胯下戰馬


    就這樣,雙方又奔跑了一個時辰,距離縮短到5裏了,在一望無際的遼西走廊平原上,朱能等人甚至都能看見楊競一行人了。


    “快,加速。他們快跑不動了”朱能大喊著


    的確,楊競等人的戰馬速度漸漸的弱了下來,和朱能追兵的距離漸漸縮短了。很快,兩者之間的距離都不到3裏了。


    “哈哈,朱叔叔,我要親手殺了他”楊曦興奮的直叫


    還沒等楊曦的笑聲散去,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遼西邊軍的騎兵旅終於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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