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岔口在大戰前是一個農貿市場,緊挨著風旗鎮,風旗鎮再往過就是石城了,那裏駐軍五個合成裝甲師團,十多個邊防營,風旗鎮那裏也駐紮著幾個邊防營,在現在這個時代,有駐軍駐紮的地方起碼還有規矩,不能隨意殺人,搶劫,強搶民女等,被當兵的看到都是當場擊斃,三岔口作為去石城的必經之路,去風旗鎮這種大型集鎮,還有鄰邊幾個村子都要路過這個東方,其交通地位尤其重要,再加上以前就是農貿市場,這裏的交易都是人聲鼎沸,南來的,北往的都在這裏補充物資,在這裏做交易,擺攤的這些人魚龍混雜,又隔壁風旗鎮的,還有村子裏麵的,還有一些石城的走私犯,把城裏的東西拿過來,換掉之後又迴城裏,為什麽是走私呢,因為城裏的人們不允許出城,全部都是軍事管製,除非你有出城令,但是出城令,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同理,外麵的人也不允許進城,進城得拿金子換。而且,高陽也聽人說,城裏麵有宵禁,晚上十點不能有人出來走動,會有人在街上巡邏,被抓到心情好是揍一頓,心情不好被槍斃得事情也常有發生。


    一路向北,王霖騎了約莫一個鍾頭,遠遠得能看到三岔口的輪廓,有一些行人說話,嘴上哈著熱氣,人聲鼎沸,也有些士兵穿著黑色軍裝,左看右瞧,東張西望,這樣熱鬧的場景在廢土末日中可不常見,高陽點了根煙,微眯眼睛,王霖騎著車在人群中穿梭著,走走停停,終於到了一個診所旁邊,診所門口用鐵籠子裏麵鎖著兩條狼狗,狼狗無精打采的趴在鐵籠子裏打盹,診所外麵排起了長龍,時至中午,診所還是人滿為患,王霖背著媳婦兒去排隊,高陽提著兩個麻袋,背著一個旅行包,走走轉轉,順便也在街上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診所外麵全是擺攤的人群,高陽左看右瞧,攤子上有人賣各種類型的刀和槍,還有一些簡易的修車鋪,外麵人熙熙攘攘,高陽漫無目的地瞎轉,有些人喪心病狂的賣人,人間慘象在大型交易市場上也不少見。


    排了半天的隊,終於輪到了王霖,醫生把著王霖妻子的脈,也不說句話隻是搖著頭,看的王霖一個腦袋兩個大,心裏也是忐忑不安,半響,醫生緩緩開口,“我隻能開些藥給你妻子穩住病情,你妻子的風寒已經滲入肺腑,我開些藥要穩住病情,還有要注意靜養,要想根治,隻能去城裏的大醫院,一個護士把王霖領到藥房,看樣子是要交診費,王霖掏出了一個小袋子,護士拿過了煤,給他抓藥,藥房裏一個男的無意中看見袋子裏麵的煤。王霖領了藥,看見高陽站在門口,就問:“哥,咱們現在去哪兒啊?” “風旗鎮”說完,高陽把東西擱到了車裏,他剛換了幾把品相還不錯的砍刀,又換了些子彈。


    王霖繼續騎著車,一行人朝風旗鎮駛去,也就在王霖走的時候,藥房的那個男人看見這一幕,離開了診所,穿過一間胡同,前麵有一間小院子,門口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手上拿的ak自動步槍,那個男人滿臉諂媚的給男人說:“麻煩給佛爺說一下,我有大事要匯報。”左邊的那個男人不耐煩的朝院子裏走,過了一會兒迴來,搜完這個男人身,進了院子。


    院子裏麵別有洞天,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假山,假山旁邊站著一個老人,這個老人就是佛爺,個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精神矍鑠,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手裏拿著魚食,假山底下有著一個小池塘,裏麵遊著漂亮的金魚,老人拿著魚食喂魚,藥房男人定睛一看,佛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武裝到牙齒的士兵,藥房男人趕忙開口:“佛爺,我今天去診所,看見了一個男人拿煤交易”佛爺悠悠開口:“拿煤交易不是很正常嗎?這交易市場我當年一手建立起來,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可以交易,用煤交易也不是多不常見。”藥房男人一聽這話,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佛爺,最近石城風聲很緊,於三承丟了煤,現在把石城翻個底朝天的找,好幾次都鬧到了上麵,於三承放過話說,誰找到丟的煤,他把底下一個礦給誰,現在各路人馬都在找煤,這個時候直接用煤上來交易,很是可疑。\"


    佛爺扔了把魚食,緩緩的開口:“我看你有點神經過敏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石城附近拿於三承的煤交易。”藥房男人堅定的開口:“前些天,有人在北村附近看見那四輛拉煤車,據說當天晚上北村人都聽到槍聲,今天在診所的那個男人就是從北村過來的,佛爺,這 不太巧合了嗎?” 佛爺一聽這話陷入沉思,“你敢保證這人是從北村來的?” “我拿我的命保證”藥房男人堅定的迴答到,藥房男人有個相好的就是診所裏的護士,王霖和醫生交談的時候,被她聽見了,她給這個藥房男人說了王霖的來曆。藥房男人給佛爺解釋了這一層原因,佛爺微眯著眼睛:“那就探一探虛實,這個事情你去做,動靜小點兒,問出來了,給我說,我也想賣於三承一個人情。” 藥房男人低聲道謝,便走了。


    佛爺背過雙手,不知道想些什麽,


    藥房男人名叫範磊,風旗鎮人,靠著打家劫舍生活,後來被佛爺招募,平日沒事就在三岔口逛一逛,維持秩序,手底下人不多,但都是個個狠角色,因為原來和北村的大寶二寶發生過矛盾,所以一直仇恨從北村出來的人,範磊從診所後麵取出了自己的車,是一輛邁騰,開著邁騰,範磊迴到風旗鎮,喊來了他底下的小輝,小輝二十出頭,一直跟著範磊做事,這些年範磊幹什麽事都是小輝帶頭衝鋒,而且小輝這個人話少,辦事辦一件成一件,從不邀功,範磊團隊中的頂級殺手,和大寶二寶原來爭鬥的時候,小輝那時候沒在,隻是聽範磊給他提過這件事。範磊團隊在二寶手底下吃了不少虧,但是誰先沒想到二寶被人一噴子噴出一米遠。兩人坐到車上,叮囑小輝盯緊王霖。


    此時,王霖騎車帶著高陽和他媳婦兒才到風旗鎮,風旗鎮作為大型集鎮,裏麵起碼住了上萬人,邊上駐紮著一個邊防營,風旗鎮還算平和,由於有軍隊,像大寶二寶這樣的人有,但是像他們那樣張揚卻沒有,三人剛到風旗鎮,在當地人的帶領下,找了一個小民房,三人暫住,這個時候三人都不知道一場漩渦已經慢慢來臨。


    晚上九點,兩輛陸巡停到了佛爺家門前的胡同口,車剛停穩,下來十個人,領頭的是個矮子男人,剃著寸頭,額頭上的一道橫向刀疤,右臉頰上豎形的刀疤,湊近看,能發現右邊的耳朵被削掉了,在車燈的照耀下很是瘮人,這十個漢子都是人高馬大,全都是黑皮衣,牛仔褲,矮個子男人走在前麵,穿過胡同,院子門前還是那兩個男人,矮個子男人很有禮貌給門口保鏢問好,讓給佛爺通報一聲,就說於三承底下的人來了,左邊男人進去通報,矮個子男人叼了根煙,半根煙的時間過去,門口人隻讓矮個子男人進來了,後麵的那些皮衣男規規矩矩站成一排,目不斜視,矮個子的男人進去之後,佛爺脫去黑色羽絨服,穿上黑色馬褂,旁邊兩個穿旗袍的美女伺候佛爺喝茶,後麵兩個全副武裝帶著麵罩的士兵顯得格格不入,矮個子男人保全低頭沉聲道:“三承煤業護礦隊隊長薛朝洋拜見佛爺。”


    佛爺喝了口茶, 示意兩個旗袍美女下去,向薛朝洋點點頭,薛朝洋收禮入座,兩個人坐在內堂,相對而坐,薛朝洋正襟危坐開口道:\"佛爺,這次三爺叫我過來,是為了丟煤的事,現在城裏排查完了,擴大了搜索範圍,知道三岔口是您的地盤,這次三爺讓我略備薄禮,拜拜山門。”矮個子男人從兜裏拿出一包絹布 ,打開絹布,放在桌子上,整整齊齊五根金條,佛爺沒說話,隻是喝茶,良久,佛爺悠悠開口:“真是美酒紅人麵,財帛動人心啊,迴去轉告你家三爺,這個事我幫不上忙,東西你可以收迴去了。”薛朝洋仍不死心道:“佛爺先別急,這隻是定金,往後還會有好處給您奉上的。\"佛爺繼續喝茶,開口:“大頭,送客。”很快,一個男人從外麵進來,招唿薛朝洋走,薛朝洋冷哼一聲,拿起金條,走了。


    出了門之後,上車薛朝洋點起一根煙,咒罵道:“這老登真裝,我看他能狂到什麽時候,他不幫忙,咱們自己查。”說完,薛朝洋拿起衛星電話,給三爺匯報情況,三爺聽完情況,一切在意料之中,叮囑薛朝洋在別人地盤行事小心,不要張揚,遇到衝突,咱們先低頭,陸巡緩緩的駛離胡同,佛爺獨坐在內堂上,點了根煙,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見丟煤的事,煙霧彌漫中,佛爺眼神逐漸堅定,下定了決心。


    小輝家中,坐了六個人,年紀都不大,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穿的都是背心褲衩,外麵零下十多度的天氣,屋裏壁爐燃燒正旺,小輝盯著壁爐跳動的火焰,也想著事情怎麽做。


    小平房裏,高陽磨著今天新換的砍刀,眼睛平靜如水,邊上,王霖正在給媳婦兒熬藥,“哥,早上的事怪我膽子太小,怪我慫。\" 高陽沒接話茬,還是在一遍一遍的磨刀,刃磨得差不多之後,高陽默默的開口:“以前,有個人說一句話,想活下去,你得敢吃人。”王霖心口一震,高陽拿著刀端詳,眼神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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