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起初是準備放翻身後的小胖子,直接衝出去的,不管怎麽說,這裏看起來太像限製級電影的拍攝現場了。


    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和林舸之間的差距,其實沒有必要讓他如此大費周章。


    他往邊上讓了一步,讓身後的薑思源走了進來,然後自己就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對著林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見布魯斯沒有什麽多餘的表示,林舸先是對著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一邊看熱鬧的小胖子。


    他拿起旁邊擺著的一件染紅了的白大褂套上,然後給自己戴上了口罩,走到傑弗裏的旁邊,一把扯掉了他嘴裏的口塞。


    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聽見躺在那裏的傑弗裏,歇斯底裏地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小角色,那些貨都是凱文安排的……”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林舸抄起旁邊擺著的一把斬骨刀,狠狠地剁在傑弗裏的腦袋旁,學著電影裏變態殺人狂的樣子低吼道:“閉嘴,不然我就先剁下你的手指,再把它們塞進你的嘴裏!”


    傑弗裏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他死死地咬著嘴唇,淚眼汪汪地看著如同屠夫一般的林舸。見自己的恐嚇起到了效果,林舸繼續問到:“凱文小子去了哪裏?他今晚應該在公寓裏的!他人呢?”


    “我不知道凱文在哪裏,先生我真的沒有騙你……”傑弗裏帶著哭腔說到一半,就看見握在林舸手裏的刀,慢慢地靠近自己的手,他趕忙說:“他可能去過烈火夜總會……”


    看見林舸停下了動作望著自己,傑弗裏不等他開口問,就說道:“傍晚的時候,凱文打電話給馬修,說他臨時有點事情,讓馬修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份額,給我們分貨。


    分貨的時候,威爾和我聊了聊,他告訴我凱文和墨西哥佬的事情,法爾科內先生可能知道了,之前大家手裏的貨還沒有出完,這次又給我們分貨,馬修還說可以適當的把價格往下壓一壓……


    哦,shit,凱文這個混蛋一定是知道自己被法爾科內給盯上了,他想卷了我們的錢跑路,這個狗雜碎……”


    “別打岔,為什麽是烈火夜總會?”林舸把刀子在傑弗裏的眼前晃了晃,把他跑遠的話題又扯了迴來。


    “那裏在舊工業區,附近有個碼頭,我聽說凱文經常在那裏收墨西哥佬的貨,而且他每次都會請那幫墨西哥佬去那裏消遣。威爾說凱文和那裏的一個娘們好上了,沒事的時候他就泡在那裏……”傑弗裏趕忙老老實實地迴答道。


    “那今晚襲擊你們的人,又是誰?”林舸不想了解那個凱文的花邊新聞,他開始了下一個問題。


    “肯定是法爾科內的人!我看見蘭斯那個狗娘養的了!他之前在尼科洛手底下待過!而且,他們用的家夥也是高檔貨,城裏除了法爾科內的人,沒誰能弄到那些玩意。”傑弗裏這次倒是迴答得很幹脆,看來恐懼讓他的思維也變得清晰起來。


    林舸聽完他的迴話,迴頭看了一眼靠在牆邊的布魯斯,見到他點了點頭,便直接一指頭戳在了傑弗裏的腦門上,頓時讓他昏了過去。


    布魯斯看到林舸的動作,眼皮一跳,他急忙上前兩步,發現傑弗裏還活著,才警惕地看著林舸。


    林舸倒是有點惡趣味地把手指在布魯斯的眼前晃了晃,“看,外星人的魔法,點誰誰死!”說著,他直接抬頭對著房頂喊道:“美女,幫幫忙,給這裏換個風格!再待下去,我倒感覺自己真的是個變態殺人狂了!”


    林舸話音剛落,布魯斯就驚奇地發現,整個地下室就開始變化起來。


    捆住傑弗裏的驗屍床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很像棺材一樣的休眠倉,緩緩的沉入了地下,牆麵上那些刑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屏幕,一閃一閃的燈泡也變成了明亮的吸頂燈,整個地下室幾乎是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間現代風格的多媒體會議室。


    林舸找了一張會議椅坐下,看著微微發愣的布魯斯,得意地說道:“怎麽樣?大富豪,我們外星人的小把戲,還能入您的眼吧!”


    聽見了林舸的揶揄,布魯斯故作鎮定地看著他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以你們的實力,這裏的黑幫分子,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到底想得到什麽?這裏之前的主人是一個女人,現在那個女人去了哪裏?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麵對布魯斯連珠炮似的發問,林舸坐直了身子,雙手攤在桌麵上說道:“夥計,放輕鬆,你這一臉的嚴肅,讓我感覺像是在被拷問。”


    說著,他站起身,從旁邊的咖啡壺裏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布魯斯的麵前,見布魯斯完全沒有喝的意思,他也不在意,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接著說:“你的這些問題,有一些我很難迴答你,因為我也想知道這裏的主人去了哪裏?她實際上是我們的同伴,之前我們以為她失蹤了,所以來到這裏搜救她,但是,目前看來,她應該隻是出了遠門……歐阿星你知道在哪麽?”


    看著布魯斯莫名其妙的表情,林舸也沒指望他能迴答自己。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杯,對著布魯斯繼續說:“至於你問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我隻能告訴你,我們隻是暫時在這裏逗留,因為我要等我的同伴迴來,或者等她告訴我具體的位置。


    我們對這個城市沒有興趣,對這個星球也沒有興趣……好吧,對於那些空間裂縫,我個人還是比較有興趣的。至於我們最終的目的,嗯……我說是來拯救世界的,你相信麽?”


    布魯斯很想說,他一個字都不相信,但是又找不證據來反駁林舸,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著問:“那你今天為什麽會去醫院,你為什麽會對這些毒販子感興趣? ”


    聽到這個問題,林舸稍微沉默了一下,接著他對著一旁的薑思源說道:“思源,給他看一下,今天我們在那個公寓見到的東西。”


    薑思源應了一聲,接著布魯斯對麵的屏幕就亮了起來,開始播放今天晚上在公寓裏發生的槍戰,以及勞頓一家的遭遇。


    隨著畫麵的播放,布魯斯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當看完了林舸和弗洛伊德交談的畫麵,布魯斯完全沉默了下來了。


    “我不知道這座城市怎麽了,但是在我的認知中,任何一個被稱之為文明的地方,這種事情都是不可原諒的。”看著沉默的布魯斯,林舸淡淡的說道,這句話就如同黃鍾大呂一般,在布魯斯的耳邊炸響。


    是啊,哥譚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是從父母被害以後,還是從自己躲進韋恩莊園開始?


    他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帶著自己乘坐韋恩集團投資建造的城市鐵路時,他從列車的窗戶瀏覽這座城市的時候,還能看見被打掃得很幹淨的街道,能聽見車廂裏人們對明天生活的憧憬。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在隨著這座城市的墮落而慢慢死去。


    林舸和布魯斯就這樣沉默地坐了幾分鍾。


    老實說,林舸並不反感布魯斯·韋恩,盡管他對自己這幾個人一直保持著警惕,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通過薑思源給他的資料裏了解了一下布魯斯的過往。


    一個年少的孩子看著自己的雙親在眼前被害,一路成長起來,非但沒有成為一個反社會的混蛋,還能想著靠自己的拳頭去守護這座城市,林舸不得不稱讚布魯斯內心的強大,也很欣賞他的正義感。


    “我可以看看那兩個孩子麽?”布魯斯的情緒有點低落。


    “現在估計不行,今天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而且,瑪莎剛剛才做完手術……”林舸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布魯斯仿佛是被激怒的獅子一樣,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誰?”他語氣激動地問道。


    “瑪莎·勞頓,勞頓家的小女兒,怎麽了?”林舸看著莫名激動的布魯斯,好奇地問。


    自知自己失態的布魯斯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聽錯了而已。”說完,他轉移開話題,問林舸:“你準備怎麽辦?”


    “在我們老家有句話叫,血債血償,當然,作為一個外來者,這次我決定尊重一下你的建議。”林舸表情很認真地說。


    布魯斯略微沉吟了一下,“雖然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但是,還是把他們交給法庭去審判吧!畢竟你我都不是上帝,無權審判世人。”


    聽到這,林舸吹了一個口哨,打趣地說:“那下次見到你們的上帝,我一定會找他要一個審判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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