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兄,我們世家恐怕······”


    鄭府中,王賢看著鄭太清時不由得搖頭歎息。


    上次影子的任務失敗後,他和鄭太清為了避嫌很多天都沒碰過麵。


    可這次實在是不行啊!


    三天,僅僅隻有三天,長安商會供應的細鹽和精紙就已經以風卷之勢鋪滿了整個長安及周邊州郡。


    速度之快,讓世家有點措手不及。


    之前朝廷自營的店鋪因為人手、經驗、脈路的問題,他們世家倒是容易對付一些。


    現在和商人串通一氣,利用了商人的人脈、運輸路線、店鋪鋪設和經營經驗,一兩天的功夫裏百姓就認可了朝廷生產的商品,這讓世家十分頭疼。


    長安裏王家和鄭家的權勢較大,受損也最嚴重。


    三天裏,他們兩家店鋪的收入已經縮水近百分之六十了,而且還在迅速跌落。


    要不了多久,世家在長安城裏關於鹽和紙的生意就要長安商會完全占據了。


    怎麽辦呢······


    王賢和鄭太清都在冥思苦想,長安城裏的情況他們也連夜寫了書信報告給了各自的主家,也是希望主家那邊有辦法。


    “這次上麵那位放權給商人也是墨鈺那小子提議的,甚至這個交易都是墨鈺談下來的······這小子壞我們大事啊”


    “是啊,我可真是懷念當年太上皇當政的日子,那時候我們世家過得多舒服”


    鄭太清迷茫的雙眼是在迴憶當年世家的風光。


    武德年間他們世家的日子過的那是一個瀟灑,畢竟李淵知道他的權勢一小半是李二打下來的,一大半是多數的世家支持他。


    “是啊,當年若非我王家支持他李氏從太原起兵,現在還哪來的大唐”


    王賢憤憤不平的說道。


    當年隋末,群雄並起,是王家全力支持李淵起兵反隋的。


    當然,李淵上位後也沒有虧待他們世家,就連當時的太子李建成對他們也是以禮相待。


    可偏偏出了李二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


    自始至終對他們世家就沒什麽好臉色。


    明麵上和和氣氣,背地裏恨不得捅死他們。


    現在好了,更是出了個墨鈺。


    這小家夥別看還沒成年,出手的招數比李二、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加起來還狠。


    至少這一年來李二可沒什麽本事動搖他們的根基,是墨鈺一手整出的鹽和紙還有和商人聯合的事。


    當然,王賢也沒忘了兵部和這次刺殺阿史那畢節的事。


    好像自從有了墨鈺後,他們世家都不順啊。


    “哎~”


    兩人又是幽幽歎了一口氣。


    最近長安商會又上了一款新品,叫做茶。


    聽說也是墨鈺研究出來的,有些和墨鈺交好的官員早就喝上了,甚至李二那邊也不缺。


    消息一傳出整個長安又是瘋搶,鄭太清也讓下人買了一點試試。


    結果就是,味道不錯,唇齒留香。


    可是現在,麵對如此香茗王賢和鄭太清也沒有心思評點一番。


    良久,鄭太清似是想到了什麽,一拍自己厚實的大腿:“王兄,咱們是不是忘了,現在的陛下不聽我們的,我可以找以前的陛下啊”


    “以前的?你是說······”


    “對啊,太上皇不是聽咱們世家的麽,咱們可以讓人去遊說他。若是他老人家有心複辟,咱們可以暗中支持啊”


    鄭太清的話聽得王賢心驚肉跳的,畢竟他說的話和謀反沒什麽區別。


    “王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次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要是等墨鈺真的撬動咱們世家的根基或是到最後不得不······不得不走起兵一路,不管怎樣對咱們世家都有很大的損害”


    鄭太清說完,王賢細細思考著他話語的可行性。


    發現,現在除了遊說李淵外還真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雖然可以用提升其他物品的價格來限製朝廷對他們的打壓,但保不濟會讓百姓反彈。


    到時候矛盾點就在世家和朝廷的身上,甚至世家還要扛下更多的責任。


    這和前隋時不一樣,前隋那是太過於壓迫百姓才讓世家控製了悠悠眾口的。


    大唐可沒虧待過百姓,這在輿論的製高點上他們不占優勢。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世家也不願意直接站在民眾的對立麵。


    “那讓誰去遊說太上皇呢?”


    王賢看著鄭太清問道。


    “王兄,你怎麽忘了,比之咱們五姓七望也不差分毫的河東裴家啊”


    “裴家?你是要讓······”


    “嗯,讓他老人家去,他和太上皇的關係好。咱們世家同氣連枝,我就不信裴家會讓上麵那位這麽鬧我們”


    鄭太清自信道。


    隨後二人商定主意,一通坐馬車前往。


    ······


    入夜,大安宮。


    這裏是以前李世民還是秦王時居住的宮殿,那時候還叫宏義宮,是後來改的大安宮。


    登基後,李二就住進了太極宮,而李淵則是遷入大安宮中。


    此時的大安宮一片歌舞升平,身穿薄紗的宮女大跳舞蹈。


    一個身穿亮黃色龍袍的老者躺在地上,眯著眼欣賞著麵前的舞蹈。


    隻是若有人仔細去看老者的雙眼便能看出他眼裏的落寂和悲傷,還有深深地無奈和自嘲。


    他正是大唐開國皇帝,李二的父親,唐高祖李淵。


    “太上皇,外頭有人求見”


    李淵的貼身侍從王明在李淵身邊悄聲說道。


    “不見”


    李淵淡然的擺擺手,依舊欣賞宮女的舞姿。


    “是裴寂,司空裴大人”


    侍從又說。


    “哦?”


    李淵原本淡然的目光中露出一抹亮光。


    伸手對著跳舞的宮女擺擺手讓她們離開,隨後對王明點點頭。


    王明意會,躬身離開。


    隨後一個身穿紫色官服的老者跟在王明的身後走進大安宮中。


    這老者眼眸中透露出些許狡智,麵容幹瘦,留著長長的胡須,雙唇略薄,身形走路顯得恭敬無比。


    “臣,裴寂,見過陛下”


    見到李淵慵懶的躺在地上,裴寂趕忙下跪叩拜。


    大唐是不興叩拜之禮的,因為是“與士大夫共天下”,所以朝堂上的官員對李二都是彎腰行禮即可,從無下跪叩拜一說。


    但今日裴寂對李淵行了叩拜之禮,甚至還高唿“陛下”,其實有大不敬之嫌。


    李淵不是傻子,見裴寂這般作態就知道,自己那個兒子肯定是做了讓他們世家憤恨的事。


    二郎啊,你終究還是要走到世家的對立麵嗎?


    李淵神色複雜的起身將裴寂扶起道:“裴卿多禮了,朕已經不是皇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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