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湘雲二人震驚的,還有那小老頭車夫,此時他正在那裏掰著手指計算著。


    如果說一百人的話,那今天張然可以賺多少。


    算著算著,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夠用,於是,脫了鞋子接著算。


    同時也在疑惑,難道說寫詩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嗎?


    與此同時,有人開始為張然搬來了桌子。


    還有人則是鋪設紙張,磨起了墨。


    然而這時張然突然說道:“誰寫字快的?”


    若是讓他用毛筆寫字,那他寫字的速度真的是不快。


    如果讓其他他人來,他隻要念出來就行,這錢賺得可以啊。


    “我!”這時一個青衣少年說道。


    “你叫什麽名?”


    “先生,我叫程知!”


    “行,程知,有勞了!”


    “不會!”程知這便坐了下來,拿起毛筆準備。


    而這時李湘雲將張然拉到了一邊。


    小聲的說:“相公,這些人少說也有一百人,你真的要作一百首詩嗎?”


    她在疑惑著,是人都不能做成這樣的吧?


    就算是七步成詩,那一首也要花上不少時間。


    一百首的話,那要作到何時啊?三天三夜?快的話一天?而且還要每一首都讓人感覺到物有所值,這太難了。


    張然卻隻是笑笑,在他看來,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嗎?“無妨!我盡量,實在不行,那再說!”


    唐詩三百首,他背得可熟了,還有宋元明清的詩作也有近百首,他更是熟悉得很。


    區區一百首,真的不算事。


    但是李湘雲卻是又說:“我先前寫過一些詩,如果相公不嫌棄,我可以……”


    她在擔心什麽?擔心張然的名聲從此壞掉,還是擔心張然賺不到錢?被這些人嫌棄?讓人家誤會他在糊弄眾人?


    “娘子,我可以的,區區百首,不算什麽。”


    李湘雲還想說點什麽時,張然已經走到了人前。


    惹得她十分著急。


    而此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們接下來,即將見證一場盛況。


    但為了讓大家不懷疑。


    張然又說:“接下來的詩作,都是我這些年來所作,也一直未公之於眾,既然大家都是有緣人,那我可以奉獻出來。當然,僅收筆墨錢!”


    眾人歡唿,但是張然又說:“千霜,準備好收紙墨錢,每人一百文,一手交錢,一手交詩!”


    那可真的是賺錢寫詩兩不誤啊。


    “是,公子!”


    千霜開心不已,她見過前主人賺過錢,卻是沒有見過像張然這麽賺錢的。


    同時在她心中有了這麽一個想法,那就是讀書真的可以賺錢。


    未來,得好好的和張然探討探討,讓張然多少教她一點。


    而她則是從房間裏取出了一個空箱子,一會兒要裝錢用的。


    這時有人一個奪步而出。


    “我先要一首,這是一百文錢!”


    隨後將錢輕輕的放到了箱子裏。


    “程知,準備好了嗎?”張然又問那寫字少年。


    “好了,先生!可以開始了。”


    “那行,你聽好了!”


    而後張然有模有樣的走了幾步。


    隨後說:“那麽第一首,是在冬天所寫,此詩便是: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


    程知立即寫下。此時所有人都在迴味著剛才的詩作。


    好詩,好詩啊!


    李湘雲則是跟著張然念叨了幾遍:一行白鷺上青天。


    這詩真的是千古絕句啊,妙妙妙,妙不可言。


    又與之前張然寫的完全不一樣,天知道,張然還有多少這樣的詩作。


    或許,張然一直以來都是在示弱吧。


    當詩成之後,那人不等墨幹,便拿走了詩作。


    “好詩,好詩!迴去一定要裝裱起來背誦之!”


    而後,走到了邊上,滿滿欣賞。


    至於這時更多的人加入了丟錢的行列之中。


    看著又有一百文入賬,張然心想,當時賺一文都那麽難,當然,那是原主才那樣,而自己來,賺錢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先生,第二首是怎麽樣的?”丟入錢的人問。


    “來第二首!我寫於春天!那便是: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又是一首絕句,雖然隻用二十個字,但卻是引人遐想,整首詩的想象空間十分足。


    可卻是很貴,一個字五文錢。


    但即便是這樣,那人還是十分滿意。


    ……


    “再來第三首,是於晚上所寫,便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


    張然太快了,程知都要來不及寫了,那好詩是一首接著一首。


    而且首首讓人震驚,首首令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不知道作了多少詩作。


    一直到有人開口道:“先生,可否作一首像周也那樣的詩?”


    張然看了一眼說話者,此人長相頗為俊美,身材也是高挑之人,真的想不到,看起來如正人君子的人,思想卻是走偏,但既然他有求,那自己當滿足於他。


    “可以,程知,聽好!”


    “是,先生!”


    “粉香汗濕瑤琴輪,春逗酥融棉雨膏。欲罷檀郎捫弄處,靈華涼沁紫葡萄。”


    這首詩一出,所有人都安靜非常,同時這些人的臉上竟然開始泛紅。


    “多謝先生!”那人立即取了詩,走到了一邊,仔細迴味。


    有了那人開了個頭,其他人竟然都要往著那方向索要詩作。


    惹得所有人的臉色是紅一陣,白一陣,體溫是高一陣低一陣的。


    此時若是看到母豬,那也會覺得美麗動人。


    那箱子裏的錢是不斷的在增加著。


    李湘雲表情變得十分輕鬆。


    千霜數錢數到手軟。


    還有那車夫則是在一邊看呆了。


    眾人的熱情卻是不減,他們甚至開始交流起剛才得到的詩作。還有人提議將所有的詩都集成冊,供大家一起品讀。


    不得不說張然可真是一鬼才。


    論正的,他可比一般人都要正經,可是邪惡起來,卻是讓人望塵莫及。


    張然的性格當真是收放自如,亦正亦邪。


    錢是越來越多,而張然的口都變得幹裂,那程知也要寫不動了。


    “還有多少人未得詩作?”張然停下來,問李湘雲要了一杯水喝下之後問。


    “我們還沒有得到詩作!”有十來人舉起了手。


    才十幾人沒有,忍一忍就行了。


    於是,他又接著念起了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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