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源正沉浸在今晚豐收的喜悅裏,也沒在意那幾個人,他和林舸一邊討論著炒股的問題,一邊往前走著。


    他倆還沒走到街角,就聽見身側的公寓樓裏傳來了劈裏啪啦的槍聲,緊接著就聽見了女人的哀嚎和孩子的哭叫聲。


    兩人立刻停下腳步,對視一眼,林舸二話不說,縱身一躍,搭著公寓二樓的陽台借力,然後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貼著公寓的外牆向著哀嚎聲傳來的樓層飛去。


    薑思源看見林舸的動作,也不廢話,他從空間裝備裏抽出自己的白大褂披上後,一陣風地衝進了發生槍戰的公寓樓裏。


    林舸飛身上樓,直接來到那間傳出孩子哭叫聲的屋子外,單手搭住窗沿,來不及觀察就直接破窗而入。


    進入室內,他就看見,不大的屋子裏,此刻已經是一片狼藉,在他不遠處的餐桌已經被打翻,一個男人渾身是血地倒在了餐桌旁,靠近過道的地方還趴著一個女人,一條血跡順著餐廳的位置延伸到她的身下,孩子的哭喊聲是從過道傳來的。


    激烈的交火聲是從隔壁傳來的,餐廳單薄的牆壁此刻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透過上麵的幾個大洞,還能看見那邊槍口的火光。子彈穿過牆壁,將不遠處的沙發打的棉絮亂飛。


    林舸也來不及多想,他抬手對著餐廳的牆壁打出一張符紙,一麵冰牆緊貼著那裏擋住了射過來的子彈,他閃身來到過道,就發現一個少年正趴在那裏大聲地哭喊著。


    他弓著身子似乎是在保護身下的什麽,一雙穿著粉色小皮鞋的腳從他的腰部露了出來,白色的長襪上浸滿了殷紅的血跡。


    林舸一個閃身衝過去,他伸手去翻弄那個少年,少年如同被刺激了的幼獅一樣,哭喊著瘋狂地朝著林舸踢打,想要護住身下的小女孩。


    “別動,我是來救你們的!”林舸一把製住那個少年,瞥了一眼,就發現被少年護住身下的小女孩已經昏迷了過去,胸口中了一槍,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也不管那少年有沒有聽清自己的話,林舸單手按住他,另一隻手搭在女孩的脖子上,脈搏很微弱,應該還來得及。


    他不敢耽誤,手指在女孩傷口附近的幾個位置上點了幾下,傷口的出血量立刻開始減少,這時他才來得及打量了一下這一對應該是兄妹的孩子。


    兄妹倆哥哥看起來應該有個16歲左右的樣子,妹妹看起來不超過10歲。


    就在林舸剛剛封住女孩傷口周圍的穴道時,過道盡頭的大門被嘭的一聲撞開了,他瞬間來到門前,將兄妹倆擋在了身後。


    就在林舸準備出手的時候,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門外衝了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薑思源從外麵破門而入。


    小胖子扯著白大褂擋住自己的腦袋,隨著慣性往裏衝了兩步才停下來,看見擋在自己麵前的林舸,他微微鬆了口氣,說道:“這裏的人瘋了嗎?在這麽狹小的公寓裏麵打槍戰!特麽地走廊裏的牆都快被打塌了!”


    林舸也不管薑思源的抱怨,他一把拉過小胖子,轉身指著那邊的兄妹倆,急切地說:“這裏還有個孩子中槍了,你能不能救!”


    薑思源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女孩,又看了一眼亂糟糟的屋子,說道:“在這沒法弄,就算搶救過來,傷口也會感染!你趕緊帶她迴酒館的地下室,文茵有辦法!”


    聽見薑思源的話,林舸也不猶豫,他一把抱起小女孩,腳下發力竄出了被他打破的窗戶,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地板震裂了。飛出窗外的林舸,直接召喚出飛劍踩在腳下,一個眨眼間便消失在空中。


    看著飛走了的林舸,薑思源不由分說地將已經愣住了的少年拉到自己身邊。看了眼比自己還高點的少年,小胖子直接摁著他的頭將他護在了自己的白大褂裏。


    他本來想護著少年從來時的方向走樓梯撤下去,但是聽著還沒停止的槍聲,小胖子咬了咬牙,帶著少年往破開的窗戶位置衝了過去。


    路過餐廳時,薑思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一男一女,無奈地歎了口氣。


    林舸設下的冰牆,此刻被打得冰屑直飛,薑思源護著那少年來到了窗邊,他伸頭向下望了一眼就趕緊縮了迴來。要死了,這特麽是9樓啊!跳出去肯定沒命了啊!


    聽著身後的冰牆發出催命的哢嚓聲,低頭看見那少年正用著無神的眼睛看著餐廳裏倒下的男女,薑思源一咬牙,把少年夾在胳膊下,一閉眼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林舸,你大爺的!”伴隨著小胖子的哀嚎,他和那少年急速從半空墜下,兩人下墜到一半的時候,薑思源的鞋底突然亮起淡藍色的光暈,緊接著一團雲朵從他鞋底升騰而出,托著兩人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麵。


    在周圍人的驚唿聲中,薑思源睜開了緊閉著的眼睛,感受到了自己腳踏實地了,發現自己和那個少年也沒有缺胳膊斷腿。


    他在四周圍觀的人們詫異的眼神中,甩出一輛滑板車,扛起少年,單手擰動滑板車的電門,如同一道閃電般消失在這條街道上,向著酒館的方向狂飆而去。


    酒館的地下室內,文茵已經接收到林舸通過係統給她的傳訊,她剛剛準備好手術台和設備,林舸就抱著那個小女孩衝進了地下室。


    文茵也不廢話,她讓林舸把昏迷的小女孩放到手術台上,接著自己就站在了手術台的頭部的位置,一根金屬電纜從她的腳下躥起來,如同一個活動觸手一般,順著她的北部,接入到她後腦的位置,然後在手術台的四周升起了玻璃幕牆,將林舸隔離在外。


    站在幕牆外的林舸看見,在手術台上方的無影燈周圍,探出了幾根觸手狀的機械臂,讓整個無影燈看起來像是一隻章魚一樣,這些靈活的機械臂稍微調整了一下,便開始有條不紊地給那個小女孩開始做起了手術。


    林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跡,他胡亂地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手術台上的那個小女孩,腦海裏不自覺地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些學生,漸漸地一團怒火在心中升騰起來。


    聽見薑思源唿叫自己,林舸起身又看了一眼手術台,便離開了地下室,來到了酒館的大堂裏。


    此刻的小酒館裏,已經被文茵收拾了一遍,看起來雖然略顯陳舊,但是一塵不染。


    林舸走出地下室的樓梯,就看見薑思源正靠在吧台的邊上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


    他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小胖子,薑思源心領神會地向著卡座的方向努了努嘴,林舸轉頭看去,就看見被薑思源帶迴來的那個少年,此刻正坐在靠牆的一個卡座裏,盯著自己眼前的一杯水發呆。


    林舸衝薑思源點了點頭,便走到那個少年對麵坐下,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對那少年說道:“你的妹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她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聽到林舸的話,那少年的眼中仿佛有了一絲生氣,他抬起頭看著林舸,半晌才開口說了句謝謝。看著他的樣子,林舸歎了口氣,說:“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麽?”


    “弗洛伊德·勞頓,我妹妹叫瑪莎·勞頓。”說完,名叫弗洛伊德的少年再次沉默下來。


    “很抱歉沒能救下你們的父母……”


    “愛德華和珍妮是我的哥哥和嫂子,我們的父母幾年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愛德華和珍妮把我和瑪莎接到身邊來照顧……”


    說著,弗洛伊德痛苦地捂住了臉,哭泣著說:“他們本來準備下個月舉辦婚禮的,愛德華上個禮拜還告訴我,瑪莎已經懷上了他們的孩子……”


    說到這,弗洛伊德再也無法說下去了,他趴在了桌子上號啕大哭起來。


    林舸沉默地坐在弗洛伊德的對麵,等他哭得有些累了,他將一份從漢堡店打包好的外賣放在了桌子上,默默地起身走向了吧台。


    薑思源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看著沉默地走到自己身邊的林舸,他小聲問道:“你準備怎麽辦?”


    林舸從吧台裏拿出一個杯子,接了一杯水,一口喝幹,輕輕地放下杯子,說道:“這兩個孩子暫時隻能安置在我們這裏了,他們應該也沒有別的親人可以投靠了。”


    沉默了片刻,他轉頭看著薑思源說道:“你能監聽警察的通訊,對吧?想辦法幫我查一下那些家夥的底細。”


    說完,他甩了甩手,身上的西服套裝變成了一套灰色的運動裝,手上的血跡也隨之消失。


    變裝完成後,他轉身向著酒館外走去,看著他的背影,薑思源好奇地問:“你去哪?”


    “我過去看看,那群混蛋應該還沒死完,我想搞清楚一些問題。”林舸頭也不迴地說道,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裏你照看一下。”說完他便離開了酒館,走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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