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期來臨之前,總會有一場漫長的大雪。


    雪花飛舞,溫度驟降。


    幾個人點燃了壁爐,四個男人沉默不語的抽煙,外麵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小莊提出了兩個黑色的旅行袋,高陽熄滅了煙頭,隻能聽見哢嚓哢嚓組裝武器的聲音,這次是把家底都拿出來了,清一色的四把mp5k,一人又備了一把霰彈槍和手槍,幾個人把彈夾塞到口袋。高陽戴上羊頭麵具,四個男人整裝待發。


    另一邊,駱駝帶上了無人區出來的所有人,加上駱駝,一共十四個人,全部帶齊裝備,清一色的ak 自動步,駱駝看著眾人:“咱們幹完這次活,風險很大,但是風險越大,利益更豐厚。”


    雙旗鎮外


    墨鏡坐在牧馬人裏麵,看到高陽的麵包車駛出來,叫醒獨眼,獨眼從睡夢中醒來,墨鏡問道:“大哥,動不動手。”獨眼注視著前方:“先別急著動,駐軍在旁邊,響槍很麻煩的。先跟上,前麵是個交易市場,快到交易市場再動手。”


    牧馬人跟在麵包車後麵,直奔三岔口而去。


    約莫十分鍾後,小莊看見後麵有車跟來,高陽看見後麵那輛牧馬人,直接喊小莊停車,麵包車停下之後,後麵牧馬人也隨即停了,眾人一拉槍栓,另一邊,獨眼,墨鏡,眼鏡,竹子,大熊,五個人全部掏出武器,清一色的ar係列,獨眼咬了咬牙,“幹”


    高陽從後視鏡看到後麵五個人下車,車上,王霖率先開槍,打到牧馬人車上點點火星子,高陽在王霖的掩護下下車,舉起mp5k,對著對麵五個人掃射,大雪紛飛,兩夥人激烈交戰。


    獨眼躲到牧馬人後麵,對著邊上的大熊示意一下,大熊掏出小香瓜,卯足力氣,扔了出去,高陽看見手雷飛過來,大喊道:“跑。”幾個人撒腿就跑,不過幾秒時間,手雷“砰”的一聲炸響,連著,麵包車都給炸毀了,滾滾濃煙鋪天蓋地的彌漫。


    槍聲在雷炸了之後就停了,墨鏡走到最前麵,幾個人慢慢的往前走,墨鏡走到麵包車後麵,發現周圍沒有人,給獨眼打了個手勢,這邊一個人都沒有。獨眼環視周圍,發現沒有一個人,大聲歎道:“人跑了。”


    手雷的彈片飛到了小虎的背部,小虎疼的呲牙咧嘴:“哥,現在咋辦,他們很快發現,咱們順著下邊的路跑了吧。”


    高陽拿布給小虎按住傷口:“王霖,把小虎帶到診所,等會兒我和你在診所集合。”王霖拉住小虎,小虎疑惑的問道:“哥,你幹嘛去?”


    “哥跟那些人好好玩兒玩兒。”


    說完,高陽帶著邊上的小莊,換好彈夾,兩個人去殺個迴馬槍,這次能跑掉,純粹是兩車距離遠,剛好前麵有個岔口,麵包車擋住了這個小岔口,對麵人也沒仔細看,高陽咬了咬牙,帶著小虎慢慢摸上去。


    獨眼歎了口氣,收隊往車上走,應該能抓到,高陽慢慢露出頭,拿出mp5k,眼神和準星一條線,貓著腰跟在獨眼身後,就在有百米的距離時,高陽直接開火。


    “噠噠噠”


    清脆的槍聲響起,墨鏡直接中槍倒地,獨眼還沒反應過來,剛準備拿起步槍,結果發現身邊的竹子,大熊都中槍倒地了,一轉身,兩個,冒著青煙的槍口對著他,獨眼下意識的把槍放地下,看著身邊倒地的兄弟們,獨眼欲哭無淚。開口道:“這次我認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獨眼盯著眼前那個戴著羊頭麵具的男人,高陽沙啞的聲音響起:“誰派你們來的?” 獨眼冷哼一聲,高陽笑了笑:“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


    高陽從牧馬人的後備箱裏找到一些尼龍繩,把獨眼狠狠捆緊實,小莊把手中的繩子一頭掛在車的牽引鉤上,打了個死結,獨眼不愧是漢子,知道要發生什麽,一聲不吭。


    高陽猛踩油門,車子直接往前衝,高陽漫無目的打著方向盤,小莊站在後麵,看著獨眼都飛起來了,白雪皚皚的雪地上,很快出現了一人寬的痕跡,就這樣,高陽開著車拖著獨眼,在雪地策馬奔騰。


    幾圈過後,高陽下車,看了看獨眼,獨眼樣子淒慘,滿臉都是雪花,身上黑色的羽絨服都成白色了,整個人奄奄一息,高陽蹲在地上,扇了扇獨眼,:“怎麽,還不服?” 獨眼楞是一聲不吭,高陽拍了拍手:“好好好。” 站起來招唿小莊:“去把這小子脫了,再溜幾圈。”


    獨眼一聽脫衣服,急忙開口道:“有個姓喬的,讓我們殺你。”高陽聽見這話,麵具背後的眼神陡然冰冷,高陽把獨眼扶起來:“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獨眼一五一十像倒豆子一樣全說出來,絮絮叨叨了近十分鍾,高陽聽完來龍去脈,沉默了半晌,從腰間拔出手槍,指向獨眼,獨眼顫抖的說:“別殺我,我給你做牛做馬,繞我一條命,求求了。”獨眼鼻涕,眼淚,還有血水融化在一起,看起來讓人惡心,高陽冰冷的說:“你兄弟們都死完了,你下去陪他吧。”


    槍響,獨眼應聲倒地。


    高陽帶著小莊搜刮完這些人身上的所有裝備,開著牧馬人,直奔三岔口的診所。


    高陽接到了兩人,直奔駱駝的攤位而去。


    攤位前麵,高陽卸下麵具,對著駱駝說:“換個目標,弄沒了這個目標我保證你們這夥人後半輩子治輻射的藥物不愁。”


    駱駝沉默著點了點頭。


    .........


    一行人迴到了家裏,小虎纏著繃帶,躺都躺不舒服,嘴上叼著煙:“那姓喬的什麽意思,不是讓咱殺佛爺的人嗎?怎麽又叫人殺我們。”


    高陽沉默不語,邊上的王霖說:“現在怎麽辦,明天就要跟姓喬的交代了。\"


    “不急,我都安排好了,明天等著看戲就行。”


    晚上,冰封湖泊旁邊的木屋,還是高陽和小虎,桌子上兩個被布包著的東西,喬先生掀開布,麵無表情道:“幾個意思啊?”


    “喬先生幾個意思,我幫你辦事兒,你找人殺我,不地道吧。”


    喬先生一拍桌子:“範磊托我找人殺你,我隻是個生意人。範磊把他的全部資產都給我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高陽沉默不語,沉默了幾分鍾,木屋外響起了槍聲。喬先生臉色微變。


    王霖和小莊帶著駱駝一行人慢慢靠近木屋,眾人呈扇形散開。


    黑暗中,眾人手電筒的光芒刺破黑暗,喬先生手底下兩個啞巴站在木屋外,端著機槍,彈鏈快垂到小腿,兩個人看見摸上來的眾人,麵無表情的開火。


    機槍的火蛇吞吐,照亮兩個啞巴麵無表情的臉龐。兇猛的火力壓製著令眾人不敢抬頭。宛如兩個門神一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黑暗中,有人中槍倒地,眾人根本靠近不了,禿頂中年人說:“根本衝不進去,火力太兇猛。”王霖緊咬著牙,毫無辦法,小莊拿起了個小香瓜,準備投擲,轉眼看見一個紅點出現在駱駝的頭上。


    屋內,喬先生聽見外麵的機槍聲,看向高陽:“你覺得你們殺得了我們嗎?”


    高陽:“不試試,怎麽能知道呢?”


    喬先生突然大笑,笑聲尖銳,:“傻x,你對實力一無所知。”


    小虎看向窗外,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踏著冰封的湖泊向木屋內靠近,戰術手電的光芒點亮了夜晚一樣,小虎看到這些士兵,直接就急了,一把拉住喬先生的領子,剛要拔槍,屋門外的機槍聲戛然而止。


    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中年人喊道:”屋裏的人聽著,放開喬先生,我們還有的談,不放開的話,那我們就一個個殺人質。”


    高陽聽見外麵的話,讓小虎放開喬先生,一步一步的向門外走,拉開屋門,戰術手電的光芒晃的他眼睛疼,適應了一下亮光,看見王霖,小莊零零散散的五六個人跪在中間,起碼有三十多把槍指著高陽,高陽感覺今天應該活著走不出去了,他把以前想的太簡單了。


    喬先生披著貂,慢慢的從屋裏走出來,走到中年人邊上,:“顧長官,這次謝謝你幫忙了。”


    “小事情,你這邊一響槍,我馬上就帶人過來了。”


    “你兒子會上城裏最好的學校,嫂子的那邊我已經給打點好了,能往議會走走。”


    顧長官一聽這話,笑得跟花一樣,說:“那就有勞喬先生了。”


    喬先生伸手,顧長官把自己的手槍給他,喬先生搖頭晃腦的說道:“高陽啊,你就是這萬裏雪原上被宰掉的羔羊,你誰都殺不了,隻有被人殺的份,傻x。”


    喬先生把槍指向小莊,一槍爆頭,小莊的屍體倒在雪地上。


    小虎看見這場麵,發瘋似的跑向喬先生,邊上的士兵開槍打穿了他的腿,小虎趴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白色的雪地,小虎痛苦流涕,掏出腰間的手槍,準備朝喬先生開槍,喬先生搖頭晃腦的走到小虎麵前,腳踩在小虎的頭上,傾斜完手槍上所有的子彈。


    喬先生把手槍還給顧長官,卸下手套,對著顧長官說,:“把他們折磨死,我不允許想殺我的人痛痛快快的死去。”


    高陽全身顫抖著身體,跟他的小夥們全死完了,自己太傻了,因為聯合無人區的瘋子就能拿下喬先生,現實給他好好上了一課,在學校裏,選擇題做錯了大不了扣幾分,在廢土上,做錯了選擇題是付出幾條命的。


    王霖跪在雪地上,痛哭流涕,嘴上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大風驟起,雪花飛舞,凜冽的寒風像把刀子一樣插入他的心中。


    ................


    佛爺端坐在椅子上,抽著煙,喝著熱茶,身後一個旗袍美女給他摁著肩膀,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進來見到佛爺,低下頭顱說到:“高陽被顧龍帶人抓了。”佛爺抿了抿嘴,說到:“早就給這小夥子說了,讓他不要碰姓喬的,非要碰,也罷,讓這小子吃吃苦,吃過苦就長大。”


    “這小子吃了沒讀書的虧了,我小的時候看《西遊記》,越是靈山腳下,妖怪就越兇。”


    士兵問道:“咱們不撈他嗎?”


    佛爺搖了搖頭。士兵識趣退下。


    ...............


    高陽是被冷醒的,記憶裏最後一幅畫麵是自己被士兵用槍托打暈的,高陽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珠骨碌了半天,才迴過神來,他在一間牢房裏,底下鋪滿了稻草,緩緩站起身子,發現旁邊有好幾個人眼色不善的看著他,他身上一點保暖的衣物都沒有,隻穿了一件白t恤,一件單褲,光腳。


    牢房邊上,一個老漢問道:“小夥兒,犯啥事進來的。” 高陽語氣幹澀的說道:“殺人。”


    “哈哈哈哈哈”


    整個牢房都陷入了歡樂的氣氛中,高陽這才一看,這個牢房連自己在內一共關了五個人,這個老漢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平複了好長時間,接著問:“你是在軍管區開槍了?還是在城裏殺人了流放到外麵了,還是殺了哪個背景深的人了?”


    高陽有氣無力的說到:“殺姓喬的,沒殺成功。”


    剛才還歡聲笑語的牢房,現在鴉雀無聲,四個男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個寸頭漢子問道:“是不是個長得帥的年輕人,手底下有兩啞巴。\" 高陽點了點頭,眾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沒說一句話。


    高陽找了塊幹淨地方坐下,眾人的反應很奇怪。


    老漢吧嗒吧嗒嘴,:“你知道喬先生是什麽身份嗎?” 高陽麵無表情的迴答道:“走私客。”


    老漢搖了搖頭,“年輕人還是太年輕,喬先生的背景深厚,一般人做不了走私,就算能做,但是做走私的隻有喬先生一個人,別的人沒一個敢插手他的行業。”


    “你知道這個監獄關的是哪些人嗎?”


    高陽搖了搖頭,老漢解釋道:“犯了大錯的士兵,一些城裏殺了人流放出來的,還有小國的間諜,這是軍方的一所秘密監獄,像這樣的監獄,軍方有很多。”


    “而你呢,說嚴重點,就是刺殺軍政要員的兒子,被打上間諜的標簽處死。”


    此話如驚雷在高陽的腦海裏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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