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布魯斯·韋恩放在車後座,林舸打開副駕駛的門,教小胖子薑思源怎麽係安全帶,然後他才坐到駕駛位。


    摸了一下方向盤,打火,掛擋,起步,嗯,很順滑,自動擋的車開起來還是簡單。


    心情不錯的林舸,也不在意副駕駛的薑思源一邊死死地抓著扶手一邊嘀咕著什麽落後的、毫無安全感的原始交通工具,開玩笑,這可是一輛凱迪拉克xt6,在林舸的印象裏,這就已經是豪車了,看來這個世界的老美也是喜歡這種大塊頭的。


    往前開了一段路,林舸就看見被自己捆起來的兩個家夥,此時已經蘇醒過來了,兩個人正如同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扭動著,試圖掙脫手腳上的束縛。


    看著緩緩停下來的車,摔得頭破血流的那個駕駛員衝著坐在車裏的林舸破口大罵:“fxxk,你他麽的死定了,快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法爾科內先生的事情你也敢插手,你死定了!放開我,我要剁碎了你這個狗雜碎……”


    就在那個壯漢駕駛員還在叫罵時,他看見開過去的車停了下來,然後亮著倒車燈又倒了迴來。


    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然後停止了掙紮,閉著嘴靠在了身後的護欄上,看著還在一旁掙紮咒罵的同伴,他用捆住的雙腳蹬了一下同伴示意他別動,畢竟能從時速80行駛中的車輛外麵把他倆製服的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善茬。


    林舸停下車,走到兩人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兩人,直到把兩人盯得不由自主地偏過頭去的時候,他才一隻手揪著那個頭破血流的駕駛員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你剛剛在罵我?”


    “先生,這是法爾科內先生的私事,您這樣插手不好。”感受到雙腳離地的他,語氣也變得客氣了許多。


    “少廢話,最近的醫院在哪?”林舸把拎在手裏的壯漢使勁地晃了晃,惡狠狠地說。


    被林舸晃得感覺頭都快飛出去的壯漢趕忙說道:“沿著這條路往前一段,然後有路牌的地方上大路,往上東區的方向走,很快就能到聖約翰醫療中心。”


    問完路的林舸一把將這個家夥丟在地上,轉身上了車,那壯漢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又看著林舸從車上下來,走到自己麵前,在自己和同伴驚恐的眼神中,摸走了兩人錢包裏的現金和手機。


    看著緩緩啟動的suv,頭破血流的尼科洛和光頭馬可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林舸過來搜身的時候,他們以為自己死定了。


    就在二人還沒從劫後餘生的歡喜中緩過勁來,剛走沒多遠的凱迪拉克又一次倒了迴來。看到再次走下車的林舸,尼科洛和馬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劃過脖頸的刀子,反而是一陣引擎的轟鳴聲漸漸遠去。


    尼科洛睜開眼看著終於走遠了的車子,他不確定地又看了看四周,發現確實沒有人了,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就在他繼續試圖掙紮開自己束縛的時候,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機被擺在了地上,上麵顯示著正在和911通話中……


    林舸用搶來的手機設置好了導航,便馬不停蹄地向著那個聖約翰醫療中心趕去。


    坐在副駕駛上的薑思源一邊不停地在自己的平板上戳戳點點,一邊還在埋怨林舸的多此一舉,“那兩個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覺得他們和電影裏的黑手黨很像,你居然還給他們打報警電話叫救護車,真是閑著沒事幹。”


    說完,他從自己的大書包裏一個小盒子,裏麵有百十來顆小藥丸大小的黑色珠子,然後打開車窗一把撒了出去,那些小圓珠在被撒出去的一瞬間便張開翅膀向著四周飛散開來,消失在夜色中。


    林舸看了薑思源一眼,好奇地問:“你這是在幹嗎?”


    “釋放掃描器,我們還沒能迴收信標,這些臨時的掃描器會掃描我們周邊的地形,還能檢測一些不加密的光電信號,收集一下信息。”


    說完他又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緊接著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和眼鏡,像是確認調整完設備後,他把平板收了起來,繼續對林舸說:“我們現在對這裏一無所知,雖然我暫時可以確定,目前我們所在的區域,沒有可以威脅我們的存在,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就感覺這裏讓我很不舒服,這個世界給我一種像是用各種布頭縫合起來的衣服,看起來完整實際上到處都是縫隙。”


    “縫隙?你是說世界屏障已經開始有裂縫了?”涉及到專業的問題,林舸一向是尊重專業人士的意見。


    “不是世界屏障,而是這個世界,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一些空間裂縫,每一個裂縫的背後都可能連接著異空間,而且這些異空間都是隨機的,並不固定。”說著,薑思源在座位上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點,“不過不用擔心,我沒有偵測到很強的波動信號,暫時應該沒啥問題。”


    看薑思源說的很輕鬆,林舸暫時也沒有糾結異空間的問題,他轉而問道:“信標的位置你確定了麽?”


    “嗯,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15公裏,離那個醫院也不遠,等我們把後麵那個倒黴蛋送到醫院,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薑思源迴頭又看了一眼歪倒在後座的布魯斯·韋恩,“這家夥怎麽還沒醒?隻是輕微的腦震蕩,也能暈那麽久麽?”說完他有點不確定地在自己的手表上按了幾下,然後一臉不屑地說:“人類的身體真孱弱……”


    其實薑思源判斷還是不太準確的,布魯斯·韋恩自從父母遇害後,就一直跟著自己家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學習搏擊術,還花了大價錢請了一些有真本事的格鬥家來教導自己。


    他甚至花了好幾年的世界遊曆世界,拜訪了不少的隱世高人,隻為求得一招半式。


    實際上今天如果不是法爾科內的手下有點多,他不一定能吃這麽大的虧。


    剛上車的時候布魯斯·韋恩其實就已經醒了,本來他準備緩一緩再和兩個好心人打個招唿。


    但是當他聽見林舸和薑思源的交談內容,尤其是什麽“星球、文明、時間、異空間”等,看起來就是標準外星來客的詞語後,他果斷地選擇繼續裝死。


    聽著兩人的交談,布魯斯知道這兩個“外星人”是準備先送自己去醫院救治,再去找什麽信標,那至少現在自己還是安全的,感覺這兩個“外星人”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他決定先“按兵不動”,嗯,就是這樣,絕對不是覺得自己沒法對付這兩個“外星人”而選擇從心。


    在這條充滿了曲折和坎坷的道路上,林舸一路上跌跌撞撞地錯過了三個彎,掉進兩次排水溝裏。


    經過一番艱苦奮鬥,他最終成功地將車停在了聖約翰醫療中心的大門口。


    在林舸第一次把車開到排水溝裏的時候,布魯斯·韋恩其實就有點想“醒”過來提醒一下他,自己其實也能開車的,但是在看到林舸一個人把車從排水溝裏端上馬路後,他果斷地繼續選擇“靜觀其變”。


    小胖子薑思源不會開車,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無情的嘲諷林舸是馬路殺手、駕校的噩夢,林舸因為上輩子經濟情況不允許加上腿上的殘疾,雖然大學的時候他就有了駕照,但是後來基本沒有摸過車,聽著薑思源的嘲諷,想了想還留在排水溝裏的前保險杠,他果斷的選擇了閉嘴,畢竟在如此的鐵證前,他實在沒臉說是這裏的路不好。


    下車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車頭,林舸把後座的布魯斯·韋恩橫抱著放到了醫院的急診大門邊,為了快點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喊了兩嗓子“救命!”然後迅速拉著薑思源溜進旁邊一條狹窄的巷子裏,在看到有護士已經發現了布魯斯·韋恩後,他們倆才從容地在黑暗的掩護下,順利地從現場消失。


    薑思源本來還想繼續坐車出發,但是林舸想了想那車惹眼的造型後,他便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小胖子的美夢。


    兩個人穿過小巷,從另一頭走上馬路,林舸根據薑思源提供的信標坐標,在手機上輸入了目的地的大概地址後,便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告訴了司機地址後,出租車便拉著兩人揚長而去,坐在出租車裏的兩人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的幾個車身的距離那,一輛黑色的奔馳正悄悄地跟上了他們。


    駕駛著奔馳的阿爾弗雷德,有些擔憂地通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坐在後座的韋恩大少爺,看著他正在用一個冰袋敷著自己腫脹的臉。


    老管家忍不住開口說道:“布魯斯少爺,我覺得您現在應該躺在病床上,接受醫生的治療,而不是由我這個年近古稀的老家夥,深夜開著車,載著您尾隨兩個身份不明的家夥。您現在這副模樣,簡直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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