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的拘留所,此刻,所有在這裏執勤的警員們,都緊繃起了神經。有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昨晚上被連夜送了進來,卡邁恩·法爾科內,哥譚市的地下國王。


    聽昨晚押送他的幾個家夥說,這位大佬被揍的可慘了,看來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先生昨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談話室裏,站在牆角的警員看著坐在桌邊鼻青臉腫的法爾科內,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


    “哢噠”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吸引了警員和法爾科內的注意力,兩人同時朝著談話室的大門望去,就見一個穿著得體的青年,拎著一個公文包走了進來。


    看見這個青年人,警員和法爾科內同時舒了一口氣,那個警員走上去,和青年握了握手,然後低聲說道:“克萊恩博士,我在外麵,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叫我!”


    克萊恩博士對著明顯有些緊張的警員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說道:“謝謝,我隻是根據警方的要求,來看一看法爾科內先生的精神狀況,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說完,他拍了拍那個警員的胳膊,然後目送他離開了談話室,隨手關上了門。


    看見克萊恩博士在自己的對麵坐好,法爾科內語氣頗為不耐煩的說道:“喬納森,想個辦法把我弄出去,這鬼地方簡直糟透了,飯菜比二十年前還要差!”


    喬納森·克萊恩看著法爾科內,露出了一個苦笑,語氣有些無奈的說:“法爾科內先生,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應該知道,現在有很多人盯著你,而且,司法部門的人也不是傻子,光憑借我的一張證明,是沒法讓他們同意你去阿卡姆醫院‘接受治療’的。”


    法爾科內冷哼了一聲,惡狠狠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麽!可是你要搞清楚,這裏是哥譚,想把我滅口可沒那麽容易!隻要我出去了,我知道該怎麽保守秘密!”


    說著,他瞟了一眼喬納森,“至於你,我的朋友,你應該多為你自己考慮一下,你在阿卡姆瘋人院裏幹的那些破事也不少!更別提你要的那些違禁品,別忘了是誰幫你把那些東西給弄迴來的!”


    喬納森立刻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態,他開口說道:“卡邁恩,請冷靜一點,我隻是說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那你就快點去做!我現在沒什麽耐心了!”法爾科內死死的盯著喬納森,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喬納森看著猶如困獸一般的法爾科內,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既然你自己要求,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的試一試了!”


    說著,他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了一個破麻袋做成的麵具,衝著法爾科內展示了一下,說:“這是我在治療病人時,常用的一個小玩意,我自己改造的,怎麽樣,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吧!”


    法爾科內不明所以的看著喬納森,見他將那個麵具戴在臉上,剛想說什麽,突然就看見喬納森的公文包底下噴出了一團煙霧。


    猝不及防之下,法爾科內吸入了不少的煙霧,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喉嚨和肺像是被火燒一樣,發出了劇烈的痛楚。


    法爾科內剛想暴起發難,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一下子抽空了一樣,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他倒在地上,勉強撐起半個身子,大口的喘息著,耳朵裏全是嗡鳴聲。


    半分鍾後,當站在談話室的門外的警員,聽見裏麵的慘叫聲後,他立刻衝了進來,就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曾經在哥譚叱吒風雲的卡邁恩·法爾科內,此刻正蜷縮在談話室的角落裏,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尖叫著,眼淚混著鼻涕糊了他一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噩夢驚醒的無助嬰孩。


    而克萊恩博士則抱著他自己的公文包,站到了另一邊,臉上煞白的看著角落裏的法爾科內,像是被發瘋的法爾科內給嚇到了。


    眼看談話室裏的情況變得極為糟糕,那名警員在唿叫了增援後,護著喬納森·克萊恩退了出去。


    拘留所的辦公室裏,喬納森接過了所長秘書遞給自己的一杯咖啡,非常有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語氣頗為無奈的對著坐在辦公桌裏的所長說道,


    “所長先生,從專業的角度出發,我認為卡邁恩·法爾科內已經不適合再待在這裏了。他的情況比較糟糕,可能是昨天晚上蝙蝠俠在追擊他的時候,濫用私刑,導致他的精神遭到了極大的創傷。當然,我建議你們可以再請別的人來看看,畢竟我隻是一名心理學教授。”


    拘留所的所長苦笑一下,用很誠懇的語氣對喬納森說:“克萊恩博士,您謙虛了,我馬上把這個情況給報告上去,這次就辛苦您了。”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哈維·丹特,這位地檢辦公室裏出了名的刺頭,此刻正怒氣衝衝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同時還大聲的質問著:“所長先生,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當他看見了坐在所長對麵的喬納森·克萊恩後,硬生生把後麵的話給憋迴去了。


    喬納森見到滿臉怒容的丹特,立刻起身和他握了握手,然後轉身對著所長說道:“既然您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我會盡快將評估報告發到您的郵箱。”說完,他轉身對著丹特點頭致意,便離開了這裏。


    等喬納森出了辦公室後,哈維·丹特才繼續自己剛剛沒說完的話,“我必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才過了一個上午就瘋了?”


    所長看著似乎要把自己給吃了的哈維·丹特,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說道:“丹特檢察官,你冷靜一點,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卡邁恩·法爾科內!這家夥現在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了,他剛剛還準備衝著我身上尿尿來著!”


    “那隻是他逃脫罪責的手段!像他這種混蛋,為了自己,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我不同意他從這裏轉移出去……”


    門外的秘書,側耳聽著從辦公室門縫裏傳出來丹特的咆哮聲,心裏默默地為自己的上司默哀了一會,被最難纏的哈維·丹特給盯上,夠他喝一壺的了!


    ……


    哥譚市市郊,一輛豪華商務車緩緩地駛進了韋恩莊園的大門。


    林舸坐在寬敞舒適的座椅裏,望著車窗外那片約莫有兩三個足球場大小的花園,有些幽怨的衝著身邊正在刷手機的薑思源歎了一口氣。


    早上出門的時候,林舸本來是準備和小胖子直接開車過來的,在打電話通知了翹班在家的布魯斯後,這位大少爺言辭懇切的拒絕了他們自己駕車前來的提議,並表示自己會安排車子接他們過來。


    “沒必要這麽麻煩的!我們自己開車很方便啊!”林舸還跟布魯斯客氣起來了。


    電話另一頭的布魯斯沉默了兩秒,說道:“我覺得,你們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畢竟這也算是一項秘密行動了。”


    韋恩大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林舸,他們那輛披著殘破外表的高科技皮卡,如果貿然出現在韋恩莊園的附近,肯定會讓周圍的那些熱心市民們打電話報警的!


    林舸聽出了布魯斯話裏嫌棄的意思,直接掛斷了電話,免得自己被氣出個好歹來!


    薑思源倒是覺得很無所謂,作為一個掌握著領先於這個世界眾多高科技的研究人員,他表示世俗的金錢已經無法擾動他的內心了。


    不過在坐上豪華商務車的老板座後,小胖子還是表示,有錢人是真tm會享受。


    商務車平穩的停在了韋恩莊園的主樓前,林舸下車後,跟前來迎接自己的阿爾弗雷德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唿,便走向了台階上的布魯斯。


    林舸站在布魯斯的身邊,抬頭看了一眼那棟飽經滄桑,但依舊屹立在那裏的大屋。它的主體是以石頭和磚塊建造,散發著歲月的滄桑和曆史的厚重感。大屋外牆被華麗的雕刻和裝飾所點綴,展現出精湛的工藝和細膩的細節。門廊上方高聳著一個巨大的拱形門廊,上麵鑲嵌著複雜的花紋和雕塑。


    對著身邊麵露微笑的布魯斯說道:“看起來,我的想象力還是受限了,你們這些闊佬可真會玩。話說你一個單身狗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晚上不怕鬧鬼嗎?”


    布魯斯自動的忽略了林舸的揶揄,他在阿爾弗雷德的陪同下,引著林舸和薑思源踏上台階,往大屋的正門方向走去,邊走邊對林舸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們韋恩家族的祖宅,我的祖先在大航海時代,從歐洲移民到了這裏,並召集了人手,主導了哥譚市的建設。”


    幾人走進大屋,站在宏偉的大廳之中,林舸看見,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晶瑩的水晶吊燈,給整個大廳灑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


    牆上的油畫曆經歲月,依然色彩斑斕,生動地描繪著古老的傳說和曆史。大廳的地板鋪設著精美的大理石,上麵繪製著華麗的花紋和圖案。


    幾人穿過大廳往前走,阿爾弗雷德打了一個招唿便離開了,他要為客人準備一些茶點。


    大廳的正前方,是一條很寬的樓梯,在大廳半高的地方向左右分成兩段,看起來是通向樓上的。在樓梯轉折的地方,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上麵描繪了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油畫上那個露出傻笑的小男孩,從麵相上看起來和布魯斯有八分相似。而現在的布魯斯,則和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更加相像。


    布魯斯帶著林舸他們走上樓梯,在這幅油畫前駐足了片刻,說道:“這是我的父母,那年我才六歲,可沒有耐心站在那裏陪畫師慢慢磨蹭,這幅畫是根據照片定製的,我母親很喜歡那張全家福照片,她說,就喜歡看我一臉傻笑的樣子。”


    說完,布魯斯忍不住的翹起了嘴角,但是眼裏卻藏不住那一抹憂傷。


    林舸默默的站在他身邊,沒有說話,薑思源則是很老成的拍了拍布魯斯的胳膊。


    “我們先去書房吧!”布魯斯從迴憶中醒來,對著身邊的兩人笑了笑。便帶著他們往樓上走去。


    來到大屋的二樓,映入林舸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它是一條寬敞而華麗的通道,連接著各個房間和區域。沿著走廊向前,兩側的牆壁上掛著滿滿的肖像畫。


    “這些都是韋恩家族的曆代祖先,他們幾乎都是在這間大屋裏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也伴隨著哥譚這座城市的發展,把韋恩家族延續至今。”布魯斯像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導遊一樣,為林舸兩人介紹起自己的豪宅。


    林舸聽著布魯斯的介紹,看著這條訴說著韋恩家族曆史的走廊,這裏似乎是一個連接過去和現在的通道。


    走廊的燈光柔和而溫暖,打在畫像上,使得畫像中的人物更加栩栩如生。他看著那些畫像,畫像中的人們穿著各種華麗的服飾,神態各異,有的威嚴而莊重,有的慈祥而和藹。他們的目光似乎都注視著走廊的來訪者,仿佛在講述著莊園的曆史和他們的故事。


    每一幅畫像都精細入微,畫麵的色彩經過時間的沉澱,顯得更加深沉而典雅。


    就在這時,走廊上的一扇房門被打開了,一個男孩探出頭來朝著布魯斯幾人這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他似乎是被幾人的交談聲給吸引了,特意開門看看外麵的情況。


    看見隻露出一個腦袋的男孩,布魯斯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衝著那個男孩招了招手,說道:“迪克,我以為你在花園裏呢!家裏來客人了,過來打個招唿吧!”


    “好的,韋恩先生!”那個男孩很幹脆的應了一聲,從房間裏走出來,緊走兩步來到布魯斯幾人麵前,對著林舸和薑思源說道:“兩位先生好,我是迪克·格雷森。”應該是到了變聲期,這孩子的公鴨嗓很明顯。


    林舸上下打量一下迪克,十四五的年紀,利落的小平頭,個頭不算矮,不過身板看起來稍顯瘦弱,但是兩臂卻隆起了明顯的肌肉線條。一身看起來不便宜的衣服,似乎在他身上總有些擰巴。


    “你好迪克,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希望你能受得了布魯斯那股傲嬌的性子。”林舸笑嗬嗬的對迪克·格雷森說道,還不忘調侃布魯斯兩句。


    聽見林舸的話,迪克明顯想笑,但是看見一旁的布魯斯後,又硬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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