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丟下一塊銀元,拿著郎中寫的懷孕一個月的診斷,起身就走了,“哎,用不了這麽多?”老郎中在身後叫喊,那婦人仿佛聽不見似的。沒錯,那婦人正是王顯的夫人、王珧的母親李氏。


    李氏在幾天前,發現自己不斷的嘔吐,還吃不進去東西,憑著經驗,可能覺得自己是懷孕了。當下她也沒敢聲張,私下裏偷偷摸摸找郎中診斷了一下,的確是懷孕了。不過讓李氏驚恐的是,那郎中說自己懷孕1個月左右。


    這就嚇人了,因為那個時間,王顯正在各地剿匪呢,自己怎麽會懷孕呢。王顯在出發剿匪前,倒是拉著李氏來了一迴,那都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李氏不死心,又換上平民衣服,來到這城東百草堂,百草堂的郎中也是這個意見,那就沒跑了,就是懷孕一個多月了。


    至於孩子是誰的?李氏都不敢想,也不敢說,透露出來半個字,就是滔天大禍。李氏在襄平的街道上漫無目的走了許久,也沒有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楊競現在是天天微服在城裏逛蕩,政務上事情和軍事行動全部交給吳晉他們去處理,反正大方向自己已經定準了,執行的事情要敢於放權。所以現在楊競沒事就帶著秋華或者江水微服出去遊蕩,著實過了一把不理朝政的癮。


    “秋華,你看那個人,像不像王顯的夫人李氏?”楊競帶著秋華也走到了東城,看見了正在漫無目的遊蕩的李氏。


    “像,真像,奴婢感覺就是”秋華肯定的說


    “走,去看看”楊競看著李氏雖然穿著一身粗布的衣服,仍然難掩眉間的風情。


    楊競帶著秋華走到李氏麵前,李氏恍恍惚惚的,突然看見眼前出現兩個人,再抬頭一看,瞬間一驚,就要下跪。楊競一把拉住李氏,明顯感覺李氏的狀態不對,問秋華,“這附近有安靜的地方?”


    秋華點頭,“附近有一個小院,政保司在外麵的安全屋”


    “帶路”


    秋華帶著楊競他們七轉八轉,很快就進入了一個小院,小院不大,隻有三間正房和左右廂房,還有一個倒座的門房,典型的小四合院。


    秋華仔細的關好院門,把楊競和李氏引到堂屋,李氏又向楊競行禮。


    “夫人為何神色恍惚?可是有什麽困難?”楊競坐定,開口問道


    “這個..”那李氏看了眼秋華,欲言又止。


    秋華秒懂,立即說,“奴婢去院門處守著”


    秋華出去後,李氏猶猶豫豫的把手中的脈案呈給楊競,楊競疑惑的接過來,一看笑了,“這懷孕是喜事呀。怎麽還不高興呢?嗯?一個月?那個時候王顯不是在剿匪嗎?”


    李氏頭低的更低了。


    “孤的?”楊競反應過來了,那李氏不可思議的點點頭。


    “你準備如何處理此事?需要孤做什麽?”楊競這個時候也不好裝作不知道了,隻能問下去。


    “感謝殿下,妾身想..”李氏拿起桌子上的筆,在病案“一個月”的“一”字上麵加了一個短橫,“懷孕一月餘”變成了“懷孕兩月餘”。


    “善”楊競笑道


    “妾身謝殿下”


    “先不忙著謝,這孩子以後會繼承爵位的”楊競算是給出了承諾。


    “妾身替未出世的孩子謝殿下”李氏臉紅的說道


    “既然話說開了,孤也有個好奇”楊競看著李氏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笑著說


    “哦?殿下好奇何事?”李氏也奇怪的問。得到楊競允許,自己可以生下孩子後,李氏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最擔心的是楊競為了顏麵,賜死她。


    “好奇你和珧兒到底有什麽不同”說完,楊競就拉著李氏到了裏屋。


    “殿下輕些,有孩子”


    安排人把李氏送迴去後,楊競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小院堂屋裏間的床上,對著進來侍奉的秋華說,“孤得出去征戰了,不然感覺真的會沉迷女色”


    秋華溫柔的幫楊競清潔著,然後笑著說,“殿下現在後宮一人沒有,怎麽能說沉迷女色呢?哪個親王的後宮不是佳麗上百,聖上更是上千。您才幾個呀?”


    楊競就是穿越過來不久,還有點現代人的思維,秋華這麽一開導,楊競也想開了,自己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貴族啊,真不能原來那個文明時代的道德標準來衡量這個時代的事情。


    其實在秋華這些臣子眼裏,楊競這樣的君主已經是明君的典範了。不橫征暴斂,反而不斷減稅;不胡亂殺人,反而愛護百姓;不修築宮室,反而發展生產,這樣的君主上哪找去。至於說大王睡了幾個女人,那還叫事嗎?


    楊競滿意的看著秋華,“秋姨好好幹,過兩年,也給你和李氏一樣的恩典”


    秋華大喜,立即跪地謝恩。楊競的意思很明白了,隻要秋華還是這麽忠心耿耿的幹活,過兩年就允許她生個孩子。當然了,名義上是秋華領養的,實際上秋華親生的。有了孩子,秋華的下半生也就有了指望。楊競不點頭,秋華是想都不敢想這事的,至於孩子的親身父親是誰?肯定是楊競啊。


    “行了,迴宮,再過十幾天咱們去鬆江郡”楊競一躍而起,神清氣爽的說。


    於此同時,在距離鬆花江1300多裏的鶴城,奴真王宮裏,多木也在和手下的謀士商量下一步打算。


    “你們說,這梁國王子的最後通牒信,咱們該怎麽迴複?”多木看著楊競幹脆利索的兩條最後通牒,發愁的問。現在奴真全族不過10萬餘人,分為鶴城、虎城、鷹城、熊城和狼城五個縣城。說是縣城,連石質城牆都沒有,就是木頭柵欄的城牆,也就鶴城好些,有一圈矮矮的土牆。


    “大王,我覺得我們還是降了吧,即使我們現在玩命拚湊,也不過五萬軍隊,真的拚不過梁國人”奴真國左丞相吉爾哈說道。其實吉爾哈這話還是客氣的,多木現在也就是2萬精銳。全族十萬人,你總不能讓老人小孩上陣吧?


    “大王,不能降啊,我們可以繼續往東撤離,梁國人不耐嚴寒,是不會追那麽遠的”右丞相範文說道。這範文原本是梁族人,還是梁國官員,前一陣,就是他派他的兒子潛入到遼藩境內,聯係土匪,還劫了40萬官銀。他之所以反對投降,是擔心被清算。很多時候,二鬼子比鬼子都可恨。


    其餘諸臣有支持投降的,有反對投降的,爭吵了大半天,並沒有形成統一意見,多木隻好宣布改日再議。


    “這多木就是個豬,不知道為什麽非要和梁國人對抗到底”吉爾哈迴到自己的家裏,破口大罵,“那個範文純粹是個小人,卑鄙無恥下流”


    “父親,我們不能綁在多木這艘破船上等死啊,要早做打算才好”吉爾哈的大兒子吉羅羅勸說道。


    “你的意思是?”吉爾哈疑惑的說


    “現在多木的嫡係部隊都派出去鎮壓那個小崽子去了,不妨趁這個時候,直接殺了多木,然後投了梁國,也能換個前程”吉羅羅勸自己的父親道。


    “這樣不太好吧?”吉爾哈明顯有些動心了。


    “有什麽不好的啊?父親你看看這白花花的銀元,不比天天上山打獵要強嗎?”吉羅羅掏出一把銀元,不斷地把玩道。


    “這多木不是等閑之輩,你不知道多木還留沒留後手,那個範文更是詭計多端,不可貿然行事”吉爾哈警告說


    “他有後手,我們也有後手”吉羅羅得意的說


    “什麽後手?”吉爾哈疑惑的問自己的兒子


    吉羅羅小聲的在吉爾哈耳邊說了幾句


    “當真?”


    “千真萬確”


    “小心點召集人手,兩日後動手”吉爾哈下了決心,因為三日後,又是新的朝會日期,吉爾哈想在下一次朝會前,把事情處理完畢。吉羅羅剛才的話,讓吉爾哈堅定了反叛多木,投降梁國的決心。


    吉羅羅隻說了一句:政保司已經授予吉羅羅政保司百戶的職務,並可以協助吉爾哈起事。


    散朝的多木並沒有心是合計投降還是死戰到底的事情,眼神一直落在楊競勸降信的最後一句,“你要是投降,就把海蘭珠送給你”


    “他到底能不能把海蘭珠給我呢?我應該先把臨喜殺了,然後和海蘭珠再生一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繞不開的情節,這多木的情節就是他的嫂子海蘭珠。


    “您再幫忙通傳一聲,本官麵見大王真的是有急事”範文散朝後,並沒有迴家,反而繼續求見多木,但被多木的侍衛攔住了。


    “右丞相大人請迴吧,大王有令,今天誰也不見”侍衛麵無表情的說。


    範文長歎一聲,心裏也忍不住的在想,這奴真前兩年還能壓著大梁遼東軍打,怎麽這兩年鬧到亡國的地步了呢?那個遼王究竟有什麽魔力?自己是不是也得收拾收拾金銀細軟了呢?範文第一次對自己的前途命運產生了迷茫。


    範文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好幾雙眼睛看在了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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