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醒來後,腦袋都快疼炸了,突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沒穿衣服,再看向旁邊同樣全身赤裸的李芸。


    高陽感覺自己要裂開了。


    高陽立馬穿好衣服離開房間。


    客廳裏的黑狗在擦著手槍,不由得笑道:“年輕人就是好,就是勁兒大。”


    “昨天晚上沒把我吵死。”


    高陽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酒可不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淨整些糊塗事兒。


    高陽坐在沙發上,問黑狗要了一根煙,點燃,說道:“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真誤事兒啊。”


    黑狗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年輕人嘛,喝點兒酒,幹點兒糊塗事兒很正常啊。”


    高陽話鋒一轉說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有把握嗎?”


    “我剛想給你說來著。”


    黑狗從臥室裏取出一張地圖,鋪在高陽麵前說道:“這個地圖是我自己手繪的。”


    “他每天都會開車從匝道上高架。”


    “在匝道的前麵有一個丁字路口。”


    “這個丁字路口我實地考察過,防暴隊和治安隊在那裏都沒有駐守點,最近的治安隊要到這個丁字路口都得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夠咱們把事情幹完了。”


    高陽拍板說道:“就這麽定了。”


    …….


    西山區。


    孫鶴坐在邁巴赫的後座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不禁陷入沉思。


    這段時間,自己不管怎麽樣都找不到高陽的消息,蘇格又一直在催搞的他焦頭爛額。


    孫鶴點燃根煙,降下車窗,蘇格是個大麻煩,就讓高陽和蘇格狗咬狗去吧。


    蘇格給自己的象牙他全部送給了喬氏高層,喬氏的高層很高興,給他承諾,盡快把他調到馬尼拉。


    隻要能離開石城這個是非之地,孫鶴付出再大的代價也願意。


    就在孫鶴想入非非的時候,邁巴赫一個急刹讓自己頓時醒悟過來。


    孫鶴罵道:“咋迴事兒,會不會開車?”


    司機說道:“前麵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輛貨車,堵住了。”


    “不會繞過去。”


    “後麵也有輛大貨車堵在後麵,現在調不了頭。”


    “廢物!”


    孫鶴暗罵一聲。


    高陽和黑狗從後麵的大貨車上下來,孫鶴的保鏢都坐在邁巴赫後麵的攬勝裏,沒有注意到緩緩走來的高陽和黑狗。


    高陽舉起手中的p326手槍,槍口專門擰上了消音器。


    “咻!咻!咻!”


    “哢嚓!哢嚓!哢嚓!”


    玻璃碎裂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保鏢槍都沒掏出來,全部被高陽和黑狗殺幹淨了。


    血跡順著攬勝車身往下流。


    後麵的聲響驚動了孫鶴,孫鶴立馬喊道:“跑啊!”


    “跑!”


    司機立馬猛打方向盤,準備掉頭。


    黑狗麵無表情的朝邁巴赫的車輪開槍。


    邁巴赫車身升起白煙,車輪不斷的發出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黑狗不停的朝邁巴赫射擊,發現手槍子彈根本穿不透邁巴赫的防彈玻璃。


    黑狗說道:“槍不行,子彈穿不進去。”


    高陽扭了扭頭說道:“我來吧。”


    黑狗說道:“還剩下八分鍾。”


    “八分鍾治安隊就會趕來。”


    高陽點點頭,走向邁巴赫的後座,司機還在掛著倒檔,往後駛去。


    高陽用盡全身力氣,一拳轟在邁巴赫的車窗上。


    隻聽“轟!”的一聲,堅不可摧的防彈玻璃在高陽麵前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玻璃渣子崩在孫鶴的臉上。


    孫鶴立馬舉起自己防身的手槍。


    “亢!亢!亢!”


    連續的槍聲響起,但是車窗外沒見任何人影。


    孫鶴好奇的朝窗外望去。


    高陽抓住孫鶴領子從車裏硬生生拉了出來。


    孫鶴被摔的七葷八素,呆坐在地上。


    高陽一記足球踢,孫鶴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走吧,目標終於到手了。”


    “真麻煩啊!!!”


    黑狗感歎道。


    黑狗走時不忘了補上兩槍,殺掉了司機。


    …..


    東山區和西山區的交界處,這裏是一片荒地,昨日的暴風雪讓這片荒地積雪深厚,積雪都能沒過人的腳麵,從遠處看,白茫茫的一片,蕭瑟且淒涼。


    在這荒地上,有一條不算寬的河流,因為天氣原因,河流早已結冰。


    冰麵上。


    孫鶴雙手被綁在一起,一瘸一拐的向前跑去。


    身後的黑狗和高陽不緊不慢的追著他。


    高陽點燃一根煙,看著孫鶴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他的心裏絲毫不著急。


    黑狗遞給高陽一根實心鋼管說道:“這小子瘸了一條腿,真能跑。”


    “這都追了快二十分鍾了。”


    “沒事兒,跟他耍耍。”


    “這裏荒郊野外,我能看他跑哪兒去。”


    說完,高陽拿著鋼管慢慢悠悠的朝前走。


    黑狗緊隨其後。


    孫鶴心裏害怕極了,一直想著脫身之法,可是心越急越想不出什麽辦法,眼看見高陽就要追上來,孫鶴心裏一急,腳底在冰麵上打滑,直接給自己摔倒在地上。


    孫鶴看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高陽,想掙紮著爬起來,卻根本使不上來力氣。


    孫鶴知道自己完了,頓時心如死灰。


    黑狗直接一棍子砸在孫鶴身上,邊砸邊罵道:“小崽子,挺能跑啊。”


    “來,告訴我,你跑哪裏去?”


    “說話!!!”


    黑狗一棍接著一棍砸在孫鶴身上,孫鶴也是硬漢,硬生生的忍住疼痛,一言不發。


    黑狗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棍子掄出破風聲,砸的孫鶴頭破血流。


    高陽立馬拉開黑狗,害怕這樣砸下去,孫鶴活活被砸死不可。


    高陽微微喘氣說道:“孫鶴,你想過有今天嗎?”


    孫鶴沒有說話,雙手死死護著腦袋。


    黑狗又是一棍砸在孫鶴身上,怒斥道:“跟你說話聽不清,說話!!!”


    高陽蹲在冰麵上,沉聲道:“孫鶴,你是我在石城第一個朋友。”


    “從糖果賭場到現在,我是跟你真心處,盡管你背叛了我,我也沒有第一時間找你麻煩。”


    “我總認為朋友不在一起玩兒了,各有各的路,我放你走就是了。”


    “可是現在你和紅骷髏勾結在一起,紅骷髏差點兒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嗎?”


    “糖果賭場沒了的時候,要不是你拉我一把,當時我都被治安隊逮進去了。”


    “黑夜賭場你也不少賺錢吧,那個什麽狗屁邦克打了你一槍,我千裏迢迢去金邊給你報仇。”


    “是,你的腿是因為我才瘸的,我內心一直很內疚。”


    “所以,我一直盡我所能的補償你。”


    “或許,當我知道你是喬先生培養出來的死士,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殺了你。”


    “那個時候的心軟,換來了我差點兒沒命的結局。”


    孫鶴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高陽又接著說道:“告訴我紅骷髏在哪兒?”


    孫鶴還是一言不發。


    高陽從兜裏掏出一個造型古樸的軍刺,那是原來王霖用過的,高陽把軍刺遞給黑狗,囑咐道:“撬開他的嘴。”


    黑狗獰笑道:“沒問題。”


    …..


    三十分鍾後。


    高陽走到孫鶴麵前。


    孫鶴顫顫巍巍,臉上的五官都不全,滿臉是血的說道:“不要殺我…..殺了我……喬氏絕對放不過你…..”


    “在太陽島洗錢的每一家都和我有關係,你殺了我,喬氏肯定會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高陽拍了拍孫鶴滿是血汙的臉,輕聲說道:“我實在沒想到,咱們兩個會走到這一步。”


    “我有的時候會想起咱們一起在糖果賭場吃豌豆燉羊羔肉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羊羔肉真好吃…….”


    “你扳手腕壓根扳不過我…..”


    “以前的日子多好啊,哪怕讓我守著那個小賭場過一輩子我都願意啊。”


    高陽眼含熱淚顫聲說道:“別了,朋友。”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寒風唿嘯,高陽背過身,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


    …….


    高陽撥通電話:“喂,你好,是蘇格先生嗎?”


    “我就是你要找的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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